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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About My Mother》：母爱下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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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4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单身母亲曼扭拉和酷爱写作的儿子艾斯德班和谐得居住在马德里，为了庆祝儿子的生日，母子俩相约观看话剧《欲望号街车》，并在演出结束后冒雨等待演员嫣迷向其索取签名，但是，发生了事故，儿子与世长辞。怀着巨大的悲痛，曼扭拉重返曾经埋下不堪过去的巴塞罗娜，希望找到儿子的亲生父亲——装着义乳的变性人罗拉，在那里她遇到了旧时好友，同样是变性人的阿悦，并因她介绍认识了社工露沙，却得知，露沙怀上了罗拉的孩子。与此同时，曼扭拉结识了嫣迷，并做她的助理，甚至替嫣迷的搭档尼娜上场演出，在被尼娜怀疑是有所图的情况下，说出了儿子因该剧而死的实情，这极大得触动了嫣迷，也因此，她们之间萌发了真诚的友谊。最后，露沙产下婴儿但因爱滋去世，罗拉一度出现但也因爱滋长辞。当曼扭拉抱着已经病毒消失的孩子再次回到巴塞罗娜时，影片在嫣迷演出的《怀念罗拉》一剧的开幕时结束了。
　　导演阿莫多瓦在《All About My Mother》（中译名《关于我母亲的一切》）中向观众展示了一个扭曲了的社会：艾斯德班是遗腹子，他的父亲罗拉却是患有爱滋的变性人，阿悦为了“她的存在就是取悦大众”（实际是为了做妓女挣钱）也装了义乳，露沙虽然是社工但和罗拉一夜情后也染上病毒，冷酷的嫣迷和尼娜是同性恋，尼娜又终日吸毒成瘾，就连最后无辜的露沙之子也是无夫无母成了孤儿。但是，导演正是用这样一部处处反社会伦理道德的影片“献给所有妇女，所有变性的男演员”，正因为影片处处是“情”，这样的“献给”也来得更为沉重和感人。
　　爱情。戏份不重，但却是意犹未尽。曼扭拉和罗拉是在巴塞罗娜同时演出《欲望号街车》时认识的，并相爱但也都不辞而别，再次相见时，罗拉不得知的儿子已经死去，他也已是病入膏肓。罗拉使艾斯德班失去夫爱，使露沙因爱滋而死。这样一个导致悲剧的人物虽然也悲剧收场，但导演还是“柔化”处理了，相逢时曼扭拉的哭诉和罗拉的悲痛分别处于两个近景的单个画面，因儿子的缺失，桥梁的断裂，他们即使有爱也不再“相融”，但是另外一个同样取名为艾斯德班的露沙和罗拉的“儿子”，被曼扭拉欣然接受并抚养，咖啡店里，罗拉抱着孩子亲吻，蔓在一边微笑，也算其乐融融。露沙和罗拉的爱情，曼和罗拉的爱情，虽然被露沙的母亲“天，我的女儿是被这个妖怪害死的”一语相讽，但最后嫣迷饰演的《怀念罗拉》虽然不知情节，但也暗含了对社会认为的畸形爱情的无比尊重和真诚怀念。
　　友情。艾斯德班的死是因为嫣迷拒绝为他签名，当他再次向前的时候，卡车夺去了他的生命。本应曼该怪罪嫣迷，但是她宽容了，甚至帮助她，因为《欲望号街车》这部戏，带来了儿子也带走了儿子，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样的曼，为她赢来了嫣迷的信任和友谊，也给儿子送来迟到的庄重签名。阿悦和曼的友谊也根本不存在世俗的偏见，拥抱，亲吻，朋友间包容一切的“情”是恒久的保障。
　　亲情。影片主要讲的还是亲情，尤其是母爱，尤其是一种“明”与“暗”的亲情存在。“儿子之死”作为一个情节点，把开端引向中段，把母亲引向友情和爱情的追寻，而这个“寻”的过程也是亲情的延长。母亲对儿子的爱，并不在于奋力保全遗体（曼捐赠了儿子的器官），而在于母亲看到被获得儿子器官植入后的病人时痛苦哭泣，别人提到儿子后的撞门痛哭，与嫣迷述说儿子时极力想掩盖的悲痛，和罗拉的哭诉等等，曼心中对儿子的爱溢于言表却时时流露，这是“明”的爱。而儿子虽然死了，但是“关于我母亲的一切”，显然是儿子的视角，显然是儿子在讲诉，无形中“暗”的爱支撑着曼，另她坚强得接受了另一个艾斯德班。死去的儿子一度高高在上审视着母亲和“扭曲”了的“母亲周围”，他一无所知只沉浸写作，当要求拿母亲做素材时也被拒绝，因为曼并不想用任何方式让他看到这些“扭曲”，但是儿子用死的方式在天堂看到了，并且也宽容的对待了，所以在他的笔记本上写到：我要见见他，我要妈妈明白，我不计较他是谁，不计较他是什么模样，我有权与父相认。死去的儿子最后来到同样是罗拉的骨肉里，延续和母亲第二次的爱。露沙怀着罗拉的骨肉，他却不辞而别，不仅如此，她还染上了爱滋。虽然自己有父母，但是父亲的弱智，母亲的不通人情，令她开始把曼当作母亲，表面上的友情实际上是亲情的依赖，但是曼并不接受（不让露沙住她家），因为她明白露不可以抛弃亲生父母而投靠只因为比她年长的女人，这是反伦理也是反道德的，但得知了露沙的病情，她还是把她留下来了，其实，曼并没有对露沙的母亲隐瞒一切，父母理应知道儿女存在的状况，这不仅是权利也是义务，即使，最后露沙的母亲因为世俗偏见而抛弃了孙子，也就是抛弃了女儿抛弃了亲情，但是露沙和曼之间一明一暗的亲情，已经超越了友情的感人，实际上，也是露沙赋予了艾斯德班的再生，让曼再次成为母亲。
　　与另外两部我所看过的阿莫多瓦的影片《对她说》和《捆着我，绑着我》相比，与戏剧的结合是这部电影的特色，这并不是内容上的简单相承，而是画面的互相隐喻，嫣迷的跌倒求救暗示之后艾斯德班的撞车死亡，曼饰演的斯泰拉挺着肚子暗示之后艾斯德班的再生，《欲望号街车》做为戏中戏贯穿了整部影片。其次，近景固定机位的拍摄更深刻展示了人物的情绪，曼的悲痛，阿悦的无奈和桀骜，露沙的无助，嫣迷的冷酷忏悔和感动，多采用“化”的转场使影象更为连接，人物的情感也更细腻连贯。
　　结局耐人寻味，以《怀念罗拉》的上幕作为电影的结束，似乎在告诉读者，虽然生命不再，但是记忆永存，而这样的记忆即便是扭曲的畸形的，只要有爱在，它就另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