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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为痛苦的话
我实在不想明白究竟彻底地决裂还是妥协地与之共处哪种才是更好的解决,没有人愿意停下来观看一朵花在微笑一片云在嬉戏一个我在哭泣,用细微的声音去感触每一个生命的微颤抑或流逝,写来写去,我望向眼前的一片海竟只字无言,波澜壮阔的伟大在于你沉默的高山仰止,我铺下素色的稿纸一遍一遍地写着,海流不息,生命不轻,这是五月里的南方,海风如歌,阿白说这是个多风的季节,南太平洋吹来的季候风打在人的脸颊上有一种跋山涉水的厚重感,愉悦谈不上,生硬又过于牵强,我看叫做忧郁的风吧,总之是不那么欣悦的,我趴在木地板上,肌肤掠过温实的木质纹理,我想象着生命的寂寞的长壑里填满这些温暖朴实的木质纤维,他们和风摇立宛如一个骄傲的我在麦浪尖上奔跑,追逐着什么呢?我看那些匆匆而过的黑衣男女,他们夹着大包小包拖着巨大的背囊还语气急促的对着一个布满长天线的匣子讲着什么,就这样,他们依然没有丝毫要歇息的意思,他们一边走,倘若可以称作为走的话,一边不断地落下东西,有的直接落下活生生的人来,那些摔地而坐的人无不捶胸顿足嚎哭喊娘。我不断地张望从眼前一晃而去的人们就如同一辆从我身边疾驰的列车,车窗里上演着他们的悲喜交集,我突然想起一个词,丛丛如云,这是阿白给我说的,阿白是我的狗,我们经常对话,什么都讲,他走失之前曾带着三条母狗轻狂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他说了丛丛如云,这不久他便走丢了,我来不及问他,就丧失了一个好朋友,我经常想,阿白一定是个哲学家,我和他散步到江边时,他总会将视线投向遥远的江心,可惜已经看不到一叶扁舟顺江流,只看到一些运沙石的巨大船只,像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死尸飘过和它掩鼻不及的浓重机油味,阿白这时说,很想念南方的海,安宁素净,如一个蒙纱白长裙的女子站立在荒草丛生的悬崖像一只白菊歇在时光的漏隙里,我那时还生活在长江边的一个城市,看不到海,所以任由他胡诌,像现在,我也许会呷一口啤酒然后轻蔑的笑他,你没见过台风来的时候吧,那是个粗鲁的男人气冲冲地跑过来寻你这白衣女子,骂她她偷情然后扯她返家。阿白是个哲学家,哲学家的妙处就是你想着不确定的理论可以借他的口倒出来却一定无人怀疑,所以在阿白走掉后我总是说阿白说。。。。。。。。阿白说。。。。。。。。
如同现在,阿白说的丛丛如云,我置身于这来往的列车中间,竟忽然明白他的意思,我置身于这人世——皆是人人如云的人世,不可能独身世外,所谓的丛丛——你被这洪流夹袭,逃脱不去,必然会变作这洪流,你无法改变世界亦无法改变你将要改变自己的这一拉不回来的事实。于是你渐渐的接近那些来去的人,他们就在你身边伸手可及,你处在另一个人所看到的车窗之中。我于是笑了,阿白说的正是此意,你无法改变三条母狗跟着你——这是如云,你将改变——这便是丛丛。
饶为痛苦的话是什么呢?是面对瀑布之河头也不回地奔向迸亡汇集的无可奈何,手摊两边的苦恼沿着最深沉的遗憾内疚化为痛苦化为悲伤化为难以企及的瀑布高度。这便是我要和你说的,
南方 海边 小记
叫阿白的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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