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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光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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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3 20:00:4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小5 于 2010-9-3 20:27 编辑

光荣之路
想当年他是个风骚傲骨的诗人,站在尕马村的土包上迎着大风黄土狂吟他写的诗时,艾小红正在放羊。在那个黄风走沙的日子里,在西北茫茫无际的天高地远里,艾小红看见山颠上耸立着一个人影摇头晃脑,独领风骚,飘飘欲仙。然后从山上摔了下来……在无数个黑暗漂白的日子,艾小红酒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从山上掉下来的诗人,诗人现在还是有点瘸的。艾小红真的是个朴实无华但马刺热火的女人,让我们对她的善良感慨一番。
一个月后,艾小红搀扶好转许多的诗人缓缓地踏上了河岸,穿过丛林,从大片大片的白云深处走来,然后用50度角仰望蔚蓝的天空,泪流满面。这就是一段伟大爱情的前兆,从此又一对眷属成功啦。他们在花地里徘徊,如同两只满腹私密的鸳鸯。爱情就在花地里诞生,也在花田里犯错。
艾小红羞赧得像叉子上的半截粽子,她说:
你的诗写得好。
这就是你爱我的理由吗?
嗯。
嗯个爪子,我就算是个癞蛤蟆,我也不找母癞蛤蟆。
讨厌,爱一个人有错吗?
爱,不需要理由,看呵,那辽远的天空,多么深邃,充满了无穷的想象和诱惑,啊!我爱你!蓝天!啊!我爱你,晚霞,还有房子里的木桌子呀!我相信,失败是失败者的通行证,给我一双黑色的双眼吧,我要去追寻,追寻早熟的豌豆,清清的溪,让锄头远离我的精神,啊!我是一个圣母的孩子,一个忧伤未暗的崇明使者,天空里自由的雏鸡,啊!啊!拥抱那黑色但是爱的汪洋的铁塔吧,那不是电杆哪,是个物化的证明,我的存在,已经等同于日月的消亡,马尾巴也在轮回!
艾小红的眼睛湿润了,诗人吟的诗如同一道热力十足的电光,钢钉般刺穿她脆嫩的心扉。她颤抖着说:
我的心已属于你,我这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太感人了,感人的很哪!
小红,也许,在这个混沌未央的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听懂我的心声。
不!
不个爪子。
讨厌!我是说,你是一个诗人,我是你的知己。我会全身心地陪伴着你走接下来的路,就是你所谓的光荣之路、理想之路。
可我的脾气太坏,我怕我喜欢的世界容不下你。你跟上我的话,会很吃亏的,文人都很穷的,你本来就生在农村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苦日子,我再不让你享受富贵生活的话那真是我的失败,所以我不能忍受爱自己的女人成为一个苦难的见证者。
你说的什么话么,既然选择了你,我什么都能承受。
是吗?
是的,呵呵。
几年后,这句话成了艾小红平生最为痛恨的话。她如果当初不这么武断,那她就不会偷偷委身于某个身强体壮的野汉子的海绵床。这个年代,每个人都狂热无比,充满了政治细胞和澎湃激情。自从艾小红和诗人好上以后,诗人每天都在艾小红的家里吃饭,当时艾小红还有一个弟弟,脾气很暴躁,情绪常常失控。这在一定程度上使诗人的理想世界受到打击。
艾小红的弟弟叫艾小满。艾小满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放牛。那头牛是一头黄牛,全身没有一点杂色,毛滑溜溜的。艾小满当时15岁,把这头牛当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每天抱着牛睡觉,深怕黄牛伤风感冒。黄牛每天白天被知青们拉着去劳动,拉地、担水、骑,累得像个骡子。而到了晚上呢,黄牛就走入了另一个港湾,享受艾小满的悉心照顾,草添的满满的,料备的好好的,毛梳的滑滑的,窝收拾的净净的,也许这是一只全世界最幸福的牛。
艾小满对于诗人的大驾光临表示得并不那么友好(诗人被发配到了牛棚)。艾小满总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诗人的破布鞋,他没有勇气逼视诗人死鱼般的眼睛。艾小满第一次见到诗人搂着姐姐的肩膀,姐姐羞得满脸通红猴屁股,就从牛棚里拿来一把割草刀,撞在诗人面前,嚣张跋扈。艾小满说这不是一个花朵。诗人说,你能把我咋?艾小满吸了一巨声鼻涕,吸到嘴里,咽进美肚,曰:哈怂。诗人狂天大笑,不以为意,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艾小满不明白,只记得那本捐来的《三国演义》里有诗词,就问:哪一段?诗人说,唐伯虎点秋香。艾小满看了前三十章,可能觉得这个名词要在后90回里出现,于是说:点个爪子。诗人大惑:小兔崽子欠揍?艾小满当然不敢放肆,姐姐怒目说,这兔崽子没教养,诗人莫等闲。诗人比较宽宏大量,摆摆手说:水光粼粼,林波微步,在很多个清风暖歌的日子里,我默默地流泪了。艾小满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家伙是在故弄玄虚,掩饰自己糟蹋了姐姐的遭遇,于是艾小满心里想,迟早有一天我要揍死你。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沉默了下来,整个大地陷入深沉之中。诗人依旧是诗人,农民在地里忙活。在很多个莫名焦躁的日子里,艾小满以40度,60度,64度的角,仰望天空时,认为世界的苍白如同他的无力。那金黄色的光芒照射在他略显迷茫的眼睛里,如同腥臭的湖水流进了黯淡的群山。艾小满还是那个时代里比较前卫的人。他喜欢去公社借书看,而且每次都借《三国演义》、康德哲学和俄文书,即使他看不懂。当然,毋庸置疑,艾小满是个神奇小子筋斗云。他很聪明,而且充满了浪漫主义情怀与不朴素的唯物观。我是说,艾小满真的很犀利,他的行为连自己也不知道有何意义。
他的姐姐艾小红自从和诗人恋爱后,就犯上了糊涂账。她太爱他了,以至于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他都在所不辞。而诗人觉得装B才是硬道理(这个处事哲学影响了中国历史的发展)。当然诗人最多是个文学家,并不是那种覆手遮云的家伙,我要说的是,他是个爪子。
艾小满看到好多大城市来的家伙满脸堆笑,伪装的富有生存经验,干活踏实一丝不苟,其实这些人里估计没几个真正是热爱黄土地的。更别说驻扎在黄土上的小黄了。小黄还是那么驯顺而谦虚地站在那个尴尬的位子上,略显苍白,带有拟人的美丽,飘飘欲仙,让艾小满的心中装满仇深似海的憔悴与无知,还有晦暗的阴柔迷茫。哇,写得真好!升腾了!小黄的勤劳和美丽,无与伦比,比之不足,足下生风,风马牛不相及。我不敢多加揣测艾小满的心理成分,但我想,他肯定是一个另类的小男人,就算他毛没长全,你拿他有啥用?
可是,这种日子整整过了一年半。艾小满每天晚上与诗人、小黄挤在一起。他们三人的关系真的很微妙。艾小满爱牛如家,小黄是他唯一的朋友(甚至情人),小黄是个畜生,不说话只会让艾小满伺候,诗人讨厌小黄身上的臭味,可是碍于艾小满又不好开口,艾小满又是他未婚妻的弟弟,艾小满想揍诗人一顿,小黄夹杂在两个人类之间沉默生活3P不会诞生,诗人对人牛组合感到无聊却也接受,艾小满一边看俄文书一边将墨绿色的鼻涕涂在封面,小黄拉粪后艾小满偷偷用俄文书的扉页帮它揩,诗人趁艾小满不注意拿过俄文书看上面的金发女人插图,顺便将透明鼻涕抹在金发女人胸脯上,小黄最多发出低沉的叫唤,艾小满总以为诗人对沉默善良的小黄图谋不轨,要实行可恶的革命复辟,猜忌,悲伤,无聊,绝望,挣扎,等待,无谓,祈祷,天明,天暗,起风,霜降,压抑,呼吸,面具,抛弃,跌倒,呐喊,生活,价值,生命,人……
诗人又被小兵们折磨了。他们最近脾气很火爆,队长骂他们,他们打诗人。诗人一条腿有点瘸,刚刚走进牛棚就如同一根瞬间蔫了的茄子躺在地上。艾小红在三秒后疯了一般哭喊着跑进来,抱着诗人,痛不欲生。
诗人摇摇头说:别哭了,女人,哭了有用?哭了我的腿能好?我所受的罪能抵消?
女人说:人家难过嘛。
诗人说:你的境界太低,你竟然连“活着”这个最简单的哲学理论也没有明白,果然是个村姑!
女人说,骂我吧,如果你能好受点的话!
诗人说,你真的太爱我了,可是你知道吗,爱,本身也是一个贱狗,有价值不?
女人说,我不懂,我只知道爱你。
诗人说,你让我安静一会,跟你说话仿佛吃屎。
女人点点头,不再作声。
这时,艾小满牵着小黄进来了。他看到姐姐抱着诗人的残腿缠绵悱恻,突然很难过。姐姐,你不应该为了一个废人这样折磨自己的。
小黄在这关键时刻,拉下了一坨坨牛粪。
艾小满将小黄拉进去,坐在地上,不时斜眼瞅着对面的二人。
艾小红因为诗人的命令,连弟弟都不过问。她抱着诗人的残腿,如同一只绵羊,眼睛里满是温情脉脉的贱火。
第二天诗人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与艾小红继续来到花地里。秋天的花地里一派颓废,但也有零星的黄色蓝色的野花无可奈何地炫耀。他们搀扶着彼此,任由潮湿的冷风吹拂。艾小红感到了幸福,就在此时。因为诗人终于将他的香吻给了自己,即使诗人口臭很大。诗人的嘴巴如同章鱼的吸盘,将艾小红的红脸蛋吸成了一个丑陋的肉瘤。诗人哈着臭气,与野花争着炫耀大黄牙的鲜艳,他说: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艾小红不胜娇羞,猜测到:人家不晓得。诗人说:想吃你。艾小红羞的快熔化了,她说:讨厌死了!诗人说:笨狗,我是太饿了,几个月不见肉的影子,老子——想吃肉!
艾小红流下了热泪,她说:你太苦了,一个文化人,皮肉之苦、思想折磨也就算了,连顿饱饭也没吃过。然后艾小红让诗人在花地里藏下,自己就跑去偷鸡。她在进食堂时,被大厨师刘麻子拦住,刘麻子说:你干嘛?她说:我进来看看么。刘麻子一脸麻子,丑的天翻地覆,他将一坨鼻涕揩在案板上,又用菜刀刮下来揉进做馒头的面团里说:是吗?你难道不知道社员不能随意进去吗?艾小红点头说,我知道,可是……此刻,她多么想用七十六度角仰望天空……刘麻子说:哦,呵呵,原来是这样,你早点说,不就是肉吗?你想吃肉,没问题,关键是我也想吃啊。艾小红说:你在食堂,什么肉吃不上?刘麻子阴笑着,轻轻掏出一条三厘米的绿色鼻涕,默默地甩在艾小红起伏的穿着碎花布衣的鼓鼓胸脯上,说:我想吃的不是畜生的肉,而是人的。艾小红心想:又遇了个变态。可是一转念,她就想抽自己两个巴掌,为什么要加一个“又”,难道诗人是变态?天哪,怎么能乱冤枉啊,自己的善良难道灰飞烟灭了?她继续想,既然不是变态,那就是正常人,有一点念想也是正常要求啊,嘻嘻,就让他吃吧,吃了我,我就有了鸡,有了肉,有了肉诗人就会吃到肉,然后诗人有了精神就会作诗,用49或者32度的角,仰望天空呢,呵呵呵!艾小红斩钉截铁地点头说:你吃。刘麻子的贱笑回荡在人民食堂里,他疯狂地吮吸着鼻涕,吮吸着艾小红胸上的肉。在那个阴风怒号的秋天,艾小红在食堂里用一把一把的青稞面,洒在刘麻子汗津津发光的脸上和自己涂有白色黏液的碎花布衣上,她想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欺骗这种愚蠢的卖身得鸡行为。她抱着一只瘦骨嶙峋的小鸡,灰溜溜地跑出食堂后门,奔向花地。
花地里的诗人奄奄一息,他躺在野花丛里,竟然用90度角仰望天空,简直是超然之极。艾小红将一只鸡捧在诗人面前说:我捉来了,不过,不让私人生火,我无法给你煮熟了。诗人看到鸡后瞬间来了精神,他一把抢过去,拔了几下鸡毛,天女散花。然后用嘴咬鸡的屁股,鸡疼的大叫不已,声音刺耳。诗人嘴上沾满了鸡毛和血液。可他无论如何也咬不下肉来。鸡太疼了,拉了屎,喷射在他的眼窝里,他用袖子擦屎,眼泪也混进来了。
当时的公社里浮夸风泛的跟呕吐一般。偌大的破烂办公室里贴满了标语,红红绿绿五麻六道,杂碎无极。办公室里除了一个叫欧阳书记的陈年老汉外,还有一个办事员,叫做谢辉煌。当然,办公桌旁放着一个茶盅和一个用草纸糊制的大公鸡。它不是法国队。那个大公鸡是杜花村托人送来的,说是预祝我们的农业产量,包谷大豆麦子都翻上好多倍,比X的六倍多五的数是多少。然后大公鸡每天都极其风骚地昂着头,不打鸣,不尿尿。大公鸡为什么要用红纸做呢?这才是革命的颜色,革命就要红,鲜艳的红,血一样的红。是啊,小红去买布,打了醋,买了布,还卖皮。公社是个紧要场所,里面除了领袖的挂像都是公众偶像。他们胳膊上戴着红套子,头戴檐帽,劳动布咔叽叽,还特朴素。他们趾高气扬地收发着最高指示和意外的精神,俘获着45度的梦。
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里,不管你是何方神圣,都要干最为贫苦大众所熟悉的事情。诗人也不例外。诗人虽然很纯情,但也是聋子的耳朵样子货。诗人由于不能胜任用一把铁锈了的铲子,冒着零下20度的低温在公厕里清洁卫生,就找到了一个自制的耙子,还他妈铝合金的,在那个年代,此种质地你只能从电视上和市里领导的小车上见到。谁也搞不清楚铝合金耙子是哪来的,难道是诗人和小红的结晶卵?天啊,逼能给你戳破,还生呢。我是说,既然没有人知道哪来的铝合金,也就没人料到还用这玩意儿去扒拉大便和粉条。大便是全体社员拉下来的,有黑的、绿的、红的、黄的、麻辣,而粉条就不敢恭维。粉条当然不能从胃里不消化,就是个驴求拌豆腐都能行。粉条当然是公社办公室的谢辉煌吃剩下的。谢辉煌喜欢吃粉条,当时尕马村里只有一条街,闹跃进了也不逢集了,顿时萧条了不少。街上原先有个粉条作坊,后来改成了集体食堂。里面的大师傅就是刘麻子,他的老婆就是名躁一时的粉条西施杜美丽。杜美丽年轻时确实是村里柴榫间飞出的金凤凰。现在人老珠黄了,脸上可仍然光洁如笋。谢辉煌几乎每天都要去食堂和杜美丽来个革命邂逅。这很浪漫。在一片浓热的雾气蒸腾的岁月里,充斥着包子味道的后堂里,两个人亲热呢。
谢辉煌每次都去后堂,这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刘麻子和她的九岁的女儿婷婷的注意力。婷婷是个小小的红兵,平时就帮着父母在食堂里忙活,切菜下面蒸包子,她没有见过世面,觉得食堂就是整个世界。婷婷虽然在食堂,可惜没有后天培育的潜力,长得很清瘦,小鼻子小眼的,一副下贱相,有一次她的一条鼻涕掉进了面疙瘩,你们谁都不知道。
谢辉煌在食堂里对杜美丽说,你跟了我,我让你跟我平步青云,发家致富,从此走上康庄大道。
真的吗?杜美丽羞赧地说,像一朵水仙不胜凉风的调情,“是吗?辉煌,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帅气,我就喜欢跟你,虽然我都四十二岁了,可我年轻时也是粉条西施呢。美名传啊美名传。”
“啪!”辉煌忍不住亲了杜美丽一口笑道,“你就把人勾引的啊!我其实对你说的实话,公社里的欧阳书记马上就要调到省上去了,我做了他这么多年的秘书,也是被提拔的时候了呢,我想,最不济事,我把个小小的尕马村管上还是问题不大。”
杜美丽嘻嘻一笑,用肥硕的屁股撞了一下谢辉煌的腰,暗示自己委婉地同意了这个计划。然后婷婷突然从侧后方闪了出来。婷婷是个要强的孩子。婷婷脸色绯红,气得胸脯一鼓一鼓,像一个十足的战胜了奥特曼的怪兽。婷婷真的很生气,可惜后果不严重,因为她是整个食堂里最没有地位的人,也是一个九岁半的小女孩。婷婷忿忿地指着杜美丽的脸蛋说,“你怎么能这样?背叛爸爸和我呢?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还答应和这个男人私奔去呢?那我们算什么?我都不想认你这个妈了,你呀,真调皮!我恨透了你!”
谢辉煌有点惊慌失措,一瞬间,想到了如果婷婷将这个私情公开给了刘麻子,那个整天掌着大铁锅铁勺的麻子脸的话,那岂不是要玩完?还当尕马村的管理者呢,当个毛。于是谢辉煌比较无助而仁慈地、用狗一样的话语曰:“婷婷,我是你谢叔叔,我认为呢,你误会了我和你妈妈刚才说过的话。我知道你人小志大……”
“别说了!”婷婷擦去了委屈的眼泪,“你就是想骗走我妈,你居心叵测,还天天说是来后堂视察工作呢,还说是超级喜欢吃粉条的粉丝呢,我看你呀,就是个催命的鬼,是个三反五反七八反的骗子!你想拉我妈走吗,经过了我爸的同意吗?贱啊!……”
谢辉煌越发觉得情况失控,解释了半天,婷婷没有半点听进去的意思,反复地说着要去告诉刘麻子本人。这下谢辉煌真的有些怕了。
下午三点多,当杜美丽离去之后,谢辉煌来到了食堂,发现婷婷在灶具柜子旁边和泥巴。哪来的稀泥?不用问,婷婷的尿。谢辉煌目睹了婷婷撒尿和用筷子和泥巴的全过程,他简直像是一个风雨无阻的偷窥王。谢辉煌认为如果不再这一段时间将婷婷摆平的话,那么自己和杜美丽的事情就会被刘麻子知道的。自己的地盘,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当下谢辉煌就从裤袋里拿出了焦糖给婷婷说,“吃吗?”婷婷拿了焦糖舔着,那猩红的嫩舌头像是一片树叶,在拨弄着谢辉煌的心脏。婷婷说:“好吃。”谢辉煌说:“好吃就别将我和你妈妈的事情告诉你爹,好吗?”婷婷摇摇头说,“哈皮!我差点忘了!这下记起来了,我会告诉我爹的。”然后谢辉煌感觉到生活的无助。在这种无助下,他想到了一种灵魂的解脱,不过比较极端,竟然是将婷婷奸了。有的时候,对于有些我们不能理解的事情,也只能淡然处之,否则会越来越想不通的,想不通的后果是被同化,和凶手进入一个死胡同,然后就做出一样的令更多的人费解的事情出来。
谢辉煌最终捂死了婷婷,然后又弄了四次。来了个脸上的。
别瞎猜,我是说,用手抹了一把婷婷的脸,好让她死不瞑目的状态立即消失。可惜手里比较黏,什么?面膜?我日!
婷婷的臀部被谢辉煌用食堂里的菜刀割碎了。
我想说的是,这就是艾小满晚上去牛棚里喂牛的时候,那些肉的来源。也许是天公不作美吧,就在谢辉煌发泄了禽兽般的渴望时,婷婷的妈妈杜美丽竟然还被蒙在鼓里呢。然后呢,自然是来食堂找婷婷了。谢辉煌的作案手段还真他妈高明,虽然是新手,但一点也不比四十多岁的劳改犯差劲儿。他竟然除了将一个帆布包裹了的臀肉装在自己的平角内裤里,又将婷婷的幼嫩身体整个地塞进了食堂北角柴堆后面的一个废弃了的灶台里。你们知道吗,当时血流了好多啊,谢辉煌这个垃圾,竟然撒上了面粉,他心里竟然天真地想,大家肯定以为是刘麻子撒的面,他浪费了集体、大家的面,是要被人所唾弃的。我谢辉煌就坐收渔翁之利吧,可是仔细一想,哪来的利呢?刚才挥舞菜刀的时候确实是用了力的,可此力非彼利!刘麻子是个窝囊废,嘻嘻。然后呢,杜美丽来找婷婷的时候,谢辉煌笑呵呵地站在门口,当时,暧昧的阳光分外使人勾魂摄魄,诗人在另外的场地还在作诗呢。杜美丽笑道:辉煌啊,你看见了我家婷婷吗?谢辉煌也笑道:在这边,你跟我来。然后就朝着废弃了的灶台走去。当走到那里的时候,谢辉煌指指,说,那里呢。杜美丽一笑说,别逗我了,有意思没?谢辉煌一把拉住她的手,说,真的。杜美丽哼了一声,就瘫软在了谢辉煌的怀抱里。然后呢,自然是巫山云雨了,两个人的结合,就和鱼水一般。两个人的世界,精彩很,兢兢业业,兢兢业业是不是又乱想啊,别单个读,哈屁!谢辉煌抚摸着杜美丽那美丽的臀肉说,你知道吗,我今天突然变态了。杜美丽还沉浸在一片爱的曙光中,软塌塌地云:你本来就是么。谢辉煌嘿嘿笑道,我想要来个霸道的,你们母女两个都和我,一起来做的话,那岂不是美滋滋?杜美丽眼睛一翻,说,你啊,别乱想,我娃娃不要把事情捅出去就谢天谢地了,你还想得美,你不美死啊,美死了全当睡着了?哼!讨厌!嗯,你这话有道理,谢辉煌说,全当睡着了么,人生在世么,就要爽快么,呵呵。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帆布,翻开一个角,然后就CHUA了。哎,说实话,当时杜美丽哪里知道啊,她认为谢辉煌这个家伙真的很是无稽,竟然日罢CHUA。然后就莞尔一笑,娇羞地道:辉煌啊,你真是有趣,人家又没说不给你那个的,你看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谢辉煌道最后发展成了手里的帆布抽一下,再做一下杜美丽。当然了,血液顺着杜美丽白皙的腿子流淌下来。汇成了小河,谢辉煌又用面粉丢,体会到了羞辱刘麻子的乐趣。好升华啊。我要说的是,谢辉煌真的很猛,发展到后来边做两个,边撒面粉,边吃粉条。“好多的红色啊!”杜美丽摸到了血迹,就嚷嚷了起来,红色,红色,谢辉煌你怎么搞得,哪来的血啊,难道是我那里的吗,咦,日子计算无误啊?!喂,问你呢,哪来的血,你先别撒面粉了,别浪费公共财产了,真是无聊。
红色,红色。
当欧阳书记知道了谢辉煌的这些蠢事后,老眼昏花,差点迷糊过去。欧阳书记看到废弃灶台里的残缺尸体,又看到了杜美丽赤裸着身子在那里炒菜做饭,欧阳书记完全地崩溃了。杜美丽是真的疯了!刘麻子见人就说,他其实最为悲惨和崩溃,刘麻子啊刘麻子,不要太悲伤了,节哀啊,欧阳书记劝慰道。当时食堂里站满了人,每个人都表情严肃,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事。杜美丽受到打击,全裸着炒菜,就是不让人干扰她,谁一拉她,她就跟谁急,就跟谁拼命呢。杜美丽将菜炒好了后,端到了众人的面前,微微一笑,说,这菜好吃很,你们知道叫什么吗,呵呵,它就叫做日罢CHUA!竟然还有几个娃娃在那里捂着嘴笑。都被家人领了回去,怕娃娃幼小心灵受到影响。几个人问道,欧阳书记,这下怎么办啊?欧阳书记说,还能怎么办,赶紧通知警察。
谢辉煌跑了,从此无影无踪。他莫名其妙地将那帆布包着的婷婷臀肉,扔在了一个草堆里面。被艾小满捡到了。艾小满当时吹着口哨走在路上,一副欠揍的样子。突然发现草丛里的肉包,捡起来吓了一跳,扔了,走了两部折回来又捡起,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小黄,啊,明灭的忧伤,为了爱情的滋育,这是一种自由飞翔般的伟大爱情啊。在他湛蓝的天空,有红色的肉鸟。郁闷。蓝色是忧郁,红色呢?艾小满没话说,他认为小黄能吃到肉了。在这么苦难的时期,人都吃不上,小黄竟然吃上,这说明艾小满的爱心是无疆界的。
艾小满将肉一片一片用小刀切碎,喂给小黄。艾小红来了,她没有从食堂换到吃的,刚来就被诗人扇了两个巴掌,脸肿的像个包子。诗人骂道:肉呢?我这么饿,你没拿来肉,你简直是个牲口么。艾小红捂着脸,眼泪哗哗,哭道:人家错了。艾小满看到后,气冲冲走过来,吼道:你打我姐姐?你是个什么东西!艾小红道:闭嘴了滚,少跟你姐夫这么说话。诗人盯着艾小满手里不多的肉,红淋淋的,映射着他的眼睛。他对艾小红说:我要吃你弟弟手里的。艾小红一把从艾小满手里抢过肉,血珠溅了了三人一脸。艾小红说:小满,给你姐夫吃,不管是生的,只要能吃饱就好。艾小满真想揍这一对狗男女,他看到后边小黄那无助的眼神,看到诗人狼吞虎咽,满嘴血滴的样子,看到姐姐眼里的幸福,他捏紧了拳头,大喝一句:革你们的命!然后用拳头砸向二人。艾小红尖叫,护着诗人,小黄也哞哞直叫,艾小满哭着挥拳,疯狂不止,整个牛棚翻了天。
一个月后,诗人再次被批为阶级斗争对象。下面,我要讲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诗人的眼泪。说的是,诗人被发落道牛棚里去,每天和小黄那只母牛生活在了一起。但是他的才情和诗情画意还是要借题发挥的。但现在只是实际上的对牛弹琴了。天空飘着雪,诗人身体单薄,破衣烂衫的,形同枯槁啊。艾小红的心都操碎了。看到操碎二字你又想到什么?别乱想!严肃的话题!她竟然在那个苦难的日子里,就在五十年代的末尾,为了自己的爱人,一个朦胧印象牛逼派的诗人的身体,去偷了公社养的一只老母鸡!胆子大很。回家煲汤,用破盆趁着夜黑风高去牛棚给诗人送!这就坏了,恰好这时艾小满也来了,发现姐姐坐在牛棚里给诗人喂汤喝,诗人一边喝的津津有味,一边还将鸡骨头吐在姐姐的胸口里。艾小满当下里心头火起,认为姐姐真的无药可救了。就在他想着是否去当众揭发二人的丑行时,小黄嗅到了他的存在。小黄叫了两声,嗓音干哑,似乎在说“咋站在那儿呢,发啥子呆,人家……喜欢你……”二人顿时发现了艾小满在那里目光呆滞。艾小红的脸色一红,低下头来。闻到领口泛出来一股鸡骨的香气,与牛棚的臭粪味形成鲜明的对比。艾小红喃喃道:“弟弟,你咋来了捏?”诗人兀自吃着骨头,放了一个大屁,“轰!”满足啊!艾小满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幕,为什么姐姐能为了一个哈皮,去什么地方偷鸡,就差摸狗了,而自己却得不到她半点的关心和爱护呢?艾小满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哽咽着说,“姐!我真的不理解你。”小红默默地站了起来,端着诗人舔得一干二净的盆儿,说道,“我的弟弟,这是爱情,你还小,还不懂!”“不!我懂!”艾小满近乎咆哮道,因为他想,他对小黄的呵护其实也参杂着爱的荣光。“不!你真不懂!”小红要和他比嗓门。小满道:“我想去公社告发你。”小红道:“你懂。你懂呢,呵呵,傻孩子,跟姐姐闹着玩呢么,嘻嘻。别告姐姐,好弟弟!”小满说,“这个颓废的诗人,你看成天蓬头垢面,被牛尿弄的一身脏兮兮,简直像个湿人么,你咋就这么哎他呢么,我就纳闷啊!”小红道:“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吗,古代的美女都是爱才子的,所谓才子佳人嘛,可是时代越发展,人们却越原始化了,女人越来越喜欢虎背熊腰的壮汉子,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这才是一种时代和发展的悲哀。我说的都是精神层次的,你小呢。所以,我就是要喜欢一个富有才华的诗人,就算他外表不好又有什么呢,我要的是一颗永远自由的心!心啊!”小满满脑子问号,这说的什么啊。小满看着诗人这会儿吃饱喝足了呼呼大睡,一点也不关心姐姐为了她捍卫着自己的信念的勇敢与执着。小满并没有被这种淳朴的爱情所感动,他低声说:“姐姐,你回家吧,我刚才说着玩的,我不去告发你,我就你这么一个姐姐!”“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弟弟!”小红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姐姐,你要将罪证藏好啊,你胸脯里被诗人吐进去的鸡骨头啊!”“这个我自然清楚,小满啊,答应姐姐,一定要理解姐姐的意志,我对诗人的爱,绝对是一种无私而高尚的杰作。”当天夜里,繁星闪闪,艾小满用64度角仰望天空,星星隐约闪现着诡异的红光。抛却了一切猜忌,悲伤,无聊,绝望,挣扎,等待,无谓……他想离开这里,走自己的路,远远的离开,其实这个想法已经很久远了,只是苦于小黄。是啊,他不能带着慢吞吞的小黄逃离。他不能离开,他要陪伴小黄,并希望小黄善终,他埋了小黄,就要走了,踏上这条伟大的光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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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4 00:36:4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asui1003 于 2010-9-4 01:32 编辑

艾小红看见山颠上==>山巅
从此又一对眷属成功啦==>眷属已是完成状态了,说“又成就了一对眷属”会更准确
诗人狂天大笑==>对天狂笑
给我一双黑色的双眼吧==>双字重复
感人的很哪==>得
看了前三十章……要在后90回==>同一句里应统一数字表达方法
水光粼粼,林波微步==>凌波微步(最好别用金庸自创的词汇吧)
艾小红羞的快熔化了==》得
他的老婆就是名躁一时的粉条西施杜美丽==>名噪一时
精彩很|这菜好吃很|胆子大很==>这是方言里的语法?
走了两部折回来又捡起==>两步
脸肿的像个包子==>肿得
诗人被发落道牛棚里去==>到
你咋来了捏?==>呢(最好别用网络“通假字”,因为这是错别字)


因为对这篇作品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语言方面,所以拣了些说,只代表我的主观看法:

艾小红羞赧得像叉子上的半截粽子,=>这个比喻我没能理解
爱情就在花地里诞生,也在花田里犯错。=>港式台词,不文不白,不诗不实,读着别扭
而到了晚上呢,黄牛就走入了另一个港湾,享受艾小满的悉心照顾,=>这样的句子,像从楼盘广告里抄来的
艾小满吸了一巨声鼻涕,吸到嘴里,咽进美肚,曰:哈怂。=>语言颇欠斟酌
这兔崽子没教养,诗人莫等闲。=>措辞太轻率,想要诗化,却似恶搞
那金黄色的光芒照射在他略显迷茫的眼睛里,如同腥臭的湖水流进了黯淡的群山。=>山处高势,水怎能流进山,何况是湖水
(这个处事哲学影响了中国历史的发展)=>这括号里的内容跳离上下文了
满脸通红猴屁股|神奇小子筋斗云==>这些短语的活用,大概是为追求口语化表达,但老实说,并不适合书面语
带有拟人的美丽,飘飘欲仙,让艾小满的心中装满仇深似海的憔悴与无知,还有晦暗的阴柔迷茫。=>不别扭吗?
小黄的勤劳和美丽,无与伦比,比之不足,足下生风,风马牛不相及。=>借用电视综艺节目里的文字游戏,效果却不好
小黄夹杂在两个人类之间沉默生活3P不会诞生=>这些描写是虚的,对作品没作用,句子也不美


单说语言方面,我觉得整篇的遣辞用句都很轻率,甚至轻浮。词汇和句式的来源很杂——武侠小说、电视节目、网络火星语,以及其它一切旮旯角落,但偏偏缺乏作者本人从对生活和世界的观察中总结出的。确实有的作家的文章语言看似很随意,但那种随意是有规律的,有美的,是作家对语言熟练掌握后的返璞归真,是大巧若拙、举重若轻的。而这篇的语言,要我说的话,只是作者对写作懒惰、逃避、轻率和儿戏的产物。但这篇作品的篇幅相对而言又不算很短,为什么能写这样的长度却又如此不认真,这一点让我费解。作者应该没把这当成魔幻现实主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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