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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喜欢秩序,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轻则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出现纽扣扣错孔,或者发明打卡机;重则把自由生长的植物剪成规则的几何形状,又或者把艺术解构、拆成零碎,然后用分类学、道德标准、实用原理来组装。而杂种的到来,永远是秩序的灾难——上苍保佑经历过六、七十年代的人们:因为只有他们知道那些该死的旧秩序其实是可以用年轻的热血去反抗的。于是他们就成了那个时代的异类,成了时代的杂种,成了秩序的灾难。
一
在人类自由灵魂游荡的西方,秘密警察成了年轻人的敌人。当萨特在嚣张地发表拒绝一切来自官方的荣誉的宣言而成为年轻人心目中的英雄之后,他居然像个杂种一样和法国的警察扭打在巴黎的街头。亲爱的毕加索在这时候也画出了连鬼都看不懂的狗屎,但是他肯定是以为我们能够理解:知道那是画家在对他心中理想世界实现不了之后的失望情绪幻化成的对现存秩序的深深讽刺。“垮掉的一代”在愤怒着,功成名就的塞林格居然学中国古人像一个杂种般隐遁山林,这又让我看到:在中国已消逝无踪的“古典浪漫”居然存在着异国版本。
二
那个歪戴贝雷帽,主动放弃到手的黄金与高高在上的惬意感的切·格瓦拉在南美的丛林里从事着破坏别国国家安全的恐怖主义战争时!所有革命的人们都把他当成了神,包括从浏阳河边走出的毛泽东也把格瓦拉当成“非人类”,用乡音浓重声音亲切地劈出一句:“切”!这便成了几十年后,泰森从监狱出来时,左右肩膀刻着切·格瓦拉和毛泽东头像刺青的缘由。在浪漫之都,巴黎。1968年爆发的“五月风暴”摧毁的并不是戴高乐政府,也不是资本主义。而混乱的冲动深深威胁到了的却是整个体制的道德牢狱、政治谎言、经济机器、家庭模式、语言方式……
三
如果说王小波的自由主义神话离我们出生于八十年代的一代来说是一个遥远和陌生的传说,那么父辈在耳边从小的所讲的往事和我们能在九十年代后期流行的知青聚会上看到、听到的关于他们在那个时代的友情与光辉以及由此产生的后果(先不去管他好或者是坏)都会令人产生一种莫名地向往。而一位阿姨说过的关于他们的友谊和产生那种友谊的时代在古今中外再也找不到了的话之后,我开始了考究那个神秘时代的行动,想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在那个时代,东西方的青年们都在理想的激情中狂热着。当我在梁家辉主演的《棋王》(原著为阿城)里听到罗大佑唱的那首《爱人同志》,看到导演用蒙太奇手法不断切换镜头,闪烁着如真似假的场面:红卫兵在天安门前接受伟大领袖毛主席接见,右手拿着红宝书、消瘦的脸孔透露出的却是兴奋异常的表情之后,我有了一种如临其境的错乱感。换句话说,打动我心的就是:那一代人用狂欢与死亡开创了无处不在的个体斗争的历史。
四
摇滚乐对现在的人来说已经并不新鲜,而在那个时代,它却是年轻人反抗所有不合理旧秩序的最有力武器。“猫王”普莱斯利开始让摇滚在社会上在青年中掀起狂潮,它反清教反越战要求民权,成为冲破种族之墙的利器,即后在英伦列岛横空出世的“劳动阶级英雄”列侬(lemon)与他的“披头士(Beatles)乐队”,这样群渴望新生活的年青人有着宗教般的狂热,他们长发披肩,身着奇服;他们行为怪异;嘲笑一切,他们鼓吹公社“与共产主义一起拯救地球。”最有名的杂种乐队SEX PISTOLS(性手枪)把《GOD SAVE THE QUEEN》(上帝保佑女王,英国没有希望)当作女王生日的贺礼狠狠地砸向他们的国家。从那个时代开始,更多欣赏自由的人们喜欢上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草民音乐。一种嬉皮士文化在他们的杂种音乐里疯狂生长,在空留一地避孕套和残花的旧金山也长存了鲜活的逾规越矩。
五
那是一个我们无缘经历的时代,我只有隔着历史的迷雾遥遥眺望:那是一个令东西方所有年轻人都感到热血澎湃的时代;那是父辈们深深友情缔结而如今依然津津乐道的时代;那是一个黑白颠倒与理想主义的激情飞扬并存的时代;那是一个大家发现其实怎么样活原来都是可以的时代。
而如今我们在自己的别人的网站中毫无顾忌地大放阙词时(看似自由无比、其实已经落入秩序的圈套),我们是否会想到时代在30多年以前在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一切,或者历史在过去的时间里留下的蛛丝马迹。记得曾经有一群骄傲的斗士为他们的理想而激情地战斗过。其实,那个本不该被忘记的时代,在我们的印象里已经残缺不齐。又或许,这,只是上帝在撒尿时,开了我们的一个玩笑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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