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文随感（先说木心）

柏仙妮

木心所讲的文学回忆录，关于中国的果然只是回忆。还是隔着太平洋的文学回忆。

旧式文人到底有几种？就我知道的有两种。

一种说孔子说事的旧式文人；

一种拿老子说事的旧式文人；

说顶天了，也只有这两种。

拿孔子说事，多半要迁涉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盛产假爱国主义者，拿老子说事的，嘿嘿，其实拿老子说事的，多半也还是要扯上孔子，就像木心，木心说，司马迁以孔子精神论照，是好政府主义者，所以他的伟大是有限的，如果能以老子精神论照的话，司马迁的伟大就是无限的，那是无政府主义者。

我记得有一个名人说过，模仿有两种。一种是照单全抄，另一种是偏要设个对立面，偏要站到对立面。木心是第二种，他心里有主义。这才会去分好政府主义，无政府主义，他对孔子的看法仍停留在新文化阶段。什么事一扯上孔子就是迂腐的，差的，不够精神的。

这一点，他自己也明白。至少说，如果讲司马迁的时候，他还没有全明白，讲红楼，他也明白过来了。

所以说红楼，他说曹不够伟大，是因为曹还只拿释道来反孔孟，境界低了。看到这里，我忍不住了。

曹从没有反过孔孟，宝玉说，孔子是亘古第一人，他的话是不能不听的。宝玉说，除四书外，古人的书杜撰的多。后来一生气，除四书外，其他的书全烧了。曹还借贾雨村的话说，天地间有大仁，有大恶，大仁者里就有孔、孟。应该来说，大仁者里皆是儒家一派。只是你宝玉这种人，得了一点仁气，得了一点邪气，所以不能做大仁君子，不能做奸邪小人，是情趣高雅，情钟我辈之士。

看我这么说，许多人肯定会大怒，说宝玉讨厌宝钗，讨厌贾雨村，分明就对官场名利毫无名利心，怎么就不是讨厌孔孟呢。

我来做个对比吧，薛宝钗，任是无情也动人。不关已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这等于儒家？等同于“先天下之忧而忧，而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儒家？

这跟孔孟啥关系啊？屁关系。

再说贾雨村。有了薛宝钗的例子，难道还要我去例证贾雨村不等同于儒家呢？

宝玉反对死名死节，这在书里也有说过。但那是反对名利之心，讨厌以虚名害人，跟儒家有什么关系？

孔子的话，宝玉倒是听得进去的。

比如，宝玉说，经过父亲的书房，里头就算没有人，也要下马，不想下马嫌麻烦，只好绕着弯走啦。

宝玉跟黛玉说，自古疏不间亲，我跟宝钗的关系远，我跟你的关系近，我怎么可能待她比待你好。

甄家来了四个女人，乱握宝玉的手，甄家说，宝玉可比我家的宝玉懂礼的多。贾母就笑了，我们家的孩子，不管在家多撒野，在外人面前难道还不能守着礼？如果是那样，也不值得疼了。就是不那样，才值得疼。

他恰是因为得了点儒家的气，才有这样的礼。礼是长幼有序，礼是亲疏有别，礼是谦谦君子。这才是儒家（的一部分，儒是什么我也不敢大言）。

不知木心怎么从红楼梦一书看出，曹是反孔孟的，而且因为只反了孔孟所以曹也还是不够伟大的。

红楼一书说太多了，盗用鲁迅的话吧，悲剧就是把美的东西毁给人看。这里扯什么孔孟不孔孟的？

木心，其实就是中国旧式文人。不过是把老子排在孔孟之前的旧式文人，其实与把孔孟排在老子之前的旧式文人，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柏仙妮

写完以上的，又冷静了一下，觉得批成那样有点不负责，得虚伪点好，在木心所讲的，陈丹青所整理的《文学回忆录》里，对孔子的批评就是这么粗鲁，动不动孔老二。将中国所有虚伪的人和事全算在孔子和儒家的头上。说孔子虚伪，只举了一个例子，就因为孔子说过君子泰而不骄，又说过（原文又文言又长），大约的意思是就是说，周公是圣人，然后暗示自己也是。然后就说孔子表面一套，内心一套，虚伪。
当然，他肯定看得不止这样的简单，我也知道，这背后还有事。
他呢，偏还一派老天真的口吻说，我就咬上孔子孟子了。
言下大有就算背后有其他的思想，我也不说出来，面上就一点，我就是讨厌他。
木心真是把狡黠天真，至情至性的戏码全演足了。即像艺术家，又像智者，一边打着机锋，一边承认自己狡猾，一边又旁若无人的高傲。
得为他喝一下彩。
装逼不是不可以，艺术家都装，但背后得有实背景。他讲文学，装逼不够格。
最主要的是他装逼时认为自己独一无二的东西，其实我在别人书上都早看过了。
举几个例子：
1，说没人注意到老子与庄子不同，说连魏晋人都看不出老子庄子不同。他没有说他怎么知道魏晋人不知道老子庄子不同。但是，就我浅浅看过的哲学书都有提到的。至少我知道黄老与老庄是两个流派。老子是中国古代唯一有逻辑的哲学书，庄子是散文大家。思想嘛，不敢妄谈，但我细读红楼，宝玉欣赏的是庄子，印象中没提过老子，而我认为李纨这个角色太有点老子的味道了。所以我隐约认为，宝玉还不太喜欢老子。（这其实不能算是证据，但这是一个导向，说明我很久之前就知道老庄不同了。把老庄放在一起说，那是为了方便言谈，我这些思想怎么来，肯定杂书看太多来的，说明老庄不同这已是个常识性的了。）

２，说中国如果让墨子当家，早就超过美国几百年了。（管仲与孔子，墨子与孔子，谁当家中国会更好，我真是在七八年前就看过这样的讨论了），而且他这个结论下得太轻易。我以前也看人这么说过，自己在谈墨家时也这么说过，但是，木心也这么轻易下结论。那他跟我们这些闲谈有什么区别？（如果说管仲当家可能比孔子强，人家还有个历史做参考。墨子呢，还处在理论阶段嘛。谁能证明一定好呢，历史又不能假设。）

3， 说红楼，汤显祖说的，智极成圣，情极成佛。说没有红学家从这个理念来分析红楼，其实“情极成佛”，基本是是由情憎那里引牵出来的。
这个红楼群六七年前就讨论过了。

不，我例举这些不是想说，别人能谈，木心一谈就要打倒，我知道谈文学史当然都有相似的东西，毕竟是史，我反对的是他谈这些的态度，说这些，他还得加上类似这样的话：这个谁也没提过，这个谁也不懂，这个红学家们都没有讨论过。这个，我就这样说，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木心说的。

我去！

我写到这里，就有些滞了，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然后顺便溜了一下他谈的英国文学。

他认为伍尔芙贬《简爱》，扬《呼啸山庄》是不对的。《呼啸山庄》是写给老年人看的，《简爱》是写给青年人看的，谁年青时要是不喜欢《少年维特》，《简爱》《茶花女》，还有一二本我忘了是什么了，谁就不懂的爱情；谁不懂的爱情，谁就是坏人，没出息。

挥一把汗，还好我中学时很喜欢《简爱》。文学性的事就不说了。《呼啸山庄》和《简爱》都是学生时读的，没重读过现在也没自信谈什么文学性。隐约觉得《呼啸山庄》在时间上能更经久些。

不是，最主要他让我想起了《简爱》的一个情节，就是罗切斯特先生打扮成算命的，来试探简爱，当时厅里有几个女客听说来了个算命的要帮她们算命，一派小姐气，惊恐万状。然后简爱的一个很美丽的情敌，第一个站了起来，以一种敢死队赴死的口吻说，“我先去。”

对了。

就是这种感觉。

木心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真不客气！

对，他谈孔子时就没客气过，所以我对他也不用太客气。

柏仙妮

为什么讨厌木心呢？

其实他的许多机锋打得很不错。他说再传统的文学也要经过现代文学的洗礼，不洗礼就走不过去。他还说，现代文学再先锋也得回归现实文学。文学就是人学。

讲起来都对，也合我的文学胃口。

有时想想，这样批他真是没品。有点借着批他练练自己骂人的口才。骂人上瘾了。

可就是觉得他很烦。好好讲文学史吧，为什么要假公济私，谈到王维或是陶渊明或谁的好诗后，把自己的诗给亮了出来，说有一个青年在24岁时就写了这么一首诗。谁写的，当然是他自己写的。嘿嘿，想与大师比肩，不是不可以。也许你的诗是写的很好（谁知道呢，我看不懂诗），但这样搭顺风车好吗？你刚批过孔子借着周公吹嘘自己，他是虚伪的。你自己呢？

他谈艺术，说没有为人生而艺术的，也没有为艺术而艺术，都是人生，都是艺术。嗯，不得不承认，我认为这一点是对的。问题是，他举的两个例子，一个是鲁迅，一个是徐志摩。
我说，你举的这两个例子真没有诚意啊。为这两个例子，你就认为人类愚蠢了一百年。

有时看到木心说话，就想起胡兰成，我很怀疑，他看过胡兰成的散文，有几句口吻特别像，或者就是旧式文人都有一点像？例如“一看就狂喜”这样的语句，很张爱玲，很胡兰成。
至少，当别人采访他说他与胡兰成有点相像时，他说，不要这样比。他没说，他没看过胡兰成的。（后来看到文学录里有讲胡兰成是有才情的文人，张爱玲是女作家。从这一句上看，木心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作家与文人的区别。）

胡兰成的书第一眼看真是喜欢，我几乎能理解为什么才高如朱天文姐妹也不断赞美他，不过，事隔四年，再回想胡兰成，心里明白他真是滑头啊。什么情啊，什么义啊，是一个有才的烂人为了自己烂情做的诡辩。因为才高，所以辩的特好看。

但是，不得不说，胡兰成的语言风格真是剑走偏锋，他从传统中走出一条新路，是结结实实的新。木心兜来兜去，也就是思想上打机锋，时不时有妙语，却并没有形成自己真正的语言风格。

他谈卡夫卡，作品没完成，风格完成了。这句话不错，不过，为啥他谈卡夫卡与他谈巴尔扎克给我的感觉差不多呢。我若是没看过这两个人的作品，看木心的讲课，我就分不清谁是卡夫卡，谁是巴尔扎克。

他喜欢巴尔扎克，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了。我也喜欢巴尔扎克（他是我最初的文学偶像）。他谈新小说，谈半天，总觉得什么都没有讲。空泛。贴一段，（不是复制，手工打的）

“我的意思是，现代文化的第一要义，是它的整体性。要做一个世界公民。读者观念，世界观念，必须要有一个整体性。面对世界，面对历史，要投入进去。我个人占了什么便宜？就是少年时期就把自己放在这个整体性中。 ”

（我说木心先生，别在谈什么杰出的、崇高的人或事时，就顺带着把自己说进去，好吗？）

其实我稍稍能理解他的意思，你看清人说得多好，清人胡文英写〈庄子独见〉时曾说：人只知三闾之哀怨，而不知漆园之哀怨有甚于三闾也。盖三闾之哀怨在一国，而漆园之哀在天下；三闾之哀怨在一时，而漆园之哀怨在万世。”（三闾为屈原，漆园是庄子）。”

他批孔子，说孔子好像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孔子圆滑。可不，其实我看他谈许多人的作品也是这样。

他讲文学真像曲艺杂谈。所以我不喜欢，因为我身在中国的曲艺杂谈里，听得，看得，多是曲艺杂谈，想换换新鲜的，才看他，没想到他也是。

他不肯谈中国现当代文学，他说不谈。一说起现当代文学，就说中国不爱欧洲文化，就算学也只是装装门面，下流到让他肃然起敬。他话里话外都说，五四那批作者被高估了，其实是不值得谈的。

这也让我讨厌，至少我认为沈从文和张爱玲可以谈谈，后来的王安忆和出去的高行键也都可以谈谈。我喜欢听。（他不谈是什么意思呢？）

（我有一个很损人的比喻，放出来。
我记得残雪吧，谈卡夫卡，谈鲁迅，感觉都挺现代的。有一回好像接受采访，说自己的作品，不说别的，一开口就说日本有四百万册的销售。（印象中是四百万册，不想再去查资料了）。
木心呢，说他讨厌名利，最喜淡泊，说知名度来大多来自于误解。可在接受采访时也说，自己的作品多么受欧洲欢迎，谁谁谁又喜欢他的作品。

这下好了，来个对比的，我记得是好像日本的一个名家，忘了是川端康成还是大江还是谁，在中国出版他的作品时，他就问，他的作品在中国的销量怎么样啊，立即就有人拍马屁，说中国人很喜欢啊，说销得很好啊。他就愁了，他说，我的作品这么通俗啊，这么多人看得懂？他说第一版他本指望只销售三千册就好。现在销好了，很是不快。

这对比太强烈了，就像日本民治维新的改革和中国慈禧的变革一样。

不要误会，我不是说通俗不好，销量好不好。我个人还很喜欢通俗作品，销量好更好。

我不知道是采访出了问题，还是人的问题。我看过一本《国际当代艺术家访谈录》，访谈的都是知名艺术家，几乎没有人谈过他们的销量，至少不是以销量好来为自己的作品做标注。

我的意思是，搞半天，穿了美国西装的木心和穿了和服的残雪，其实脱了衣服，还是中国扭秧歌的大叔大妈啊。）

刻薄是舒服，以后可能会为这些而羞愧的。

柏仙妮

本来不想再说木心了，看他解读《局外人》，又有些怒了，再说两句。

木心说人（作者），真是老于世故，心眼通透，一针见血；说文学则是字字珠玑，模棱两可；可一说文学作品，那简直是形而下之，隔靴抓痒。

蓝风

你看的很细致呀，我是挑着自己喜欢的作家看他怎么评的。“回忆录”三字很重要，他自己的一家之言而已。不必当真。问好。

依泯然

木心一目两行扫过两三篇,第一眼还行,但是,完全不耐读,基本是模仿古人,只不过他文字经验不错,体会到了一些规律,所以能运用汉语来写作。我不知道你们对作家怎么定义,如果是文学界,嗯,怎么说呢,木心写得似是而非,刻意,但仍然比国内很多文坛作家好,而且,不怕挨粉丝砖的说,木心对自己的写作,比余光中大师要真诚些,这是很悲哀的,现实中很多写得一般甚至一塌糊涂的爱好者比作家明星(尤其近十年港台)真诚,木心只是对文学没什么诚意而已,对其它还是过得去的,有些话从来没人说,也没人会说,普通人更没资格讲,木心说了点,比如作家们其实挺狭隘的,自己砌围城,普遍素养不高,等。嗯,其实木心我只花过两个小说搜读,一个敢鄙视莫大师的乡村小黄文的大姐,很热爱文学艺术,忽然惊喜介绍木心,问我怎么样,第一眼眼前一亮,细看一下,亮眼的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各种拼贴古人文章当中比较连贯的,他自己也有相当的写作能力,其实不必要那样,嗯,是文人的通病吧,装饰自己,他的东西一大半陈腐,有些挺新颖,文字游戏或者拼贴中,他是有心得的,有一些实质的,这部分有价值,大多数作家更空。

依泯然

胡兰成不是没形成自己的风格,或者不是这样简单,他的语言不算剑走偏锋,应当算是从明清文脉,嗯,明的气,清的技巧里演化出的一条小河,偏锋不是,只是小支流,当中,还是形成了一定风格,这风格的特点就在于他''偏锋''的表象,语言往往是归纳生活,人生能接触感受的各种客观形成的,这或者不是文学意义的语言,但也是艺术性的语言,价值一点不低,他的语言富有江苏一些精神和生活气息,是通这个清息的,有清代文法的小巧绣花清丽,又有明代江苏生活和文气的审美,这些塑造了他的语言,川端康成的语言也是这样形成的,如果从这个意义上说,近代,只有胡算是真正形成了自己的语言,大陆之前之后的作家,都仅只是文学语言,和这世界,和这块土地生活近几百年人们的追求一点关系都没有,嗯,我说错了,老舍,赵老的山药蛋,巴金在他那个时代(仅限那个时代,过了就没什么价值),还有一些被埋没的作者,语言也不错,嗯,记得林语堂用他妻子老家的方言写的几个短篇,就非常好,很精品,未必不如他大名鼎鼎的名篇,嗯,胡兰成是形成了自己的语言,而更多作家,包括林语堂等,是有风格而无自己的语言,胡兰成可能确实没有风格,原因也很简单,他没有作品,没有真的去创作一个作品,多是游戏,或者手段,最多最多算写过点才子书,嗯,我想起胡兰成都觉得做孽,你丫就不肯真来个作品,串联下现在的我们和过去的汉语,坑!

依泯然

最后,作为川端粉,我必须回:绝对不是川端康成。原因特别简单,川端和很多作家不一样,和人民群众很近,曾经还提倡写口袋文学,便于普通人们,非文学爱好者能阅读,而且,他这个人虽然讨厌名利烦恼,但是,他很爱挣钱的,因为他花销就像无底洞,而且,他很爱名的,名誉也好,更高的名声也好,这证明他干的不赖。再加上,川端和我国有接触是七十年代了,也就是他自杀之前十年左右,那时候有限几次接触是老舍等访日,和老舍比较对眼,不是文学史或者报纸,文学趣闻那种对眼,就是两个普通人,老舍不爱说话,沉默寡言,川端康成是那种可以十几天不说话,来采访端坐五个小时不眨眼,一点声不发,只说:"噢,走了吗,请慢走",对什么人都这样,管你作家,记者,出版社,官员,但是,川端又是很活泼的,看顺眼了,天天腻一块,各种关心。也就是和老舍挺那个啥的,后来蚊革,川端竭尽全力给天朝写信,托所有可信的朋友一块写,希望不要伤害作家,不要伤害老百姓,这些行为进一步加重了他作品引入我国时批判,出版只是供广大知识分子卷袖子挥拳头的,总之,如果我国很多人爱看他的小说,他要是还活着,会高兴得睡不着,写信给广大中国读者呢。只可能是大江,大江才是现代文坛作家,也许看大江的人太多,稿费太高,他确实会感到没面子。

柏仙妮

看你回卫康的贴子，本来想过去讨论一下，不过想想，你好会说，回头又得扛几天架，我这几天比较忙，想想就有些缩脖子。

不过，你回得那么多，看了真令人高兴，看完美剧后，赶紧冲上来看看卫康有没有回你的贴子，扛架扛哪里啦？（黑蓝太寂寞，好希望别人扛起来，当然必须是有点道理的），一看提醒有人回我的贴，吓出一身冷汗。这时候，能回贴的估计就是你……

打开一看，还好还好，基本你的观点我还是比较赞成的。

余光中的散文太庄重（其实就是有点笨拙），在我喜欢的散文家里，他真还排不上名。我喜欢张恨水的散文，端得简洁、生动、阔朗。

我看你在卫康的贴子里提到黑蓝旧事，提到黑天才，黑蓝最好的时光我没赶上，真是可惜，黑天才有时戳人有点阴狠，不过，有实力的人可以装逼，这是我的看法。写小说不容易，写好了更不容易。他这点到现在还刺我的心。
但我谁都不怕，我有的是时间。

不过，我希望你多来，你来了，这里热闹，而且看上去你也有自己的一套，真希望你不是来报旧仇的，因为气氛一紧张，我就想天天盯着论坛，我最近公司抓得紧，如果被发现玩QQ，上论坛，要被罚款的。

还是喝茶聊天，你看成不？

依泯然

你这网名让我以为是柏邦尼呢,以前黑蓝的小木不识丁的朋友。呃,我和黑蓝一点交集也没有,说完全无关也不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网络有三个搞正规文学的论坛,橡皮,黑蓝,万语,橡皮诗歌,黑蓝人多势大,万语人最少,橡皮我完全不了解,至于万语和黑蓝,相当一部分人是一伙,黑蓝的人建,八卦一下的话,貌似,只能说貌似,是吵出去,还是嫌黑蓝吵,所以沈默克和卢小狼等搭了个小论坛,最形象的比喻就是封神演义,这里天天阐截搞十绝阵,万语就个西方教,牛鬼蛇神都有,写武侠的方晓谢,写奇幻的,纯文学的,言情的,乡土的,比较和谐,某天下午哈,发现骑桶人,然后一点黑蓝,果然,他串来了,然后发了塔尔寺,半个小时后,小岛一一可能记错了,小岛好像是零六年腾讯和榕树打造的青春作家,应该是小导,那时候特年轻,一回儿就三砖头,转头又喊来一群,三四十楼以后,小导还叉腰:爷一点不累啊...太劲爆了,看的好激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