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狼杂评系列话题（11——20）

金星狼

(十一)文化与道德

好久未看电视了，偶尔看看，似乎也不甚养眼，武侠片还是江湖争霸，枪战片还是黑老大的天下，激情片不是婚外恋、三角恋，淑女学堂里在讲献媚的技巧和争宠的绝招，再夹杂点轻喜剧、肥皂剧，夹杂点足球彩票，夹杂点眼花缭乱的星动星跳，夹杂点做女人挺好和要多大有多大的广告，还真把观众都看得嘻嘻哈哈，不亦乐乎。

维特根斯坦说：“文化是一种习惯，一种先前规定的习惯。”他又说：“早期的文化将变成一堆瓦砾，最后变成一堆灰土，但精神将萦绕着灰土。”我不知道这话的含义是不是说文化促生（或促进）了精神，但我却觉得，在以先秦老子、庄子学说为中心的学术，以周公、孔子的道统，宋儒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朱熹等的哲学思想文化远去的同时，道德文化及其精神也被层层剥离。现代人的道德观念已日趋淡薄，而在这个推崇“无厘头文化”的时代，文化又将对其以后的“灰土”产生怎样的精神！

走进现代的新闻大观园，不会再有身死疆场的勇，断头刎颈的烈，身死谏诤的正，糜骨碎身的忠；割股救亲、刳肝救母的孝更成了天方夜谭，这些愚忠愚孝的事例已为世人所不齿。人们热衷于恐怖与反恐，热衷于另类与新奇，热衷于超前和出众，热衷于争哗和取宠，热衷与各类彩球的变幻和层出不穷的丑闻闹剧，于是产生的新闻也另类再另类。

且不说月贪数百万的贪官，标价数千万征婚的研究生，卖官买官刮地皮的公务员，网上揽客招嫖的女大学生，杀妻骗保拭父吸毒的禽兽，写性爱日记标榜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痞子，骗财骗色监守自盗的精英，百万不断膨帐着的性服务大军，吃百万满汉全席人体盛宴掷千万豪赌的富翁权贵，变态无耻狂淫少女的摧花园丁，十恶不赦的剁指掏肠狂魔，玩杀人游戏碎尸烹煮的坏种……就一个“明星”的露胸也可以被炒得有声有色，路人皆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都在炒。

香港作家董桥说：这是一个俗文化遍地插枝无性繁植而新的雅文化迟迟不受精的时代。而我更想说这是一个缺德无序的时代。

这个年代的教育空前鼎盛，到处学院林立，成教、短训、函授相辅相成，再加上网络教育和BBS学堂，铺天盖地的网络了整个人类群体，单科技的助动和技术革命促生的五花八门的新学科就多得举不胜数，可惜的是许多的教育都是物质的实利主义衍生的克隆机器，无论成功学、厚黑学、关系学怎样的一步步深入人心，却从未见过有几个道德学院，搜索遍整个互联网，在千万五花八门的BBS里，更是找不出一个道德论坛，连要个模范论坛，精神论坛，高尚论坛的影子都找不到。

人们都在学习，学习赚钱的技巧，学习对付人的绝技，我不知道这种繁华下面的结果是怎样的，只知道所有的学习虽不及八股时代的唯功名是图，却更多是向钱看，就是一腔心思的钻营怎么赚钱，怎么把一个对自己有利或不利的人搞定！这是否是向人类追求了数千年的文明时代靠得更近，这是否是向人性本善的开掘走得更远，这个时代除了并不如百家姓三字经般易记的犯了法才套用的法律，还有什么开启亿万民众的精神之门？是何人在超度民众的善良，是何规在矫正社会的堕落？我白痴得厉害！

曾几多时，我向一些朋友陈说道德理论，却每每被嗤之以鼻，许多朋友如出一辙的反驳，说道德只不过是统治者为维护自己利益制定的禁固人性异化灵魂的枷锁，说道德都是些愚负无用的东西，却无人说是道德繁衍了人类文明和社会的秩序，无人说道德给了我们今天物质的超前丰盛和山河秀美。我能用的最简单的一句说法，就是因为有先辈的道德，有先辈的热血，革命的成功才给了今天时代的温床和安乐椅。虽然我无法与谁辩证道德的博大精深。但我至少可以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一切的繁华与超前都离不开道德的根基。

道，本义是供行走的路，德，却不仅是登高、攀登，人们共同生活及行为的准则和规范，更应包含美和善的一些行为标准。当我们仍然沿用“德范天下”，“志同道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道不合不想为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等等这样一些词汇和句子的时候，我们似乎更应想到我们今天的道是什么，仅仅是那些宽平的高速公路？那豪华的桥车里又会是怎样一些灵魂？当我们看到“省长和黑老大共享情妇”，“女生嫌做家教太苦 打着大学生旗号卖淫生意兴隆”这样的新闻的时候，当我们看到“小学生心目中的偶像是做黑老大”的时候，我们除了不解、忧虑外似乎还应有一种深深的思考？在这些现象的底层，是一个怎样的社会根源存在，而这一切对于我们的明天，我们的未来，又将意味着什么。

从古到今，守旧派总是被视为制约社会发展的顽疾，我不知道推崇道德算不算守旧，只觉得我们今天确是失去了许多，今天社会的许多怪异奇闻、变态行径，我们不能推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来解说，我们的文化，我们的传媒，似乎扪心自问过这里面有没有我们的责任？我们人类经过数万年的历炼，才从猿转化成为人，但如果所有的人类都丧失了道德，用不了三年我们都会连猿都不如。

古文化的精髓应在于其有抑扬，有煲贬，有正邪和因果之分，而在这个快餐文化时代，我们更直观的侧重了表面现象，我们的电视电影总是恶人行恶到剧终，方由警方来收场，而警察这一宏扬正气的职业里，一些道貌岸然的蛀虫总来做怪；我们的新闻报道里，除了上层领导的宴请会议，就是死人的报道和罪恶的典型；一些关乎民生的发展，一些可歌可泣的典范，一些真知灼见的思虑和愿望，有谁去开拓过，有谁去考察过，如今还有谁在宣扬“先天下之忧而忧”，如今还有谁在传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举目处，良智使我们心痛！

（十二）权力打飞机

以前和同事聊天，有人说他们那个县或是那个镇出了怎么样一个大官，这官有多大，回一次乡下就几十辆桥子车跟着；这官有多大，说一句话说不定就有人头被喀嚓；这官有多大，说是那官的家乡都以那官的名字命名了；还说那家乡那个村子就因了那官建了一条质量过硬的水泥公路……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就说他们那里也出了个什么什么人，名字大家听说过吧，如雷贯耳，这或许带着某种不健康色彩的攀比，但是话不是话，说起放不下，一时就让人明白，我们中国真的大，我们中国的官儿也真的大，而且这官也不是什么鸡X马角，不是世上稀有的缺物，东北有，华南也就有，一句话，说明白了，就是这天下就是官们的天下。

古语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且还不知道这鸡犬怎么升天，只就知道这得道确是了不得，最起码得了道的就等于成了仙，成了仙嘛，就有了许多常人不具备的特异功能，且不说小鬼们不是他的对手，就连这平常人，他也可以说你向东你就不得西，降福降祸，凡夫俗子的名就在仙人的手里。

且说前几月在西陆嘟嘟论坛看到一篇贴子，是深圳政法委某官们因交通纠纷把一位的士司机打得血肉漠糊的图片解说贴，作者是个有心人，几十张图片里不仅仅展示了的交通责任与的士士机被殴的惨不忍睹，打人者舍我其谁的嚣张放肆，而且连讨好巴结放行的执勤交警警号都拍了下来。贴子图文并茂，无不说了一个事实，就是权力打的士，打了白打，当然在深圳，不是说就非得政法委的就可以打的士，能打的士的多了去，不要说一个村官，就是一个治保或本土贵族，打的士都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打的士倒是其次，前两天千龙网就有新闻，有人竟然打飞机，这打飞机的据说是山东一位姓王的人大代表，而且其打飞机已很有了一些经历，据资料说他打飞机的行为已是第三次，而只有这次打得最漂亮，而且也终于打出了一些成绩，姑且引用原网文的内容，让大家先欣赏一段权力打飞机的精采镜头。

（04年11月27日）２２时３０分左右，有８－９人乘坐三辆轿车到来，强行推开机场大门，在门卫阻拦无效的情况下，他们驱车冲到候机楼前，下车后直奔候机楼，欲闯隔离厅。当时，安检站值班领导刘丕宗紧急关闭隔离厅门，两名安检人员在隔离厅另一侧阻拦。结果，刘丕宗被砸倒在地，隔离门玻璃被踹破，冲闯机场的这些人直奔停机坪。机场现场公安人员和机场公司领导都进行阻拦，但没有成功。

　　这群人冲上飞机将那名与旅客争执的机组人员强行拖下飞机，并进行殴打，后经机场工作人员和公安人员的极力阻拦，才得到制止。紧接着，肇事者和闹事旅客迅速逃离现场，空警被打满口都是血 。

这一切的起因据说都是因为那位王姓人大代表登机前喝过酒。在乘务员要求其出示到达临沂的机票以确认是否正确到达时，他大声嚷嚷说自己是全国人大代表而拒绝出示机票并推搡女乘务长的左胸部，并将乘务长从机舱门口打到门外客梯车上所引起的。

人大代表打飞机，不知这算不算天经地仪，可老百姓相信没人去敢打飞机，多少人一辈子都没坐过飞机，倘若有个机会真是高兴都来了及了，更不敢说打，真是吃饱了腻的。

王姓人大代表打飞机，也只打伤了几个人，说其后果嘛，倒也不是怎么严重的，飞机嘛，还是那个飞机，而且挨打的人也还是那个人，而互联网上有另一篇贴子，其中的内容就是说有人把飞机给打完蛋了，而且没用拳没用脚，只用了一个电话，就把飞机给打完蛋了，这确实是厉害，但话说回来，也不违常理，咱们同样先引用一下原文：“一个空军人员透露包头的飞机失事原因”

1）老总要求提前起飞    复华科技陈苏阳总经理当天要赶一个10点在上海举行的会议，一进机场就找东航工作人员协商，无果，即打电话给东航上海总公司的关系人，那人一个电话，飞机即决定提前。

2）液压系统预热时间不够 加拿大也属寒冷地区，故CRJ200型飞机带有液压油恒温系统（防止冻结），但在飞机冷起动时对预热时间有严格的规定。东航班机提前10分起飞，包头前一夜的气温又低达零下15度，造成预热不充分（有一个小油块没有溶化）。

3）升降舵起飞后30秒失灵 起飞28秒后，小油块流入升降舵控制中，造成油路堵塞，升降舵失灵。这就是飞机想升但升不高的原因。31秒，机长起动液压油紧急加热装置（EHS）,引起液压系统失火（东航嫌加拿大的原装液压油贵，采用的比较廉价的日本液压油），造成飞机尾部起火，黑烟是液压油燃烧引起的。
4）机长欲迫降在水面上但是，没有成功。

一架庞巴迪飞机和55个鲜活的生命毁于一旦，其原因就是有人打飞机，我们且不说这贴子的科学依据和真实性，即使这是天方夜谭的怪论，我们也止少应承认，在我们中国，止少某些人存在着打飞机的能力。

按说飞机真的是好东西，不用上高速公路不用交过桥费，坐上去不长翅膀也能飞，节能时间又舒适，具体的好处我也说不明白，因为咱没坐过飞机还没有发言的权利，只觉得飞机本身与权力好象没什么冲突，那个当官的不喜欢飞呀飞，而且好象是官的大小与坐飞机次数的多少成正比例，而飞机至今对平常人来说仍算得奢侈我东西，官们打飞机，真有点大水冲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的意味。

据中国社会科学院、广东省社会科学院于今年四、五月的统计：从八十年代中期至二OO三年底的二十年间．党政干部配偶、直系亲属，在境外、外国定居的人数为一百二十万人，其中，香港地区，十五万；澳门地区，一万二千人；新加坡，四千人；泰国，五万人：南韩，一万五千人，日本，七千人；加拿大，二十万人，美国，十八万人；南美，一万五千人；英国，五万人；德国，六万人；法国，十万人；意大利、荷兰，五万八千人；瑞典、瑞士、此利时、奥地利、挪威、芬兰等中、北欧国家，十五万多人。 我想这些人大多是坐飞机出去的，当然不一定就是从大陆坐飞机到香港，但至少他们应是坐过飞机的，试想想，一百多万人那，出国无不是为了想过上上天堂般的逍遥日子，飞机一个一个拉过出去那要费多大的力，而现在那竟然还有人打飞机，真真是恩将仇报了！

说到这里就有点不想说了，包头的飞机死的不少，陕西的矿难死的更多，安检员三次报警无人理睬，就断送了一百六十六个矿工的生命，就事后也有矿上的官们说，铜川出矿难是很平常的事。这问题说来说去，似乎也就不再是打不打飞机的问题，也不是煤矿会不会爆炸的问题，至少可以说：会打飞机的也被飞机打了，不会打飞机的也会遭煤矿炸，这事显然并不是官们的问题，只就是每年都有这么多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遭遇不幸我如果没有一点同情心也我真不是个人，我都不知我会是什么东西，所以呀，我真真至不是想挖肝掏腹的对我们的官们说一句：请不要再打飞机，打打煤矿好吗？你们是父母官呀，你们不仅仅只做我们的衣食父母呀，许多时候小民的命就在你手里！

金星狼2004年12月3日于东莞
（十三）由王小波想文学
前晚在网上看了一篇题目为《三见王小波》的贴子，是负责编辑王小波“时代三部曲”的钟洁铃撰写的文章，文章从王小波97年4月11日孤独的在郊外写作中病死写起，写了故人死后的落没和生前的窘迫，笔触轻淡，却引人深思。

一个海归派，一个作家，一个在当今青年人心目中有一定影响力度的自由撰稿人，他的生前身后事搅起了我许多心的波澜，虽然我并不曾亲读《黄金时代》、《白银时代》及《青铜时代》，但我却读过一本盗版的王小波文集，在这个文章恣意泛滥的时代，对于故人的文章，我谈不上喜欢和崇拜，但就因为这篇网文，使我倒对他默然起敬起来，因为我知道了故人生前的生活竟是如此的黯然。

文章中有一段写道：王小波遗容安祥，只是额头有一块褐色的伤痕。据说，他是独自于郊外的写作间去世的。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头抵着墙壁，墙上有牙齿刮过的痕迹，地上有墙灰，他是挣扎了一段时间，再孤独地离去的。王小波没有单位，也没有加入作协，生前他说过：“听说有一个文学圈，我不知道它在哪里。”

对这个世界来说，一切都悄无声息，正如徐志摩那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王小波的死并不是什么奇迹，但为了一个挚著的梦想终生不悔却展示出一种掘强的生命力之所在，正如文中写道：“小波的写作缘于一种本质的创造欲望，没有利益，没有外界关注，他还一直写下去。”这就不得不令我们震憾不已，也只有真正为了一份兴趣一个爱好与生活挣扎搏斗过的人才会更深切感知，那是何等的不易，象席慕容笔下的“阿克赛”、“席德进”，象“黑郁金香”里的主人公科尼利厄斯·范·贝莱一样，小波的精神世界是超脱的。

按说一个赴美国匹兹堡大学取得文科硕士学位，还学过计算机，会编程序的真真正正的“海归派”。他只要尊循常人生活原则，放追求与物质金钱，放情感于妻儿父母，放精力于事业权力，这个时代对他无疑是如鱼得水，断会生活得快乐惬意，可王小波却没有，他偏偏痴迷不悟的为他心爱的文学去献身，也许这就人性的悲哀，人生何必有痴，有偏好痴嗜呢？

缅怀王小波的同时，我再度想起了九二年路遥、邹志安相继英年病逝后，陕西作家陈忠实一篇缅怀文章里的一些话语，文学是什么样的鬼魅呀，竟然会让这多铁骨柔情的汉子着魔般的为此付出一生的心血。

文学作品不是食品，不是温床，文学创作更是一场不可预期的革命，同许多艺术门类一样，他们需要一种政治的传媒平台，但在这个讲求包装和造势，讲求献媚与操作的年代，我们也许更认同世有伯乐，始有千里马；认同雨果的成功不是《悲惨世界》的写作，而是《悲惨世界》的第二十六次投稿使其有了面世的机会。

说到艺术的奉献，我们还可以想到凡高，想到贝多芬，我们也可以想到屈原的悲，易安的愁，司马迁的
不幸，在这个文学不断贬值不断淡出政治和市场成为一种一次性餐盒和纸巾走向网文化的时代，还有多少的王小波们，在呕心沥血的继续营造着他们的文学梦。

有人说：“作家写作犹如卖血一样”，却有更多的无偿献血者被拒之门外，所有爱心激情摧生无穷多的死胎刷新电脑的荧屏时候，我们似乎就真的应承认陈忠实的那句话：“文学是鬼魅。”更可以广而言之，世界就是炼狱，是地狱。许许多多痴迷此间的生命，都是心魔的奴隶，是不幸的代言人。

（十四）从读《型世言》说反贪

昨晚在书摊上买了一本明末人陆文龙著的《型世言》，半价——七元，是继“三言二拍”之后一部优秀的拟话本集，因是白话版本，多少有点悔涩，而且带着浓厚的封建色彩，其中许多愚忠死孝的故事会令现代人难以理解和接受，但仍不乏值得推敲和借鉴的东西。封建思想有它糟粕的一面，其道德观念也有他珍贵的一面，可现实中的国人，却在丢弃它糟粕一面的同时把许多宝贵的东西也一起丢掉了。

《型世言》里的许多故事对现代人来说已成了奇谈，我们且不说其中的什么“易妻换母”、“割心救父”让人不可思义，就第一回“烈士不背君，贞女不辱父”而言：一个铁铉尚书与成祖的对战较量就对古人的忠勇孝德表述得淋漓尽致。看过“呼家将”、“杨家将”、也看过“说岳通俗演义”，铁铉尚书的命运却更是悲剧的化身，铁铉尚书谋勇双全，赤胆忠心，誓死保国，却奈何兵尽粮绝，身无外援，终为成祖强兵所破，被擒临危而不惧，割鼻而不跪，视死如归，其心可鉴；正所谓“自古忠良无下落”，“自古忠孝难两全”，铁尚书的命运改变了妻子的命运，封建政治惨酷的律法制度令他的百众亲眷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所幸的是铁铉尚书的两个女儿心怀贞德，被送青楼守节不辱，宁死不屈，誓死与命运相抗衡，最终以诗感化成祖，得以嫁纪公子过上常人生活。

封建的刑律丧失人性，惨无人道，但封建的律令却催生了家法及家庭教育，门规、门风的严格要求对社会秩序的良好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不着，至少古时的官们是不敢奢望“杀了我一人，幸福三代人”，为人子者也极少虐待父母，随意恣为的悖例。面对公众道德的步步滑波，尊老爱幼、诚信仁厚的传统的步步降级，相对封建时代的生活条件，国法制度，我们今天的忠臣在那里？幸亏今天的国家还不止是危难存亡关头，贪官阔佬们甚至不用耽心他们的钱花不出去，至于什么精忠报国，什么赤胆忠心，都都让它见鬼去吧。许多贪官炉火纯清，可以一边反贪一边贪。他们假公济私，中饱私囊，恣意为自己的集团或亲属圈谋取私利，而他们圈内的受益者却可以不负责监督举报责任。

近五年来国家查处万余县处以上官员，仅去年一年被查处的省部级高官就多达十三人，有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有人却坐享渔利，这是否也包含贪污腐化现象难以从根本上得到抑制的根源呢？

我们常说法律公正严明，不可侵犯，法律是威严无比，利剑高悬；但现实的法律却常显得软弱无力，甚至会网开一面，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法律付合“人性”，就让我们忽略了法制的意义？

今天的贪官们大可不必怕诛九族 ，不必怕严刑拷打，酷刑逼供，甚至许多审理他们的都曾是他的母系或子系；他们甚至可以不怕死，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地懂得法律对他们的仁厚。

刑法383条规定：“贪污或受贿5000元以上不满5万元的，处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7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对“巨额财产来源罪”的处罚就更轻，只“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且量刑的财产数额“上不封顶”。这至少可以说明一点“沉默是金”的道理。

　    原海南省公安厅副厅长路景林因受贿18万被判刑10年，另有357万多元人民币、9万多美元、48万多元港币不能说明合法来源，仅被判刑4年；马向东受贿341万人民币、23万美元，而有1068．6万余元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在整个量刑过程中却未起到多大作用。

且不说中国的刑法目前还未铁定贪污多少万判死刑，量刑的规定也模棱两可，可以判死或判不死，判有期无期都由执法者说了算。就连罪恶欺天的贪官之死，都给予怜惜的仁慈，象河北第一秘李真，他的注射死只是几十秒的过程，那简直就是安乐死，绝对会让他们死而无憾，我觉得那昂贵的一针，真应该赐予忍受病魔折磨，生命苟延残喘的病人。

海南省工商局长马招德买官卖官案牵出一群混蛋，而始做蛹者马招德也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海口市中院研究室主任郑某在接受《财经》采访时表示，从轻发落的主要原因是马招德并无明显的索贿情节，另外也考虑到他是侨属，其父是马来西亚华侨。

小民百姓且不可奢望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希望过得安宁，能尽可能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但现实的社会环境却仍是喜忧参半的，在各类犯罪率据高不下，恐怖主义地区性猖獗的今天，我们不能倒回历史去以采用以暴抑暴的方法，但至少应尊重一个事实：只有铁的纪律，才有严明的队伍！

2004年9月20日

（十五）流氓电信与他的仔仔孙孙

中国电信是流氓电信，这叫法不是我的创意，要追求这提法尽可以去网上查，听众的口中查，甚至可去相关传媒查，这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不争的事实。

中国电信的流氓行径并不在他独有的垄断，而在他缺德无序的收费秩序，随心所欲的奸商嘴脸。

97年以前，深圳的固话初装费还在两千三百元以上，非本地人口的保证金也超过两千元，手机入户也曾上万元，那是绝对的强盗行径，用人民的钱建网赚人民的钱，赚就赚吧，还要狠赚，月租、来电显示等服务收费，当然你动地动键咱再另算。

九八年开始，电信体制改革使中国电信一分为七：中国电信、中国铁通、中国联通、中国移动、中国网通、中国吉通、中国卫通，但这并不是中国电信真多了几个朋友或是竞争对手，而只能说是一母同胞的弟兄，继承着原中国电信总堂主血脉一脉相承的家族，啥蔓上结啥瓜品种没变。

首先中国电信仍是黑老大，之所以大权在握，是因为所有的电线杆子都掌握在他手里，要想过此线，先交卖路钱，无论是什么‘联通’‘铁通’推出什么“爱屁”，无论是什么什么在线还是什么点考姆，普通大众用户一般都少不了先给中国电信上香缴租子。

两千年前，所有的公话业务基本都操纵在中国电信手里，此后的两年里，联通、网通、铁通、吉通什么的“爱屁”出现，也仅仅是针对私人用户，还常常遇通话高峰时段就狗屁不通，可一些小店、公话亭却已开始利用其同公话的差价做公话生意，有人甚至从内地带手机卡到南方的工业中心做流动公话赚钱，这使人摸不透电信行业的利润到底有几成，但总因为多少有了些竞争，国内长途电话费从1997年的一点二元至一点四元每分钟不等降至七角，不久又推出菜单，一“爱屁”又降了一半，不仅是挣扎着保持身价，更要多让民众多动几下手指，或多赚些懵懂人、粗心人和散懒人的钱。

笔者二零零二年九月申请公话业务，正正经经想做公话生意，那时候电信“爱屁”公话的价位是四角九，而市场上已出现三角钱打公话的招牌，原因就是其它网络的“爱屁”卡还打折过半。因为初入行，所以怕风险，怕电信的检查员抓个正着，停了电话再罚款，孰知怕怕处偏有鬼，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公话开办不久就三天两头停机，东奔西跑，这原因也三变两变，要不就是保证金不足需要追加保证金，要不就是没到扣款时段没有扣到款，你再等几天，一位行内的朋友就大骂我是傻B，说你真是傻到透顶了，去入什么公话，是自投罗网，我们被查到了强加了的，想解脱都来不及，这年月了你还去绑定个公话。公话绑定了别的网络就不能用，高价不说，问题是动不动就停你的机。

后来旁边开起了联通网通的公话超市，电信公话就不再收保证金了，而且听说推出了什么公话爱屁专线，是为了低价位应对其它网络的竞争，而失去的顾客群却很难再收回来，因为公话发即使专线也不会比别人便宜一点，我的公话生意就此做到了尽头。思来想去，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中国电信垂死挣扎，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放弃他的暴利。

这“爱屁”那“爱屁”不算了，电信的收费时段也算一种手段，让本就混乱的电信秩序就更缺德而无序，电话的费率是一变再变，低时几分钱，高时也可以收你一元，反正所有用户的通话命脉都把握在我手里，多扣一点，误扣一点，重复扣一点，一个电话分两个扣费也是无所谓，月租、增值功能、话费、信息费、再加上网络使用费都在电信老大手里。后来去打公话清单也都看不出眉目来，这个公司的那个时段的，笼统的一张单，已很难看出眉目，早不再是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列举了。

要说中国电信继承了原电信最大的产业和手段，中国移动就算得原电信最优秀的仔儿，而且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中国移动依靠中国电信这棵大树的荫护和栽培，借信息时代科技之东风，张扬出众，很快独树一职，如今移动也算是羽冀丰满，完会是一副铁嘴黄牙的奸商气概！移动旗下的品牌已有好多，在广东就移动梦网，神州行、动感地带等许多品牌，一句话，是变着法儿赚钱。 神州行刚出生时，也是向低端用户伸出的一只触角，可那时的低收费到今天已失去竞争优势，按一般生意法则来说，降降价也许就能达到促销的目的，而这不是中国移动脾性，中国移动喜欢顶猴上杆，然后让你受绑着挨打，就象一些用了十多年的老网络用户，他们的收费标准据高不下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号码常连着他们的生意，而中国移动也就摸着了你的软筋。

我以前也是用神州行，人穷嘛，中国象我这样的也是大部分，神州行一向收费不扉，可必竟就可以让你的手机成为真正的手机，五十元在三个月内有效，咱就当括机用，只图有个信息。可后来打工换了个地方上班，神州行就真成了神州行——漫游，话费就真有点消受不起，尤其是原来城市的朋友使劲的拔打，不接不明事理，一接就是一天的生计。

同室的朋友用动感地带，说是晚上十一时以后才一角或是几分钱的通话费，一时惊喜不已，认为真正超前进了共产主义，就匆匆购了一张 ，只想享受点移动的优惠，好容易等到晚十一时以后的优惠时段，给朋友打电话，并欣喜的说是自己换了卡，一分钟才一角钱，咱就多聊会吧，打了十多分钟电话，一查话费，好家伙，那所谓的优惠和欣喜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这一个十一分钟的电话，已被扣走了十三块多钱，心痛的不行，就打电话查询，咨询台的小姐地却算客气，语言也算甜美，只是说这资费优惠时段已改，现在是十二点后才优惠，而且我打的是长途，又没加‘爱屁”，所以不是一毛，而是五角钱基本通话费加七角钱的长途通话费。这下才静下心来看服务菜，总算看到了服务条款未尾的那条：“资费如有调整，以最新标准执行”，就联想到被哄上钩的不只是自己。

移动也好，联通也好，充一百送三十，充三百送一百已不再出奇，送不送都是那么回事，这就是所谓的越打越便宜，一句话是挑软柿子捏，狠赚没钱人的钱。其实没有真正的对立的网络，你只能用他们的，那份慈善也关照不了多少人，许多打工族最多购的还是五十元面值的。

当然久病成医，吃一堑长一智，有时这其中还真有些窍门，就购充值卡来说，你也许可以发现一条捷径，一个实惠的方式。别急！移动的卡资费是很死板的，并不象吉通类的几折几折的真正的标价已成了样子。移动的卡并未给零售商多大的利润，一张五十元的卡担着风险也只赚一元左右，有时一张卡只赚几角钱，百元面值的卡批发价也常在九十八元多一点，所以许多换套盗卡的骗子就只骗手机卡，因为那真的就是钱。不过话说回来，开机的套卡就不同，在卡类批发市场，差点的号码卡有时才五六十元，却已包含了百十元的话费，联通的如意通，市场上七十元就能拿到货，动感地带，低价位号码也在八十元多一点，而一激活即送一百元话费，当月免月租，送三百条短信，这下也许大家会明白，流氓的移动在教我们流氓的一招，因为你打长途可以爱屁，你接长途却无法爱屁，既然是拔过去，花点时间，换张卡也折腾一下，就只为了省话费，你不防每月卖一张新套卡，不要怕换卡麻烦，电信早就教会了我们麻烦的做人。

当然现在电信的流氓还在他的不负责任，电信给了你服务，也不管你通什么信息，搞什么违法违纪，你搞恐怖到头来他也可以把自己刷洗得干干净净，而不是销赃或是怂恿包庇，他早就提前声明过的呀！办假证的，行骗的，他可以不管，人家抢了手机他也可以不管，联通还有个好处，可通过你拔打的最后几个电话号码挂失把话费据为公司所有，而移动你失了卡没有PUK码我才懒得理，想挂失？没门，不关我的利益。

网络与电信的结缘就是奸配奸，网络电影，色情黄色，声色犬马，彩票信息等等的等等，也都可以通过手机来扣费，这同流合污的事不管道德，只为钱眼，当然还有声讯电话。而且许多杂类资信都会搭上移动这班快车。有一次网上看到某网站推出免费试用期为一个月的邮箱，一时贪心就申请了两个，心想试用一个月不用也就得了，后过了半年，总觉得自己的手机被多扣了款，却不知那里扣了，打电话到移动公司的查询，说是需要一个星期方可以给清单，而后告诉你解除的方式，可解除了仍有扣费，你就没了脾气，而我的一位朋友没申请什么收费邮箱也扣了款，他比较执著，就打电话要求网络公司回短信证明未申请，后来以此为据，设诉的结果是移动赠送了两百元话费并道歉，可信他却没命享受这顿免费的午餐——手机丢了，用了三年的手机，忘了密码无法挂失。可对许多用户来说，电信的消费都是不明不白，也很少有人整天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记取清单，那样做人的话真的太累。

中国电信的流氓行径老不收敛，他们的垄断总在集团范围内，但我们不能不为国人忧虑，就象我们的菲林，我们的彩色胶卷，如果早早让利于民，把质量搞上去，就不会最终的结果是中国不再有国产的民用照相胶卷，包括公元、福达和坚持了许久的乐凯！

2004年10月于东莞
（十六）新闻读后的话题

昨晚刚从网上看到“甘肃省粮农可获补贴一个亿”的新闻，今早的南方都市报又登出“外逃巨贪余振东落网”的消息，使人觉得世界突然间也变得明媚美好起来，那种发自心底的感觉显然不能仅仅以快慰人心来述说。

从今年起，甘肃省将调剂1个亿的粮食风险基金，用于对种粮农民的直接补贴。继粮价上涨，农税改革之后，粮食直补再次充分显示了国家对农民生活保障的体恤和呵护。

开平支行余振东、许国俊、许超凡三任行长盗用资金4.83亿美元，余振东案发后潜逃美国，4月16日由美联邦执法人员押解递交中国警方，彻底粉碎了其贪赃枉法，逍遥世外的美梦。

我无法估量甘肃省的一亿元粮食直补会给甘肃省数千万农民带来的实惠和所产生的效益，更无法计算余振东他们贪得无厌窃取的4.83亿美元的人民财产可优化多少亩良田，建几许水利工程，救几多垂危生命，受益多少贫苦百姓！我只想就国家领导层对普通民众的关注和加强除贪的力度发自肺腑的支持和感激！

改革开放二十余载，中国的经济突飞猛进，人民的生活迈上一个又一个新的台阶，社会的进步和物质的超前繁荣是每一个国人引以自豪和欣慰的事实，但我们同样应该清楚，我们的国家还仅属发展中的国家，我们的人民也仅仅从温饱线上爬出来，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真正能与时代接轨的也只是沿海仅有的几个橱窗城市。真正意义上富起来的也更是少数的群体。更有数千万的民众，还生活在贫困线下，他们正常的衣食温饱尚未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决！

上世纪末的一九九九年，中国银行人民币私人储蓄总额就已超过六万亿，但市场的消费力度却一度清冷，政府为此采用各种方式促进人民消费，包括降息、信贷消费、购物节等等，以利于市场良性发展，促进工商业链的正常循环，却一直不见起色。有一篇以“谁能打开老百姓的钱袋”为题的文章分析认为：老百姓手里并没有多少钱，六万亿的存款中有百分之四十占据在在极少数人手里，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就属于灰色黑色收入，这部分人衣食不缺，无所谓引导消费，而余下的部分中更有百分之四十属于计划性存款，需要用于一定的目的。难怪有钱不见用成为政府和经济学家世纪末的一道难题呢！

胡小胡说：“中国是个多灾多难的国家，是重复上演大悲剧和大喜剧的国家。”从毛泽东时代的国有经济，到九十年代的市场经济全面开放，国家以各种政策扶持竞争，树立典范，我们真的是少数人先富起来了，可这部分富并不都是汗水，并不都是智慧的结晶，贪污腐化、偷盗抢劫、欺诈卖淫……封建社会的痼疾加上资本主义的拜金主义把整个经济市场弄得缺德而无序。

同样在上面所提的那篇文章分析中认为，国家每年都发行数百以至数千亿国债用于国家重点工程项目的建设和规划，而这批国家向农民借到的用于再发展的钱经过层层剥扣，真正用到项目上的往往还不足百分之六十，很大的一部分就流入了个人的口袋成为个人黑色收入！我们除了对上层的苦心和贪官们的悲愤，是否只一句“经都是好经，让歪嘴和尚念歪了”就罢了呢！从朱容基到温家宝总理，国家的反贪工作一直呼声不止，行动不断，从厦门远华案到沈阳慕马案，多少的为所欲为硕鼠遭到应受的天遣，多少的贪污腐败却仍在继续上演，他们贪得无厌，欲壑难填，置人民生死于不顾，顶国家法纪于不顾，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根源在那里，是否值得我们的深思呢？

一个高雅的民族，绝不是一个只会发财的民族！我们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忽略了精神文明的同步建设和社会规划的整体与普及性。一些社会的垢病日显端倪，公务员的腐败，城乡差距的两极分化，工商业的突起对社会群体的转业引发的变化，经济秩序的紊乱……造成出一个个日益突现不可调和的矛盾，政府的调和作用日见乏力，这整个的根源可以说根深蒂固。中国的许多部门，至今仍是一个个群体的世袭单位和子弟单位，关系网深厚，社会链紧密，他们互相勾结，狼狈为奸，本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观念，丧尽天良的为谋一己私利而不惜费尽手段，压制民众的语言，形成一个个硕鼠群体和集团，千方百计保证他们相互的私利，这是社会最可悲的一面。

就余振东他们一班硕鼠们来说，在他们张狂丧性的非法转汇的七八年时间里，数十亿公款被鲸吞，他们都能够做得天衣无缝？他们都能够一手遮天？他们的监管部门，他们的同事，他们的下属难道都丝毫无察？在这里我禁不住想骂一句：一群混蛋！这些蛀虫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足惜，不足以弥补对国家对人民造成的巨大损失。

我不知道中国占七亿人口之众的农民人口占有百分之几的国民资产？但我知道种粮对许多农民多年来说都是亏本生意，数千万的农民工进城与此应不无关系，农民工进城繁华了市场，繁华了交通，也促进了工商业的发展，同时却有一块块荒芜的田园不应说不会变为国家领导人的心病。粮食的价格增长引发了新一轮的物价竞争和工资上涨，目前似乎还无法证明它给农民带来了多少实惠，我只担心国家的农业直补也会不会象季节河那样泥牛入海难能真正的进入农民手中。

这个时代还有多少读不起书的孩子，关注他们的似乎不仅仅只是解晓东他们，国家的希望工程建立了这么多年，取得了多少惊人的成绩，留下多少可留芳千古的绝碑，但同样的出现许多令人痛心疾首的悲愤事。某地接受了联合国设立的一个春苗基金，本意是资助一部分特困学生的终身学费，但那笔钱用在那里呢——全部赞助的都是一些公务员子弟。他们缺这笔钱吗，相对那些食不裹腹的贫困家庭，他们是否更需要，这里仅贪就可以做到吗？权力都为谁谋了福利？

我的家乡素有陇东粮仓之美称，而如今有许多地方都发展成为苹果基地，这不仅是为了响应政府所倡导的“无粮乡”、“无粮县”工程，更重要的是种植苹果比种植小麦有着更好的经济利润，当然许多城里人并不知道苹果的栽种从育苗、稼接、修剪拉枝、施肥灌溉、疏花防虫、套袋解袋……一系列的操劳付出了多少汗水，更不知苹果从农民到收购，从运输到批发，从包装到销售，农民们到底获得了多少利益！

去年三月份回老家，路旁的水沟里到处倾倒着一堆堆的腐烂苹果，一位做工人的叔叔很是惋惜的说：“可惜呀，这埋在树下是多么好的肥料！”我说：也许他们从来未想过他们是为自己种植肥料！因为我知道商家在挑选苹果的过程中不仅要剔除有癖点的次果，更要用特定大小的圈子剔出所有的等外果，而去年春季的一场冰雹早就给这些抛向水沟的烂果找到了墓地。

几日后的一次赶集，更令我的心揪痛，一老农挑着两筐韭菜，全是绑成了一斤多的小把，老农卖力的喊：“一毛钱两把”！却无人问津，旁边其它农民的东瓜、黄瓜也是一元十六斤，二十斤。而就在同一小镇上，一开餐馆的朋友告诉我他想出外打工，他说他做生意贷了许多款，但现在外面有两万多的欠款都收不回来，全是一些机关单位打的白条！

我也随朋友走访了几家县城公务员们的家，包括银行、电信、工商家属楼，那些装修漂亮的房子里充满了时代气息，所有的设置并不比一些经济发达的城里人家庭差几许，他们已完完全全同时代接轨。果真是再穷的庙里也有富和尚么？

有一位朋友在网文中这样写道：“其实，农民问题也是政治体制改革问题，县乡村三级机构人员臃肿，人浮于事，庞大的行政开支收人与支出不能持平，只有加重农民的负担。中央虽然三番五令减轻农民的负担，常常是雷声大雨点小。地方财政收入从那里来？中国大部分地区没有支柱的经济产业，只有把目光盯在农民、或者企业以及经营者的口袋，杀鸡取蛋。封建社会的苛捐杂税猛于虎的现象，同样在某些经济落后地区重演。”

2002年第四期《共鸣》杂志上有一篇“官与民”的文章中写道，我国历史上的官民之比西汉时为1：7945，唐高宗时为1：3927，新中国成立之初为1：600，当下的财政供养人员与总人口之比全国平均水平是1：28，在山西32个发不出基本工资的县中，有8个县官民之比在1：20以下，大宁县更为1：13，而陕西省的黄龙县是9个农民供养一个干部。

正如原文中所说：“官多车也多”，“干部多造成体制性干扰多，内耗多，收费多，浪费多……”“机构越多，官僚主义越严重。”英国著名历史学家帕金森不无讽刺地说：“部门人多不要紧，他们之间总会制造出工作来的”。

笔者初进北方某缸头厂打工的一九九四年，一个不足三百人的加工厂里，科室人员总数就超过一百人，还不算车间的组长和领班，而厂里的工资制度也正如某篇文章里写的那样：“国营单位一般分四个层次，国家干部、国家职工、合同工、临时工，最苦最脏的活大多是先临时工干，再往下渐次是合同工、固定工、国家干部，单位得的好处则倒过来，先是国家干部，再国家职工、合同工、临时工。我初进厂时每天连伙食费四元工资，这不为怪，农民工进厂就是临时工，临时工进厂工资都是这个线，奇怪的是有个干了十一年的临时工还是这个工资，别说不敢同科室工作人员相比，就是刚进厂的城市户口合同工相比，也要差相近一半！

农民工进城打工，许多仅能唯持生活，且不说这两年少了许多暂住费，各类办证费，农民工子女的借读费也正在推行减免中，单许多民工的工资本身就低的可怜，还不能保证及时到手，再加上在城里的消费很高，有些民工干一年连返家的车资都没有。我看到过一些农民工朋友，十几个人合租挤在一间小屋子里，因为煤气价涨，他们有人早上一餐就煮好一天的米饭，相对那些挥手千金，吃满汉全席，吃处女盛宴的倒爷阔少们，相对那些玩豪赌，搂小蜜的腐败官员们，我们每个有理性的人是否都会感慨千万？

嘟嘟船在“祖国论坛”里图文并茂的向我们解绍了云南水富县农民为了节省五角钱的船费而不惜早起三个钟头，爬六个小时山路的实例，作者在文中有这样一段话：“.‘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句并没有错！这是社会发展规律，是必须尊重也必然如此的客观规律。问题在于，先富起来以后，我们不知道北了！”这是多么令人深思的语句呀！

写到这里，我都不想再写下去，不仅是我写的许多问题与本文涉及的新闻无关，但我仍想说出我心中的疑虑：贪官为何抓不完？国家给人民的钱怎样才能真真正正的落到实处？对农民及弱势群体的关注，不仅仅是国家领导人的引导，更需要整个民族大家庭的公众良知和爱心。

金星狼2004年4月18日于深圳

（十七）为什么要痛恨狗

这年月的城里，除了屠笼里等着挨宰的山禽海珍家畜家禽，能自由招摇着的动物已越来越少了（蚂蚁螂除外），只是防盗的猫少之又少了，逍遥的狗却并不鲜见，无论人烟集中的居民区，高尚豪华的私家别墅，还是企业单位的不锈钢门边，甚至繁华的闹市清幽惬意的林荫，无不都可以看到狗的踪迹。家狗、豺狗、狼狗、哈巴狗百姿千态，纯种狗、杂种狗、混血狗各表千秋；这至少说明，这个时代的狗们是得天独厚的，也显然是养尊处优的。

细思之下，这狗东西怎么就这强的生命力，这么强的适应力，在崇尚自我，按钮文明不断推进的今天，在人往往连周围的人都容不下，甚至有人老婆孩子都容不下，单身都成了贵族的今天，怎么却有 那么多人就能容得下狗，而且与狗亲密地弟兄般地。

首先从现代人生活习惯的角度去分析，主人每日饮食里肥油美酒，却每每难以照单全收（不是不想，是胃口不争气，而吃多了会撑着噎着，还影响风度），剩饭剩菜的处理就成了问题，养只狗也就能处理这问题。有人就会说，那养只鸡还能生蛋，养只猪还能吃肉；这当然不行，猪鸡都是吃素的，懒散地可以，随便的可以，每每搞得乱七八糟，就会坏事的；当然养只猫也不行，猫是假道学的，会罗罗索索念经的，而且猫的胃口太小，很容易满足，连骨头都不啃，没有大家风范；如果说是留给老鼠吃，那更是万万不可能的，主人早都恨死这些鬼鬼祟祟的小东西了，岂能以得报冤呢。当然最重要的一点，狗是会摇尾巴的！人们都说狗这东西通人性呢，虽然通得不多，或说只通那么一点，但足以讨人欢心了，狗不怕人说他卑贱，狗有狗的学问，狗知道让主人活得更象主人，让狗们活得更象狗，就是在打开了主人放肉骨头房子的门，所以狗们就极会献宠摇尾乞怜讨主人欢心，所以狗们便可以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与主人相伴，供主人消谴，或是懒洋洋倦在主人怀里，或是娇滴滴嬉于主人链端。

狗能通人性，当然多是通主子的性，而且也不一定全通，就恰如有这么一则短信荤笑话，说是女主人洗澡忘记了备好内衣，洗完后就唤来狗比划着让狗给自己拿内衣，等了许久，却发现狗把邻壁的先生给拖着衣襟拽过来了；这狗是误解了主人的本意，但至少说明主人与隔壁的男子是有些关系的，主人找狗遮羞的例子显然也不止于此，但只因为狗有狗性，会极尽舔屁股献媚之窍，所以往往能讨主人欢心，即使狗做错了，主人也好有推辞，主人与狗就皆大欢喜。

当然社会在变，人也在变，狗岂有不变的道理，就说这现代的狗看家护园的职能少了，陪主人开心的时间多了，甚至连猫狗是冤家这理都忘了，有一日我就亲见有一只猫倦卧在一只狗怀里，倒也两情相悦，无比温馨，使人就觉得，这世道有什么不可以理解的呢，象网文中“省长与黑老大共享情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合情合理。

狗要得势也不容易，首先就得有个好主子，主人得道，鸡犬才能升天，狗要活得滋润，要狗模狗样，没有个好主人实在是不行的。在深圳一本土人家的院子里，我曾看到过一个漂亮别致的狗居，样式奇特别雅，彩砖修饰地极有韵味，很有点象动画片里的小房子，这使人不得不生感慨，狗随主贵呢，怪不得狗咬穿烂的呢，如果主子都没衣服穿，狗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么？河北第一秘李真的传奇生涯里飞速的升迁史就是他摇尾献宠于一个老革命的过程，这点上似乎也可以说明一个道理，狗也可以扶正，也可以混得狗模人样，只是狗改不了吃屎，往往贪肉骨头就把主子都卖了。

说到这里也就不说了，狼是恨狗的，不容置否；因为狼一无所有，而狗却可以食宿无忧。恨怅势欺人的狗，恨贪得无厌的狗，更恨背着狗皮长着狼心的狗，不仅是那样的狗比狼们还更狼十百千倍，坏着狼的名声也坏着狗的名声。更因为那些狗是杂种，是坏种，把社会风气都给弄得不象样子。

狗是一百万分的可憎，可狗们的主人并不觉得，所以还应提醒狗的主人们，主人们应该很清楚的看清管好自家的狗，不要被狗们的尾巴蒙蔽了，放忍狗们为所欲为，狗所欲狗，咬咬一些拣破烂的乞讨要饭的倒也没关系，若是四处撒野，不知天高地厚，得了狂犬病就往往拔出萝卜带出泥，是连主人也少不了要遭怏的。（2004年十月）

（十八）打工岁月的沉思（旧作）
打工在深圳，我一呆就是五年，五年的时间很长，却似乎又在转瞬之间，个人经历的苦辣甜酸都如过眼烟云，周围的社会生活却常常让人感慨万千。
白坭坑是我初来时的落脚点，也是我现在处身立所的地方，我所在的莲塘小区是一片花园别墅式的楼群，而我初来乍到之时，这里却还是一片杂草从生的泽国，与莲塘毗邻的横东岭工业区，也在短短四五年间由三五家小厂发展至三十余家近万人的工业园区的，由白坭坑的莲塘我常可以联想到罗湖的莲塘，那里正聚集着数十家建筑工地，密植似的生长着一片高楼群，这是深圳速度，而深圳还有多少这样成规模速长的工程和工地呢？整个珠三角呢？这不断孕殖的繁华里隐藏着多少的梦和希冀？也包含着几多人生的苍桑和辛酸！
生活日新月异，多少共处的同事、朋友，多少上司和亲友匆匆来匆匆去。新旧交织的面孔构筑着都市的生活图画，也留下一个个梦的传奇和亲情故事。有人说深圳是移民的城市，也有人说都市只截取人生最美丽的花季，但即使我们在这块土地上没有刻留永久的印记，但最少在我们的记忆里，多少历历往事，多少熟悉音容总挥之不去，欲忘不能，深深铸进了岁月的年轮。
“跑不动”是我初下南方接触到的第一位上司，也是我人生历程熟悉的一位女强人，当然这也许仅是我个人的认为。“跑不动”的真名叫孟贤琴，是一位川籍女子，她至今仍在我初识她时她所在的那家玩具厂包装车间做主管，我所敬佩她的并不是她的聪明和精干，但我无法不折服于她十多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坚守生产第一线的艰苦敬业精神，“跑不动”在那家玩具厂如今已届十四个年头，而她初进那家玩具厂时还只是个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的十七岁女孩，在那家每日工作时间长达十五六个小时，一年中得不到三五个假日的玩具厂里，她一直坚持在生产的第一线，接送一批批的新员工，送走一个个老工人，她和所有的工人打成一片，她能做出厂里数百种产品的样板，能会说南北十多种方言，几乎每一位进厂的员工老有过与她近距离的切心交谈。按她的话说，她是那里做不匀（过来）就在那里做帮手，当然还不能忽略生产的按排，她每天第一个进车间，因为她带有车间门的钥匙，她每天最后一个离开车间，因为她要检查卫生和门窗的关闭，负责车间的安全。她的眼泪她的笑容可以让任何一个员工看得见，她的坚韧和毅力伴随她的整个打工历程。
从某种意义上讲，“跑不动”也算是一个打工成功的典范，但她的所有和所得都是依靠她的勤劳和毅力所取得，相对而言，一些才智兼备的打工朋友的成功相对她来说就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朋友依靠自己的智能和技术，积薄而厚发，该出手时就出手，这在块热土上树写出一首首豪壮的人生之歌。
我在一家眼镜厂做工时，我的一位上司已做到一个千人企业的生产经理之位，但他却仍不满足现状，而是辞职开办了一家属于他个人的眼镜制品加工厂，而且取得了相当的效益，但我了解他的底细，知道他在来深圳打工之前还是一名教师，来这里一时找不到工作就进了这家眼镜厂做打磨工，后来又转到板房，再做了一段助手，然后从主管一直做到生产经理。
还有一名湖南的朋友，初来时在其姐的介说下进入不定一家宝石厂做仓管，那是许多人羡慕的职业，他却只做了三个月就辞职进入了太平洋公司做寿险，他说他需要一种竞争性比较强且富有挑战性的职业，前段偶尔相聚，他说他已有近二十万元的资产，并且说他再跑半年后计划回家乡办一家制药厂。
但对于大多数夜以继日在流水线和作业台上加班赶货的普通工薪族来说，平平安安，每年能有三五千元的汇款寄回给远方的家中就足以自慰了，而这点愿望，也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实现的。
在新田的一家两三百人的五金厂里，九四年一年中就有十一名员工在工作时被冲床压断了手指，这里面不仅仅是操作的失误和用心的问题，更有机器设备的故障，然他们几乎相同的命运就是每人两千余元的经济补偿和被炒出厂的现实，青春是如此的无奈，生命是如此的鄙贱，我们无力去统计多少鲜活的生命在机器的轰鸣中遭受摧残，多少的人生在不良管理中被迫改变，我们看到的是流血和不幸的命运；
九五年青湖胜利厂的一场大火，二十余打工者葬身火海，死难者中我的老乡居说就有七人，他们无法逃亡的原因是简陋的木板隔离房间，是窄小的空间和单一的出口。是天灾？是人祸？在火险发生之前，谁曾关心过他们的住房？他们来南方，谁未曾有过一个美丽的梦想？而深圳有许多漂亮的工业厂房也只是表象，工人的生活条件与公司的辉煌竟有着天壤之别。
我们生活的是一个社会主义的国度，不断完善的法制让普通的百姓由希冀到欣然，但常常更多是失望。劳动法出台前夕，我所在的一家玩具厂就制定了许多相应的措辞，包括加班工时的缩减，工资制度的增加，福利制度的建全，管理措施的合法化和完善等一应俱全，但这只是一种对策，一纸空文，至劳动法颁布后三年多， 这个厂的管理方式仍一如继往，通宵的加班，常期的扣押拖欠工资，伙食差且不足份量等未做丝毫改变，直至一湖北十四岁女孩因无法忍受饥饿而跳水，工厂此后不久即搬离深圳。
还有一家玩具厂，也是我的亲历，该厂数百人的车间无任何消防设施，建楼时根本就未设置消防栓，竟也运做了近两年，后来因区内火灾引起地方政府，有关部门组织检查，该厂因严重违规被处以停水停电停业整顿，然检查团离去不足半个钟，车间又重新亮起，机器又恢复轰鸣，只因为写字楼的某小姐其舅父就在镇政府某部门工作。这是法与私的较量，而这关系着多少生命的命脉。
我认识一位毕业于黄岗师范的杨姓朋友，其曾在一家塑胶企业有过一份不错的差事，但后来落迫了，竟连回家的路费都无法筹到，赖在老乡的租房里饥一顿饱一顿的混日子，一日一日的找不到事做，恰逢那时我也没事做，两人就一起穿铁路，翻山头，在横岗、布吉、平湖及观澜之间的一些厂区逡巡，时时还要提防治安的盘查，晚上回来无事时也常就个人爱好聊一些关于文学写作类的话题，从意识流、蒙太奇到通感和思维酿造等，他都可以谈得头头是道，那时候他甚至提议同我一起创作一部关于打工题材的小说，但此后不久的一个夜晚他却带了另外两个朋友邀我喝酒，一瓶小南竹，两包榨菜，他们商讨的是一个惊人的计划，他们不容许我插嘴，同时也威胁我不能走露任何消息，就在那个夜晚，他们带着用报纸卷裹的钢管走上了打劫的道路，那位姓杨的朋友一再叮嘱说他得手了会立即接济我，但此后我就再一直未见到他，直至今天，每想起他，我总觉莫名的心痛。
流浪到有家难归是一种无奈，打工到有家难回，是一种不幸，我亲见过好多朋友老乡是家人汇款做路费或直接来人接回的，他们有的有上千元的工资押在厂里结不出也辞不了工，有的因疾病缠身或水土不服无法工作，有一名老乡竟是休息是从床架上摔下来摔伤的，这应与厂方的住宿设施有关，厂方却根本不愿负任何责任，他不得不向家中求助回家的路费。
凤岗一家体育器材厂的老板就更绝，一位因湿疹多处溃烂的老乡无法工作去向老板请假，老板很干脆的说：“脚烂了又怎么样，断了也不能请假，这个班你不干活就给我站在这里，我让你站在这里也要站下来。”这样的事并非个例，如果举证起来，会是举不胜数。许多未亲历的朋友也许会说，没了王法了，我们为什么不去投诉？有人甚至会说，打工仔的权益得不到保障主要是因为他们素质太差， 不懂得维护自己的权益。其实谁不想申张正义，谁不想保护自己，但说起投诉，又谈何容易？这些事我本人就做过许多，为许多老乡的打工纠纷我都亲自奔波过，电话一个个打，材料一份份写，劳务管理部门也去过许多次，但成功率太低了，从市劳动局、区劳动区、镇劳动管理站，一级一级，能解决问题的也许就在你身边的小区劳务工作办工室，调解的结果多少会令人满意？当然许多是在进厂之初一纸不平等合同已把你套牢，而许多打工者面对僧多粥少的求职现场，都是饥不择食，一个普工谁可同公司或工厂有讨价还价的能力，有时在投诉过程中，常常维护个人权益倒会变成无理取闹，甚至引来报复或治安收容。
提起南方的治安，一个个数百万的移民的新城能歌舞升平其实也真不容易，许多的街市小区，十字路口，我们随时都可能看到执勤联防队员的身影，但对每一个外来的打工人来说，这些绿色的迷彩服却并不是平安的护身符，而是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征象。我所打工的小区，治安环境相对其它地方还算宽松，但如果你初来乍到，就必须花每天三元的报户费去治安队注册，当然你若准备好了一百元罚款，在没有暂住证的情况下你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去睡草坪，如果再无计生证明，你就至少需准备四百元，而且这些钱也只能保你一天，我见过一个陕西男孩，一年中就被治安队因暂住证问题收容过五次，最后还是由亲友邦忙给他办了暂住证，然后来他却因围观别人打架被遣送到某地做了三个月工。
与那个陕西男孩相比，我的另一位老乡的遭遇也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那位老乡来深圳时好久进不了厂，东躲西藏，好容易进了一家五金塑胶厂，刚干了几个月还清了外债，他的弟弟却忽然间在没有打任何招呼的情况下带了六个老乡前来投靠他，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找一个人的工作尚且困难，一下子面对六个人的吃住又怎不令他头痛，他硬着头皮请假跑了一天租房安置好他们的吃住，并一次性给每个人报了五天的户口，但后来他们成群结队的一起去找厂还是被治安队抓走了，并一直被遣送止樟木头，这个老乡得知后气得是欲哭无泪，欲泣无声，他东奔西跑，好容易凑了两千多元钱请假同我去樟木头把他们从收容所里赎出来，他弟弟却木讷的望了他一阵，怯懦的对他说：“你为什么要把我们赎出来！”老乡没说一句话，他铁青着脸一甩手恨恨的给了他弟弟两个耳光，他弟弟的脸瞬间就红肿起来，但他弟弟仍带着哭腔道：“我只是说我们被收容三个月就可以回家了，赎我们出来是要花好多钱。”看着那未尽的稚气和满眼的泪花，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这情景使我一下子想起了《读者》杂志转载的某台湾作家一篇作品，在那篇文章中，一位黑人母亲因坐车受辱将所有的愤懑积于掌心甩在自己孩子的脸上。
花两千多元赎七个人值不值？我也曾这么想，七个人那，前程未卜，他们会不会顺利进厂，他们还会不会被抓？他们中其中的一位告诉我，他家中前一年种的五亩烤烟只缴了二百多元，还不足肥料和地膜的资本，他说他来打工的车资都是借的钱。
中国的博大和经济的多元化铸就了很大的地区差异，而更重要的是经济体制的变革把打工的使命交于我们这一代人，象上一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一样，我们不仅是顺应历史的潮流，更有许多的无奈，我们需要释放能量的天地和生存的空间。
家乡的青年人许多都出外打工了，但很少有荒芜的田地，许多已过花甲的老人们仍带着孙子扛着锄头茫然的望着效益恒久不变的麦田，不知道他们“下岗”的归期。而川北的一位朋友却告诉我，他们那地方却已几近荒芜，他说他们一家都在外打工，他已八年没回过家乡了，听说村里已没几户人了，有的也只是老人和小孩，许多老人也流浪在外。他说其实他们那地方也挺不错，许多物产都不缺的，只是路不好，下了公共车到家还要走近一天时间，我茫然了，我家乡的路也不好，一条柏油路二十多年了，倒愈来愈差，沆沆洼洼的没人修。对于一些发达地区错综复杂的高速公路我并不为奇，但有一次我去登山时发现一条通向山顶的道路竟是通向一坐孤立的墓，看着墓院颇气派的水泥建筑，我不禁愕然了，为什么深圳死人的路比故乡活人的路还宽。
天南海北下珠江，许多人都有一段难忘的经历，我本人来深圳前就曾有过“哥尔密斯再渡重洋”时的梦想和希冀，为了赚取路费，我曾在西安效县的果园和农庄里做了近一个月的小工，风餐露宿的艰辛，被中巴反复转卖“猪仔”的无奈，黑职介的诈骗治安的收容，我几乎一样都没躲得过，但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如今每看到街头肩扛大包小包的新到着，草坪衣冠不整的休息着，招工栏前的争挤排队着……我就会想，在打工的行列中，我只是最平凡的一个，也许我的机遇比他们中的许多人要好的多，不是说：“命运休怨我不如人，不如我者尚众”么？
出门难，打工难，回家更难，不说无钱回家，就即使辛辛苦苦赚到了几个钱，回家仍是一件难以轻松的事情，“想起家乡流泪，欲回家乡怯步”，这种心情不仅是要面对长途的爬涉，亲情的礼仪，更有旅途莫测的艰险和人生下一步的思考。
去年春节前，老乡小丽同另外四名女孩提前预订了一辆长途大巴的车票准备回家，不料后来因车主间的不正当竞争，那部车被人砸了玻璃，破了轮胎而取消了行程，她们不得不高价订票改坐火车回家，可春节后我方从返深的另一女孩口中得知，小丽春节前并未回家，原来火车到西安后，她们出站已很晚上，几个女孩子行李都不少，遇上拉客的车夫几面生拉硬抢，把小莉的一个手提皮箱给弄丢了，那里面有她仅有的一千一百元钱现金，小丽一下子心情坏透了，彻底没有回家的念头，小丽拒绝接受其它人的帮助，她哭泣着送其它老乡上车，自己则找到了在西安打工的一位表兄，凑春节各行业人事变动的机会，第三天就进了一家小吃馆做服务员开始了新的打工，也许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积聚了许久的那句“妈，我回来了”在去年春节时化做了多少泪水。
   深圳不仅是我人生的驿站，更可说是我的第二故乡，虽然许多的伤情，许多的失落在我的周活中逶迤而过，但这里毕竟是一块热土，一块充满希望的土地，说起打工，许多的话题都是深圳，只因为我对这里最熟悉，我曾流浪过许多地方，尽管深圳不如人意，但对打工说来，我仍觉深圳是最好的。只我希望明天的深圳更宽容，明天的深圳更美好！

（十九）嬉说西陆家园的坛坛罐罐

西陆家园的坛坛不少，有五十二万之多。五十二万，诸位先想想，就算是尺八大的口径，二尺高的坛身，那也足可以摆几个足球场。这且不说，西陆家园的老板也豪爽，整日里还大张旗鼓的免费开坛，好象不是佛山的大业主，也定是景德镇的老板，有做不完的慈善，有卖不完的坛坛罐罐，开不完的连锁店。

这坛子多了固然好，泡萝卜泡糖蒜泡酒枣还可以泡臭豆腐干，芸芸众生，千姿百态，好甜的好甜好酸的好酸，坛坛罐罐一多，产品也就纷异非凡，麻辣涩苦百味呈现，各路子看官们闻香知味，闻臭下马，西陆当然就象水泊梁山泊一样，招得各路的英雄人马浩如烟海，西陆家园也就人丁兴旺，车马喧喧。这我们就不得不佩服家园业主的精明和大度，更欣慰西陆论坛的蓬勃与发展。

提供一些坛子，这需要实力，也需要勇气，坛子送出去了，自有人想方法让坛子人尽其才物尽其用。鸡不拉尿，各有渠道，每个有勇气接坛子的坛主都是一个精英，大家自可不必耽心，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即使臭屎也会有个臭苍蝇的（对不起，说笑而已，绝非贬意）。

西陆的坛子多，西陆的人气也火，这上千万的注册ID就足以说明问题，我们再到主页看看，真可谓人才济济，精采纷呈，一些网络里的知名写手，一些时代脉搏跳动的热门话题，无不在西陆的罗列的链接里。而这些东东对于五十余万坛坛的西陆来说，也只可说是九牛之一毛，全豹之一斑，若真要了解西陆的博大，看客们尽管请上千万个助手帮你一个坛子一个坛子的翻翻。

坛子多了当然是好事，家园的首页就可以花中挑花，把最精采的东东给大家看，看客们也可以东家转转，西家逛逛，周游列国般在西陆的大观园里转悠，写手们更诸多方便，坛子多，坛子就不是很大，走进去一两天就熟络了，与看客培养了情感，与斑斑打得火热，如果说有点不臭味相投或感觉不爽，也大可以结新厌旧，弃明投暗，出了这个坛坛，再进那个罐罐，甚至马夹也不用换。

坛子多了也未必全是好事，常言道物极必反，胶多不粘，你拉我挤的，稍在论坛有点姿色，能争点人气的都想占山为王，分封诸候，满足一下个人的成就感，弄个分店争个总坛主的角色当当，远邻不如近亲，搅不起人气，就去原来发迹的坛子里拉一帮，弄来弄去，都是些长不大的角色，只是白费了许多思想，也浪费了选贴者的情感。

当然每个坛子在开坛的同时，发起者总要费一番猪头狗脑，为论坛的崛起和在首页争一杯羹而费尽心机，这最大的一点好处就是挖掘了开坛者本身的潜力，兴许还能挤凑出许多好东东。

同其它的网络相比，西陆也算是长处多多，无尽优越，西陆以坛子为基点，采百家之长，展论坛之风光，网聚四方，个性张扬。同其它网络相比，西陆也有许多的弊端，首先各坛坛的人一上网就进了各坛坛，每个坛子与总坛子之间的感觉就有那么些松散，作品多而杂乱，但点击量都不容乐观，西陆首页的精品也难免花中挑花，越挑越眼花，难以真正付合大多眼球的观点。

腾讯的社区以聊天作基点，把各路人马总纳旗下，八方拓展，四面开花，其文学块以数十个分话题羸取看客的点击，因发贴量的过大而在许多版面设了主副版，虽然制止了垃圾文稿的堆栈罗列，却也赶走了一部分看客；“文心雕龙”依靠南方报业集团的强大产业支柱，每月都会评选若干的网文妙贴给予实质性的物质奖励，但其媒体的敏感性把所有的发贴都限制在无关痛痒的话题之内；榕树下也是以社团为单元，但首先保留了其主打页面，即直辖的几个栏目，以高姿态的面孔保持其在网文界的地位，虽然榕树下的状元制度恰似旧时代的科举制度存在许多的不公平性和弊端，但却也是许多酸腐写手竞争的精神动力。榕树下尽力发展群聊，还开设了许多诸如“雀之巢”、“蛋花社”之类的文娱性专栏，以增强写手与看客的勾通和亲近感；再相对有中国电信做脊柱的“且听风雨”文学版块，西陆家园要打好文学这张牌，也打好商业这张牌，让自己的每个坛坛罐罐都发挥理想的作用，真的还要下一番功夫，其管理模式的改进尚任重而道远！

（二十）网络——我是你的蛔虫吗？

——网络平静的无声，网络的波澜也汹汹，在网络的腹地，我想做一只可怜的蛔虫！

自踏进网络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将被网络套牢，不只因为网络的招摇和献媚，更因为网络的容易步入和网络里虚拟的阵地；网络里也有富豪新贵，网络里也有大碗权胄，所以网络里就有争名夺利，有暴厌的狰狞，有碎心的苦泣，有失落愤慨，也有春风得意；但有一点，初进网络的人，基本都是平等的，不需要考虑谁他爷爷是老革命，不需管谁谁谁住别墅，坐皇冠，更不必耽心看谁的脸色，在谁面前抬不起头。所以即使被网络套牢，我无怨无悔！

当第一次有了QQ，有了第一个聊友，收到第一封社区短消息，第一篇文章发到BBS里，第一次被推荐被加精，第一次出任论坛的斑竹，第一次有了站长的权限……网络总会花样翻新的翻新你的激动，愉悦你的神经。尽管网络象十年文革一样只有舞台，饭还要回家吃自己的，但常让空着肚皮的你却乐此不疲，在这个物质的年代，对于许多人来说，网络成了一种精神，现实中找不到的你，往往在网络里可以发现自己存在的空间和魅力。

城市拥挤而孤寂，遍布落陌的灵魂，网络悄悄的靠近，给你一份海市蜃楼般的瑰丽天空。网络最大的好处，就在于拉近了人于人之间的距离，而这种距离更是一种蒙胧而又美丽的距离，看不见，摸不着，你可以把一个老太太想象成如花似玉的少女，也可以把一个残疾想象的无比英俊气魄，更可以把一个穷打工者想象成百万富翁，网络给了你一个理想化的世界，你可以同任何愿与你交流的朋友聊天而不必为自己的缺陷而自卑，更不必去接受对方难闻的口气；你可以与一个陌生的棋友杀个天翻地覆，赢了自有你的乐趣，输了也不必害羞，更可以随时弃棋而走不怕非议，在网上，你管他谁是谁呢！

网络是人操纵的，所以网络同样是世俗的，网络会用他的知慧去完善自我拉拢人心，会搜寻一些俗媚的东西增加点击，更可以危言耸听，夸大其辞来赚眼球，就象一些娱乐场所跳脱衣舞一样，不是说谁发了疯，喜欢别人看她（他）裸体，增加客源，吸引眼球，谋取更多的人民币才是硬道理，网络收容天下，博古通今，他只是为了拉住形形色色的你。网络宽容的接收了世界，循循善诱，总要让你留恋往返，死心蹋地，当然网络在成就自己的同时也成就了一些网络精英，象马化腾、慕容雪村，象木子美和九丹们，他们被网络宠向了社会，也成了网络挥动的旌旗！

网络里跳动的ID，都是一个个真真的心，即使这些心里有各种各样的目的，但有这个心就有这个人，有这个人就有七情六欲，有奋斗竞争和排挤，所以网络里也充满竞争，充满勾心头角和尔虞我诈。有拉帮结派拍砖灌水。网络喜欢热闹，网络也很随和宽容，网络最喜欢的就是一些喜欢虚名的人。可怜总有一些发热的头脑被网络所利用，把网络弄得象斗兽场更遍布陷阱，更招着许多看热闹的看客，其实这都是些不成熟的虫虫，象病毒的编写着一样，在网络里伤害着别人，也丢失了自己的灵魂。在这一点上，网络睿智的象个看客！

许多网上的朋友都喊着戒网，却象吸毒的隐君子难以自持，就恰似封存了一茬又一茬的网吧，总有着杀不死的元气，多少次理智的摘掉网线，内心里说，不务正业是不行的，网络消耗掉的是时间，还有金钱，虽然这个时代那不是很巨大的一笔，却完全可以让我租住好一点的房子，多加两份菜，但多少次又缩手缩脚的上了网，心想我还想看一眼，看一眼QQ上的聊友，群里的伙伴，看一看有没有朋友发的短信，也看一看自己熟悉或耕耘过的论坛。

我知道我是离不开网络了，尤其是我不想让自己无聊的码字腐烂在空气里，这也许是文字的快乐，却也是我的悲哀。于是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网络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对网络又意味着什么，我算不算网络里的蛔虫呢，如果算，也似乎并未进网络的肚肠，网络是如此的亲近而又遥远，它似乎并没有给我水和营养，但我真的进过网络了，我是不是已被网络排到粪便里，即使这样，我也需要靠朝露和污泥苟且，但这至少已可以解释：如果我消亡，网络仍然会是鲜活的。

双瞳

哎~~~~
我都不选你，去看黑的 支教笔记 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