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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献给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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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0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初稿)
献给我的朋友们


                                    1
    这两个字合在一起,声音很好听。“故”,就像一颗小石子,“乡”,就像一面湖水,一经相连,小石子跌落湖水,溅起涟漪,久久荡漾。
    尽管“故”声音沉闷,而“乡”的声音响亮,但它们都共同地显得“遥远”。沉闷的沉闷得遥远,响亮的也响亮得遥远,就像一个梦境,一个与自己没有太多关系、自己并不参与其中、并且是被一个无形的力量阻隔而被迫无法参与其中、只能站在遥远的地方查看的梦境:群树相拥,线条柔和,色调暗灰,随风漂浮;而自己对它的漂浮和变形无能为力。

                                    2
    故乡并不是一个人人都可以轻易一说的话题。就像亲情,童年,爱情。人人与之相关,但并非人人可以轻易诉说。前者正是限制后者的理由:人性的,太人性的,不啻为滥情;我们不能轻易诉说对母亲的怀念,哪怕我们的母亲再特殊,对母亲的感情再深重,……同样,童年、爱情,话题是那么多,情感是那么美好(哪怕是带着愤恨),倾诉的欲望是那么强烈,可是,对方的眼神却告诉我们,他对这一切了如指掌,你语无伦次急切的倾诉由于太符合人性、并且不可能超出前人类似的表达——它“滥情”的属性抵消了夸张的功能——而味同嚼蜡。这将成为最无奈也最痛苦的表达。

                                    3
    然而我们摆脱不了这种“人人与之相关”的话题。生而为人,一些母题我们无法超越。它们并不因为我们无法表达不可言说而就此消失。在我们并不漫长的一生,它们会不断地寻找你身体和心灵的创口,轻轻啄你一下,你往往不会深究,但你无法阻挠它们的骚扰。久而久之,我们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至少这问题出在我们的表达上。我们并没有找到一个恰当的出口或者通道,或者更重要的,并没有找到它们在自身确实存在的值得一说的特殊性——为什么它不断来寻找我们呢?它一定有它的理由——找到它们,让这些魔鬼顺利地进出我们的身体,使我们可以做到既不害怕它们,也无视它们的骚扰,或者,如我们盼望的这样:兵来将挡;你既来骚扰,我就能表达。

                                    4
    几乎所有说到“故乡”的人,他们大多都已离开了故乡。很少有身处故乡的人一口一个“故乡”。这很像我们必须离开子宫很多年才知道有子宫这么回事。而故乡往往和子宫在意象或功能上等同:哺育、启蒙、源头。它记载着我们的起点,拥有我们身处其中时不能明察没有珍惜(也因此更值得不断回味)的芬芳,封存着我们最初的屈辱,也先天性地决定着我们将来背离的命运。“人再怎么也不能忘本呐!”——源头的重要,一语道破。
    而人类历史就是一场“背井离乡史”;即便一个一生没有离开过故乡的人,内心似乎仍旧另有一个“故乡”,人们往往将它美化地命名:精神家园。于是这似乎成为人类心照不宣的通行证:几乎所有有所建树的人,他们都离开故乡,过着所谓的“背井离乡”的生活。这个悖论由于它的双重性而显得奇妙:哪怕他在异乡的生活远比故乡可能的生活幸福美满,但不能摆脱“远离”的悲怆命运;同时,似乎必须伴随这潜在的悲怆的命运,才能抵达“(世俗功利和非世俗功利上的)有所建树”。耶稣三十岁开始传道,初获声名之后回到故乡拿撒勒传道受阻,他说:“大凡先知,除了本地本家之外,没有不被人尊敬的。”
    由此,人们彼此相遇,无论对方当前生活状况如何,我们可以随意提问:“你老家哪儿?”这先决地肯定着一个事实:此地,并不是他的故乡。甚至,我们骨子里暗含着鼓励:你,(这么有志向,)一定离开了故乡。

                                    5
    离开故乡,并不意味着失去了故乡。如果故乡这么容易失去和放弃,那它就不会成为一个永恒的梦境。绝大多数人,正是在这种“背井离乡”、而“故乡又存在着”的处境中生活,正因为此,他们才拥有所谓的“怀念”的权利。“还乡”、“省亲”、“祭祖”,成为人类看似哀伤实质荣耀的缠绵情感的重要组成部分。昆德拉说:“生活在别处”。实际上,人类从来不是只要别处或者随便哪“一处”,一旦将自己置于“别处”,我们就至少拥有了“两处”:自己正当身处的地点之外的“别处”,正是值得自己怀想的所在。而怀想从来都占据着人类心灵生活中更多的时光,并且它的地位也从来没有低于物质的、当下的生活。残忍一点说:这些柔软的缠绵乃是人类为了进一步确定乃至提高自己的身份而必需的附属品,因为与毫无阻碍天经地义的当下选择相比,无奈之后的选择实际上意味着更大的权利——正是绝境才使权利煜煜生辉;把自己并不过分地放置于一个“悲怆的命运”之上,暗含着更大的优越。

                                    6
    人既有生命,就不可抹杀他的开始、他的出生地、他的故乡,哪怕他的故乡在一次战争或自然灾害中夷为平地,作为梦境中的故乡,依然存在;但是,有没有人真正失去了故乡?有没有人既还拥有着故乡,但他再也回不去故乡?他不再拥有“还乡”、“省亲”、“祭祖”等等这些权利?
    答案开始肯定。流放,或者特别是流亡,是我们立即就能想到的情况。他有家不能回。他的被动不是自我限定,乃是故乡为他制定的律法。然而,这似乎仍不是我要说的情况。我真正想说的,应该是:没什么故乡意识的人。离开故乡的时候,他并不意识到离开;生活在异乡的时候,他并不意识到身处异乡,也并不想念故乡,特别是想念到必须“还乡省亲”的地步;最后,尤其重要的是,当他处于“有家不能回”的境地,他仍旧并不感到痛苦。他到处都能安居乐业,只要是他愿意留下来的地方,而并不取决于此地和他故乡的关系,实际上,后者不仅在他选择的一开始不起作用,在他以后的生活中也激不起牵挂,——这是否已经最接近于“没有故乡的人”?

                                    7
    尽管这样的说法很具隐喻性,可它是个事实:故乡,就是根。没有故乡的人,就是没有根的人。没有根的人。可能吗?可能的。他只是没有最初的“根”,他并不知道对他而言“最初的根”的价值所在,也没感到它们对自己的必要性,也正因此,他将依赖不断地寻求别的“根”、或者原本不能成为“根”的事物成为他自己存活的理由。他开始改变自己。他必须使自己的面目不断地模糊,才能感到一个比原先更浑实的自我得以确立。他开始成为一个没有个性的人。尽管无论怎样的模糊和修改都不能改变他的骨架,但他自己清楚自己丧失或丢弃了多少自我原本的“个性”,而形成如今的、甚至仍在悄然变形的“模样”。

                                    8
    这样一种人,这样一种没什么故乡意识的人,我们首先发现:他们亲情感很淡。他们没什么亲戚——亲眷大多连在故乡的脐带上。对少有的亲戚的来访,他们要么照样我行我素冷漠待之,要么表现出不太熟悉的热情,两者无疑都使双方尴尬。甚至面对他们的父母,在外人看来,都会显得异常的、不可理喻的冷漠。
    淡漠的亲情意识,使他们获取自由,减少打扰,拥有他们盼望的孤独。他们愿意把他们的时间和精力花在他们认为有用的事情和关系中,而尽力避免繁文缛节家长里短的消耗。他们甚至没什么家庭观念。不仅对上辈的家庭观念薄弱,对自己组成家庭的兴趣也不强。这使人想到私生子。既然约束他的管道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而把他抛掷在一个冷漠的世界,他尽可以做到较为彻底的无牵无挂。他惟一可以、也愿意约束自己的,正是处于交点的他自己。

                                    9
    就像他们没有把故乡视为“根”,而就意味着他们不需要“根”一样,他们亲情意识淡薄,也不意味着他们不需要与亲情关系同等分量的情感关系。与他们后来寻求其他事物作为“根”的凝结一样,他们同类的情感重视也往往会发生替代、偏离或转移。最容易填补这个空档的,往往就是:友情——让我暂且不为这个词加上引号。人们发现,这类故乡情结不重的人,往往非常重视友情,不,不是“重视”,是“错把友情当亲情”。他们甚至错误地、理想化地认为所有“志同道合者”最应该是“一家人”,所有这些人,都可以、甚至必须在同一座屋檐下生活:“家庭”的建立标准不应以血缘关系和道德伦理的疆域划分,而是相处的是否愉悦。这一理想化的错误情感转移,首先使他们很容易有朋友,虽然新交的朋友们在最初乃至相当长一段时间都难以理解他们对朋友如同亲人的激情,并因为中国特有的国民性而产生其是否对自己有所企图或“更大企图”的疑惑,更好的情况也只是简单粗暴地将其归纳为“好相处”;在正常的日常生活中,友情确实比亲情更具备生活润滑的功能,然而,友情的边界无疑远比亲情清晰而强硬,一旦关涉事情关键的本质——而正由于他们始终处于“亲情”的虚幻光环中,他们往往不能清晰地辨别二者的边界,——反目为仇极为容易;错把友情当亲情的方式,最初使他们不能自拔地、天然地全身心付出,而结局往往遭受他们自身不可估计的致命戕害。

                                    10
    与其说他们对周而复始的戕害并不气馁,不如说,正是因为故乡情结的淡薄,才使得他们必须对“根”的无数次重新寻求和重组。他们真正的亲人不是他们的父母兄弟,而是他们“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许过程中人员不断变动,但是他们不会、也无法放弃他们的方式。他们的身体必须习惯不断的全盘激情付出然后最终承受戕害的惯性旅程。周而复始。甚至他们当初的亲情般的激情付出正是他们最终遭受戕害的基石。因为他们不可能预料“亲人”会做出“伤害亲人”的事。他们的昏聩和可笑是他们始终不能在应该的时刻记起:那,只是友情。

                                    11
    然而这并不是说他们毫无希望。第一种可能是他们遇到同类。不过这样的同类很难寻求。因为他们这种人实际上具有很大的伪装性:故乡情结淡漠,错把友情当亲情,必须两者完全固执地凝结一体;而问题在于,单具其一的人占着绝大多数;而后者在最初很容易使他们以为是自己的同类。第二种可能是戕害者多年之后的省悟。而无论是哪一种,仍旧避免不了两个现实:一、他们遭受戕害的必然性;二、他们的“根”的寻求和重组的艰难性。惟一的根基是:利益;使他们的组合维系在一个利益共同体之上。不过他们可笑的头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亲人”的维系乃是依赖利益。

                                    12
    他们没有“风俗”。端午,中秋,春节,他们没有亲人的团圆。粽子、月饼,所有特定节日的“礼品”、“食物”在它们该出现的时候荡然无存。清明节,冬至,他们没有烧纸、祭祖的仪式。在所谓的异乡强行延续某些故乡的风俗,对他们而言,无异于贴肉穿上盔甲。“风俗”,最初只是以特殊的纪念日维系着特定人群共同的惯性,然而发展到后来,它们往往会上升到评判一个人是否正常的道德层面。纪德在《科里东》第二个对话里,曾经引用蒙田的话:“我们说良心法则来自自然,其实它来自风俗。”正如他的朋友亨利·热昂在小说《少年》中所写:“我们把和风俗相反的东西称为违反自然……”他们,正是被排除在这共同惯性之外。也正因此,他们自己的惯性则更使他们显得“异类”。虽然他们被排除在外显得自由洒脱,但是大众的节日总是使他们更为形单影只。人们看到的,是他们的无牵无挂充满无限活力的可能性,然而也许就在别人递来艳羡的目光时,他们已在内心控制自己的漂浮,暗暗掌握自己的运行尺度和轨道,因为他们既没有既定的“传统”可以遵循,身处不易察觉(正因此而牢靠)的安全感之中,又不能明确知道自己的惯性是否果真有利于自己的“未来”。

                                    13
    故乡情结淡薄的最终、也是对本文最具意义的结果,就是:这些人,他们失却了“方言”。无疑,“方言”在这里代表着“母语”。这并不是说他们忘记了自己的“方言”,因为这里的“方言”并不是一系列特殊的词汇和他们特殊的发音,重要的是,他们不再拥有“方言交流”的语言环境。面对他们的亲人,他们有时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和他们交谈。他们操持语言所需的基本安全系数,使得他们必须操持一种虽不能明确统计、却是经过多次摩擦、混合之后的、处于“不断地中间之后的中间”的“国际通行”的语言。最后一个引号不免对他们有嘲讽之意,而那正是他们的安全所在。或者不妨说,他们开始被迫塑造他们自己的“方言”。他们“自己的方言”,没有温馨炽热的腔调(因为他事先知道没有太多的观众嗷嗷待哺),没有一经出口就博得固定的人群热爱的声音,他们的声音走到哪里都与人群有着距离。“冷硬”和“距离”成为他们“方言”的首要表面特征,尽管那不一定是他们需要的“风格”。

                                    14
    我并不想说,所谓的“失去故乡”、“失却方言”就必定将他们抛掷在更为广博的背景之上,使他们获取更好的擅长学习、结合的才能,但这样的一种“无根状态”确实使他们被迫地更加珍惜“中间”的叠加、包裹和吸附。他们惟一珍贵的不是业已成型的风格,而恰恰是始终处于疼痛状态的“可能性”。他们厌倦的并不仅仅是属于“故乡”范畴的“根”,他们甚至不断地厌倦自己。自我成功的模式假如不让他们腻味,也会自动地使他们停止不前。他们必须不断地推翻成型的自己,他们才真正获取安全。漂浮是他们惟一的形式。

                                                 2004-9-6至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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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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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10 |只看该作者
刚刚从杭州回来,还是没太好的精神。等回到安徽,下下来好好赏析~~
我三岁的时候,很忧郁
喜欢,在河边丢小石头

http://heitiancai.blo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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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10 |只看该作者
小情小调,面对文字怎么能这样脆弱最糟的是将暴露无余!
我是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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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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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11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黑天才在2004-10-5 13:10:54的发言:
刚刚从杭州回来,还是没太好的精神。等回到安徽,下下来好好赏析~~

好,你一回安徽就告诉我,我好安排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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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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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11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羊在2004-10-6 9:05:22的发言:
小情小调,面对文字怎么能这样脆弱最糟的是将暴露无余!

请看完每个字再说话。很清楚你就扫了第一段,根本不知道我写什么。我要是为了如你所说的“小情小调”写什么“故乡”、“脆弱”,哈,我真够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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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11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羊在2004-10-6 9:05:22的发言:
小情小调,面对文字怎么能这样脆弱最糟的是将暴露无余!

没人要你对每句话都负责,但起码要接近真实。
你起码的文字理解力都令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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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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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11 |只看该作者
偶就是内没有故乡的银。
如果世上没有奇迹,就让我们创造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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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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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11 |只看该作者
“与其说他们对周而复始的戕害并不气馁,不如说,正是因为故乡情结的淡薄,才使得他们必须对“根”的无数次重新寻求和重组。他们真正的亲人不是他们的父母兄弟,而是他们“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许过程中人员不断变动,但是他们不会、也无法放弃他们的方式。他们的身体必须习惯不断的全盘激情付出然后最终承受戕害的惯性旅程。周而复始。甚至他们当初的亲情般的激情付出正是他们最终遭受戕害的基石。因为他们不可能预料“亲人”会做出“伤害亲人”的事。”

————所以这就有了个怪圈:你既明了这样的“周而复始”,又不得不面临和承受这样的周而复始,但承受这样的周而复始之时有着些许的委屈,尽管没有抱怨。《夜访吸血鬼》里的一句台词:“你既知道所谓的善良,可这能使你变得更好吗”?很残忍。《故乡》同样也是,结果很残忍,冰锋一样。
未到六十已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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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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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2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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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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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27 |只看该作者
开头那一段让人想起<洛丽塔>的最有名的那一小段文字。但效果却是另外的一种,一言以蔽之,抓住了文字的魂,不只是声音和感觉。这一小段可以概括抽象为一个声音,类似于佛教里的那一声法号,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种对灵魂的沙里淘金,在锋利的光芒造就的寂静中。离开故乡与留在家中,按卡夫卡的意思,都是一种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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