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评论：摇晃不已的文坛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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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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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41:3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摇晃不已的文坛秩序特约撰稿人：唯阿   2006年，有趣的是一句暗喻：“文坛是个

！”这是赛车手兼畅销书作家韩寒的高论或曰恶声。“文坛”是什么？是充斥于书刊和浏览器的诗歌、小说、散文、评论等的集合，或者是与影视明星共居报纸副刊版面的作家们的插科打诨的总称？文坛是X？“文坛”回答道：文坛是经过文坛批准才能进入的文学和作家构成的社会秩序。——这是我的深文周纳，“文坛”、也就是评论家白烨的回答有趣得多：文学必须经过文学期刊的确认，否则只是写作玩票。我当下豁然开朗：原来期刊就是文学的检验检疫局，编辑就是手持图章给文学胴体盖章的公务人员。于是乎，当一个“文学”迎面走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绕到它背后，看它屁股上是否盖着青蓝色的“合格”戳儿。没戳儿的当然就是走鬼佬的黑屠宰，要送上鄙夷，或者向有关部门举报。这是社会利益的分配机制，不是文学品鉴。若干年以来，文坛的评论声音其实一直荒腔走板，它分不清什么是文学什么是垃圾，它始终不愿正视文学的自足性。比如，“美女作家”——这是白烨的策划——就让读者对文学心生困惑。但卫慧是经过《收获》确认的，也就是经期刊和白烨盖过戳的，于是就要尊为“作家”；而韩寒没有，所以白烨就扮演“城管”的角色，斥其为“无证摊贩”。我很高兴德国汉学家顾彬的评论：“美女作家”不是文学而是垃圾。我再加一句：虽然它盖过戳了！事实其实一直很清楚，韩寒被文坛认为是“青春的喧哗”，但被文坛盖过戳的，不但有青春喧哗，也有中年骚动，还有老年嗫嚅，就像一切社会组织一样，浑浑噩噩平庸乏味之辈是其不可或缺的庞大基石。2006年，有趣且近乎伟大的是一个发明：写诗机器。它激怒了诗人，就像马克思主义产生之前，机器的出现激怒了手工工人。但是，到了后工业化时代，一个简单的事实就是，我们在旅游时，只对那些真正的手工艺品感兴趣。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更愿意吃老娘做的手擀面而不是方便面，到了菜市场，我们毫不迟疑地选择走地鸡——虽然那些鸡最多在地上走过两三步。诗应当就是包含着人的情感、想像和生命蕴涵的手工艺品，面对机器制造它有充分的自豪理由。所以，更简单的事实就是：它像照妖镜一样，照出了大量当代诗歌与诗人的骷髅本质。写诗机器激怒的只是伪诗人，真正的诗人应当感谢它。2006年，注定要载入文学史的是赵丽华，一个诗人、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文学编辑、鲁迅奖评委，文坛三千元素集于一身的“梨花教主”。她不可原谅——让鲁迅蒙羞，但值得大书特书，因为她完成了对文坛致命的颠覆之颠覆，甚至具有《金刚经》里“即是名非”的双遣否定的终极颠覆味道。她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以其闷闷，使人察察。当然，文坛依然斜披授带，宛如迎宾小姐或受勋劳模，但小姐和劳模都是裸身而披，倍显滑稽。——顺便说一句，本省的著名青年评论家谢有顺，曾以厌恶的语气奉劝韩寒“求你别写了”，但他没有求赵丽华别写了。——一个写诗机器可以替代的诗人还有写作的必要吗？2006年，有趣但勿宁说悲哀的是一个作家的乞讨。洪峰的抓狂令人震惊，没必要苛求“作家”，但我认为，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也不应当无底线地认同生存强加的渺小、卑微和屈辱，人不应当自轻自贱。这是个体的残缺或萎缩，但愿不是“文学”造成的，否则，就应当视文学为戕害灵与肉的毒品而不是愉悦精气神的食粮了。道与人、知与行相脱节的现象在中国文坛相当普遍，到了“你就改了罢”的时候了。洪峰倾倒的身子撞上了摇晃不已的作家体制或者说文坛秩序，我乐见这体制和秩序的坍塌。但是就在稍后，作家们有了一个“美女主席”——铁凝，中国作家协会第三任主席。铁凝似乎不像她的前两任茅盾、巴金那么具有象征意义，于是我想：她能做些什么呢？我希望她先垂拱而治再无所事事，然后，写作，偶尔借用公家的电脑和打印纸写自己的小作品——就像鄙人常干的那样。小户人家、生意人的年终盘点和文坛的年终盘点，有什么相同之处？拾进篮篮儿都是菜？2006年的文坛，能拾进篮子的，大体就是以上这些，就像莎士比亚所说的：“如痴人说梦，充满了喧哗与骚动”。——我无疑扮演了为“文坛”立论的角色，这让我不悦，所以我想谈点足球。2006年，是中国足球一塌糊涂的一年。有了世界杯、欧洲杯乃至亚洲近邻作参照，再没人怀疑它是亚洲二流了。能不能以此来影射中国文坛？失之简单？那就搁置争议吧，2006年的文学的背影正在渐行渐远，让我们以“披头士”的歌词送它：Let’t be!或者借用毛主席的诗题送它：“送瘟神”！  2007年1月7日《珠海特区报》《2006年中国文坛回眸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