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届小说奖得主童末访谈Ⅱ】“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式”

袁群

<p><strong><br/></strong><strong><font size="6">“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式”<br/>　　</font></strong><strong>——第13届小说奖得主童末访谈Ⅱ&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br/><br/></strong>袁群：你那里冷吗？ <br/>童末：冷！但是我在一个很暖和的地方。<br/>袁群：那我们搞起吧。<br/>童末：那就更热了！ <br/><br/>袁群：你的童年生活中，对你的小说创作影响最大的是什么？ <br/>童末：所有无忧无虑，无所事事的时光吧。日子过得很慢，可以用一整天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上墙壁裂缝的纹路演戏、编故事玩。<br/>袁群：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br/>童末：一个属于私人的、看起来很狭小但在个人纬度上无限深入的世界打开了。各种感官都很敏感，听觉，味觉……因为年幼，所以专注，充满好奇。面前的物体开始对你说话。你可以和它们交流。有点像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那种世界。 <br/>袁群：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现在吗？<br/>童末：是啊。 <br/>袁群：这种童年目光的“好奇”，“专注”对你的写作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br/>童末：它给我提供了真实的个人体验，让我意识到独特目光的重要性。我刚刚在看张爱玲，她写雨天的雾吹到脸上，是一个“毛毛的粉扑子”，看到这句话我就很愉悦，我觉得好小说的愉悦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作者对世界独特的体悟。 <br/><br/>袁群：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是在“写作”的？ <br/>童末：当我一个人待着，写呀写呀，中途停下来，意识到刚刚在做一件无比舒服的事情，会觉得刚才是在“写作”。 <br/>袁群：“写作”对你意味着什么呢？ <br/>童末：如果一不能写作，二不能恋爱，对我来说就没有生活了！不是说一定要一直在写，而是要在那个状态里面，老有句子从心里冒出来。当然保持这种状态很难，除非有人养。<br/>袁群：对你的生活来说，写作和恋爱，哪个占得多一些？ <br/>童末：不恋爱的时候写作占全部。恋爱的时候争取写作占一大半。 <br/>袁群：你现在正在恋爱吗？<br/>童末：你觉得像吗？ <br/>袁群：不像。你觉得自己小说创作有着哪几个重要的分水岭？ <br/>童末：我还没上路，哪来的分水岭啊。 <br/>袁群：那，在你的写作过程中，你觉得有哪几个重要的转型？<br/>童末：《玻璃酿》很重要。如果非要说分水岭，它算。之前的，和它本质上有差别。 <br/>袁群：《玻璃酿》和以前的相比，主要差别在哪些地方？ <br/>童末：“用自己的眼睛看”和“跟着别人的眼睛看”的区别。 <br/><br/>袁群：你的作品童话色彩很浓厚，或者有的干脆就是童话，童话对你来说意味什么？ <br/>童末：我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当时就是看到有人写的童话，我觉得我也能写，就写了一批。<br/>袁群：这种最初自发的“我也能写”往往会固定某些特性。写童话训练了你哪些方面的能力？<br/>童末：语言的质地吧，朴实、不华丽的语言，缩短了着迷花哨语言的时期。还有就是对文字的自信。 <br/>袁群：迷恋“花哨语言”是什么时候的事？<br/>童末：高中到大一。 <br/>袁群：哈哈，差不多。我看来，你的小说有着一种徐缓淡定的哀伤的美感，这是天性使然还是受到了谁的影响？&nbsp; <br/>童末：如果我是个热热闹闹活泼泼的人，我就写那种文字，也很好啊。所以我想不存在影响的问题，应该是天生的。但我尽量做到不滥情，不能以此为目的写作嘛！太恶心了，虽然以前……“打倒心灵鸡汤！打倒自恋自怜！（废狗语）” <br/>袁群：你觉得自己是热热闹闹活泼泼的人吗？<br/>童末：有时候，人来疯的时候。 <br/><br/>袁群：你的小说所呈现的画面感，现场感等特质都很强，你是怎样做到的？ <br/>童末：因为我有强迫症，看什么东西会看很久，看到很多细处，别人不注意的地方，写的时候不写出来我难受，所以叙述速度到那个画面就慢了，静止了，搞得别人看不下去，哈哈。 <br/>袁群：说老实话，如果当时心情浮躁的话，确实不容易看下去。你这样对细节的专注地发掘、感受并表现有没有出于一种小说观之类的东西的影响？ <br/>童末：有啊。新小说和普鲁斯特。我最近在反思。 <br/>袁群：哪个新小说的作家对你影响比较明显？反思？反思什么呢？ <br/>童末：我看的第一本新小说集，其实是新新小说了，是《她以前的姓 我的大公寓》那个集子，技巧、语言的新鲜感我很喜欢，后来陆续读了《望远镜》那个集子，罗伯·格里耶读了一点点读不下去，西蒙也岔东岔西地读了一些，受影响的大部分是语言部分和最基本的写作中的沉静。反思也是反思这个，反思阅读对我的影响。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 <br/>袁群：对阅读的影响焦虑也是很正常的。你找到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了吗？<br/>童末：找到了一点点，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醒。我太迟钝了，脑子经常一团糨糊。 <br/>袁群：那获奖的这个小说算是“找到一点点”的证据吗？ <br/>童末：每个写出来的东西都是在某个方向找到了一点点，不算突破性吧……对于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我没有很清晰的判断力……惨！评委们说什么什么，我就会想，啊，他们怎么会有这种印象的？<br/><br/>袁群：怎么想到要用马甲的？是预谋已久的，还是发的时候突然改变的主意？ <br/>童末：是这样的：当时《悬巢》写完了，我开始想题目，翻《辞海》，抓切合小说气息的词。我很喜欢看《辞海》的。起好题目后我就想再抓一个气质契合的新ID。而且这个小说和之前的还是差挺多的，我想看看发出来后评委怎么说。结果很快地，高原一举粉碎了我的伪装，当时我跟高原那个帖，其实就不想伪装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比较笨，没有伪装的智商。 <br/>袁群：但是，你知道，还是有很多人只知道那是马甲，并不知道是你，或许连高原自己也不知道是你。 <br/>童末：我以为他们看出了什么，抓住了把柄！太不沉着！ <br/>袁群：哈哈，是你自己心虚啦。“集集潘”这三个字，实际上只有两个，又是怎么组成一个有机体的呢？ <br/>童末：是个秘密！不告诉你！<br/>袁群：教教我嘛，我很想学习学习。<br/>童末：就是“灵机一动”！ <br/>袁群：去你的“灵机一动”。我觉得这样的组词很有趣，以后还会用这个马甲发小说吗？ <br/>童末：会吧。你觉得这个马甲好听吗？ <br/>袁群：很好玩。<br/>童末：鸡鸡盘…… <br/>袁群：这个就不好完了。<br/>童末：也好玩。 <br/>袁群：没那个好玩。记得在上一次对你的马甲的访谈中，你说对《悬巢》获奖并不抱希望，现在获奖了，你有什么话说？&nbsp; <br/>童末：就是谢谢鼓励吧。我很羞愧。早知道我就认真写写好了。 <br/><br/>袁群：刚开始的时候，有人根据你的小说表面上的风格，猜想到你的马甲可能是柴柴，可事实证明这种猜想是错误的，对此你怎么看？<br/>童末：我怎么看……就是“你看，你们猜错了，其实是我。” <br/>袁群：那你觉得你的这个小说和柴柴的小说有什么共通之处吗？<br/>童末：你觉得呢？ <br/>袁群：请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 <br/>童末：我不知道啊……我想一想。语言吧，还有高原说的那种“儿童”气质吧。 <br/>袁群：你会在今后的写作中继续延续这种“儿童气质”吗。 <br/>童末：我觉得和这个问题相比，更重要的是，是否你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br/>袁群：你说的是你希望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准备而自然的出现在它应该出现的位置上吗？<br/>童末：嗯，这个也希望能做到。自然，真诚，准确。 <br/>袁群：相对来说，“准确”是最重要的吗？<br/>童末：都很重要吧。除此以外还有很多重要的，我一时想不起来，或者目前还没意识到。 <br/><br/>袁群：嗯，《悬巢》的实际写作冲动是什么？ <br/>童末：是里面写到的那次聚餐。 <br/>袁群：哦？那次聚餐确有其事？ <br/>童末：是的，而且是一群对我来说很新鲜的人。当时有所触动，对自己，对聚餐中的人。还有露天钢管舞呢！不过没写进去。 <br/>袁群：类似于整个小说的气氛，在那个时候就隐约捕捉到了？ <br/>童末：好像是吧。 <br/>袁群：那在什么情况下，你终于决定要把它写成一个小说呢？<br/>童末：开始只是想写几个片断的，没有计划地，由某种激动所激动着就写了。所以你看开头几段碎碎的，像拼花布，而且比较亢奋。写的过程中感觉到可以揉成一整个小说，而且当时生活中的一些感触冒出来了，就写下去了。 <br/>袁群：似乎很多好小说都是这么生成的。写完的当时，你是怎么看待眼前的这个“孩子”的？ <br/>童末：没怎么仔细端详清楚它的眉眼，就发论坛了。和大家一样，对结尾比较满意。<br/><br/>袁群：你对在小说里使用诸如“梦蕾”，“蛐岛”，“猪鸥”等这种及具陌生化效果，又没有实在的物体指向的名词是怎么理解的？ <br/>童末：考虑到整个小说想要的色泽吧。我的本子上还有很多这样的词，平时积累的，写童话时候落下的习惯。这个小说里面就用上了这几个。 <br/>袁群：我先前之所以不能把这个马甲和你联系到一起，而有些人又把它和柴柴联系到一起，可能也是受这些名词的干扰。你觉得对这样的名称，用或者不用，会有什么区别？ <br/>童末：如果把这个小说比作一套衣服，女孩穿的衣服，我觉得这些名词就像一个镯子，一排古怪的钮扣，或者其他一些边边角角的小点缀。穿这样一套衣服我很happy，如果读者忽略了它们，我也很happy，自得其乐。和个人趣味有关，很自我吧？！哈哈。边边角角也不是说它们不重要，我想它们会给和我有同好的发现者带来某种小小惊喜。如果说到使用这些名词的技巧，我想我还不是设计大师，这些小细节还没有和衣服整体的风格融合得完美，还没有精心讲究过，深入琢磨过。是一种尝试吧。 <br/>袁群：如果说这个小说的独特的名词的使用代表着某一种写作倾向的话，你会继续尝试下去吗？<br/>童末：不知道，也许这段时期还会偶作尝试吧。如果一直这样就有点过于狭窄了。 <br/>袁群：就你而言，你觉得你喜欢小说风格多面化，还是很极端的趋向于某一个方向？ <br/>童末：我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风格的多面化、多样性，本身也应该是多种风格的融合吧。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各个方向上往前走一走。 <br/>袁群：是的，现阶段的尝试是必要的。但我想，当你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式的时候，也许正是风格形成的时候了吧。<br/><br/>袁群：你觉得累吗？<br/>童末：还行。不累。<br/>袁群：你认为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可能让你停止写作？<br/>童末：暂时停止的可能性是有的吧。比如工作什么的。不大可能是我自己放弃的。我好像是那种没办法持久地做一件自己毫无兴趣的事情的人。 <br/>袁群：在现实生活中，你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br/>童末：是个挺不错的姑娘！ <br/>袁群：有人说你心眼小，这是真的吗？<br/>童末：谁说的！揪出来！怎么随便就跟外人讲！ <br/>袁群：这么说是真的喽？ <br/>童末：我也不知道，我肯定不觉得呀，觉得的话我就改了呀。你觉得吗？ <br/>袁群：不准反问记者！我不知道才问的呀。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br/>童末：你怎么样，跟这个访谈没关系！别想把我的访谈做得很水！</p><p></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23 19:04:35编辑过]

井井回

<p>袁群：哈哈，是你自己心虚啦。“集集潘”这三个字，实际上只有两个，又是怎么组成一个有机体的呢？ <br/>童末：是个秘密！不告诉你？<br/></p><p>我知道这个秘密。。</p>

冯与蓝

<p>爱油，我第一眼看到内个小说就猜到是末末了！反50为证！</p><p>（最近一直沉浸在第六感带来的成就感中无法自拔……）</p>

郭辣辣

<p>&nbsp;</p>[em07]袁群：在现实生活中，你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br/>童末：是个挺不错的姑娘！

半脸狰狞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袁群</i>在2007-1-22 21:31:02的发言：</b><br/><p><br/>袁群：不准反问记者！我不知道才问的呀。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br/>童末：你怎么样，跟这个访谈没关系！别想把我的访谈做得很水！</p><p></p><br/></div><p></p><p>哈哈，不水哈。答了也不水，刀长就厚道点答一下袁群嘛。</p>

童末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半脸狰狞</i>在2007-1-23 22:14:04的发言：</b><br/><p></p><p>哈哈，不水哈。答了也不水，刀长就厚道点答一下袁群嘛。</p></div><p></p>姐呀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形………………[em03]

半脸狰狞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童末</i>在2007-1-24 17:37:58的发言：</b><br/><p></p>姐呀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形………………[em03]</div><p></p>我发现袁群老说不准反问记者满让人不爽的，你说我们该不该让人偶然反问一下？受访者全是多么可爱善良捏……

亢蒙

<p>童末：因为我有强迫症，看什么东西会看很久，看到很多细处，别人不注意的地方，写的时候不写出来我难受，所以叙述速度到那个画面就慢了，静止了，搞得别人看不下去，哈哈。 <br/></p><p>拥有这样的强迫症，是我的梦想。</p>[em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