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是条鱼

zggzzhiyi

    我还是习惯于在上班的途中和丸子说笑，不设防地胡聊。
    最近降雨很多，凉爽而湿润的微风拂面，心情不免大好，不经意间我们的对话回到了童年。
    “喂，喂，你小屁孩那时候和奶奶一起睡过觉吗？”
    “废话！蛋是妈妈好像很反感呢，说是和老人睡，小孩子的精气都会被抢走的。”
    “怎么，你妈妈也说过啊！我老妈也是！”丸子一脸惊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不过，不管老妈怎么反对，我就是要和奶奶睡，奶奶总爱一遍遍问我，‘丸子啊，等你以后长大了还要和奶奶一起睡觉吗？’‘丸子啊，等你以后结婚了，还会和奶奶睡吗？’”
    “那你怎么回答的？”我有些沉不住气。
    丸子笑嘻嘻地望着我，“我当然不假思索地回答‘会！’啦，那时候我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就算结婚了也要和奶奶一起睡……”丸子的表情异常花痴，好像沉浸在穿开裆裤满大街疯玩的美好时光。
    “啊，这你都想的出来，三人挤一张床啊？”我忍不住调侃丸子的童稚，但丸子却突然抬起头望着天空，不发一言。欢愉的气氛一下子掉了链子，风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我感到有点热。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迅速地后退，马路、行人还有数不完的树都变成了看不清的流线，我甚至听到了时间如火车与铁轨撞击发出巨大轰鸣般的倒退声。可是，我左手边的丸子，丸子哪去了呢？睁开紧闭的双眼，我站在空无一人的水族馆。透明玻璃做成的拱形隧道内，我的左右和头顶上方全是一尾尾悠游自在的大鱼。一尾黑鱼看着我不愿离去，眼神熟悉而陌生，“丸子，是你吗？”我隔着玻璃，试图对着一尾鱼说话。
    也许是因为前几天刚刚看了魔幻片《大鱼》的缘故吧，脑袋里一些不安分的因子被激活，觉得自己很好很特别，其实人不都是这样吗。我一意孤行地以为自己不是火星人就是金星人，总之不是复杂又麻烦的地球人。地球人里的外国人和中国人又极其不同，比如拍电影。中国人很习惯把一个大道理蕴含在故事里，像个肉馅大饺子容易让人吃撑。外国人不懂得中心思想这一说，一部影片里分散着很多人生的小道理，让观众因人而异，自行理解，就像阿呆手中的那盒巧克力，每一颗都有不同的滋味。
    《大鱼》讲的故事很多很魔幻，我极力推荐丸子去看。丸子笑着允诺，又转身忙着去工作了。至于早晨路上谈论的那个话题似乎如树枝上掉落的花朵，鲜艳的花瓣里还盛着露水，终究是慢慢地腐烂消失了。“丸子，晚上单位有个饭局，别忘了哦。”我知道丸子最近特别健忘，于是善意地提醒。“啊……我本来想去看看……那……那好吧。”丸子的眸子里有个闪闪的东西暗淡了下去。“本来想干嘛啊？不会是想马上看看那部魔幻片了吧？”丸子没有辩解，讪笑着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对于上班途中的对话，其实丸子没忘，我也没忘。

阿呆

奇怪了，今天蹦出来好多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