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提上的华丽乐章——保罗·高更

淡淡雾非雾

对于我来说，要写保罗·高更可能有一定的难度。因为我没有办法很客观、很公正地描述他，我所挚爱的凡高、杜米艾恰恰都是具有古典华丽倾向的高更所不认同的。所以我对高更一直都有一些偏见。
                                               
    因此当我知道“意志薄弱，自我放纵，成天摇摇晃晃的滩头瘪三”这一历来人们对高更的评价里面虽然有太多人生攻击的成分，并且也并不很中肯的时候，我在感情上仍然不是很想为他翻案。

    只是我却又清楚地知道，我不能因为厌恶一个人而否定他的一切——那样将会造成我心理及性格上的缺陷。

    高更违反自然法则的用色是近世以来的艺术家在用色上越来越走火入魔的罪魁祸首。不管是马帝斯画静物时热中于用的橘红色，还是后来比高更更家狂热的康定斯基所执着的大块单色，其立意都直接来源于高更。虽然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对抽象派产生那么大的影响，但他曾经发出的断言：终有一天，颜色会以某种凌驾的姿态，自我诠释一切。却使得抽象画派在对颜色的执着上越走越远。

    可能唯一受高更在用色上影响后仍然走在正途上的只有蒙克了。认为艺术实无再隐藏真实必要的蒙克对疾病、死亡、无病呻吟的憎恨促使他的画面中单一而冷酷的用色反而更具有震撼力。也许这才是高更真正期望的结果吧。

    而一直为高更迷们所津津乐道的所谓高更的独特风格，其实只是他对具有东方绘画风格的装饰美与原始住民的风土人情的杂糅，虽然不可否认地他营造出了一种视觉上具有冲击力的美，但这种美里蕴藏的复杂思想却从始至终都让人难以捉摸，比如那幅《我们从那里来？我们是谁？我们该往何处去？》（1897）。

    高更唯一让我心仪的是他对天成的个性和既定看法的绝不让步。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他对于回溯文艺复兴和希腊传统表现出了强烈的希冀，但却更多地表现出了对于中世纪以后传统和现状的反叛，以及对于原始艺术的憧憬。

    所以在我看来，远离欧洲大陆后在南太平洋上的生活并不是他对自我的放逐，而恰恰是一种自我寻找的过程。正是在南太平洋的塔西提岛上所绘的诸幅图画让我看到了与他任何时期都不一样的高更。

    我们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他 这一时期的作品：如梦似幻，翔实逼真。我所喜欢的两幅高更的画《红花和乳房》（1899）以及《有人物的风景》（1897-1903）都是高更在这一时期的作品。

    正是因为它们，我保留了一份对高更的尊敬。

赵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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