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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p> 【文本提示】</p><p> <br/> 今天有点特别,我们将介绍两个人给你。那就是两位绝不卖画的怪人被人称之为现代艺术的素食者,又因为他们俩从不分开,一起创作,一起发言。他们别号“伯夷叔齐”,他们就是赵文量、杨雨澍,文革前,他们接受泛泛的现代艺术教育;文革中,他们游离于革命现实主义主流艺术之外,进行个人艺术风格的独立探索;文革后,他们随着“无名画会”的展览浮出水面,被誉为无名画会导师式人物,但迅即他们又自我流放在九十年代现代艺术的边缘。不久前,我们几乎是从地底下把他们挖出来了,在这个四处标榜另类的时代里,他们是真正的另类,在他们面前,其他的另类似乎都成了生活表演的嫌疑者,面对他们艺术作品的观众,他们从来不准备像我一样喋喋不休地叙说,他们说,你喜欢就多看两眼,不喜欢就请走。</p><p> 记者:这是两个有故事的人,一进门,杨雨澍就指着一张旧椅子讲开了,从小时候如何把这张凳子当木马骑,到文革时期用椅子当餐桌书桌,到今天这张椅子充当了我们摄像的三脚架,一直描叙了这凳子的无数种用途,最后归结这旧椅子比他们俩年纪都大。</p><p> 【字幕】赵文量1937年生于哈尔滨</p><p> 1954年随父母迁居北京</p><p> 杨雨澍1944年生于北京</p><p> 记者:他们于五十年代后期,同在北京熙化美术学校学习油画时相识,因为有着共同的艺术理想追求和秉持相似艺术观念,自六十年代开始,他们常常在一起探讨绘画,互相激发,以至养成相似的艺术风格。促成了一九七九年《无名画会展览》的诞生,那是七月七日至二十九日,那个在北海画舫举办的小展览,却在绘画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平均每天参观的人数竟达2700多人次,刘海粟都说:我到广东、广西、江南、江北、楼上楼下、到处是千篇一律、千人一面,今天到这里我才见到创新的东西。杨赵两人也因此被归为无名画派的导师。</p><p> 记者:在采访过程中,杨雨澍、赵文量反复强调,与毕加索说他自己一生的追求就是画得像个孩子一样,他们所追求的也是那种回到人的本原的东西。</p><p> 赵文量:比如我们一起有个女性姓田的叫田淑英。她是小吃店的女店员的服务员跟我学了几年画,我在教她的时候,我没有教她,她用不着学基本工,拿起笔就画了。她画的那几棵树很简单的三棵树。树底下都画得有小脚似的,特别美的、有三个两个的。特别有意思。一开始动笔,她的风格就出来了,颜色画得很美,好园林风景,皇家公园的风景,大自然风景到她笔下就变成她的风格。</p><p> 记者:当然,并不是说他们强调艺术的自由精神,他们就不要经过学习,只不过他们的学习更多的是一种自为。所谓“沐照还需自明”,</p><p> 记者:有关西方早期现代主义的一些泛泛的艺术方式和观念,给了他们比苏式写实主义更自由和个人化的启发。而文革时期的苏联契斯恰珂夫教学体系,独尊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都没有把他们归纳得进去。他们游离在体制之外,准确地说,文革的开始就是他们自得其乐的沉浸在独立艺术探索中的发端,那是一段“风光无限”的日子,高阔谈论艺术,他们周围渐渐聚集了一批追求艺术的年轻人,他们的足迹遍布北京郊区,尤其玉渊潭更是他们喜欢去的地方,一时被人们称为“玉渊潭画派”。当然,在当时这是裴多菲俱乐部式的黑画会。</p><p> 杨雨澍:完全脱离了与学院的关系。不再呆在画室画,不呆在屋里画画了。</p><p> 赵文量:有那种东抓一把西抓一把的意思,那天也许刮风、也许下雨、下雪、遇到风天了那你得画,满画面粘着都是土,雨天满画面全是雨点滚动。</p><p> 记者:独立艺术批评家栗宪庭认为,他们这种单纯的实验在于把色彩当笔墨来使用,他们没有印象主义那种强调色彩的客观和科学性,但吸收了印象派处理色彩的感觉,他们没有后期印象主义、立体主义、表现主义中强烈的主观性,但在强调个人情感上是一致的。只是在对待客观物象这点上他们更接近中国传统美学的写意态度,就此而言,他们的试验真有点中体西用的意味,他们的作品更像注重笔墨情趣的文人油画。赵文量、杨雨澍一方面对把中国“寄情山水”、“妙手偶得”传统画论放在他们身上来作评价表示认同,另一方面又好象还在寻找更宽泛的意义。</p><p> 综括他们一生,自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末期,赵文量、杨雨澍一直自主流放在革命现实主义主流艺术之外,自主地进行现代艺术的实践活动。1979年他们浮出水面,按理他们应该走在了八十年代活跃的实验艺术道路的中央,事实上,他们选择了彻底的事外。</p><p> 【字幕】当今的叔齐伯夷</p><p> 杨雨澍:六年不出门,对我来说越来越体会到与周围绘画没有什么关系,这是个体的精神活动。</p><p> 记者:因为是自己的事,材质当然可以多元尝试。1989年,赵文量的学生送给他一部DV,他就把自己的生活当作作品做了出来,可以从片中看到,两人已经单身多年,没有收入,从来不卖画,每天吃两顿饭,一般中午吃面条、馒头或者饼,据说晚上要吃得舒服点,杨雨澍的妹妹有时会给一些肉。在其他生活消费上,一般都由他们的亲戚或者学生接济,两位竟没有受到文明的污染,人称当今的叔齐伯夷。</p><p> 记者:1992年,赵文量、杨雨澍从亲戚那里借到了现在的两居室,这个房间连阳台上都堆满了画,屋子里更是连转身都困难,我们的摄象摆了好久总算安好机位。他们说明年在中国美术馆有一个展览,这样他们才有可能第一次整体地见到自己的画,而现在正在外框。制作工作室在另外一个楼里,是因为房间暖气喷水,损坏了他们一千多张画,房产商赔偿给他们用两年的。外框一直都是他们自己做的,一幅画一个框,非常讲究。但做外框这间制作室在另外一个楼里,代价巨大,因为那个居室曾暖气喷水,损坏了他们一千七百多张各个时期的纸本作品,房产商才暂时借给他们这里用,当时赵文量都急得尿血了。</p><p> 记者:两人的困顿的根源实际上就在于他们决不卖画,这通常被人们概括成迂腐。1991年,美国的曼哈顿画廊曾试图以一千美金一小张的价格购买他们的作品,并策划他们与徐冰、谷文达等享有国际声誉的艺术家联合展出。但这两人在期许另外一种和世人的相遇。</p><p> 杨雨澍:科罗48岁卖第一张画时哭了说我的宝藏完了,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卖出去就会丢掉了生命的一部分。</p><p> 赵文量:我们喜欢的是他(某个赞助商)又有经济条件又有见识的,希望他能跟我们盖一个美术馆,不是很大型的,相应的一个馆,能收藏这些东西,愿意去展出,做什么都可以能将画整体的保留在一起(展出)。纪念我们一生的奋斗。你喜欢就多看几眼,不喜欢就请走得了。</p><p> 编导:廖国核</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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