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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足够我消耗一本长久闲置的书了,这也许能让车厢里的太阳和噪声一起构成句读,变得可被解读。当然,车厢没有被当成作品,它的密闭也让人气馁,混杂了空调的汽油味使我的喉头发紧,这个空间正朝着困境变化,使我妄想成为一具因为车祸而产生的尸体。书落在我的脚边,紧靠着脚背的地方,脚底的外侧压在了上面,鞋印不是很明显,一团灰迹,不构成形状,呈现出疲倦,和睡眠一起,拒绝我的阅读。在堵车的途中醒来只是又一次消磨,窗外物件的表面都附着一层土,灰色或者黄色,车窗的胶纸混淆了颜色,使太阳正发出漫长的紫色的光线。或者外部的空气从打开的车门流入,车厢里开始躁动,人衔接在狭窄的过道上,在最小距离里以尽可能大的动作催促彼此。大多数的皮囊是深棕或者褐色的,寄生在人们背上,使他们同质化。车站有着高的屋顶,远离人群,它的每一处空隙都充斥着不断被煮沸的浮躁,在其中人会旋即消失掉。去到这座城的另一端,出租车的轮胎卷起地面上的土,不遇到交通信号灯便无法着陆。我与司机在后视镜里目光相接,他有着淡薄的眉眼和浮肿,听着我的口音觉得突兀,但试图表现得自然。路过被开掘的路面,机械作业的声音并不明显,卡在施工者的安全帽下,混入汗液,流进街道。从根部生长出的植物穹顶并不适宜行走,四处都是日光的碎片,含有重力,一旦与之熟络,它们便变得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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