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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三,(10.3.27)
今天天气很好,临近中午和Philip and Julia去Yorkshire Sculpture park(约克郡雕塑公园),出曼城往东北方向上高速,不多久就开始上山,山脊处就是曼彻斯特和约克郡的交界,黄蒙蒙连绵的山丘,没有人烟,几乎是荒原了,Philip告诉我这里以谋杀并掩埋儿童的尸体而闻名,在1966年,共有5名儿童在这一带遇害。车窗外阳光下的山峦有一种蛮荒萧瑟的美。
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公园,老的大门已经荒弃了,非常古朴的18世纪的石头拱门。迎面就看到Heny moore(亨利摩尔)的作品在草坪上。先去了服务中心,买了几张Heny Moore的明信片,然后去了旁边的Underground Gallery,这里正在做一个雕塑家的个展,进门前厅三个黑色大理石打磨出的抽象球形雕塑放在厚实的木座上,非常精致的打磨工艺,充分利用了大理石变幻无穷的天然纹路,随着曲线的起伏,恍若凝固的云块。这个画廊很大,巨大的室内展厅和户外草坪,一号厅放置了两个高大的黑色抽象雕塑,一个象果子另一个象人躯干的叠加或某个内脏,同样是打磨得非常精到的球面,很奇怪,感觉这个石雕是软的,象皮肤一样,甚至在轻微的起伏,很好。另一个展厅的作品比较装饰,利用陶土在墙上拼出树叶一样的图案和有规整纹理的石雕,还有一些拓印石头的版画,不太喜欢,这看起来完全是另外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在画廊旁边的草坪里,是台湾雕塑家朱铭的两件作品。依然是太极,但材料是铁皮铸的,我还是更喜欢他的木雕,木性和太极的题材更贴切,更自然,不过在这里看见华人艺术家的作品还是感觉很亲切。
Yorkshire Sculpture park面积很大,以Lower Lake为界分为南北两个山坡,雕塑错落在平整的草坪或上百年的老树间,服务中心在北边草坪的顶部,这一带在18世纪是一个鹿场。2006年,美国雕塑家詹姆斯塔勒尔就利用留下来的鹿住房加以改造做了一个作品。他在不改变原有老建筑的前提下巧妙地在屋顶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天窗,天光从窗口泄下来,室内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墙壁和天窗都是白色,观众坐在靠墙的水泥櫈子上仰头望天,我们刚进去时阳光正斜射在墙上,倾斜的平行四边形,慢慢光线开始变暗模糊,从窗口望出去云丝在缓慢飘动,阳光时隐时现,洞开的天窗象电影屏幕一样,看见的蓝天白云不象是真实的,恍惚一幕幕变幻的梦境。Philip在来的路上就告诉我今天他会带我去一个朝圣的地方,确实,这个极简的空间象教堂,这是一间可以让人潜思默想的屋子,七八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望天、听风,去看见光,感受光,沐浴光,我置身其中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和可怜。这是詹姆斯塔勒尔著名的“Skyspace”计划,目前已经在美国、日本、奥地利、瑞士、以色列和英国陆续实施,据说塔勒尔做这件作品是受到他祖母的启示,他的祖母曾经告诉他“进去,迎接轻”,“看看你自己,找到内光”。塔勒尔的大多数作品都和“光”有关,他最让人惊叹和震撼的作品是持续近30年的罗登陨石坑计划,在美国西部亚利桑拿沙漠中一个完整的死火山被分成了一系列的“Skyspace”,利用太阳光转化月亮和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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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这是一次运动中的思维,是思维的游戏,不是比赛。我这样对Philip说,今天我们在中国城吃晚饭,席中他问了关于这次驻留我作品的中心问题,即:你主要想的是什么?我说我想的只是放松,只是想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感受,希望可以自然一点,我这次不太在乎完成一件完整的作品,其实,石头不是目的,石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因为它平常,大家都熟悉,所以选择了它。石头只是一个诱因,一个抛砖引玉的引子,它可以只是一个词语,希望能勾连起大家思维的冒险,希望这是象我们在Islington mill听的现场音乐一样,是大家彼此默契而即兴的创作。这间工作室是一个温床。“石头、剪刀、布”的游戏只是提供一个基本的规则,但在接下来的合作中我们将挑战或打破这个规则,希望可以呈现一个意料之外的现场。接下来的驻留将进入“石头、剪刀、布”游戏的阶段,我已经出了“石头”的拳法了(两件关于石头的装置),下一步是郭瑛她们小组对我作品的回应,下周末开始,然后是菲利蒲跟进对我们已经开始作品的回应,最后我再做一个对前三者做回应,将空间的气场贯起来。
我磕磕碰碰连比带画借助快译通和Philip谈作品计划,他有些兴奋了,吃完饭回到工作室仔细查看了场地,呵呵,这是一次破与立的循环游戏,好耍就行 。只是,完整性是值得怀疑的,我不信任完整性。所以途中可能还会有其他人参与进来,以一种更为陌生的因素来打破这种平衡。这是我以前想过要玩却未能玩过的游戏,希望早点结束手里的绘画,可以放手进入角色中。(10.3.21)
十八,
一早去了Manchester Arts Gallery,仔细看了拉菲尔前派的作品,对Hunt、Millais、Rossetti和直接影响他们创作的导师Brown的作品有了进一步直观的理解。以前我对拉菲尔前派的历史了解不多,在读艺术史的时候觉得他们是比较保守的,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过他们在创作上选择这条道路的前因后果,昨天晚上查阅了一些关于拉菲尔前派的资料,及这种绘画风格的产生和维多利亚时代的关系,算是补了一下课。19世纪后半期维多利亚时代是英国历史上最为辉煌荣耀的时代,是大英帝国的顶峰,拉斐尔前派是19世纪英国艺术最重要的变革运动,但这种变革相较欧洲大陆还是算保守的,而20世纪末期影响甚大的“YBA”应该是英国艺术的第二波重大变革运动。我很想弄清楚英国艺术自19世纪的康斯泰勃尔、透纳、拉菲尔前派到20世纪现代艺术运动中的亨利摩尔、汉弥尔顿直到世纪末“YBA”艺术运动的关系,这将串联起英国近200年的艺术史,拉菲尔前派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环节。或许我会写一下对拉菲尔前派的观感,Manchester Arts Gallrey有部分这个流派代表人物的重要作品,尤其是Brown的主要代表作都在,但我想去伦敦看了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后感受会更客观一些。其实今天看了展览,才突然想起自己在高一时就用水粉画颜料临摹过这个流派的主将惠斯勒的作品,呵呵,只是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背景知识,那是一位站在兽皮上的栗发白裙的女子,神情恬静,略带忧郁落寞。好像当年的《读者》杂志经常在封三封四发表拉斐尔前派的作品,尤其以后期瓦特豪斯为主。现在想起来,其实罗塞蒂的作品在中国的通俗文学杂志和诗歌杂志上也是介绍得比较多的,记忆中80年代末期中国的文学青年大多比较喜欢他的作品,那种深入骨髓的忧郁和死亡气息还是挺打动人的。(1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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