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及自如背后的

紧

就在生活向我逐渐呈现它越来越清晰的世俗化的重复与平静的一面时，就在我由于目睹生活这世俗化的一面同时联想到生命渺茫无助的处境和前景而倍感沮丧时，两篇网上看到的小说影响了我，一篇是半脸狰狞的《隐疾》，一篇是薛忆沩的《出租车司机》。我本无意为这两篇小说寻找相似或共同点，或者作些在我看来无必要的比较，因为它们像许多其他的小说一样，是两部独立的作品。然而这两篇小说在文字，氛围及背后的内在形成上似乎有一种潜在的联系，这种联系与我的生活和精神状态密切相关，我想这也是它们影响我的原因。尽管这种影响是短暂的，甚至只是一瞬，但它似乎就在某种意义上击中了我的精神内核，或者说是使我的灵魂在短暂的时间内飞离我的躯体（这躯体在低温的环境中显得拖沓迟钝，并且时而与他的主人的意志对抗，屡次打断意志和决心的计划及过程），飘升至遥远的虚无，让我在一瞬间深深感到温情与超脱。显然，是这两篇小说的难以言说的东西影响了我。
《隐疾》的文字显得自如，与《出租车司机》的文字有种类似的平缓，前者的文字多了些色彩，后者的多了些戏剧化的气质，两者都包含着丰富，形成伤感的氛围。这篇作品的主题与我的人格和内在生活方式有某种契合，这是一个在旁人眼中显得极端和虚假的信号，即“隐疾”。它仿佛一个不可靠的人生追求，与信仰无关，有自己的形式和外衣。因此我虽然觉得在心灵的层面上与作品有某种沟通，但又不完全理解它的主题的因由，当然我觉得这样的理解并不重要，在触手可及的情绪，氛围和主观角度的表现上，我已经感到了对心灵的关怀。
我觉得结构有些粗糙，这样一个涉及精神品性的内里和贯穿生命的主题，从整体上看用这样一些段落和显得有限的篇幅来包裹似乎显得单薄和轻飘，呈现的过程中似乎也有些杂乱，不过作品结尾的文字放置得较有力度，像一个足量的人慢慢坐上了一块失衡跷跷板翘起的一端，缓缓地将之前悬浮着的尘粒压了下来，变得踏实了。
如果将文字从作品中拆离（这话我自己觉得有些不妥，却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准确的表达了）然后孤立地读文字，《出租车司机》的文字似乎不如《隐疾》的有分量，但如果将这样一个主题托付给类似《隐疾》的文字风格，似乎又显得过，有些矫揉造作，略显浮夸。就个人趣味而言，我对这样的主题不是很感兴趣，但这样的文字结合这样的主题就吸引了我。也许可以把我前面的两句话推翻，这篇作品其实主题是被忽略的，或者说是淡化的，或者说主题在整个篇幅的文字过程中已经渐渐远离我的视线，不必关心它，文字本身足以让我隐隐感到作品出色的力量。这两篇作品的主题和文字不是需要着重关心的，只不过它们中的一些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但愿我能更深地挖掘它们。
写完上面的文字，我感到在写的过程中，我的潜意识不断地给我的思考和类似严密觅食的选择寻找种种理由，其实这是不必要的。于是我在过程中不断踩断横在前面悬空而置的木梁，然后跨过去。

凌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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