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弟

马牛

老兄弟下午打我手机，我在办公室刚看完篇稿子，他慢吞吞地问我在做什么，我惬意地打着哈欠问他什么事，他意外地说没什么事，就是给我打个电话。紧接着，他简短几句话对我说了件我想不到的事。末了，他说，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天黑下来，我们坐在我办公室，点着烟，慢慢地，我开始相信他下午说的事。
还记得看过的那些为数不多的三段式电影吗，还记得里面贯穿始终经历三段完全不同人生的那些主演么，三十岁时第一段落幕第二段第三段会不会六十岁九十岁出现？
人们都生活再自己虚拟的世界里，或者，就连我们自己都是被虚拟的一部分，我们心安理得地过着自己有问题的太平日子，殊不知从某个瞬间开始，每个人都变得陌生，每样东西都退回到最初的状态，你所不能接受的陌生态。
总有些决定让人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总有些话题，碰到了要赶快挪走绕过去，总有些记忆挥之不去如恶鬼缠身，总有些时间需要用沉默和叹息来打发。
我的老兄弟，他坐在我的沙发上，说什么都行，有影儿就行。我随便给他换了个台，换掉了刚才的女性节目。可没坐一会儿，他说要先睡。我领他进客房，抱床被子给他，自己又回到沙发上接着换台。半小时的样子，他从客房出来说要走，说睡不着，有点儿胸闷，要回去。我看看表，十一点半的样子，就送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