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登录
- 2008-8-19
- 在线时间
- 0 小时
- 威望
- 0 点
- 金钱
- 360 点
- 注册时间
- 2007-8-4
- 阅读权限
- 10
- 帖子
- 12
- 精华
- 0
- 积分
- 102
- UID
- 3291

|
玻璃里的鱼--《长沙秋天》剧本大纲
玻璃里的鱼
---《长沙秋天》剧本大纲
A:剧情简介及观众定位
因为主创人员的在年龄上的统一性。这个故事首先在一定程度上代言了这个年龄段人的内心挣扎。他们都生于八十年代左右,他们从一出生就在伴随者中国的城市化而成长着。因此,他们拥有比他们的父母兄姐们更斑斓丰富的文化符号,比如漫画、麦当劳、摇滚这些。但是他们暂时还没有真正溶入由他们的父兄辈掌控着的主流世界。所以他们普遍体现出一种游离与不确定性。而故事就描写了他们在这种状态中的一些相互触碰以及各自的寻找。相互的触碰导致了他们在感情上的纠葛,各自的寻找又导致了他们最终的离分:主人公马拉是一个已离开学校两三年,但是并没有完全被社会同化的男青年。故事叙述了他的三段感情。在第一段感情中,他和女主角左左从相互依恋到相互怀疑,体现了他们最初的同病相怜,以及到后来的各自觉醒,从而导致了内心的分离。在第二段感情中,马拉与一位喜爱黑伞的神秘女子相识了,黑伞女孩实际上反映的是马拉内心隐秘的世界,马拉一直在寻找这个世界,但是他对这个世界并不能完全了解,所以他和黑伞女人的关系也显得扑朔迷离、若有若无。并且这个世界也终于失落了,马拉在内心的茫然中做出了最后的突围,他把求救的手伸向了一直暗恋他的同性朋友阿当,然而成长的孤独,以及属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身上所有的疏离感,导致了他们之间的隔阂,马拉发现自己并不了解阿当,阿当也因为马拉误解了他而离开了他。三段故事交织、纠缠在一起,把马拉的内心世界描写的层次丰富、真实动人,关于这个城市,关于感情,关于未来,关于真实的自我,马拉的迷惘实际上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这一个年龄段的人的普遍心态。故事的开头和结尾,贯穿了一个富于象征意味的鱼缸少女,她在结尾的时候给马拉的手腕画上了一条鱼,这提醒了故事的结束,也提醒了马拉这一段内心挣扎的告一段落。但是马拉将继续在故事之外寻找着。
故事的叙事风格是唯美的、意识流的,而故事却是轻松的,亲切的。它的预想的观众群也正是这个年龄段左右的人,他们包括大学生,毕业不久的待业青年,城市白领,乃至关心这一人群内心的人。考虑到这一群体在人群中的比例,这是一个有着深厚的受众基础的故事。相同的成长背景是这一群体对这一叙事风格喜欢的理由之一(漫画、MTV等培养的读图时代的阅读习惯,流行杂志、城市化引导的小资生活趣味),其次,港台商业片以及好莱坞大片对市场的垄断又导致了这一类型的故事片的市场空缺,这个故事恰恰在这一方面满足观众们了观众(能让他们看到一部真正有认同感的故事片),从《爱情麻辣烫》在市场上成功的前例来看,这是一个尚待开发的空缺市场,也是小投资故事片取得市场成功的最佳定位。
与其他同类风格的故事片不同的是,这个故事的细节更具碎片性,人物设置更简练,心理层次更丰富,而这同样是出于对预设观众群的考虑。对于观众来说,永远是关心人物多于关心意义,关心故事多于美学。从人物这个角度来说,故事的人物设置充分挖掘了层次感(人与人之间的层次感,比如左左和黑伞女人的区别:左左是世俗的,热闹的,阳光的,她和马拉的戏主要发生在白天,她和马拉的关系表现得更粘;人本身的层次感,比如马拉的三段情感分别代表了他三个层次的内心,标志着他对内心真我寻找的不断深入与继续迷失)。然后从故事来说,强调细节的组织,可以给予观众更多的细碎的感动与美学享受。
总的来说,这是一部介于艺术与商业之间的小制作电影,其受众群预定在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城市青年以及大学生群,从故事本身以及叙事风格上都以他们的趣味为标准,期望能在国内这一题材市面空缺的情况下分得一鼎之脔。
B:关于剧本构思的整体阐述
这是一个唯美,碎片,意识流,梦境,悄然流动着的情感暗流,关于记忆,关于青春,关于空白,关于孤独,关于寻找,关于不确定,关于不确定中寻找确定,或者在确定中变异的故事。
当我虚构出那位手捧鱼缸的女人时,天一直在下雨。我喜欢雨夜,喜欢在雨夜发生的故事。或许潮湿、缓慢、安静是我内心的味道。
我的鱼不见了。她这样湿漉漉地说着,雨水从她的下巴上流下来,滴落在白色凉鞋上。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我正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站在一个比较干燥的空间,面对着她。
雨下得很冷静。如果去除一切声音,那么我想那一定是一幅很美的画面,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让它成为一部电影,所以除了让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一个夜晚之外,我别无选择。在那条空旷的街道边,一盏明亮的路灯下,耳朵里只有雨声。雨和深夜意味着人少,安静。没有让一个有阳光的画面走进这个故事,所以没有找到灰尘。有时候我想,为什么我不是那位手捧鱼缸的少女?她为什么不是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我是说,我抱着鱼缸,淋着雨,而她撑着伞,沉默地看着我。但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变化会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为什么会是有层次的?你知道我说的是距离,关于一颗内心到达另一颗内心的空隙。(关于孤独,或许就是对倾听和对话丧失了信心,彼此没有信任,相互提防,感到交谈的荒谬性,被渴望中的安全感所僵硬着)
我在等我的鱼。她说。
可是雨那么大。这是我险些随口而出的句子,幸好它只是在心里荡漾了一下便沉下岸去。我必须忽略掉这样的联想,否则它就会给我一个世界,让我从左走到右,然后从右走到左,反复,然后迷失。她一定疲惫很久了,我这么认为,富有母性地想着。为什么此刻她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并让我内心荡漾某种熟悉的温暖,我因为渴望庇护对方而被温暖了。熟悉的感觉是对爱的不确定,关于左左,黑伞女孩,阿当,中性的身体……我是否可以爱上很多个身体?从中寻找到雷同的感受?或许一个人是可以爱上很多个身体的,但是我相信,我们只会爱上一种想象。
鱼不见了,那它去了哪里?此刻它所在的位置就是它想要抵达的那个位置吗?女孩被这么一个命题锁在了雨夜里,类似某种宗教。我想,或许当她不再追寻那条迷失的鱼时,那条鱼也就应该回来了吧。但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一个跨不过的鱼缸,我深信这一点,实际上我们都会带着类似的鱼缸(不确定的隐喻)去认识一个又一个的人。那么我该如何温暖她呢?再进一步地想象下去,为什么我会遇见她呢?为什么我会如此喜欢雨夜、喜欢一切干净的物质呢?……这所有的因素是为了和某一个人的会面而准备着的吗?很多的时候,我都可以感觉到有个人在命运那一头遥远地拉扯着某种联系,这种拉扯会使我与他(她)见面,他(她)会走进我的雨伞,踏过时间的肚皮,进入我的世界的时候不发出任何声响。
构思这部电影的夜晚,我曾被一个女人的鱼缸带出去很久,我知道,只要跨过这鱼缸,我便能和我的月亮拥抱了。可你是知道的,我们内心深处,鱼缸早已堆积如山,空旷的,完整的或者破碎的。
对了,我也很喜欢月光,喜欢秋天,这些物质意味着一种中性的美,毫无理由的,不联想、
不记忆的美,正如阿当开场时所说:“如果你能看懂一样东西,或许你就没什么兴趣看它了,
我喜欢看天上的月亮是因为我看不懂它,我看着一朵和我没有利害冲突的月亮,这个夜晚
就会变得轻松起来。”
月光、秋天、雨、蓝天、白云……这是一些不被赋予更多的、简单的、干净的物质,这或
许就是为什么我会让马拉患有洁癖的原因之一吧。
我不想等我的鱼了。少女突然把声音象风一样吹在我的脸上。继而她又说:你帮我保管这只鱼缸吧。这是一种关于厌倦、关于怀疑、关于变更的反应,那么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是值得被确定的和坚持下去呢?或许,唯一能被确定的正是不确定本身了吧。在这么一个悖论的前提下,任何一种寻找快乐或者逃避孤独的理由,无论那是刻意的还是自发的,似乎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了。
不确定,以及不确定所导致的孤独。然后让它们在一种中性甚至是轻快的气氛下进行,不在孤独里体现孤独(为了避免沉闷 ,而是在轻快中体味孤独,就像《寂寞之声》的歌词:寂寞是我们的老友……一个干净的梦,正是这个影片所要展现的。
C:几个象征
玻璃缸里的鱼:如果心灵是一条鱼,那么身体能不能象玻璃缸一样透明。我们能不能透过
身体看到心灵。而那躲在鱼缸里的鱼,会不会想要游出来。一切因为缺乏一个了解的途径而变得“不确定”。而走失的鱼,这是这种“不确定”的隐喻。每个人内心审丑都有一个鱼缸,我们会带着这样的鱼缸认识很多人,彼此发出碰撞,有时奏出和弦,有时变形、破碎……
秋天:秋天是冷静的季节吗,马拉说,在秋天说出的我爱你,比春天说出的我爱你更值得相信些,是这样吗。秋天是孤独的季节吗,为什么我们总是不约而同的走向孤独,是因为我们爱孤独吗,就象爱秋天。
洁癖:洁癖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马拉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洁癖,是因为他开始把精神贯注于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尚未浮出水面的那个真实的自己,从而不能忍受任何外界中的陌生和不适感吗,那些所有和他模糊感觉到的自己相异的东西。
黑伞:伞是一种遮蔽,黑是一种隐藏。马拉对黑伞女人产生了探究的兴趣,是因为他开始
不满足那些浮于表面的生活了吗,是因为他体察到了自己内心中有另一个自己在骚动,从而1相信了这个世界一定还有一个遮蔽着的世界吗。他跟踪着黑伞女人,甚至还在某一刻亲近了她,但是黑伞女人所给他的只有距离, 只有不确定,甚至还有昨是今非真假难辩的记忆。人能完全相信自己的记忆吗。
猎户星座:意味着遥远。一只从你桌边爬过的蚂蚁,如果没有被注意到的话,都是可以被
忽略的,哪怕它距离你的位置不过零点零一厘米,没有被注意到的时候,它就是遥远的。距离无处不在,哪怕它与我们存在于同一个时空,猎户星座离我们太遥远,对我们的生活几乎不构成任何影响,大多数时刻,它只作为一种审美对象而存在着。阿当倾注于遥远意味着对现实的某种逃避,记忆和想象,过去和未来是阿当内心的主要成员,而“现在”往往是被阿当所忽略的。 可是“现在”无处不在,阿当必须接受这些,这是阿当内心斗争的一个基本体现。
骚扰电话:生活中总是会有一些错位,世界并不是一台精密的机器。比如偶尔会有人打电
话过来给你,固执地问你你是不是谁谁谁,而你根本不那个什么谁谁谁。
画像:美是没有性别的,爱也是没有性别的,人和人之间的交流、欲望、距离也是没有性
别的,文化为我们制造了障碍,在我们的身体之间设置了这样那样的禁忌,而实质上,我们的身体都是渴望交流的,敏感的身体都是渴望交流的,文化让同性的身体交流止于触摸,让刚刚相遇的人的身体交流止于眼神,只为相爱的异性敞开了身体的宫殿,而事实上,身体是为了交流而存在的。所以马拉总是固执地画一个没有性别的人,他把阿当画成了那个人,把左左也画成了那个人,他画来画去,只不过画一具他渴望交流的身体而已。
D:一些状态
不确定:不确定是故事中最重要的一种气氛。不确定来自对世界的怀疑,新世界模糊,而旧世界被厌倦,于是只好徘徊在两个世界之间。不确定还来自彼此交流的错位,世界并不是一台精密的机器,爱情也不是两道平行线,于是有了错位,有了起伏,有了猜测,有了患得患失,有了不确定。不确定还来自我们正被无数不确定的因素影响着,不确定自己来自何处,不确定自己去往何处,不确定自己是自己认为的自己吗,不确定自己是别人看到的自己吗。不确定正在渗透一切。
空白阶段:人生总是有很多空白阶段,而有一个空白阶段是很重要的,就是刚过了青春期的那个阶段,对于家庭,学校,他们刚刚断奶,也已经或深或浅地进入了社会,但是社会太大,他们无法看完整也无法体验完整,他们已经没有了青春时探究的热情,然而理想的壳又还没有完全破碎,他们的经验是支离破碎的,他们正在支离破碎中建立新的自己,然而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行动。失业的马拉,刚毕业的左左,内敛的阿当,他们都正处于这样一个阶段。
E:一些人物
重色马拉:马拉是故事中着墨最多的人物。马拉约生于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交界。他身上既有七十年代人的人文热情,又有八十年代人的当下性,身体性,少年老成的疲倦感,以及精神上的过度私密过度敏感。他的父母是一对政府职员,共产党员,精神世界完全建构于五六十年代。他的童年在小城度过,少年开始在这座中城市生活,迁移使他经历了第一次断裂,童年的朋友全部失去联系,仿佛一段垌塌了的记忆,经常,他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就象是回忆另一人的生活。他在大学里学的是工科,然而他喜欢的却是一些边边角角的艺术,比如听打口碟,看哲学书,画莫明其妙的速写。还比如看漫画,订购地理杂志,上网搜集摄影图片。他在毕业后工作过三四年。最长的一个工作做过一两年,是一个与自己专业无关的工作,是在一个广告公司操刀文案。一两年后他辞职了,然后回到自己就读的大学旁边租房生活。他基本不回家,一个月只给家里打两三次电话,有时甚至更少,那所大学也已变得不熟悉,他不再认识什么人,没有人知道他在那所学校毕业,他也很少提起。他的经济来源乱七八糟,有时是一些临时接到的业务,有时是偶尔被录用的两三篇稿子,有时是一两次兴之所至的导游或伴游,有时是远方的两三个同学的一笔汇款,他和左左恋爱后,左左提供了部分的经济来源。他的生活习惯是晚起晚睡。他不抽烟,不独自喝酒,说话喜欢用疑问句。在和左左相遇之前,已经谈过四五次快被忘记了的恋爱,四五次准备继续记住的恋爱,暂时对女人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因为已经不习惯厚颜无耻地去追女孩子,他对和左左的恋爱只是抱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左左进入了他的生活,而他还不讨厌,于是就和她相处了,慢慢地也相信了自己爱她,相信了她的美好,但是慢慢地又有些不确定的怀疑了。
白色左左:刚毕业的左左是一位还没有完全脱奶,并且充满好奇心的女孩。她生于八十代中。她的父亲是医生,母亲从事教育业,家庭和睦使她的成长比较阳光,八十年代人的物质丰裕又使她拥有贪完好耍的品性。大学里学的是英语专业,然而她从来没有认真上过课,她的全部时间基本上给了无谓的恋爱,上网,蹦的,对新事物的迅速学习与迅速厌弃,对化妆美容减肥等知识的全面探究又终于删繁就简。毕业后随便找了个工作,只是为了尝试工作的感觉,为了认识一些和学校里不一样的人。她的薪水还可以,但是总是不够用,工作后依然没有断掉父母的经济支持。到她和马拉恋爱的时候,她花的钱突然少了起来,即使给马拉一部分居然也花不完了,因为她开始整天和马拉腻在屋里,很少出去玩。于是她花很多的钱买一些毫无用处的礼物送给父母,有时甚至是买一些儿童玩具,这让她的父母哭笑不得。然而左左固执地相信老人家和小孩子是一回事,而实际上他父母还不老,甚至还不到五十岁。她爱上马拉是因为马拉表现出来的游离的品质,他从来不把目光放在一个固定的所在,说话时从不看对方眼睛,对美女也从来缺乏注意力。她想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她最初接触他的原因,接触了以后被他的一些小习惯所打动,她惯于被一些小小的东西打动,比如一首熟悉的歌,一个似曾相识的比喻,一个眼神,一种拥抱的姿势,甚至是一个听起来亲切的名字,一件看起来不漂亮但是很舒服的衣服。她喜欢马拉身上的懒散,喜欢他用过的一些新奇的小比喻。但是当这些小感动积累的温度过去,她开始微略地怀疑起马拉来,她患得患失,总想把马拉从不确定中确定下来,最后是厌倦了马拉。
蓝色阿当:关于阿当的记忆有一些缺席,是因为马拉从来不主动问他的过去。大致是这样吧,阿当和马拉是同一个年段生的人。但是阿当比马拉离这个世界更远。马拉是开始感觉到和这个世界的距离感,而阿当却是已经习惯于和这个世界的距离感。阿当的家庭父母属于改革后的既得利益的新贵族,但是敏感而清高的阿当并不喜欢自己父母身上偶尔闪现的土气。阿当在一个离这个中城市很远的大城市长大,但是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便离异了。随后他被抛掷到外婆家,跟随外婆一起生活。高考时他选择了一个遥远的城市,然后顺利的来到这座城市生活。他没有真正进入过这座城市,但是他却喜欢它,不愿意离开它。与这座城市联系最紧密的,一个是马拉,另一个是这个城市的电视台里的一个本土脱口秀节目《越策越开心》,那些在他最初听来象外星语一样的方言渐渐在他的心中拥有了一种秘密的亲切感。他比马拉更多不确定,更多空白,更多冰一样寂寞的诗意。与马拉习惯腻在屋里不同的是,他喜欢在外面,长久的停在外面,不到实在需要睡觉的时候坚决不回家,家在他的理解中仅仅等同于一张床,即使是床,很多时候他愿意睡在陌生的旅馆,也不愿意回家睡。他在流连于超市,酒巴,以及一些刚认识却不一定会继续联系的男女朋友,他还喜欢一个人坐末班的环城车。坐到终点下,然后往回走一个站回家睡觉,当末班车经过他家的时候,他可以看见他从来不曾关过的灯还亮着,他似乎看到里面有一个人,那个人也叫阿当。阿当和马拉的认识来自三次偶遇,第一次在校园里,马拉把一本漫画还给租书店,而阿当当时正在找这本漫画。那次让阿当记住了马拉,但并没有相识。第二次相遇时,马拉携着他的女朋友(那时还不是左左)从校园旁边的街道走过,马拉的样子不象学生,马拉样子拖沓,然而又且点逸于尘表的干净,他猜测马拉究竟是不是学生呢。第三次相遇已到毕业后,马拉到他们公司来应骋,而阿当正好被公司分派执行招聘。阿当小心的留下了马拉的电话,实质上,失业半年了的马拉并不是真正想找工作,他只是兴之所致的做一件恰巧遇到的事,他的懒散的气质使他一开始就被公司排除了,然而阿当那晚却以公司的身份给马拉打了电话。然后与他进行了一场私人的谈话。阿当发现,马拉对这座城市了解的远比他多。阿当开始适当的把自己调整到陪衬,倾听与观察的位置,他让马拉信口开河的说话,偶尔附和他一下,增加着他说话的兴致,然后悄悄地欣赏他。他渐渐的明白了自己是爱上马拉了。不知是为什么爱上马拉的,是因为马拉总是表现着一副不关心这个世界的模样,总是一种不在乎的表情,是因为马拉拥有和他一样的对世界的疏离感,然而却表现得比他更乐观,更随和,更有安全感的样子。
黑色琦琦:琦琦的不确定和空白比之阿当又多了一些,因为她已经在部分上沦为了象征。她有一个固执的爱好,就是打黑伞,不知道她这个习惯来自何处,也不知她这个习惯什么时候开始的。故事一开始,她已经如此。她还是马拉他们那所学校的学生,然而她的一切表现又实在不象学生。因为她比学生更成熟更性感也更孤独也更神秘。或许她只是一个影子。关于马拉,关于阿当,关于左左,她是一个关于他们那所学校的影子,关于他们刚刚死去的青春却随时灵光一现的复活的影子。马拉和阿当更多那种青春幻灭的寂静感,年纪心态上也更老些,所以他们能更多的看到黑伞女人,甚至和她相恋。而左左比他们更年轻更青春,所以她仅止碰到一个和她相似的女人而已,并且无法对她产生好感。琦琦和阿当的相恋是两个影子的相恋,没有理由却是必然的,看不见却是猜得到的。琦琦和马拉的恋爱是一个喜欢追问影子的人和影子的恋爱,所以一切成了探索和不确定。马拉通过一次偶然的跟踪认识她,他喜欢她是因为她和左左恰恰代表了两种类型,他不确定,自己是喜欢这种类型多些,还是喜欢那种类型多些,这成为了他内心的一个秘密。
红色的鱼缸少女:鱼缸少女比之琦琦更抽象和不确定,但更能完整地概括这部影片的核心。到她这里,她已经完全沦为了一个象征了,她代表的是神秘世界的来客,代表的是先天的,代表的是纯洁,贞烈,最最确定的某种品质,点拨天机者,她赐给了马拉鱼缸,而使他陷入了关于鱼和心灵的思考。从而开始了这个故事。鱼缸少女是故事的主人。
F:一些人物关系
马拉和左左的关系:这是一种世俗而热烈的恋爱。两个人的场景多数在白天发生。最初是左左粘马拉,而马拉表现出一些不在乎,后来是左左逐渐在马拉身上发现陌生感,然后做出追究并消除这种陌生感的努力。再然后是厌倦了这种陌生感,从而开始了情感的又一次私奔。而马拉一方面安于享受的接受着左左的恋爱,一面伴随着身体的满足开始怀疑着这次恋爱,他一面麻木的应和着左左说爱她,一面怀疑着自己究竟爱不爱她,或者究竟爱谁,或者究竟有没有爱情,这导致了他在感情上的提前私奔。然而当他发现了左左在情感上的私奔之后,他的内心还是有一点点酸,一种被异己世界所堵塞的酸,摇摆不定是他历来的品质。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止于一场世俗的恋爱,还是应该投身于那样虚无缥渺的体验。当世俗恋爱(左左)离去,而灵异世界(黑伞女人)否认了和他的亲密(“我们之间没有接过吻”),他陷入了更深的不确定和空白。
马拉和黑伞女人的关系:黑伞女人呈现出多变性,其实黑伞女人只是一面镜子,她投射出的只是马拉的主观想象,伴随着马拉主观想象的变化,黑伞女人一会是成熟少妇,一会是清纯少女,一会是冷漠而遥远的木纳美人,一会是热烈而艳情的情人,一会又只是躲藏在收缩在伞底下的一个干枯的身影。在左左面前保持着主动性的马拉在黑伞女人这里出现完全被动的情况,他追随她,她偶然出现于她的世界,她有时热有时冷,昨天还激情的吻了他,今天又否认吻过他,告诉他他们从来没有接过吻。而最后马拉发现黑伞女人竟然和阿当一起,甚至他偶然去过的阿当的房子就是他经常去的黑伞女人的房子,甚至阿当坐末班车经过自己家门的时候,那里面守着的女人就是黑伞女人。他失去了黑伞女人,但是他敞开的身体已经离不开交流的本质,他必须用这身体去和别的身体交谈,无论是通过做爱还是仅仅的抚摸,甚至是仅仅的闻一闻彼此的气味。于是他开始明白了阿当对他的感情,于是他把空荡的心转向了阿当,于是他抱住阿当要吻他,然而阿当拒绝了,他发现,他并不懂阿当,这时候不确定被推向顶峰。马拉生活中一切原本确定的东西都变得不确定了。
马拉和阿当的关系:关于这种城市,马拉是阿当和这座城市最真实最亲密的联系之一;关于俗世,马拉是阿当委身于俗世中唯一找到的一个拥有知己感的人;关于欲望,马拉是阿当内敛的欲望的一个替代的实行者。在阿当心中,马拉是朋友,是兄弟,更是恋人。而在马拉心中,阿当仅仅是一个比较亲密的老朋友,一个有趣但是暂时没有深入他生命的朋友。最初,马拉只认识到阿当表面的一面,爱热闹呀,快乐呀,这些品质,阿当也从不解释。而实际上,喜欢坐末班环城车的阿当有着比马拉更脆弱的品质。他爱马拉,所以努力在马拉面前表现出世俗热闹的一面,他要隐藏对马拉的爱,所以不能让他看到他晶莹脆弱的一面。误解一直伴随着马拉和阿当的关系。当马拉知道阿当对他的同性感情时,他去吻他,却遭到了他的拒绝,这时,又有了一个小小的错位:马拉逐渐明白了身体的禁忌是毫无意味的,身体是需要交流的,和所有你爱的人交流,于是他去吻了阿当;而阿当这时却已经明白,自己寄托在马拉身上的那种脆弱而游离于世俗的品质并不能靠和马拉的爱情去达成,如果要保护这种品质,相反,需要的是离开马拉,甚至是离开这座城市,所以他拒绝了马拉,并在之后离开了这座城市。
原剧本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