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言：小说阅读的“冬天”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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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言：小说阅读的“冬天”状态
　　09-01-13 10:46:35 　来源： 甘肃日报>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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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作为由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在我国具有最高荣誉的文学奖项之一，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在茅盾的故乡乌镇举行了隆重的颁奖仪式，贾平凹的《秦腔》、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周大新的《湖光山色》和麦家的《暗算》这4部长篇小说获此殊荣。
　　
　　　　笔者不无欣喜地注意到，社会和媒体对这一届茅盾文学奖的关注程度显然是超过了以往的六届，同时也不得不心悦诚服地认同，“这次评奖是体现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最高水平”。
　　
　　　　不过，近日读到的一则博客，又不能不悚然心惊，其中一段云：“我看了一下茅盾文学奖本届入围的24部作品，可以保守地说一个数据：80%的文学界人士没读过其中3部以上的作品，99.9%的中国人没读过其中的任何一部作品，即使在评委中，也绝对没有一个人读过所有的24部作品。”话说得太绝对，甚至有些“童言无忌”，却是道出了确凿的事实：现在读小说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正如秋天里的树叶，还能留存在树上的又有多少？
　　
　　　　《红楼梦》的第一回，作者曹雪芹有几句夫子自况：“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为了这《红楼梦》，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确实是“十年辛苦不寻常”，其“痴”自是可想而知。可读者是否能“解”，那就是一个未知数了。“红学”多少年了，还在继续“红”，想见是远远没有解透，曹雪芹的辛酸泪，也就总没有了无痕的时候。
　　
　　　　当然，这是名著的魅力所在，所以从另一种意义上说，曹雪芹也当额手称庆。但时移势易，如今作家们的小说，大都没有这样的福分了，虽然出版业是空前的发达，可很少有读者去读，甚至没有读者，“解”从何来？
　　
　　　　早在上世纪80年代，法国思想家德里达曾在其著作《明信片》中作出了这样一个预言：“在特定的电信技术王国中，整个所谓文学的时代将不复存在。”20多年过去了，是否被德里达不幸而言中？恂恂然顾盼周遭，悲凉的况味显然是在越来越浓地弥漫起来。言说没有对象，终究是一件很悲哀的事，而长久地沉溺于与世隔绝的独白，那便是一种病理学意义上的“痴”。出版即死亡，目前的很多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往往就是这样的境遇。自然有人会问：“作家对读者承担义务吗？”作家们代表性的回答据说有两种，一是“作家表达，他不传送，诅咒普通读者”，二是“必须常常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你的读者身上，这就构成了技巧”。在如今泛娱乐化的情势下，还有哪些作家的小说被人偶尔地捧在手上，估计是不难想见。《文艺报》有一篇记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得主获奖感言的文章，标题很亲切，题为《更好地为人民写作》，但愿“人民”与作家，能更好地“相看两不厌”。
　　
　　　　当然，读者对小说的漠然、无视甚至有眼无珠，就作家的最终目的来说，显然是一件凄清到绝望的事。或许鄙夷、不屑都有理由，是泥牛也就当入海无声息。本次获得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湖光山色》的责任编辑张亚丽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既深有感触又满怀期望地说：“优秀的作品需要寻找的是相应的心情和灵性、同等的思考和追寻。”作家与读者，现在最缺少的也正是这种“面面相觑”。
　　
　　　　近来有网站推出“30省作协主席小说擂台赛”，一大批传统作家在网上打起了擂台，网友反响热烈，点击量纷纷上升。应当说，这是一件拓展小说阅读途径的好事，在坚守文学品格的前提下，作家们大可各逞其能。但最终能否真正赢得读者，或者是不是又走入了另一个误区？尚在关心文学的人，想必大都是在观望之中。
　　
　　　　有出版界人士预测，刚获得茅盾文学奖的那些书，在销售量上肯定会有明显的上涨。“天凉好个秋”，能卖出去就是好事。当然买了书并不等于会去读这些书，原因复杂得很，但既然这些优秀的获奖小说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那离读也就不远了吧。

破山

应当说，这是一件拓展小说阅读途径的好事，在坚守文学品格的前提下，作家们大可各逞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