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文学奖：贾平凹《秦腔》全票夺冠

陶北

来源：南方日报 　2008-10-29 09:11:26 　作者：蒲荔子

　　

　

贾平凹

　　四年一度的第七届茅盾文学奖于前晚深夜揭晓,贾平凹的《秦腔》以全票通过摘取桂冠,其他3部获奖作品分别为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周大新的《湖光山色》和麦家的《暗算》。之前在起点中文网的读者调查“谁最有希望获得本届茅盾文学奖”中,有近30%的网友认为《秦腔》可以问鼎桂冠,呼声最高,此次得奖可谓众望所归,而周大新《湖光山色》的得奖则出乎很多评论家及读者的意料。此外,麦家《暗算》的获奖是上世纪90年代走上文坛的新生代作家第一次获此殊荣,被认为有突破性意义。据悉,本届茅盾文学奖颁奖典礼将于11月2日在茅盾故里浙江乌镇举行。
　　令人意外的是,莫言继上届《檀香刑》意外铩羽后,今年他的《四十一炮》再度出局。本届获奖作品有何特色?人们对茅盾文学奖的态度是否在发生改变?记者采访了贾平凹、迟子建、麦家等获奖者,谢有顺等终评评委,以及张颐武、王干、程永新等评论家和阿来等作家。
　　赢家:
　　贾平凹迟子建是校友
　　贾平凹的《秦腔》以全票摘取桂冠,让贾平凹一雪《怀念狼》以几票之差出局的遗憾。无论是作家还是文学评论家,都对《秦腔》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北大中文系教授张颐武认为,《秦腔》表达了一种对全球化背景下传统文化命运深沉的感慨,而著名作家、评论家王干认为《秦腔》是贾平凹继《废都》后又一部重要作品。
　　紧随其后的是迟子建的少数民族题材作品《额尔古纳河右岸》。迟子建可谓作协评奖体制里的“得奖专业户”,加上这次茅盾文学奖,她已经在长篇、中篇、短篇小说及散文方面赢得大满贯。但张颐武却认为,《额尔古纳河右岸》在4部作品中相对较弱一些,因为这部作品延续了迟子建的一贯风格,在写作上没有突破。
　　除了作家的兴奋,西北大学也在暗自高兴,因为终评票数最高的两位———贾平凹和迟子建都是西北大学的校友。贾平凹1975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迟子建1988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作家班。
　　突破:
　　麦家代表新生代作家
　　因为柳云龙主演了同名电视剧,麦家的《暗算》可能是4部获奖作品中最广为人知的一部。评论家谢有顺认为,麦家的《暗算》和《风声》等小说,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一种突破,在普遍写绝望的年代,写出了真实的英雄和人性的希望。
　　而评论家李敬泽表示,麦家获奖有两层突破性意义:“第一是作家的层次与过去有所不同,以往获奖的都是些上世纪80年代成名的作家,而麦家生于1964年,是上世纪90年代出道的新生代作家的杰出代表,从麦家开始,文学创作力量将会有越来越多新的血液加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第二就是在审美视域上的拓展。过去小说的审美品质都集中于现实主义或写实主义,而麦家的小说则代表了一种独特的文学风貌。这也会促进未来文坛的创作面貌向更多元的方向发展。”
　　除了《暗算》,麦家2007年的新作《风声》也引起广泛关注。麦家告诉本报记者,下个月,由《风声》改编的电影将由华谊兄弟公司投拍。此前,《风声》以版权130万元的价格创下国内影视改编权新纪录。
　　意外:
　　周大新《湖光山色》爆冷
　　相比较而言,周大新的《湖光山色》得奖多少有点“爆冷”的味道。王干对本报记者说,周大新有两个意外,上一届茅盾文学奖《第二十幕》入围却没有获奖是个意外,这届得奖也是个意外。而《收获》杂志副主编程永新也直言,入围的很多作品,如《藏獒》等在文学价值上都高过《湖光山色》。
　　张颐武则对周大新的《湖光山色》另眼相看,认为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对于现代背景下农村人的伦理价值观有很深刻的描写,既具有艺术性又具备时代性。
　　争议:
　　没一部作品惊天动地
　　将时间倒回几天前,10月22日,起点中文网开始连载入围终评24部作品中的21部。这一举动引起了网民的热烈反响,截至发稿时,莫言的《四十一炮》、贾平凹的《秦腔》点击量已突破10万,其余作品最少的点击量也在1万以上。
　　相比网络上的风风火火,文学界人士对茅盾文学奖的态度低调得多,甚至有些波澜不惊。结果揭晓前,已担任过两届茅盾文学奖评委的评论家雷达对记者表示,有多家媒体打电话给他,让他预测奖项最后花落谁家。他只好说:“我已经退下来了,你们找更熟悉的同志吧。”
　　相比评委或者作协的尴尬身份,文学评论家的沉默更让人感到讶异。结果揭晓前,一提到茅盾文学奖,几位文学评论家纷纷表示不作评论。文学评论家张柠的一句话隐约透露了其中的玄机:“茅盾文学奖是国家最高文学奖,这个时候妄加揣测不太合适。”一些青年作家对茅盾文学奖则是一种漠然的态度,著名网络作家慕容雪村对茅盾文学奖的反应是“不太关心,那些作品也几乎没看过。”
　　比起人们对诺贝尔文学奖预测的热情,茅盾文学奖无疑显得有点冷清。而这种漠然又与其评出的作品的关注度有关。李敬泽一语道破天机,他说,入围的24部作品,哪部获得茅盾文学奖都不会太让人意外,而没得奖的作品中也没有一部会让人觉得遗憾,“因为在近4年的文坛中,没有诞生过一部惊天动地的作品。”
　　作品评价
　　点评者:王干(文学评论家)
　　相关背景
　　从屡遭非议到低调转变
　　茅盾文学奖走到今天屡遭非议。第六届茅盾文学奖评选时,进入终评的作品名单迟迟不公布,引发了媒体的众多猜测。一时间,各种版本的终评名单纷纷出炉。与往届不同,今年的茅盾文学奖早在9月就公布了终审入围名单,并且对增补的4部作品评选过程做了详细说明。
　　京外评委的缺乏,一直是茅盾文学奖的硬伤,特别是对于地域性较强的作品来说,北京评委太多必然会导致阅读上的偏颇。今年发布的《茅盾文学奖评奖条例(修订稿)》则规定,京外评委不得少于评委总数的1/3(8人)。另外,对于评委会成员年龄也有了限制,评委会成员年龄一般不得超过70岁,并且连任不得超过两届。
　　■各方议论
　　张颐武(北大中文系教授):
　　文学需要不同声音
　　纵观本届茅盾文学奖,体现的还是那个特点:稳妥,但这同时意味着没有亮色。4部获奖作品有反映现实题材的,有悬疑神秘的,作家也有老有少,还有女性作家。虽然很多人质疑茅盾文学奖忽视年轻作家,但要是茅盾文学奖真的把奖颁给了郭敬明,那么肯定又会引起一阵口诛笔伐,说是文学的堕落。所以,让茅盾文学奖承载所有人的价值观是不可能的。
　　因此,不要让茅盾文学奖承担所有任务,不同类型的作品有不同的奖来肯定。应该有面向市场的,也应该有纯文学的；应该有主旋律的,也应该有新锐的；应该有像茅盾文学奖这样关注大陆文学的,也应该有关注整个华语文学的。站在全球的视野来看,如果华语文学只是一种声音,一个奖项,那么文学必然会衰败。反之,如果以更加广阔的视野去构筑不同的价值体系,华语文学将更加繁荣。
　　阿来(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得主):
　　我和麦家是好朋友
　　贾平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作品问世。能经得起诱惑,持续创作能力这么强的作家不太多。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创作一直保持在一个比较高的水准上。迟子建也属于这样坚持的作家,她年龄比我小一点,但进入文坛的时间比我还长。
　　我和麦家是朋友,因此他得奖我非常高兴。我们都是从四川出来的,人们常说一山不能容二虎,但我们一直是朋友。
　　■获奖者说
　　贾平凹:
　　更看重国内的奖项
　　贾平凹说,《秦腔》得奖,“既意外,也不意外”。实际上,《秦腔》此前已经得了几个比较重要的奖项,如2006年由香港颁发的“红楼梦奖”以及南方都市报主办的“华语文学传媒盛典年度作家奖”。更早前,1988年,贾平凹以长篇小说《浮躁》获得第八届美孚飞马文学奖铜奖,1997年,又以长篇小说《废都》获得法国费米娜文学奖,但惟独没有获得茅盾文学奖。贾平凹坦言,以前获奖了,国内都找不到任何报道,《废都》获奖时,报道了也不能说作品的名字,当然这几年会有些改善。所以,虽然那些奖项都是世界范围内的,但他个人更看重国内的奖项,这次获得茅盾文学奖是对他个人文学创作一个很大的鼓励和肯定。
　　迟子建:
　　患重感冒在家休息
　　记者打电话采访迟子建时,她正患重感冒在家休息。对于获奖,她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和,连声说谢谢,但语调并没有很大起伏。“得奖自然很高兴,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这部小说能让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人们平等地看待陌生的少数民族文化,并借此寻找到他们生活中缺失的美的东西。”迟子建说起她创作的缘起,“《额尔古纳河右岸》几乎调动了我所有的精力,这其中的故事都是活生生存在着的,我去采访鄂温克这个民族的时候,越走近他们,就越发现他们有着人性中天然美好的一面,让我不得不把这些都写下来。”
　　专题撰文:本报记者蒲荔子

生铁

感觉这几篇的名字，都象20世纪90年代初的小说名。

陶北

贾平凹还是比较会起名的，另三位就

酒童

　　这两天读了《秦腔》。能感觉到，贾老师这次的文本是思考后的结果，有别于以前的书。而且感觉他仍在思考。作为在任官员，他没缀笔，每年都在写，很不容易，很本色，很值得尊敬。

酒童

说说别的。
我读莫言是去年才开始的事，《天堂蒜胎》，感觉不好，一但社会责任高于艺术，小说就不能称其艺术了，显得声嘶力竭，像极了一篇批判应用文。今年买了一本《生死疲劳》，感觉仍然不好，这本书足够与余华的《兄弟》比“美”，大量的重叠句，絮絮叨叨的“念白”，平庸的情节。主要是立意不高，所以意境也谈不上美。

[ 本帖最后由 酒童 于 2008-10-30 13:17 编辑 ]

酒童

我说《红高粱》没读过，你们信不信？

陶北

原帖由 酒童 于 2008-10-30 13:05 发表
　　这两天读了《秦腔》。能感觉到，贾老师这次的文本是思考后的结果，有别于以前的书。而且感觉他仍在思考。作为在任官员，他没缀笔，每年都在写，很不容易，很本色，很值得尊敬。

这本《秦腔》还是比较厉害的。写法也现代。与黑蓝的文学主张也有相通之处。黑蓝人应该有别于一般文青愤青，只要是体制内的都反对。还是要有选择的。可能大家不喜欢贾平凹是因为农村题材和他过浓的个人趣味。

陶北

原帖由 酒童 于 2008-10-30 13:13 发表
说说别的。
我读莫言是去年才开始的事，《天堂蒜胎》，感觉不好，一但社会责任高于艺术，小说就不能称其艺术了，显得声嘶力竭，像极了一篇批判应用文。今年买了一本《生死疲劳》，感觉仍然不好，这本书足够与余华的 ...

王安忆说：莫言比较适合写中篇。《红高梁》就是中篇组合成的。他的长篇我读过《檀香刑》和《四十一炮》，也感觉不像评论家说的那样好。可能是偏好吧，我觉得莫言不如贾平凹。

陶北

原帖由 酒童 于 2008-10-30 13:18 发表
我说《红高粱》没读过，你们信不信？

《红高梁》《胡萝卜》是莫言的成名作。《红高梁》应该看看的。据说《丰乳肥臀》是他最好的长篇，咱有空也准备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