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悦己者容

镜

女为悦己者容
文/蓝苇颜
我去理了发，头发没什么好说的，真的，和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进去是一头较长的乱草，出来是另一头稍短的乱草。这个造句让我想起鲁迅先生的枣树，以前不能体会那两句话的区别，但是现在知道了。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没有经历过是不会理解的，正如一句对生于80年代的人的评语：哪怕你告诉他（她）前面是个坑，他（她）也要掉进去了才会相信。
不幸我就是这样一个非亲受不能相信的80年代。
80年代的人同样不会把头发的长短当成某种象征或者仪式，梁咏琪的《短发》虽然是卡拉时的必唱曲目，不过歌是如此唱生活是别样的过，谁还会为了失恋去把头发剪掉？打扮自己才是最终目的。香港的一个女作家早就说过，这时代不再是女为悦己者容，而是女为悦己容。要论下去似乎涉及面太广，什么女权主义等等，此事上我没有更多的独到见解，要说什么也只是拾人牙慧，就此作罢，我还是说说我是如何“容”而“悦己”的吧。
认识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懒人，邋遢度日。不过也是个时常会心血来潮的人，长了颗硕大的脑袋就是为了应付像冒泡泡般不断冒出来的杂七杂八的念头，整个人变成个吹泡器，沾点肥皂水，一个小胖孩儿嘟着嘴吹一下，漫天都是五颜六色的泡泡，很好玩。偶尔也担心会不会吓着别人，走在路上本来好好的，突然小胖孩儿嘴巴一嘟，就呼一下冒个泡出来，搞得人措不及防。这个泡泡表示：去打扮打扮吧。于是就去了，就这么简单。
那时候在逛商场，碰到一家新开张的化妆品店，窗边排了一盒子齐整青绿茁壮的豆苗，直接联想到上汤豆苗的美味。正流着口水，被促销小姐一把拉了进去，热情得不得了，那架势好像我不试用他们的产品市容就会受影响灭绝的史前动物就要复活进而威胁到世界安危，而他们就是拯救世界的地球卫士。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可担当不起，于是怀着内疚的心情乖乖任卫士们在我左脸上大力施为，完事后卫士递过来一面镜子：“怎么样？对比着看看，左边和右边不一样吧？”嘿，真是神奇，但见左边脸蛋白皙润滑光洁，右边却是相反，跟阴阳脸似的，我怎么见人啊？！不用怕，有卫士呢，只要花N多钱买了他们的产品，就可以免费洗面多少多少次，就可以旧貌换新颜，就可以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可是那样我的荷包就得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忍不住要说说理发，理发是享受的事。尤其那洗发的姑娘会得帮忙按摩，用较少的代价换取较少的享受，就叫物有所值。这个星期我的肩膊一直疼，能找到的椅子太矮，我坐在矮椅子上不停歇地打字所以膀子就抗议了。那姑娘手法不很熟练，起码比起我喜欢的喜欢我的他来还差点，饶如此仍能稍解疼痛，足以应付下一个星期的矮椅子。然后我被安置在一面镜子前的凳子上，一个穿黑色紧身T恤黑色紧身裤子染黄色头发的男人过来服侍我的头发，神情专注，每一刀下去要端详老久，好象艺术家面对一件艺术品，态度端正得让人感动，头发就很得意。最后理发师撩起脑袋后面的头发让我看，镜子里是我的被打理得楚楚可怜的头发，我微微笑着表示满意。
目前为止还是满意的，对头发对自己行云流水般往下写的日记。他们给我很多褒奖，以至于我得到莫大的动力可以不停止的往下写，有种冲动把身边的人和事都写完，写得干干净净才能罢休。然后我就要放弃这些日记，另起一个头来讲一个故事，要动听的、打动人的、有个光明圆满的结尾。我要把自己打扮得自己和别人都看着舒服，也要讲别人和自己看着都舒服的故事。现在的心情很适合这样做。
太阳明亮，风很大，裙子的褶皱被吹得开放成一朵花。四川话有个让人笑掉牙的形容词：很飘逸。引申意和本意差别较大，例如可以形容现在的心情很飘逸。
为什么飘逸的心情？我在工作，我哥和我嫂子在一起，我在写东西并且得到别人的肯定和赞誉，我在谈恋爱。只有少许的烦恼：我得好好的打扮自己。这事比较困难，实施起来难度不低。好吧，我承认，不是女为悦己容，实实在在是女为悦己者容。所以我穿裙子和高跟鞋，剪头发，并且拒绝吃消夜。下面要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了，懒姑娘就是如此。
你知道林晓培吗？手臂上有玫瑰和十字架的文身、唱“我知道我的手太小，梦做的太多捧不了”、穿黑色衣服有黑色眼神酷得要命的女孩子。花花曾经说过我像她。难得的是天蓝也喜欢她，我们居然都买了《SHE KNOWS》的专辑，带子后来在一次同学聚会里掉了。那时候我留短发，每天都不顾形象张嘴大笑，做一份让我痛苦的工作，晒得黎黑看上去很健康，而且快乐莫名。要求我改变的人还没出现，我在快乐地等待。
昨天出门去取回来一堆书和大狗花花，我抱着半人高的花花一路赶车，特招摇特得意。没花花之前就很羡慕那些有大公仔的女孩子，她们都有一种特别的美丽，因为被人宠爱而得来的美丽。现在我也有，于是常常会把脸埋进花花的怀里傻笑起来。还听到一首歌，曲调简单但是没记住，歌词挺好玩的：我爱的人爱别人，嫌我没有妩媚眼神……
你也来听我唱：我爱的人不爱别人，虽然我没有妩媚眼神……唱完了再来笑，大笑，露出扁桃体那样的笑。

P．S：还是没忍住写了我的恋爱，好了，日记到此为止，我也没有更多有趣的事想写，即便有我也厌倦了。我要开始写我的小说，但是它似乎不从人愿，开始得很压抑。
但愿我们都漂亮起来。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5-8 12:55:04编辑过]

yhd

你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唯阿

这文章漂亮。引用鲁老爷子的诗句特别叫我亲切。书确实应当把它拉进生活之中进行有意味的解读。这样阅读和生活都会美好起来。

不可否认的是，我可能真有点男权思想，所以，我喜欢这文章可能是其中的情绪投合了“臭男人”吧。可能有点。但我想说的是，我的“喜欢”可能并不粘带更为强烈的情感。它是一漂亮文章，但也just this。

镜

楼上的，感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