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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着一个芙烈达
我们看着两个芙烈达
我们看着
睡着的半身芙烈达
我们从深渊的梦境看着
我们是深渊的一个深陷现实的看
我们是一幅被现实携带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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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与这个宇宙性论述一道升起戏耍
我们是农作之植物
拔起摇曳
然不能风起云涌
庄子是与之相颉颃的大自然
当然
芙烈达亦没有往这个宇宙性的和解去试图
她听得到这个遥远的风暴
遥远的海啸
遥远的文明的风火雷电
可她是内陆的一株梦植物
长在异地异乡异国
她很难有一个宇宙性的返乡
不论透过艺术
透过爱情
还是透过革命
透过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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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与所看之物的张力定义了这幅画
画幅的存在性被规定为梦
梦是现实的窗口
我们漂浮在我们宇宙性的梦境之上
然后我们看
现实是梦境的框架
现实是支撑梦境的秀场
每个人都是戏子
都是深渊马戏团
被擎着演出的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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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柏力克是看到了这个
他在这一现场有一凌驾
有一虚
他在这个虚里清晰地注目
支手摇动摇杆
柏格曼对这个虚还有一个虚
库柏力克贴紧了
以虚为虚
柏格曼顿挫了一下
吞吐了一下
柏格曼消化了这只虚
柏格曼展开一个大教堂的视野
库柏力克于是就只是一个宇宙性的野人
不能遗漏费里尼
他大摇大摆地扮演了深渊那只大手
00
芙烈达知觉的现实是佛言的苦海
在这场深渊与苦海的宇宙性决斗
她的虚一寸一寸地被撕毁在画面上
她那东方的象驮负了西方式的个人悲剧
她个人的歌队在其中流漾
她以她个人的歌队抵御悲剧的突击
壮烈地将现实之围城一一攻下
烧杀掳掠
她是她自身的战场
现实黄沙滚滚
画血流成河
日记涓滴回答
她只有一个现实
战场
她只有一首歌
悲剧
就这个深陷
这个结构说
她是希腊式的
一个西方人
东方西方以结构论
以最究竟而不能舍弃之物论
以所立基论
那与个人历史同步的东方性的空灵
被排挤压缩到佛洛伊德式的神龛
那个虚没有成为芙烈达的对语与晤
芙烈达在宇宙的座椅没有羽化登仙
飘然远引
做成了座骑
她没有东方的绳索来系住这个敞开的觉性
悟性
这个觉知于是只作为一道灵光飞逝展翅在她的晴空
在她眼界的天涯海角
以此
西方从宇宙性完整分岔出去
一条路往究竟的背反奔驰狂飙
那初生的风暴被自己摘下了空心
她只有往黑洞性的漩涡滚落殒谢了
一朵真空中澈底开放
澈底土崩瓦解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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