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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镇州大萝卜 于 2013-5-28 14:56 编辑
我也没有音乐鉴赏能力,虽然我看过乐理,也读过鉴赏类文字。但是我听不出来音乐情境,更不用说情节。——我问过一个学作曲的,他说要是实在没办法,你就看信得过的鉴赏书,对着乐曲听,人家说那里是什么情节,你就相信好了。这样,以后再听这首曲子时,你会记住情节。重复的遍数多了,曲子和内容就在你脑袋里有了联系。
我不能把这当成我自己的音乐感受,但是它似乎可以培养一种“技术能力”,有些东西在不同乐曲里出现,表达类似情绪和情景。——经过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之后,会有一定进步。
但我有个朋友没学过音乐,她喜欢听“化蝶”,每到那一段她自己就很入迷,如果我拔下她的耳机说:吃饭了。她就会对我说:别吵,刚飞起来……她当然说不上有良好的音乐鉴赏力,但是她有她自己喜欢听的东西,并且沉浸其中。
在审美上,审美愉悦到底是最直观感受还是受过培养和训练之后的感受,一直有争议。我自己会以为,从未受过训练而对美敏感的人比较少,但是这少数人非常敏锐,对他们来说,可能所谓流派、主义、技术都不那么重要,因为技术最终达到的是效果,如果能听出效果,则无需考虑技术(或者说这类主体即使不能准确用词语表述该技术,但他们体会到了)。多数人会是后者。——因为这个争议,作品应该具有哪一种美感更了不起也就一直有争议。
感受是否能形成评论,就很难说了。把感受变成词语,本身就很难。
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很少碰到有助于增强我对文学作品感受的评论。如果我感受不到作品的美,给我多少评论也是枉然。另外,很多评论,即使是技术性的,也很泛泛。读的时候我会觉得无非是弄了些名词,跟作品有多贴切,也未必。
读到好的评论和读到好的作品是一样的感受。只是我一直以为前者更少。X有些评论很准确,他说得准确的时候,即使不涉及技术,我也觉得读起来很舒服。——好吧,我离开音乐了。
回到音乐,茨威格描述《弥赛亚》的句子让我读到一半的时候就去寻找这首曲子,拿到CD已经是看完了的事,简直带着敬畏开始听,但是实话说,如果没有茨威格的文字,我是听不出来这种感受的:
“不久前还是干巴、枯燥的言词现在已成了生气勃勃、永不凋谢的声音。就像从前瘫痪的身体创造了复活的奇迹,如今是一颗被点燃的心灵创造了意志的奇迹。一切都已写好,弹奏过了,歌词已变成了旋律,并且已在展翅翱翔——只是一个词、作品的最后一个词;“阿门”还没有配上音乐。现在,亨德尔要抓住这个“阿门”——这两个紧密连结在一起的短短 音节,创造出一种直冲九霄云外的声乐。他要给这两个音节配上不同的音调,同时配上不断变换的合唱;他要把这两个音节拉长,同时又不断把它们拆开,以便重新 合在一起,从而产生更加热烈的气氛。他把自己巨大的热情像上帝的灵气似的倾注在这个最后结尾的歌词上,要使它像世界一样的宏大和充实。这最后一个词没有放 过他,他也没有放过这最后一个词。他把这个“阿门”配上雄伟的赋格曲,把第一个音节——洪亮的“阿”作为最初的原声。让它在穹顶下回旋、轰鸣,直至它的最高音达到云霄;这原声将愈来愈高,随后又降下来,又升上去,最后再加入暴风雨般的管风琴,而这和声的强度将一次比一次高,它四处回荡,充满人宇,直至在全部和声中仿佛天使们也在一起唱着赞美歌,仿佛头顶上的屋宇梁架在永无休止的“阿门!阿门!阿门!”面前震裂欲碎。”
可是这些话,似乎是以茨威格和亨德尔的作品(如果这一部我听不出来的话)和其他作品质量来保证的,我不知道他对《弥赛亚》的评价是否精准可信,但是他对《尤利西斯》的评价是我可以判断的。
类似这样的评价,在网络发达的今天,甚至在商业性的评论文字里也并非见不到,也可以热情洋溢地称颂某些配不起这样的评价的作品。我也只能牢骚地说:鉴于我也无法提出一个公允的评价标准,我就只能把审美当作一项相当个人的业余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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