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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志:中国仍是散文的国度
2009年4月17日 08:55
从1989年辞掉公职算起,张承志游离于文坛体制之外已有20年。今年,他在新书发布会上接受媒体群访。是为了给写了两年的《敬重与惜别——致日本》做宣传,还是多年坚持之外偶尔的妥协?他的解释满怀善意:出版商为了销售,可以理解,也不能一味地回避媒体。但之后,网络上大量出现“张承志称不再写小说”的报道。
这使张承志感到无奈:“这话我15年前就说过。而且也不是这样的一句话。里面有对文学形式,以及文学所处时代的想法。”
读书报:这么多年来您只写散文,媒体说您说“自己已经不具备充分的才能去写小说了”。
张承志:小说的本质不是故事,而是虚构。我个人的阅读体验更想知道作品的本意,想知道寻找的东西是否存在。我写过:“我更喜欢追求思想及其朴素的表达;喜欢摒除迂回和编造、喜欢把发现和认识、论文和学术——都直接写入随心所欲的散文之中。这并非是在贬低小说艺术。或许正是这样的我,才算懂得了尊重小说。……我发现,我其实没有什么小说家的才能。”
散文照样可以有丰富的故事,只是散文或随笔不虚构,更自由,论述,抒情,考据,都能表达。所以,在这本散文集中,我干脆写:“纯文学的讨论以及艺术诸般,尚需缓行。一个民族要跋涉的文学路,尚要一步一步,数过他人不知的崎岖。中国大致仍是散文的国度。因为命途多艰,小说的大潮尚未临近。因为救国的老调,依然弹它不完;使外人心仪的风花雪月,埋在文字的深奥,蓬勃尚待一些时日”。
读书报:您研究生时就开始学日语——为什么选择日语?
张承志:当时我和一些同学是想速成一种外语,用外语突破当时的思想禁锢。继蒙古草原、新疆、西海固之后,我开始有意识地把西班牙与日本作为自己的文化参照。对他们的语言深浅都尝试学习。在日本滞留的经验比较多,把它们写出来,让读者分享自己对这一文化的思考,进而让它成为我们发展和进步的参照,也是自己的目的。先是2006年专程去日本做了两个月调查,然后开始写作。
读书报:是怎样的调查?调查涉及哪些方面?
张承志:写作时碰到的问题,逼着自己深入阅读。大约对引用书都做了反复的精读,约有30多本。有些章节要求文化的水准,甚至一定的考据性。如《四十七士》,对它的描写有各种层次。我留心找到和掌握最基本的资料。我走遍了主要的四十七士活动过的地点,有时甚至与他们的后裔同行。
读书报:您的很多作品,也非常严谨。
张承志:从北大考古系到民族研究所,我半生受到先辈和师长的影响很大。我一直有个念头,要回答他们对我学术的期望。
1980年我调查了一条新疆的古道,调查结束后思索一篇学术文章时,我作出了决心,就是把一切学术的题目都写成散文,它就是《荒芜英雄路》。与此同时,我也决心让自己的散文,具备学术的内涵或依据。非学术的文学,更需要暗藏严谨。
读书报:多种语言的使用对于写作有什么帮助么?
张承志:如果以口语为标准,能使用的是日语和蒙语,粗学了一点西班牙语,更多少触碰一点阿拉伯语。这是一扇通向人心和文化深处的门。包括蒙古语文化启蒙,对我而言超过一切大学。《黑骏马》中的对话,都用蒙语暗读通顺才落笔。在写作中调动主流话语之外的语言营养,让不同的文化转换为笔下的汉语文章,是一件美好而有意义的事情。
选稿:峻岭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舒晋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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