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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床上,直挺挺的,两条腿狠狠地向两边岔开,像条被嫌弃的圆规。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如果不是腹部的均匀收缩,还真像个被人凌辱过的尸体。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凌辱了,呼吸变得粗大而急促。那个男生狠狠地用双臂箍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爱她,她嘴里不断重复,“恶心,你真恶心。”
“亲一个,亲一个。”那些男生胡乱的叫着笑着,一点羞愧都没有。这让她更加愤怒,她低着头,想要找那人的脚,她要狠狠地踩那只不知廉耻的脚。
那男生也低下头,伸长脖子,她没想到那脖子竟然会那么长,一时间她觉得好像是一头鹅脖子伸得长长的,想要过来啄她,黄色的喙叼到她的耳垂,随之而来的是暖风侵入耳蜗。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湖水,沐浴着阳光,每一个毛孔都张开,紧闭,接着张开。有风,有树叶声,还有天鹅响亮的唳声。她有些精疲力尽了,白色的羽翼包裹着她,在湖面飘荡。
他们站在巷子里,像两条正在交配的狗,她好像认命了,不再挣扎。他抱着她,心情很低落。他开始有些沮丧,他明白现在难题被推到自己这边。虽然有些不情愿,他还是把她当成烫手的山芋。他成了一个劫持犯,对面每一个人都是警察,他们在笑什么,难道他们忘记自己的责任了,还是他们已经胜券在握觉得有必要戏弄一下这个可怜的家伙。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没有长一对翅膀,这样就可以飞走了;又或者是,小心一点就不会显露了人形。他突然想起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怂恿的,原来当初他们热心帮他出谋划策只是想看他的笑话。
突然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他在暗暗用力,不过马上就泄气了。她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现在就是个笑话,和她一样。当然还有补救的方法,可以救她们两个。只要她一句话而已。她说了,同时感到那头大鹅倒下来。
男人站起来,拉开窗帘,阳光像头巨兽一下子冲过来,差点将他撞倒,他一手扶着窗户,另一只手揉搓太阳穴,巨兽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蜷伏着,好像还翻了身。他猛地将头撞向窗户。干巴巴的眼屎在液体的浸润下,重新变回琼脂状,被人抹了,甩出去。
每个人都躲开,甚至还有人拿起扫把,他们惊恐中伴着大笑,怕被什么不净的东西沾上。她盯着那个女人晃荡着的肥大裤腿,好像有十几头小猪在那里尖叫着翻滚,吮吸。腿上湿哒哒的,她一动也动不了。那个女人走到她面前,把碗放到她的嘴唇,顶住牙齿。她抬头盯着女人的脸,一个巨大的黑色凸起,布满小小的凹坑,就像她在哪里看到过的星球表面。她好像置身于一片荒漠,她觉得奇怪,脚下都是黑色的砂砾,可她记忆中的沙漠都是那么的金黄,一个丰饶的所在,可这里却是黑乎乎的,地狱一般。她觉得有些口渴,抿了抿嘴,却碰到一个坚硬光滑的半弧,同时一股湿热在升腾,在软毛上凝成一个个晶亮的液滴,一根根硬毛也相互揉搓着树立起来,而后另一股湿热向下冲,同时伴随着一个响亮的喷嚏。又一阵嘈杂声将她拉回来,她感到有一股力量在挤压她的双颊,无数个“喝掉它,喝掉它”钻进她的脑子,她终于放松牙关,一股甜热的液体肆虐冲荡,好像洪水一样,要带走一切污秽。胃部一阵痉挛。
她感到一阵恶心,赶紧跑到卫生间,跪下来,两臂撑住地板。耷拉着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她感觉胃里在沸腾,胀大,有液体在往上走。恶心涌上来,井喷一样,来不及从口中排出,冲进鼻孔,满布的颗粒状物,带来一种火辣辣的怪异感。接着是第二次呕吐,她呻吟着,像条母狗,终于只是喷出一点酸水。马桶一片狼藉,哗啦一声,重新变得干干净净。镜子里的她早已花了脸。
“我同意把孩子打掉。”她重新躺下,身子蜷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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