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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速写》(修订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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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2:0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真实是小说的根本特征。这类似生活本身,或我们身边的每个人。世界这么大,地球只是众多星球中的某一个。一个人,哪怕是个瞎子,跛子,一辈子也要跟很多人打交道。这些人,可能只和你说句话,擦肩而过,转身就走;可能跟你聊得投机,却从未谋面。大街上那么多人,你认识不了几个;你身边的亲人朋友很多,你可能习以为常,不经意地忘记他们。但有不少人,哪怕相隔万里,也会留一些什么在你的记忆中。记忆如此坚决,它不允许你做半点的修饰;事情如此果敢,它不希望有另外的原因与结果。你可能讨厌议论,喜欢听故事,好,下面,就是我要说的一些网上的朋友和琐事。

赵  松

去年秋天的一天,我在流放地论坛贴我的哲理随笔,一个叫哦哦的跳出来大喊大叫,说什么什么,存在存在存在,这样的哲学可以休矣。我据理争辩,说过的话,忘差不多了,只记得后来他说我叫赵松,用哦哦的名字没有不敬的意思,然后就让我去瞧他的专栏,算是有心的交流。后来我才知道,赵松是辽宁的,抚顺人,写诗,更写小说,当过什么维修工人,现在在个石化厂做文秘。赵松的诗很干净,慢的,灰白色,很有味道,我喜欢,有两次我都在一行论坛转贴过,他说谢谢。他的小说,法国式的,也是那种须耐下心来才能读懂的,我以为很有建树。虚构的生活抒情了些,但也异常敏感;破碎或朦胧那篇我打印过,现在还在我的桌上。他的诗文,可以用缝隙中的光亮来概括:像门缝中的一束灯光,偷偷望进去,看见一间屋子的一个角落,其它的,便是在之玄秘,只能通过思考与想象来弥补。是的,他是安静的;他是一个偷窥者,他反对粗暴地破门而入……我和赵松在QQ上聊过两次,感觉他是个很固执的人,跟我一样。他收到我的自行车王国后专门打来电话,说谢谢,嘿嘿的笑,我揣摩:那么个沉静的人怎么也会嘿嘿的乐呢。

蓝  皮

2002年8月左右,是我刚开始上网的时间。那时我闭门造车,根本不知道还有文学网站这东西。我在网上瞎溜达,一次点开十几个窗口不知道关,往往顾此失彼,不知道该看哪一个。有一次,我在网易的现代诗歌连接中点击,意外发现了一行论坛,上面有严力蓝皮的名字。严力我早知道,他的还给我一诗给我的印象很深,至于蓝皮就不知道了。一行诗社在美国,这个杂志在九十年代是很著名的,泛先锋,影响甚大。虽然我一个字也没看过,但通过不少文章知道它的意义与贡献。那时我已学会发邮件,不再写了20分钟,超时,不知道保存,害得自己又写一遍。我在一行的联系方式中撞见一个邮箱地址,兴冲冲地把自己的王国发了过去。当时还写了几句话,说严力大哥,久仰久仰,第一次发诗,请指教云云。过了几天,收到回复,打开一看,说徐淳刚,这是很带劲的一组,当然,如果你发到论坛,会有更多人给出意见或建议,署名蓝皮。当时我看有很多人在论坛上面发言,但是自己不会,便问同事。经过几天的摸索,搞笑,我终于把自己的诗贴了上去。第二天去看,有批评的,有说好的。从此,一行,自行车,流放地,诗江湖,他们,黑蓝,我就踏上了网络文学的不归路。当然,这得感谢蓝皮。2003年,经蓝皮同意,我做了一行的版主,就是想珍惜这难得的偶然,感恩一行让我走过的路。当然,这在蓝皮只是一件小事,在我却意义重大。我跟蓝皮通过一次电话,感觉他的声音跟我从论坛上揣摩的相差太远。人一旦接近想接近的人或事,失望在所难免,这,我是知道的;熟悉的过程往往更有趣。

沈默克

黑蓝是一个极有前途的文学网站。我什么时候上的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次,为了诗歌观念上的问题和张稀稀吵架,在版务栏写了篇告别黑蓝,意思是张稀稀这娃很无聊,我再不来了。黄漱出面劝架,一个叫沈默克的版主也来抹稀泥。后来经过几次接触,便认识了。我对小说始终抱有偏见,但看了默克的魇歌,我对他突然肃然起敬。这是一个实验性和胡闹性极强的文本,文字文白夹杂,叙述障碍甚多,很多生僻字从天而降,一个个拦路虎。首先,我对它的耐心或耐心的癫疯感到吃惊:疯狂,毁灭,巴洛克,类圣经预言,大屎(师)神魔客。为此,我还用心写了篇小评论,贴在黑蓝小说。默克在广州,我和他也通过电话,四五十分钟,应该是聊得最开心的。我说自己高中毕业,他说自己小学毕业;我说自己整天做些狗屁事情,他说自己没有工作,当过邮寄员,想弄个假文凭谋生,一直没能如愿。默克在家上网写作,没有经济来源,这颇有大师风范。我说以前我讨厌社会,几年窝在家当坐家,啥事不干,天塌下来都不管,后来还是觉得应该有所改变,出来洗车,做文案。没有吃,没有穿,没有人给你送上前。我以一个陌生朋友的身份劝他自己吃自己,他说再说,还呵呵的笑,说我的声音很沧桑,很有男人味儿。默克是黑蓝网刊的总编,我想他和陈卫肯定有一腿。另外,默克个好人,凭我的猜测与判断,他在日常状态中一定很和善——但这似乎跟他的超级文学相去甚远。

吴幼明

幼明同志是我的大恩人,我近十年的梦想几乎是他为我实现的。我们是在一行认得的。他让我发作品到他邮箱,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写作的价值。以前只管埋头耕耘,现在有人来问你的收成,让我非常感激。那天晚上,我还在丹江出差,在一个网吧上网,出来给他打电话,那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我说我也在湖北,给他说丹江,丹江在地图上离黄石不远,在武当山这边,他竟然不知道。去年岁末,水沫6发了我的诗作,这是我第一次上一本真正的文学刊物。3月,蓄谋已久,我抓住救命的稻草,给老吴发Email,问他能否为我出我的诗集。他很爽快,随即答应。其实,我信任他,主要是他欣赏我的作品。在或者论坛上,他对我的作品赞不绝口,甚至招致别人非议,以为在吹捧我。我的自行车王国印出来,他到处散发,给名人,诗人,艺术家,出版社,据说已寄出500多本。他给我寄来一箱子书,箱底写着个大大的200,我望着那些伟大的复制品,想着那儿一定有个小作坊。他是民刊水沫的总编,先锋艺术的杰出代表,不过所收的作品往往良莠不齐,个人的趣味性太大。他还关心政治:一个人反战,向布什伸中指,较真加胡来。黄石发大水,他站在院儿里,穿着丧袍,嘴上糊纸,上面画着象形的水。他是人民的好警察,这通过去年春节前夕他在论坛上让大家节日期间加强防火防盗意识可以看出来。他拍电影,画画,写小说,写诗;老说自己在恋爱,散步,让我觉着好玩,却很陌生,感觉怎么是在我的大脑中恋爱、散步,而不是在黄石那个小地方。他的小说很有想法,观念猛烈,有意有趣,如对二十二名杀生者的访问,两块钱,三个代表,就是过于真实,稍嫌单薄。真不知他是怎么经过来那些事的;同龄人,臭气相投。他的诗,原来写的很好,现在的,恕我直言,烂,几乎不是。沙落花上,才发现走错了人家。多好。这是他1993年写的,19岁。现在,他哪能写出自己更年轻时的情怀呢。

猜  拳

猜拳我知道的很早。读了他的电线杆子系列,才发现他是个有趣的人。他叫我本家,自然500年前是一家,但我问他的年龄,他老卖关子,说跟我差不多。我想,他是个80岁的老头也说不定。我和他在网上聊过几次,感觉他是个热心人。他是黑蓝诗歌版主,负责任的。好象他自己说过,他是个普通工人,按月拿工资,死不了,活不旺。他在哪个城市我一时竟然记不起来。

刘丽朵

终于有个女的。事情是这样:经默克兄推荐,我上左岸会馆贴诗。那时左岸个人文集刚开通,我也凑热闹,弄了一个,编辑就是刘丽朵。有一次,我给她发短信,想在自己的文集中按发贴先后排序。那天上网,腾的蹦出个短信,她说这得找盘索,总版主,自己不行,还说你发了很多有分量的作品。不知她是在什么纬度说这话的,总之是说过。在诗歌版,我和她交流过几次,感觉有某种相通的东西在彼此之间,所以记着。左岸是北大才子们的聚集地,读了她的一首写女人的诗,感觉她也是个头脑发疯的天才,才24岁,于是当然喜欢。我还调侃说,我爱上你了,别笑之类的。不过这几天,我天天上左岸,却从未见她露面,跟消失了差不多。这个野丫头啊。

七  格

这个人喜欢弄逻辑,可那玩艺我偏偏瞧不起。我们在黑蓝理念辩论过,他跟别人也吵过,感觉他盛气凌人,傲的不行,动不动就是到你别的地方玩去之类的话。他的作品我看过几篇,很厉害,什么胸罩启示录,哲学一百单八将,端后现代的窝,巴尔特这老家伙,刀子似的,可惜中数理分析的毒太深,不治之症,无可救药。默克说,他是榕树下出来的,身经百战,人不坏。听说,上海卫视还采访过他。黑蓝文集中有他的小说,长篇,叫迷宫,我想,那一定是个很悬乎很有意思的东西。

闲  手

闲手也是一行的版主,但很少在论坛露面。他说的话,要么风趣,要么真诚,这使我感觉他挺神秘。他的跑马田里的文字,我看过,很真挚,淡,惆怅,泥土的气息。一个叫烽烟的写过他,但形而上了,我认为他的文字是跳跃在乡间大地上的。读他的作品,我有种感觉:他跟我一样,是个农村娃,却有着我早已遗忘的质朴与纯真。严力是一行诗网的主编,却从不露面;蓝皮工作太忙,想做些事情,也力不从心。论坛上往往杂草丛生,网刊一年连一期都不能保证。闲手反省过,说自己有责任,蓝皮有很大责任,一行缺少定位,我们这些版主的写作也很有问题,所以这儿只是一个众人的集散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对一行有情,但一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给蓝皮写信,给闲手打电话,全是为了一行的事。闲手老家在云南,他怎么就跑到上海那鬼地方去了呢。不知道上海现在还有没有斧头帮?上海滩我看了不至1000遍。他一月工资好几千块,想必过得比我滋润,我还说,如果你混得好我就过去给你干什么的。

风絮铃

絮铃大哥真名赵剑锋,我在文学自由坛认得的。我的作品贴在那里,他写了中肯而真诚的文字,抬举我,鼓舞我,让我非常感动。自行车王国在民间发行前,我曾要求将他的简评收进去,他婉言谢绝,说自己是个羞涩的人,不适宜做烘托气氛的事。收到我的诗集后,他还用心写了评论给我,贴在黑蓝,我常去的地儿,让我又是诚惶诚恐。当时,我写了篇随笔,专门说赵兄:他说,你若有机会来皖,一定来找我喝酒。留了手机,电话,邮政编码,详细地址,什么路多少号。我想,我可能一辈子也去不了那里,只能在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中看见合肥那边的某个风景,但远方,真的有我最真挚的朋友。——这些简单的文字,不知赵兄看过么。

曹五木

五木是我喜欢的诗人,他的诗很有力气。他写契丹人曹五木,什么什么;两只鞋子扑棱棱飞,什么什么;曹六木,什么什么的,有趣而痛快。五木直爽。去年他要我的作品,我寄了十几首,谁知他连个毛都没瞧上,硬是发了我在一行主页上的两首,寄给我印刷精美的诗歌月刊。我在诗歌月刊论坛贴哲理诗2首,他说不好,很干脆;我发思想史6首,他说你说理说事说的太多,后面无内容。
我猜,他肯定有不同寻常的经历,要么长着个大脑袋。嘿嘿,这个安徽家伙是可以做朋友的,但就不知道他怎么看咱这个老陕……

    以上就是给我印象最深的网上的一些人和事。按这种笔法,我还能写很多:杜撰,雪野,莫小邪,陈小三,猫咪,徐则臣,胡少,卢小狼,凌,陈卫,阿若,刘立杆,杨克,欧阳昱,谢有顺,马永波,江尾,阿翔……这些人要么也是朋友,相互熟悉,在同一座城市,同一种环境中;要么在不同的时间与地点,一个不知道另一个,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打着自己的鬼主意。物理学家说,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我想,我写了10个人,应该有10个世界了。虽然世界的真相我们不能知晓,但真实的叙述应该能道出点什么。不过说来惭愧,这些人我一个也没见过,或许昨天哪个去见毛主席了我都不知道。但是,请相信我,肯定有这么些人,就像有我一样。我在西安,另一座城市,另一间屋子,这我可以向老天爷发誓。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世界这么大,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在地球这土疙瘩上走来走去。上网的人很多,一个人只是那万万分之一。赵松,蓝皮,沈默克:这些有的是真名,有的是笔名,我相信自己没有将他们搞错。总之我知道他们,喜欢他们。是的,你不喜欢议论;大概的情形我只能说这么多。

2003年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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