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ndlesshappy 于 2013-8-13 16:04 编辑
倚在角落的那个黑色笔筒里,躺着一只红色的圆珠笔。平常被人看见,会觉得那只笔是立着,虽说顶端斜靠在笔筒的边缘,但终归是立着。这说法没错,却似乎固执了。我之所以说它躺着,因为它那硬质塑料的体质决定了它只能笔直不动,就像个红色的小人被人捆得严严实实,连腰都弯不得,以至于脚尖踩着笔筒底,颈部靠在笔筒上,形似站立,其实却是躺着,因为站着不倒,也是要使劲的。很容易想象,这个红色的小人挣了束缚,必定筋骨酸软,挨着笔筒的壁滑下去了,倘若空间够,必定还要躺下。于是,我才说它躺在笔筒里,眼里仿佛能看着它瘫软下去,但却又不是躺着,因为空间不够,它只能蜷缩在那儿。我要是一开头就说:“倚在角落的那个黑色笔筒里,蜷缩着一只红色的圆珠笔。”听起来不是更难以接受么?当然,在经过一开始到现在的叙述后,你也变得能够想象,甚至能够接受比“蜷缩”更使人摇撼的词语,但如果一开始看到的便是这一句,岂不是会认为作者有病么?
起初,我在意识到那支笔躺在那儿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顿悟了某种很玄妙的事物,说得含糊点儿,就是看破色相,接触到了一些所谓“梦幻泡影”的边界。然而,当我意识到“蜷缩”比“躺着”更贴切以后,我发现这已经是一种偏执,便又远离了那边界。如今我既不晓得那只红色的笔是怎样的心神,连自个儿的心神也模糊起来了。
X。此刻我身旁没有鸡蛋,于是就着笔筒写了上面两段字。这次你给我的回复,我对着看了好几遍。我不肯定自己是否读懂你的回复了,我想要是我早读懂,应该是见不到你今天这样的回复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练习。即使没有你的回复,我也希望自己能够秉持着某种东西踏实地写下去,这是我之前就想好了的,不管有无天赋,我确实一直蜷缩着没有发力,连站住脚的耐心也无。就从下一篇开始,也许遥遥无期,也许很快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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