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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们害怕》
《我们害怕》是今年初在DDM的程裕苏导演作品观摩会上观看的,同时也观摩了他的另一个作品《目的地,上海》。观影后程裕苏与观众进行了见面交流。
《我们害怕》内容大概是这样的:“2001年的上海背景下,以几个来自破碎家庭的20岁出头的孩子和一个离婚妈妈为对象,他们都没工作,没家庭,没地位,也没什么理想。古怪的爱情、打游戏机成瘾、上色情网站成瘾、药物依赖、金钱、前途、心理障碍、离婚等等问题笼罩着他们的生活。问题一个一个解决,又一个一个到来。他们彼此依赖,互相安慰。他们手无寸铁,只有友谊和这座动荡的城市。”
《我们害怕》是程导的第一个片子,当时可能钱也不多,年轻气盛,有绵绵托着,就扛起机器来就拍了,我们可以看到镜头有摇晃,做得也较粗糙。不过与程的另一个片子《目的地上海》相比,我比较喜欢《我们害怕》,片子非常原生质,对边缘生活的锐利描述,做得粗但有一种逼人的压迫的力量,害怕、什么是害怕?如何面对?拍得非常流畅,感觉绵绵她们毫不做作,是生活的自由发挥。
比如第一段,在贝贝吞吃了用三块钱购买的摇头丸后肉体不适,无端地怀疑可能有爱滋时,贝贝压抑的害怕恐惧、绵绵她们几乎排排坐着那么相互讨论安慰着他。
贝贝的绝望勾起了周围人一个又一个悲伤的记忆,她们也就那么本色地感情直露表达着,或痛哭流涕、或沉默不语任泪直流。让你觉得我们身边的有些朋友就是这么生活着,从这一点来说这个片子(情感或影像的)表达很诚恳。当然也是和绵绵她们的本色表演分不开的。我觉得这个片子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于绵绵。《目的地,上海》画面做得很精美,不过斧凿痕迹太浓了些。
就主题而言,这个片子受到了好些朋友的抨击,什么又是拿阴暗面来说事啊什么的。不过若把电影作为艺术来看待的话,主题只要不虚伪,和艺术效果有时是可以间离的,如里芬斯塔尔拍的《意志的胜利》就是最明显的例证。
在DDM交流现场我就《我们害怕》简单问过几个问题,程导回答得是很不错的,有借鉴的意义,不愧是海龟派,呵呵。见下面(程是个容易交流的、友善的人,后来有机会私下闲聊时我直白地表示《目的地,上海》较弱,程裕苏说现在我岁数大了些,火气小了,不然是要和你辩一辩的,现在我就不说什么了。呵呵)
我问:
这个片子一开始是艾滋病的主题,到后来就演化成别的东西了,一部片子一般是抓住一个主题,发生,解决一条线,但这部片子最后一些东西和前面有些差异了。
程答:
对,片子是这样的,这叫非线性的叙事方式。线性的,一般好莱坞电影也好,艺术电影也好,它有一个点,先十五分钟之内把所有的事情给交待一下,二十分钟一个小高潮,倒五分钟一个大高潮,再下来,再下来,再下来,所以你看好莱坞艺术片,开始十五分钟你就知道后面会怎么样,特别是艺术电影是这样的,已经发展了五十年是这样的。但现在有一种电影是非线性电影,用碎片,断裂的碎片,点成面,把它变成一个面,再通过这个面来阐述我要表达的东西,是隐在里面的。我这部片子是采用非线性的叙事方式,我有坚硬的内核。这种点到面的片子一定要有个坚硬的内核来撑着,不然你这个片子就散掉了。这个内核就是害怕。先是艾滋病这个害怕,这个害怕解决了,没有了,实际上没有解决,这个害怕引伸出另外一个害怕,再拉出另外一个害怕,再拉出无穷无尽的害怕。这个片子结束了还再害怕:这个小孩她妈妈抱着,长大了怎么样。片子结束了,截取中间一个点,结束了还有一个起伏在里面。开始进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进来,前面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点更能表达我这个硬核的概念。晚上那部片子是反过来,这片子是硬核散出去,晚上那部是很多点往里面收,收成目的地的核,是这样反过来做这部片子的。
问:
前面关于艾滋病的时间很长,后面的点时间都很短,会不会造成平衡感的丧失?
答:
有人评论这部片子说它没有好莱坞叙事一定要工整、对称的弊病,它本来就不是一个按照传统的叙事来做的一个东西,那我就不追求那种平衡。比如我前面四十分钟是一个艾滋病的害怕,后面的害怕可能就是二十分钟,这个片子本来就是不规则的东西,人物不规则,对话不规则,摄影也不规则,所有的不规则,这边不规则,那边不规则,所有的不规则最后变成一个规则的东西。就是一个你感觉它规则它不规则,你感觉害怕不害怕。所有电影分析的话,按照框架分析的话,它不在这个框架之内。就等于说在四十分钟我应该这样安排,这样安排,那这样不就是落入这种规则的影像的游戏当中了吗?那一开始我还不如从一个点这样下来。
问:
在《我们害怕》中有一条线,就是你刚才说的棉棉,把整个片子串起来,但是第二部《目的地,上海》可能散了一点,例如第一个故事和第二个故事,基本上没什么东西去串它,结束以后,也可能没有你说的整体的效果。
答:
刚才我和《南方早报》的记者聊天的时候我就说,我感觉《我们害怕》可能会在上海反响比较好,《目的地,上海》在北京反响比较好。为什么呢?我就跟他说了,《目的地,上海》是一个很另类的东西,我是玩电影理论和电影影像,这本来就是一个后结构电影,我根本不是玩电视剧上的东西,所以说北京那帮影评家,或者说比较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而且大部门都是用普通话来说,它就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说它没有串,我觉得它是串了,是隐在很深很深的,你去看网上崔子恩写的一片影评,它隐在很深很深的地方,它通过老女人阿玲来串这部片子,从头到尾,她都在串,串到最后,阿玲结束了,一开始她表演导演。它通过影像下面,通过她来带出很多很多人。它是一部没有男女主角的片子,六个人都是主角,六个故事都是interact,就是互相渗透,包括人物到这边就扔掉了,它就不交待人物什么东西,谁知道目的地在哪啊?我到上海,我到目的地,我没有到,那人物往哪里走呢?所以说我是比较考虑一个比较哲学的东西,你到这边了,你有目的地,你没有目的地,那我就把人物扔掉了,再来个人物,就这样串起来,串到最后,还是没有目的地。所以你看最后那个歌,很多人看这个片子觉得莫名其妙,然后一个这个歌,最后结尾的那个歌,然后就知道了。所以我那个歌很重要,所以我就来个黑,逼观众看完这个歌才出字幕。
(老实说这一段并未说服我,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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