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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译凯鲁亚克《寂寞的旅人》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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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9:1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正在消失的美国流浪汉

今天美国流浪汉进入一个流浪的艰难时月,因为增长的警察监视出现在高速公路、铁路修车场、海滩、河床、堤坝和夜晚藏身的第一千零一个工业洞穴里。——在加利福尼亚,背包老鼠,原来的旧式流浪汉,他们背上背着供给和寝具从城市走到城市,“无家的兄弟”,尤其消失了,与昔日的淘金盘同时的沙漠老鼠,他们过去经常心怀希望地行走着,穿越西部城镇去奋斗,那些城镇现在已经太繁华了不再需要旧式的流浪者。——“这里人们根本不需要背包老鼠,尽管是他们发现了加利福尼亚”,1955年一位带着一罐豆子和印度火柴藏身在加利福尼亚瑞伍塞德郊外的河床里的老人说。——极赋恶意的收税警车(1960年型号,安装着缺乏幽默感的探照灯)在任何时候都可能过来征服正处于通往自由、以及超凡脱俗的安宁和隐逸之山野的空想性慢跑中的流浪汉。——没有什么更为高贵了,比起因缺乏完全的自由而忍受一些诸如蛇和灰尘的不便。
我自己是一个流浪汉,但只是某种程度上的,正如你看到的,因为我知道有一天我的文学努力将从社会的保护中得到回报——我不是一个真正的流浪汉,他们没有希望,只除了秘密的永恒的希望,你可在一个飞驰过盐碱滩峡谷的空棚车里睡觉,在炎热的充满金色永恒的一月的阳光下,驶向圣何塞,那里委琐小气的老板将从傲慢的嘴唇里看着你,给你一些吃的喝的东西——沿着铁轨或在瓜达卢佩•克里克鲍特姆。
早先的流浪汉之梦在一首德怀特•高德在他的《佛教徒圣经》里提到的可爱的小诗里得到了最好的表达:

哦为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发生的
很愉快的我要付出一万块黄金!
一顶帽子在我头上,一捆包袱在我背上,
还有我的拐杖,恢复精力的微风和圆满的月亮。

在美国总是有(你将注意到这首诗的不同寻常的惠特曼式的语调,可能是老高德写的)一种清清楚楚的特别的理想,自由地步行回到吉姆•布里奇和约翰•艾莱斯德的时代,今天由一群正在消失的强悍的老前辈维持,有时仍可以看到他们在沙漠的高速公路上等待,为了搭乘短程汽车到城里去乞讨(或工作),他们连根崛起,或者在国家的东部闲逛,与救世军们冲突,从一个城市转移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州转移到另一个州,走向大城市滑行队列的最后的判决,那时他们的脚将停止行动。——尽管如此但是不久以前在加利福尼亚我确实看到(在铁路轨道外边的峡谷深处,圣何塞埋藏在桉树叶间藤蔓之中被祝福的遗忘)一个卡纸板的长凳和简陋搭造的茅屋,在傍晚一间茅屋前面坐着一个老人在吸他的15美分的玉米芯烟斗里的烟草(日本的山区充满了自由的茅屋和老人,他们咯咯笑着,拿出树根酿酒期待着只能从偶然的彻底的孤独中获得的至上的启迪。)
在美国男孩露营被认为是一种健康的运动,就像侦探对于犯罪一般,而对于成人这就成了他们的假期。——在文明国家的修道士中财富被认为是一种美德——在美国如果你要捕捉没有漂泊变化的短暂,你可在监狱里度过一个夜晚(最近我听说那要花十五美分,帕德——现在怎么样了?)
    在博鲁盖尔的时代,孩子们绕着流浪汉跳舞,他穿着肥大的破烂衣服,总是直直地朝前看,不偏不倚地对待孩子,而家长们并不介意孩子跟流浪汉玩耍,那是一件自然的事。——但是今天当流浪汉由城市经过,母亲们紧紧地抓住孩子,因为报纸把流浪汉描述成的样子——强奸犯,掐死人者,吃小孩的人。——躲开陌生人,他们会给你致命的糖果。尽管博鲁盖尔的流浪汉跟今天的流浪汉是一样的,孩子们却不同了。——哪里甚至能有卓别林式的流浪汉?古老的神圣的喜剧式的流浪汉?流浪汉是维吉尔,由他带领。——流浪汉进入孩子的世界(就像在博鲁盖尔著名绘画中一个巨大的流浪汉庄严地走过洗衣盆的村庄被狗吠叫着被孩子们嘲笑着,花花绿绿的吹管弦乐器的圣徒)但是今天那是一个大人的世界,不再是孩子的世界。——今天流浪汉会成功地溜走——在每个人都在观看电视上的警察英雄时。
本杰明•富兰克林在宾西法尼亚州时像一个流浪汉;他走过费城,腋下夹着三个大卷,还有帽子上有马萨诸塞的半个便士。——约翰•缪尔是一个流浪汉,他离开后带着一袋子干面包进入山区,面包被溪水浸透。
    惠特曼恐吓过路易斯安娜州的小孩么,当他走在敞开的路上?
    黑人流浪汉又怎样呢?非法蒸馏和贩卖酒者?抢劫鸡的人?瑞摩斯?南部的黑人流浪汉是最后的博鲁盖尔式的流浪汉,孩子们带着称赞抱以敬畏不作评价地站着。你看见他从松树的不毛之地出来,带着一支难以描绘的大破口袋。他正在运送浣熊(黑鬼)吗?他正在运送比尔的兔子?没有人知道他正在运送什么。
    1849年的淘金客,平原上的鬼怪,老萨卡特堪•杰克,行走的圣徒,探矿者,流浪主义的幽灵鬼怪,已经消逝了——但是他们(探矿者)要把他们那难以描绘的口袋填满黄金。——特德•罗斯福,政治的流浪汉——维切尔•林赛,抒情诗人流浪汉,多产的流浪汉——他的一首诗值多少馅饼?流浪汉住在迪斯尼乐园里,流浪者皮特的地盘,那里尽是些人狮、锡人、带橡皮牙的近幻月、橘黄色和紫色的小路,远处赫然耸立的祖母绿城堡,和蔼的巫师哲学家。——没有女巫烹食过流浪汉。——在蒂凡尼家有两块手表你买不到,一个手腕上是太阳,另一个手腕上是月亮,两支手组成了天空。

听!听!狗在吠叫,
乞丐们来到城镇;
一些裹着破布,一些包着麻条,
还有一些穿着丝绒长袍。

这个喷气式飞机的时代折磨着流浪汉,因为他们怎么能够乘坐上飞机呢?路艾拉•帕森斯会善良地高看流浪汉吗,我不知道?亨利•米勒会允许流浪汉在他的游泳池里游泳。——雪莉•坦普尔呢,流浪汉们曾经给过他蓝鸫鸟?年轻的坦普尔们难道没有蓝鸫吗?
今天流浪汉必须隐藏,他们的藏身之地更少了,警察在寻找他们,叫来所有的车子,叫来所有的车子,流浪汉像手心里的鸟一样到处被看见——吉恩•瓦尔吉恩称量着他的装着枝状烛台的口袋,对年轻人叫喊,“这是你们的苏 ,你们的苏!”贝多芬是一个流浪汉,他跪着倾听阳光,一个不能够听见其他流浪汉的抱怨聋的流浪汉。——爱因斯坦这个流浪汉穿着他的穿破的高翻领毛线衫作着温顺可欺的人,贝尔纳•巴鲁这个使人清醒的流浪汉坐在公园的长凳上,耳朵里戴着助听塑料,等待着约翰•亨瑞,等待着某个疯狂的人,等待着波斯的史诗。——
    舍盖•艾森尼恩是一个伟大的流浪汉,他利用俄国革命在俄国凋敝的村庄里奔窜着弄土豆汁喝,(他最著名的诗叫作《流浪汉的供认》)他说在那一刻他们猛烈地进攻沙皇,“立刻我感到好象破窗而出在月亮上小便一样。”正是没有自我的流浪汉将在某一天生出一个孩子——李白是一个强大的流浪汉。——自我是最伟大的流浪汉——欢呼流浪汉的自我!有一天他们的纪念碑将是一个金色的锡咖啡罐。
    基督是一个奇怪的流浪汉,他行走在水上。——
    佛陀也是一个流浪汉,他对其他流浪汉毫不留意。——
    “雨在脸上”的首领,更加怪诞。——
    W.C.菲尔兹——他的红色鼻子解释了世界的三倍意义,伟大的表达,简洁的表达,钻石的表达。

    流浪汉因骄傲而诞生,与住地的居民没有联系,除了他自己和其他流浪汉可能还有一条狗。——流浪汉依着铁路堤坝在晚上用一个巨大的锡咖啡罐做饭。——流浪汉散步的样子是骄傲的,穿过城镇的后门,那里馅饼正在窗户的底框梁上冷却,流浪汉是一个精神的麻风病患者,他不需要乞求食物,强壮的西部瘦瘠的母亲认得他叮当作响的胡子和破破烂烂的托加袍,来要吃的了!但是骄傲归骄傲,仍然有一些恼人之处,因为有时当她叫过来吃饭时,来了一大群流浪汉,一时有十个或二十个,喂饱那么多人真是一种困难,有时流浪汉不考虑别人,但不总是这样,但是当他们这样的时候,他们不再秉持他们的骄傲,他们成了流浪汉——他们迁移到纽约的鲍威利,到波士顿的斯考利广场,巴尔的摩的尾部街,芝加哥的麦迪逊街,康萨斯的第十二街,丹佛的拉瑞摩街,洛山矶的南大街,圣弗朗西斯科商业中心第三大道,西雅图的刹车路(全是“糟糕地段”)。
    鲍威利是流浪汉的港口,他们来到大城市,用大部分时间获得手推车和收集卡纸板。——很多鲍威利流浪汉是斯堪的那维亚人,因为饮酒过度他们中多数人很容易流血。——当冬天来临流浪汉喝一种叫作“冒烟”的酒,它含有木头酒精和一滴碘液以及柠檬的疮痂,他们大口地吞下这种东西然后用力地捶打!他们整个冬天都冬眠以免不挨冻,因为他们不住在任何地方,而在冬天城市的户外非常之冷。——有时流浪汉互相拥抱着取暖而睡,就在路边。鲍威利团体的老手们说喝啤酒的流浪汉是这伙人中最好斗的。
    弗瑞德•邦兹是属于流浪汉们的伟大的霍华德•约翰逊之家——它位于纽约的鲍威利277号。他们用肥皂在窗户上写菜单。——你看见流浪汉不情愿地为猪脑付上十五美分,为匈牙利式的炖牛肉付上二十五美分,穿着薄薄的棉衬衫在寒冷的十一月夜晚曳脚走出去,通过在小巷砸碎瓶子来寻求月球上的鲍威利,在那儿他们背靠墙站着活象不听话的男孩。——他们中的一些人戴着在科罗拉多州雨果铁路沿线拾拣到的热衷于冒险的雨帽,或者穿着由印度人丢进朱瑞兹JUAREZ 的垃圾堆的非常讨厌的鞋子,或来自海豹和鱼的悲痛沙龙的外套。——流浪汉旅馆是白色的,覆盖着瓦片,看上去好象挺立的厕所。——过去流浪汉曾经告诉游客他们一度是成功的医生,现在他们告诉游客他们一度是电影明星或导演在非洲的向导,而当电视兴起时他们失去了探险的权利。
    在荷兰他们不准许流浪者,可能在哥本哈根也同样。但是在巴黎你可以是一个流浪汉——在巴黎流浪汉被以礼相待,几乎很少被拒绝给几个法郎。——巴黎的流浪汉有不同的阶层,上层流浪汉有一条狗和一架婴儿车,在车上放着他所有的财产,那经常包括过期的《法兰西晚报》,破旧的衣服,锡罐,空瓶子,坏了的玩偶。——这个流浪汉有时有一个主妇跟着他和他的狗和车四处走。——而底层的流浪汉一无所有,他们只坐在塞纳河台阶上对着艾菲尔铁塔挖他们的鼻子。
    英国的流浪汉有英格兰口音,那使他们好象很奇怪——在德国人们不理解流浪汉。——美国是流浪者的故乡。——
    来自宾西法尼亚州阿伦敦的美国流浪汉卢•杰肯斯在鲍威利的弗瑞德•邦兹之家接受了采访。——“你要做什么呢,你要知道所有这些信息是想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已经是一个足迹遍及全国的流浪汉旅行者。    ”
    “在我们谈话前给一个男子汉几个买酒钱怎么样?”
    “酒,拿去买酒吧。”
    “这将登载在什么地方?《每日新闻》么?”
    “不,是在一本书里。”
    “你们小孩子还在这里做什么,我是说哪里有酒?”
    “买酒得去那个蒸馏酒商店。——你要雷鸟,是不是?”
    “是的。”
    卢•杰肯斯之后表现得更糟了——“给点今晚上床睡觉的钱怎样?”
   “好的,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譬如为什么你离开了阿伦敦?”
   “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从没结婚的。你永远都不会洗心革面。你的意思是说我说的话将在一本书里?”
   “来吧,继续说说关于流浪汉或这方面的事。”——
   “好,要了解流浪汉什么?到处都是他们,这些日子有点艰难,没有钱——听着,给一顿好饭怎么样?”
   “在“酋长”见吧。”(可敬的流浪汉咖啡馆,在第三街的库帕协会。)
   “好的孩子,非常感谢。”——他以一个专家拧转塑料封口的方式打开了蓝鸟酒瓶。—— 咕咚,当月亮象一支玫瑰花一样耀眼地升起,他用难看的大嘴唇吞咽着,饥渴地往喉咙里灌着,喝啊!酒往下流着,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舔了舔上嘴唇说“哈!”然后他叫喊到“别忘了我的名字应拼写成JENKINS,J-E-N-K-I-N-S。”——
    另一个人物——“你说你的名字是弗莱姆•弗瑞克,纽约的包维菱那里的? ”
   “好吧,不,我的名字是詹姆士•拉塞尔•哈巴德。”
   “对于一个流浪汉你看起来非常可敬。”
   “我祖父是一名肯塔基的上校。”
   “哦?”
“是的。”
“你是怎么来到这第三大道的?”
“我真的不能做那些的,我不关心,我不能被打扰,我感觉不到什么,我不再关心任何事。我抱歉但是——有人昨晚偷了我的剃刀刀刃,你如果可以给我放些钱,我会给自己买个锡克氏剃刀。”
    “你把它插在哪儿呢?你有这样的设备吗?”
    “一个锡克氏插座。”
     “哦。”
     “我总是随身带着这本书——《新婚男子规则》。一本情绪低落的书,但是还好我口袋里还有另一本书。我想也是一本情绪低落的书。”
    “那你为什么读它?”
    “因为我发现了它——去年我在布里斯托尔发现了它。”
    “你对什么感兴趣?你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吗?”
    “是的,这是我得到的另一本书,是,哦,一本大的奇怪的书——你不该采访我。跟那边那个拿着口琴的老黑谈吧——我哪方面都没有什么很好的,我所要求的只是让我独自呆着——”
    “我看你在吸一支烟斗。”
    “是啊——农夫的烟草。怎么了?”
    “你能给我看看这书吗?”
    “不,我没随身带着,我只带了这个。”——他指着他的烟斗和烟草。
   “你能说说什么吗?”
    “灯光闪烁。”
     只要地方治安官实施干预美国流浪汉就将会灭亡,正如路易斯•费迪南得•塞莱恩所说:“一层是犯罪,九层是厌烦,”因为在午夜每一个人都入睡了,他们无事可做就拿他们看见的第一个正在行走的人作弄取乐。——他们甚至拿长椅上的恋人取乐。他们只是带着双频道的迪克•特雷西收音机呆在那些五千美圆的警车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除了对任何在夜晚和在白天移动的东西、对任何好象不依靠汽油、动力、军队或警察而移动的东西作弄取乐。——我自己是一个流浪汉,但我不得不在1956年放弃了,因为日益增长的关于背着袋子独立穿行的陌生人的令人生厌的电视故事——在亚利桑那州的图森,凌晨两点,当我为了红月亮沙漠里夜晚甜蜜的睡眠而背包步行时我被三队警车包围了:
    “你去哪儿?”
    “睡觉。”
    “在那儿睡觉?”
    “在沙子上。”
“为什么?”
“用我的睡袋。”
“为什么?”
“领略伟大的户外。”
“你是谁?让我们看看你的证件。”
“我只是享受着森林度过一个夏天。”
“你有收入吗?”
“有。”
“那你为什么不住旅馆?”
“我更喜欢在户外,这很自由。”
“为什么?”
“因为我在研究流浪汉。”
“那有这么好吗?”
     他们要一个对于我的流浪行为的解释,然后接上话题把我强拉硬扯进去,但是我对他们很诚实,于是他们搔着他们的头结束说“往前走吧如果你要这样。”——他们没有让我搭车走出还有四公里的沙漠。
    而柯芬士的地方治安官允许我睡在亚利桑那州鲍威外面冰冷的泥土上,只因为他未曾得知。——
    一些奇怪的事情在继续,你甚至不能再独自一人呆在原始的荒野里(所说的“原始地带”),总有直升机过来在周围窥视,你须要隐蔽。——然后他们开始要求你为民防起见注意可疑飞机,尽管你知道普通的可疑飞机跟其它任何可疑飞机的区别。——就我所知唯一能做的事是坐在房间里,喝酒,放弃你的流浪和露营野心,因为在五十个新的州里没有一个地方治安官或者防火管理员会再让你在耙开的软草上用燃烧的树枝煮一点食物,或者藏身在山谷及任何地方,因为他们无事可做,除了作弄他们所看见的在广阔的户外风景中不依靠汽油动力军队警察站而行进的东西。——我没有斧头去磨:我只是想去往另一个世界。
   雷•瑞德麦彻,一个呆在鲍威利区域的家伙,最近说,“我希望情况就像我父亲被人知道是怀特山区的行走者约翰时那样。——他一度使一个遭受过一场事故的小男孩的骨头又变直了,只换了一顿饭,就离开了。附近的法国人叫他 ‘Le Passant’ 。”(穿行而过的人。)
仍可以以健康的方式旅行的美国流浪汉保持着良好的状态,他们可以躲到墓地里,在墓地的小树林间喝酒,小便,在卡纸板上睡觉,在墓碑上摔碎酒瓶,不在乎也不害怕死人,而是在避开警察的夜晚成为严肃的、幽默的甚至是愉快的,然后把野餐的杂物丢在被想象的死者的有灰斑的石头之间,诅咒着他们所认为的真实的白天,但是哦可怜的流浪汉的下坡路!在那他睡在门口,背靠着墙,头向下,右手掌朝上举着,好象要从夜晚获取些什么,另一支手悬吊着,强壮,有力,像乔•路易斯的手,令人同情地制造着无法避免的境遇的悲剧——手像乞丐一样地举起,手指形成一个暗示,他应该得到和希望获得什么,拇指几乎碰到指尖,体现出惊惧,好象在舌尖上,他在睡眠中带着那付手势要说出清醒时不能说出的什么:“为什么你把它从我这儿拿走了,我没法在我自己的平静甜蜜的床上呼吸了,却在这儿在这些迟钝无名的破布里惭愧地佝偻着,我必须等待城市的轮子碾过,”进而“我不要露出手,但是在睡觉时我无法伸直它,然而可以用这机会看到我的恳求,我孤独,患病,要死了——看看我的手的手尖,学会我们人类心灵的秘密吧,给我这个东西,给我你的手,把我带到城市外面的祖母绿山上去,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善良一点,好一点,微笑——我现在对一切都太厌倦了,我已经够了,我放弃,我退出,我要回家,把我带回家吧哦夜晚的兄弟——把我带回家吧,把我锁在安全的地方,把我带到一切都是和平和友善的地方,回到生活的家庭里,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的姐姐,我的妻子和你我的兄弟,还有你我的朋友——可是没有希望,没有希望,没有希望,我醒来后我要付出一百万美圆回到我自己的床上——哦主啊救我——”在汽油箱后面的不幸的道路上,恶狗在狂吠,从后面铁丝围栏的巡逻车上跳过来,像逃亡的汽车 但是来自一个更隐秘的罪恶,比语言所能表达的更为有害。
     树林里布满了治安警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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