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 序曲
我 诚邀
你 薄光
你 白刃
切入我。
身体像块沙琪玛
咯咯吧吧
骨头 神经
粉碎着跳开。
2号 悼 1987
一块锈斑离开1987年的铁栏杆
究竟会用怎样的眼神?
樱桃西红柿的酸甜 怎样
在1987年的舌头上下翻动?
1987年的飞机方
那只跃出的脚落在了哪里?
1987年的门外 落日 荒草
那次不知终点的奔跑
鞋子丢到哪儿了?
由着水盆里的田螺和指头 乱动
1987年的1987安然无恙
我却像这题目
倚着心 头上插着草标
远远地离开它 站着 或 蹲着
东张西望。
3号 低速
低速
驰过我的心 燎出一道焦痕
“别为小事难过,你还年轻。”
我只说自己很好,没什么难过的
只要你肯为我 闭嘴
我就把你想听的都唱给你听
毕竟 这是我的职责
低速
掠过我的额头 碾出一道钝槽
我说 没事儿
这不过是个偶然
就像掉在马路上的桃
有压烂的,有完整的
即使烂掉也不过小事一桩。
你说“那就更要好好干。”
“那是,那自然是。”
像个拎着裤子的人 我站在这里
想着远处。
4号
向前跨步
他拽下衣襟 与这世界又近了一步
他获得了什么
我无从知道。
只看见
天平的一头和秋千并齐
打摆儿
5号 睡梦中奔走
小提琴 绷断哀伤 打拍子
交替的脚步 在这街上
两侧的装潢被忽略 默许
封闭的嘴唇和心
哪里有车来了
一道灯光扫过
门缝里的核桃爆出呻吟
脚步更替着 频繁地
在梦中的街上
两侧的装潢被剪去
搞丢在另一个世界
有谁使劲跺脚——啪
我转脸飞快
寻找耳光
——嘘
吵醒了梦 脚步迈向哪里?
6号 死在冬季
下雨了 我们困在屋檐下
修长的手臂温驯地垂着
嚼着变硬的口香糖
我们交换微笑
口袋里除了孤独还装了什么?
你那样把手抄在里面。
突然有一阵强大的气流 举出一双翼
上升 转向
向着任何脚步到达不了的地方
你跳跃
技巧就在窗台上
那溢着香和阳光的草屋前 昏迷着
高处裂开的豆荚
碰巧没打中它
继续昏迷 它将
死在这个冬天
还有谁会跳跃
就带我离开此地吧
如果可以 我会答应你
送太阳一颗子弹。
7号 你是我的邻居
无名推着石碾
碾压麸皮
幽深的不以二维进入我
狭矮小巷 煤炉 煤渣
旧自行车。
男孩和足球一起踢着泥泞
更小的冲入较大的下面!
灭顶的 快乐 你
倒伏的 死亡 我
你曾是我的邻居
以后 更是
命运不跳华尔兹
但它可以
带你转回原点。
用它那 磨秃的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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