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吉吉

第一章
夏天一到,刘柱便整日里骑着摩托车在村子周围转悠.村子周围是大片的庄稼地,夏天里的麦子吐着深厚的穗,在远处泛黄的绿色里,村庄以及及远的蓝色的天空里开出来了几片阴沉的云,好像抵挡在天际的山峰.那是黄昏的时候,每一次的天空总是这样,好像凉风不求把深蓝的天空完全吹开,隐约可见的云层就是这样构成村庄这样一片五六月份的时候.
刘柱喜欢在黄昏的 时候骑着摩托车光着膀子,自己只穿一条很大的半截裤,那是土黄色的,他的脚上穿着拖鞋.刘柱很瘦,他的脚骨便很突出,脚踝处两侧好像拧着两颗很大的螺丝,但他的脚踝明显是一边很大,另一边只是很正常的.他的脚在夏天之前便肿起来了.到了夏天,他整日里都把自己的脚踝的部分暴露出来,好像是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脚有问题.
刘柱把摩托车停在镇上,他把自己跨在摩托车上的腿放下来.他下了车,准备走到镇子边上的台球厅去.他一瘸一拐,摇着身子缓慢地走着.他在里面没有事做,便出去了.
又是一个下午,,刘柱顺着凉风回了村子。他先是沿着通向村子的 砂石路上转了几圈，然后拐进通向麦田深处的小路。小路横过灌溉的水渠通向有些坡度的缓坡，在 接下来的一边，被围住的一片凹地里，摩托车沿着田耕开向了更远处，好像通向别的村庄。他又沿着马路开了回来。在村口的空地上，几个人正在撑起一块幕布，他想今天晚上要放电影了 ，可惜 不是昨天。他问那个搬拷贝的 人说，放的 是什么？那个人不犹豫就说，《麦子》。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只好告诉自己晚上来看，就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
可是晚上便下起了雨。电影便没有办法看。那多没有意思。刘柱想。便站在雨里看着快要收拾完的电影放映的人。
什么时候再放呢？刘柱问 。那个人说，不知道，今天的 任务完成了，在你们村子的放映任务完了，下回的任务就放。刘柱想下回也不是太远，但是他就是想看一看那个人口中的《麦子》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人说，你站雨里头干什么？刘柱想了想，便跑了 村口的商店的篷子下头，从远处看着电影放映队的小车上的人准备离开，面包车的侧门还开着，那几个人在检查着什么，并在村子的一户人家里洗着手。刘柱看着那几盒电影拷贝就堆在面包车里。刘柱把自己的摩托车骑上，从面包车旁边过去的时候停了一下，他把几盒拷贝拎在手里，他没有想到装拷贝的大铝盒子那么沉，他把几盒拷贝放在油箱盖上，用左手扶抱在怀里。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出来，刘柱便开着摩托车往镇上的方向去了。
下起雨的 路上，沙子很沉，渗进了很多的雨水。刘柱的车子开得很慢，他把自己湿透的衣服裹紧。他想刚才是没有人看见自己拿了这些拷贝的，而且他也没有打车灯肯定不会有人看见的。
天黑了，在旷野里，刘柱的视线更暗了 ，他本想打开车灯的，不过那得等到了镇上才行。在空旷的地方是很容易被别人发现的，他可以凭着轮胎碾在过渗进过多的水的沙子路和泥土路上的不同来感觉自己是否走得正确。他记得在麦田里的路是笔直的，穿过路边的电线杆，和电线杆成了很整齐的并列。他想到了镇上，这么晚了去哪里。于是便停了下来。雨这时小了下来能闻见田野里被蒸煮后的成熟以及他闻不太习惯的夹杂在空气里的一种草所散发出得刺鼻的味道，他知道哪些虫子是最喜欢这种味道的。只要是在沉闷的天气里，它们便会满处飞，爬满人的身子，它们毫不在意自己撞在什么物体上。刘柱 最讨厌那个时候骑摩托车。车身和自己的衣服上全是沾满了这种虫子，好像这种虫子飞在空中，只要一过去，你撞到它，他便停在你的身上。
他能听见从边上的麦田里传来的蟾蜍的叫声，很稳定的一阵长吟，当刘柱停在它的身边时，它便停止了叫声，静静地等着刘柱离开。有些是不在地里，而是跳出来了 ，它们便叫的很响，跳过这条砂石路到另一边的天里 。
刘柱把电影拷贝摆正，拷贝的铝壳子摩擦着摩托车的油箱盖上的漆，发着声音。
刘柱又把摩托车开出了一段距离，打开了车灯。前面还是很模糊，在于水所积聚的道路中间的水潭里漾开了雨水溅落成的水波。路面已经凹凸不平，并且刚才好像小了的雨又大了起来。
刘柱想现在电影放映队的人应经开始找寻那丢失的拷贝，或者已经开着车沿着出村子的路追来了，刘柱害怕在这时候或是自己骑摩托车过去被人发现自己的怀里的这个铝盒子。他找了写东西，脱掉上衣的外套。由于是天阴的缘故下午的时候刘柱便换上了这件衣服。他似乎已经觉得到晚上是要下雨的。他把外套包在三盒拷贝的外面，用袖子绕了半圈，两只袖口打了结。他一就搂着拷贝盒子，准备向镇上去。他穿着的短袖已经很潮，很软的样子，又似乎是什么合成的，让他摸不住的样子，捉在手里都害怕就好像泡沫一般被拂去。他想他该去找老虎他们。他现在不能回村子去，要把盒子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才能回村子。他已经打定主意往镇上去。
在这时有时无的雨水里，刘柱的那颗心也变得上上下下够不着地的样子。摩托车磕磕拉拉的响起来，减震的弹簧在一收一放，车身随着走过的砂石路面的凹凸上下摇晃，车轮挤开了排在路面上的水坑。碾压过的水潭划开了到很宽的带子，在沉闷的底里带起了一道黑黄的混浊。
刘柱在这样的路上开了好几年的摩托车，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走来走去从小走到现在的路可以修成水泥的，就像镇街上的那样，下了雨，不怕试车过去捡起的泥点子，以及凭证的路面所带来的舒服的感觉。可是已经绕过泥土路 和砂石路交叉的路口的刘柱却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太好了 。他觉得自己在那这个拷贝的的时候一定有双眼睛在暗处瞧见自己了 ，只是他不能从黑暗的轮廓上分搬出那个人是谁。他会不会告诉电影放映队的人是他拿的。刘柱想着有没有什么，那个人是不会认识自己的，虽然这一段时间她是住在村里的，可是他从来都是骑摩托车出来，他开的不快不慢，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就这样来来回回在田间的路上骑来骑去。他已经不能记起上次谁对自己骑过的摩托车打招呼，他记不起那个人是谁，是村里的那个人。你笑他也是会对着你笑 ，没有人拒绝你对他们的微笑。刘柱想可能是自己老爱笑，迎面而来的人也见到刘柱的笑，便回应了他的笑。他们丝毫不会吝啬自己的那张笑脸的。
刘柱很熟悉镇上，他经常到镇上找他的朋友玩。刘柱想去大宝和老虎那里，他们肯定正在那里。镇街上的路灯打亮了被雨水泼洗的水泥路面，路面光滑，水漾的开着一串串明亮的光。交映而成的两串光就一直延伸开远了，只是路面上的那一串要比上边空中悬挂的那一串要走得更远。
大宝和老虎住在一处废弃的工厂的厂房里里面很大，场院里头只是长满了草，长满了，旧章不下了。那些草有一人多高，有的地方的草比人要高得多，主要的都是狼尾巴，茎长得有一根食指那么粗，一见有风便随着四摆开来，但它们从来是倒不下去的，踩过的路，他们是专门躲开的，他们明白长在哪里是没有什么好处的，那么，便不如好好长在自己应该长的地方。工厂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房子，窗户和门也已经 被人偷过了，刘柱不明白大包和老虎为什么要住在这个地方。到了刮风的晚上风是会从外头钻进来的，那样人就冷。刘柱推着摩托车，把自己的要靠再乘上的拷贝盒，他走过那些长得比自己高一头的草，四处张望也没有看见什么。只有可以看见的那排瓦房的房顶。刘柱喊着，但没有人回话，他索性打着了发动机，车身的抖动就很大。他弄了半天，发现排气管的声音很大，车子一直在都，反光镜上的螺丝松了，他扶着的手也被震麻了。大包和老虎是认识自己的车子的，如果他们听见声音也是会出来的，他现在熄灭了发动机，追备往瓦房那边走 。这边一片漆黑，街道口的路灯也照不进来。路灯时三三两两不均匀的吊在电线杆上，有的是被人用石头砸坏的，有的被人偷走了。
刘柱看的最分明的是在外头铁门口的那个路灯杆上的路灯，它四射的光线从留住的额前掠过，他拧过头，灯光又从他的后脑勺过去，遗落在黑暗的地面上。留住没有注意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
那盏路灯越发惹眼，把周围方圆的虫子什么的都引了过去，围着路灯转个不停。草地里的蟾声也一阵阵叫起来他们不停息的在重复着同一种一种没有高低音阶变化的声音，似乎他们也发觉了无法表的感情。
刘柱走进房子，猛冲着自己是一片闷热的空气，加上这间房子本身是用作厂房的一个车间而有一种化学试剂的味道。反正是很难闻无法消散。他在黑暗的阴影里会议这间房子在自己来时的摆设，他记得创世在进门的左边最里面的。还有一个双人的沙发，他记得弹簧都已经突出表面的戳出来了。还有什么？还有许多杂七杂八，大包和老虎从工厂和空旷的工地上拾来的一些机械零件。他们把这些东西堆弃在进门正对着的地方和门的靠墙的地方。
他记得上次的窗玻璃都还在，而这次很多的都已经碎掉没有了，接着好像是有水滴落的声音。他想其实刚下过雨，是从房檐上滴落下来的。
刘柱已经坐在了床上，他抱在怀里的盒子咣当当的响着，他摆了摆，放在耳朵边上又摇了摇，他能听见里面的里面的金属铝架子撞在铝盒子上的声响。就像是放磁带的盒子那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好像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但仔细听又听不见。他终于把拷贝拿出来 ，他看过那些人怎么看，怎样装在放映机上，。他抽出来一溜，他想看得分明些。他凑近了些，并依着外面的路灯的光线把拷贝放在自己的眼前。拷贝片上出现了些细致的影像，就是小。这时候外面的灯光摆了摆，光线投射下来的影子走了起来，接着光线越来越亮，似乎是专门为着他打的这束光线，但光线晃动的背后好像还有个影子从那边投射的光中跑了过来，他已经能分辨晚上的那些人影了，那些静止下来的画面看起来显得很丰满的样子，似乎充实的。他从哪里来听取那上面的鸟叫，人们交谈着。他们的声音就这样硬在上面，不能再抠下来。
灯光随即一闪，暗下来。刘柱的眼前一片漆黑，但他可以听见外面确实有声音，好像是大宝和虎子的声音，他们说着什么也从远处传来，虎子手里我这手电筒，他们进了门，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
你怎么来了？大宝说。
刘柱说，下雨了，没法回去。当时雨大，我来找的你们，你们没有在，我就只有睡觉了。
虎子说，就说外面停着摩托车的。他手持手电筒扫了一遍屋里，光亮打在刘柱的脸上，继而在他的周围移动。那是什么？
刘柱用手把自己的眼睛挡住，以防止虽然暗淡的手电筒的光照的自己的眼睛睁不开。你别乱照。
是录像。那弄的。
现在什么都可以捡到。记得不？胡子对大宝说，我们上次好像还拾了一个像喇叭的东西，就是曲里拐弯的，像个大的丝瓜。说是萨克斯琴。还有那个一堆的东西，好像是敲的，很多面。忙得很。
大宝笑了说，我还嫌那个管子不直，就把它砸直了。鼓最近虎子在弄。
刘柱说，你们去哪里了？
大宝说，就是最近的电路不太好，出了问题，金泰你晚上彻底没有办法，我们就想把外面的路灯挪近些，但弄了半天没有弄好。只能把路灯灯头朝这边打，这样光线剧照过来了。我还给灯罩子的里面贴了反光的膜，这样光一聚集，就放射过来了，能强些。
现在没有亮。刘柱说。
虎子说，路灯10点半就关了。现在是11点。
大宝说着，我去找根蜡烛去，本来我们是打算能弄好就弄，不成了就直接回来睡觉，你来了，没有事干。说着，他拿过虎子手里的手电筒，在一边的 抽屉里找着什么。他转过身，你还有火柴吗？刘柱说，我有打火机。

陈鱼

请问 是连载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