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会不会不对弱者加以伤害,把他们踩在脚底下的,因为我见过许多弱者给踩扁了。
我对许多被称之为文明与进步的东西的真实性,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我相信文明,但是我相信以真实的人性为基础的文明。而牺牲人命的文明,我认为是残忍的,我不尊重这种文明。
-文森特· 凡高
凡高1853年出生在荷兰南部的小村庄,父亲是个牧师,俩叔叔是很有名的画商,四年后弟弟提奥出生,后来也成为画商。
在家乡读过中小学后,.1869年,16岁的凡高在伯伯的介绍下,进入巴黎古比尔公司(当时欧洲最大的画廊)的海牙分店当店员,后又到伦敦分店工作。在伦敦凡高爱上了一个姑娘,向他求婚被拒,受了刺激,心灰意冷,工作也少了热情,几年的卖画经历对作品也有了一定的鉴赏力,顾客的品味也有些让他难以容忍。1876年初,凡高被解雇,到伦敦附近一个小镇的学校,当没薪水的见习教师。
1877年5月,由于家庭背景,及情感上的挫折等等,他决定献身宗教。他来到阿姆斯特丹,准备神学院的入学考试。但因为不喜欢晦涩的拉丁文和希腊文,后来放弃了学习。又在伯伯的帮助下,到多德雷赫特一家书店当店员。但因痴迷上帝,怠慢了工作,4个月后又被解雇。
1878年7月,进入布鲁塞尔传教士学校学习。同年12月,他前往比利时的波里那日煤矿区从事传教活动。那里矿工们生活凄惨,很多人染上肺病,并经常矿难发生,凡高与矿工们生活在一起,并经常用自己的食物和物品救济他们,也许是对工作过于狂热,对穷人过于热心,教会觉得有损牧师的尊严,把他解雇了。
穷人的不幸和教会的冷漠势利,使他对宗教的信仰逐渐破灭了,对绘画的热情却开始燃烧。但那种对被侮辱和被损害者的怜悯并没有在他身上失去,这种宗教式的悲悯日后深深地植入他的画中,那种宗教式的普世思想也一直留在他心中:“艺术家的作品毕竟是为人们而画的,至少我以为这是对艺术家最崇高的号召。为普通人画来自普通人的工人画,以普及出版物的形式散布出去的理想,是一件义举,一种责任,这是一件昨天应该做的,今天应该做的,明天也应该做的事。”
1880年10月,二十七岁的凡高前往布鲁塞尔正式学习绘画。艺术之路伴随厄运开始了,用他后来的话说:“我的作品就是我的肉体和灵魂,为了它,我冒着失去生命和理智的危险。”
1881年4月,凡高返回父母居住的埃顿,长期的不务正业,他的家人和亲戚已开始对他失望。在埃顿期间,他爱上了死了丈夫的表姐凯(舅舅的女儿 ),并她求婚,但她斩钉截铁:‘不,永远永远不。’“‘不,永远永远不’好像一块冰,我要把它按在我心上,让它化掉。谁会赢得胜利呢?是寒冷的冰还是我温暖的心?”他说。凯为躲避凡高回到阿姆斯特丹,凡高随后前往,但凯不愿见他,凡高就把将手放到灯的火焰上烧,说:“我要看到她,我的手能在火焰中保持多久就等待多久。” 这颗温暖的心最终没有融化那块寒冷的冰。
又一次情感受挫的凡高来到海牙,向堂兄画家毛威的学习绘画。1882年,三十岁的凡高在街头遇到一个冬天的街头要饭吃的女人,收留了她,并和她同居,这是一个大他二岁的已经怀孕的妓女,叫西恩 。在凡高的照顾下,西恩生下小孩,尽管西恩不识字,相貌平平,还浑身是病,凡高还是一直想和她结婚:“我爱她,她也爱我,如果我不娶她,灾难就会使她退回到老路上去——一这条路的尽头是悬崖,她决不可以一个人孤独地生活,” 由于双方家人的反对,还有极度的贫困等等,他们一起度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后,最终还是分手了。
1883年9月中旬,和西恩分手后,凡高离开海牙前往荷兰北部的德伦塞,开始了几个月的流浪与创作。对西恩还是念念不忘,即担心她的生活,又担心她重蹈覆辙:“我时常伤心地想起西恩与孩子,只要她们能够活下去就好了!当我在荒地遇到一个手里抱着或者胸前搂住一个小孩的妇女时,我的眼圈就湿了。”
1883年底,30岁的凡高来到父母在纽南的新家。第二年,邻居家的玛高特爱上了他 ,玛高特比凡高大了10岁,这也许是凡高第一次被女人爱上,也是玛格特第一次被男人爱上。他们有了结婚的打算,但双方亲属强烈反对,后来玛高特服毒自杀未遂,爱又终结了。
1885年,凡高到安特卫普一边创作一边学习。他开始推崇卢本斯,还接触了日本浮世绘。艺术不断精进,生活越来越糟。“我现在一天比一天瘦,自从我来到这里只吃过三顿热饭,我牙齿越来越多的掉了,使我看上去像一个年过四十的人,我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因为我已经连续穿了两年了。” 妥协的心不是没有:“这个城市有不少美丽的妇女,我确信画肖像是可以赚钱的。我也有一个画招牌的念头,比如替鱼商画鱼,替花店画花,或者替餐厅画蔬菜。”
1886年2月,凡高前往巴黎与弟弟提奥同住。在弟弟的介绍下,凡高结识了保罗·高更,受印象派绘画的影响更深了,同时也开始了自画像的创作。尽管不缺天赋,也勤奋刻苦,但那些描绘粗俗的田野风光及丑陋的穷鬼们的画,要入有钱人的眼,是很难的。“社会上买得起画的人只喜欢舒服的漂亮的作品,大多数人有足够的智力去喜欢和理解印象派的画,但他们仍然穷得没有钱买他们的画。”“人们总有一天会了解,我的画的价值,要比我所花在画上的颜料价钱,以及我的生活费用〔毕竟是十分贫寒的〕要高得多。” 他幻想有朝一日:“画乡村生活是一件永远有价值的事,法国人用乡村题材的画装饰市政厅,这是一种好主意,而且描绘农民的画也挂在住房里,刊登在杂志上,以其他形式印刷出版,这就更好了。”
1888年初,凡高厌恶了浮华的巴黎,来到法国南部小城阿尔。长期的逆境,使身体和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开始有被迫害症和癫痫病的倾向。10月,高更也走头无路,在凡高的邀请下,来到阿尔与凡高住在一起,提奥为他们提供生活和工作的费用。虽然他们友谊深厚,也彼此欣赏,但因性格上的差异和艺术上的分歧经常争吵。12月在一次与高更争吵后,他极度亢奋,割下了一只耳朵,当作礼物献给一个妓女。
1889年2月,凡高陷入了精神疾病的泥潭,被送进精神病院,出院后又被八十多人联名送进了监狱。“我没有犯罪的证据,也不可能犯什么罪,你知道,当你发现许多人懦弱的纠结在一起,去反对一个人,一个病人时,就好像人家在你脑门打了一拳,在我真心诚意地尽全力对人们友好时,这的确是一个打击。”他觉得委屈。
5月,凡高在圣雷米的修道院接受精神病治疗。后又到巴黎附近的奥维尔接受治疗。这前弟弟告诉他个好消息,有幅画卖掉了四百法郎。〔画了十年画,此前卖过几幅十来块钱的素描〕 可惜晚了,这人已经垮掉了。
7月27日,在外出写生时,凡高用左轮手枪开枪自杀,上帝没有让他立刻死去,他自己支撑着回到旅店,拒绝接受治疗。(也有说是子弹太深了,已无法医治。)
7月28日,弟弟提奥赶到奥维尔,坐在床边和他一起回忆童年的好时光.。
7月29日黎明,37岁凡高终于死掉了。不久提奥也卧床不起,六个月后,这个并不富裕的,为凡高提供了十余年生活费的弟弟也死了,他与凡高一同葬在奥维尔墓园。墓志铭说:常青藤作为人世间永恒的爱的象征,连接着文森特和提奥的墓,他们是兄弟,彼此相濡以沫,不离不弃。
凡高《亲爱的提奥》 欧文·斯通《凡高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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