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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替自己解放，比珠宝更昂贵——读《第凡内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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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 10:10:0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替自己解放，比珠宝更昂贵 ——读《第凡内早餐》 范典／文  朱天心，1958年3月12日出生于台湾高雄县凤山市，籍贯山东。台湾大学历史系毕业。朱天心写作起步极早，在北一女就读时就因《击壤歌》成名，大学毕业后专职写作。曾任《三三集刊》主编，其作品多次荣获时报文学奖等多项文学奖，为台湾文坛上重要的作家。 看过奥黛丽·赫本的《第凡内早餐》，又无意中看到朱天心这篇同样名字的小说，不知为什么，虽然两者没有什么内容上的关联，总觉得朱是在替珠宝公司作广告似的，抑或替他们免费刻画了一段生动历史——电影和这篇小说唯一相同的一点：女主角的目光都牢牢锁定着名叫“第凡内”的这家珠宝店。 她们虽锁牢这光灿夺目的钻石，忘我所以的站在店门外痴守，然而赫本饰演的高级媛交，是粗浅里向往有钱阶级的生活方式；朱天心刻画的这位，则是台北的“新人类”，一个在爱情尚未降临时懂得自我宽慰的女性，且能深层次意识到自我价值在整个社会阶层的微渺感，恰是这种感觉让人物笼罩上一丝可笑的成份：买一枚“第凡内”的“南方之星”，就是替自己救赎，竟让她想见巴西女奴重获自由的典故，联想到自己“职棒六年”、“职场九年”的打工生涯，立即产生了一种认同感。她需要钻石来解救自我。 书中，作者运用纵、横两条线索来编织故事，纵线是钻石的典故、来历等等，诸如它的美称、重量、来历、用途、性质……如同“数来宝”似列出一大串来，于是，这条纵线让我们更多感受到了钻石的历史背景，它与爱情、革命、信仰、自由等一大堆精神立体上的事物交织出和谐的声音；显然，朱天心这种罗列的手法来自于她姐姐朱天文在《世纪末的华丽》中对服饰林总的絮叨，当然，她的刻意更为生冷些，看似出自男性作家之手，又在文字中包裹着一种轻佻、灵动，往往，将历史的阴冷与厚重与现在时联接起来，又将这些资料顿时融入进思想之中，转而又在其间迸发人物那种近似于荒诞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即是故事的横线，以主人物与身处的这个社会发生交碰的点滴为主叙事点，包括她在公司这个小环境中所体现的身份价值、她与作家A思想上的碰撞以及工资待遇与消费意识上的不平衡等等，都使她充满了对处境不满的情绪。 可贵的是，短小篇幅，涵盖量竟如此之广：纵横两线的交织，密不透风的展现了社会分配制度下不平等的个人遭遇，散文式的文风既犀利又包罗万象的解析了这个社会，尤其在文末，她提到一句，犹如当头一棒：“旧俄的农奴还有一个可以清楚痛恶（或恋慕）的地主作对象，而我们所卖命的对象，终其一生也不知道也不得见，尽管触目所及到处都是他们的城堡和领地”。能讲出这句话来，必定有它确实存在的现实意义，至少这一棒猛然敲醒了枕边人，让那些浑噩中度日的人至少明白痛痒的滋味。 因此，也可以换种说法，其实“钻石”在书中代替的是一种精神信仰，它某种程度上已然具有象征意义。这种抽象意象的营造通过女作家点滴不漏的文字功底给我们呈现出来总觉有些刻板，已然失去小说的阅读性，但如果你恰是对历史或者一连串研究数据感兴趣，倒正好对胃。王德威曾评价朱天心是“与历史怪兽搏斗”的“老灵魂”，称其“琐碎议论姿态成为对抗历史大说的方式”，正是基于这种巨细相间的叙述，使她的小说既彰显了男性叙事的放胆、豪迈，又体现小女子意识的精致、灵动，也许相较于朱天文，她所创建的文学架构更为坚实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