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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8 12:25:5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李之义 译

录自《国际诗坛》,1988年第2辑,总第5辑
  
  
  1、果戈理
  
  西服破得象狼群。
  脸象大理石。
  坐在堆满书信的森林里,那森林仿佛因
  嘲笑和失误而叹息。
  啊,心象通过敌对的隘口而
  飘动的一张纸。
  
  落日偷偷地来临,象狐狸来到大地上,
  转瞬间点燃了野草。
  宇宙间充满了犄角和蹄子,地上
  双座马车象影子一样
  在我父亲亮着灯的院子中间奔驰。
  
  彼得堡与死亡处于同一纬度,
  (你看见那倾斜的城堡上的美人吗?)
  在那冰冻的居民区周围
  穿着大衣的穷汉水母般徘徊
  
  而这里,参加忌斋,他还象昔日一样
  被欢快的牲口包围,
  不过它们很早以前就已去
  树线以上的远方草地。
  
  人类踉跄的桌子。
  请看,黑暗怎样焊住了一条灵魂的银河。
  快乘上你的火焰之车离开大地。
  
  
  2、诗节和对应诗节
  
  最大一圈是神话的圈子。舵手在闪亮
  的鱼背中间
  笔直地沉下去。
  离我们多么远啊!当白天置身在
  闷热、无风的不安之中时——
  就象刚果的绿荫把蓝色的人困在蒸汽中——
  心中缓慢而弯曲的河流中的沉船碎片
  重新堆积起来。
  
  突然发生了变化:在天体的静态中
  被捆住的滑动了。
  船尾高高翘起,情势绝望,
  一场梦的残骸黯然地
  对着闪着红光的海岸地带,被遗弃的
  迅速向前奔去,迅速地、
  无声——象雪橇的影子,象一只狗,很大,
  通过雪地
  跑向森林。
  
  
  
  3、疏落的瑞典房子
  
  密密的黑色云杉
  和冒着烟的月光。
  昔日的长工屋坐落在这里,
  看上去毫无生气。
  
  当晨光沙沙作响的时候,
  一位长者
  ——用颤抖的手——
  打开窗子,放走了一只猫头鹰
  
  而在另一种天气里
  新建筑矗立着,
  煮沸的被套
  就象被捆缚的蝴蝶飘动
  
  在濒临死亡的森林里
  腐烂通过树浆的眼镜
  阅读着
  钻心虫的纪要。
  
  夏季带着蒙蒙细雨
  或者带着唯一的那块
  飘过正在狂吠的狗的雷雨云。
  种子破土而出。
  
  愤怒的声音,面孔
  在电话线上
  在低等而敏捷的翅膀上
  在十里沼泽地上飞翔。
  
  河中小岛上的房子
  守护着自己的地基。
  一缕不断的烟——人们在烧
  森林中秘密的文件。
  
  雨在空中翻腾,
  光在河里蛇行。
  峭壁上的房子监视着
  瀑布上的白色公鹿。
  
  带着一群飞鸟的秋天
  使黎明保持着寂静。
  人们在灯光的剧院里
  僵硬地活动。
  
  让他们毫无惧怕地感到
  隐蔽的翅膀,
  而上帝的激情
  蜷缩在黑暗中。
  
  
  
  
  4、顶端

  带着一声叹息电梯开始
  在象瓷器般易碎的高楼里上升。
  柏油路上是炎热的一天。
  路标低垂着眼皮。
  
  大地象高坡通向天空。
  顶端接着顶端,没有真正的阴影。
  我们飞翔着追逐你,
  就象穿过立体声宽银幕电影里的夏天。
  
  晚上我象一条熄灭了灯光的船躺着,
  与现实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而船上的人
  在陆地的公园里游逛。
  
  
  
  5、夏季的平原
  
  人们看得太多了。
  现实使人大为消瘦。
  但是最后这里已是夏天:
  一个大型机场——
  指挥长一批一批地
  卸下来自宇宙的冻僵的人。
  
  草和花——我们在这里着陆
  草有一位绿色的首领。
  我报了到。
  
  
  
  6、夜班

  1
  我在夜里压底仓。
  我是防止翻船的
  一块沉默的压仓石!
  黑暗中模糊的面孔象石头一样。
  它们只能沙哑地说:“别动我。”
  2
  其它声音挤进来,指示灯
  象一个狭窄的阴影滑过
  收音机自明的频道。
  语言与刽子手同步前进。
  因此我们必须找到一种新的语言。
  3
  狼在这里,所有时间的朋友,
  它用舌头舔窗子。
  山谷充满了蠕动的斧把。
  夜航机的轰鸣迟钝地在天空
  流动,就象来自装有铁轱辘的轮椅。
  4
  人们挖掘着城市。但此时很平静。
  陵园里的榆树下:
  一台挖土机。铲子对着地面——
  一个握着拳头在桌上熟睡的人,
   ——敲钟。
  
  
  7、哀诗

  我打开第一道门。
  这是一个阳光充足的的大房子。
  一辆沉重的汽车驶过街道
  震得瓷器颤抖。
  
  我打开第二道门。
  朋友们!喝了黑暗
  你们就能被人看见了。
  
  第三道门。这狭窄的旅馆空间
  面对着一条后街。
  一盏路灯在柏油路上闪闪发光。
  经验的美丽炉渣。
  
  
  8、回家

  一次电话交谈在夜间流出,在农村和郊区闪光。
  随后我在旅馆的床上不安地入睡。
  我就象持图越野赛跑者手中拿的罗盘上的指针
  一样,带着咚咚跳动的心脏穿过森林。
  
  
  
  9、钟乐

  女士蔑视她的客人是因为他们愿意
  住在她的东倒西歪的旅馆里。
  我在二层楼有一间把角的屋子:
  一张破床,一盏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奇怪的是窗帘很重,上面有二十五万
  无形的蜘蛛爬行。
  
  
  一条人行道从房外经过,
  漫步的旅行者,急匆匆的学生
  和工人装束的人叮叮当当推着自行车。
  有的人相信他们能使地球旋转,有的人
  相信他们对卡住的地球无能为力。
  我们大家走着的大街尽头在哪儿?
  
  屋子唯一的窗户对着另外的方向:
  野蛮的广场,
  一块沸腾的土地,一块广大而颤抖的平地,
  有时人群熙攘,有时寂寞荒凉。
  我把内心的东西物质化,一切恐惧,
  一切希望,
  一切不可思议或必将会发生的事情。
  
  我有着低低的河岸,如果死亡升高两公分,
  我就会被水淹死。
  我是马克西米里连。这是1488年。我被
  关在布鲁赫,
  因为我的敌人优柔寡断——
  他们是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而他们
  在长满莠草的后院干了些什么,我
  不能写,不能把血变成墨水。
  
  我也是穿连衣裤工装的人,叮定当当地
  推着自行车走在街上。
  我也是被人们看的人,走走停停和停停
  走走的旅行者,
  
  让目光滑过古画上那被月光烤得发白的脸
  和飘荡的布。
  没有人决定我去何处,我自己更一无所知,
  然而每一步都得走。
  在已经变成化石的战争里徘徊,大家
  都刀枪不入,因为大家都已死去!
  
  
  沾满泥土的树叶,带有枪眼的城墙,
  庄园里的甬道,那里变成化石的泪水
  在鞋跟下发出哗哗的响声……
  
  突然一座匿名钟楼上的钟敲响了,
  就象我被绊脚绳绊住一样突然。
  当当!如口袋从线缝裂开,钟声在
  弗兰德上空荡漾。
  当当!钟上悦耳的铁、圣歌和阵阵敲击,
  浑然一体,构成空中震颤的文章。
  象双手发抖的医生卡出的一个药方,
  别人无法解释但笔迹可以辨认……
  
  在屋顶和广场,绿草和青纱帐上空,
  钟声对着死人和活人轰鸣。
  很难区分基督教和异教徒!
  钟最后帮助我们飞回家。
  
  钟已沉静下来。
  
  我回到旅馆的房间:床灯,窗帘。
  有一种奇怪的声响,从地下室
  慢吞吞地走上楼梯。
  
  我仰面躺在床上。
  我象一只深埋于海底的锚,把漂在水上的
  巨大阴影留下。
  我是那不为人知的庞然大物的一部分,
  但它肯定比我更重要。
  
  外边有一条人行道经过,我的脚步死在那里,
   还有我写的字、我为沉默写的前言
  和前后颠倒的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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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茶清待客,无事乱翻书。http://blog.sina.com.cn/u/147114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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