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里的姑娘

小岸

新年里的姑娘

时间是十二点整。我爬**，双脚伸缩着寻找与暖水袋之间恰当的位置关系，身子再辗转反侧几下，就准备好了睡觉的姿势。
夜色安详宁静，所有喧闹都在透过窗的光亮里安息了。泛滥的新年祝福在手机屏幕上发亮，耳机扩散着寂寞的歌声，歌词里都是乱七八糟的爱恋。
2010年1月1日的第一阵风在外面冻的瑟瑟发抖，颤抖的缩在寝室阳台上敲打着门窗，寻不到触摸温暖的缝隙，却又不依不挠。我被门外可怜的风吵得有些烦了，却懒得去开门，便把被子往上拉埋住头。被子是温暖的。一丝或两丝风钻进了屋，爬上了床，从我五官溜进身体，皮肉感觉不到体内的热气了。我蜷缩了起来，棉被又还不够温暖。
我睡不着了，这个时间对我而言本来就不适合安睡。就在前两天，我还在这样的时间里这样的蜷缩着捣腾手机，手机那头牵着我媳妇。我把手伸进微凉的空气里，连同手机一起带回被窝，很多祝福还没有打开，却没有我媳妇的，于是心灰意懒的又把手机丢回空气里。
去年的最后一天，是我们交往的第十天。今年的第一天，是我们分手的第一天。但我还是习惯性的喜欢叫她媳妇。
第十天的下午我和媳妇去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公园，看了一面湖，看了几棵树，还有一个不好看的新娘在拍婚纱照，婚纱也不好看。我们转了一圈，再往回转了一圈，找了一个铺满阳光的石凳坐下。凳子很脏，我觉得她应该擦一下。凳子确实很脏，她觉得我应该擦一下。我们针对这个问题交谈性的争执了一下，然后一人擦了一半。
坐下来时候，我搂着她，她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睡意浓重起来，就闭上眼，说困了。阳光在催眠，可我的眼皮虽松懈却固执的不肯合上，情侣出游不该只坐在石凳上睡觉。但她睡了，我不能推醒她。这时，鼻涕垂垂欲滴，我小心翼翼的拿出纸擦了擦。又拿出指甲钳剪了剪指甲，我怕媳妇看到嵌着污垢的指甲会嫌弃。
她脑袋在我肩膀上晃了几下，还没有醒。我把头依偎在她头上，眼睛眯了一下，感觉实在不困，就把鼻子凑着她的头发闻了闻。我喜欢她头发的味道，有洗发水的香，还含着一股粘稠的不好闻的气味，是头发出油就有的味道。
我很少注意一个人身上的气味，尤其是女性，反正女生身上都有香气，很多香气很廉价。我前女友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是一种香皂的气味，也只与她的皮肤产生一种独特的反应。              前女友的形象突然走到我面前，对我面无表情，我侧过头看了眼我媳妇，她就消失了。
我媳妇缓缓的睁开眼，眼珠向上翻了翻，骨架一挺，支撑起疲软的肉体。我亲了亲她的脸，她冲我笑笑。阳光还很明亮，潜游到衣服里就像附着在肌肤上似的。
我翻了个身，床就吱吱嘎嘎的叫唤了一声，我感觉得到自己的脸在展开，表现一个笑容。也不知是那片阳光，还是媳妇那个微笑的缘故。
还是觉得冷，我把两边的被子往身边拉紧了些，仰面躺着，双手直着贴在双腿外侧，小心谨慎，怕又钻了冷空气进来。脸还浸在冰凉的空气里，似结了层霜，我只得把头又缩回去。
头进了被窝，霜就化了。听到有人说“结婚不为了恋爱，那谈干什么呢？”我探出头来望了望，没有谁进了屋，也没有谁说梦话。那这是谁说的，是我媳妇还是我。
媳妇问我，你以后会和我结婚么？这是个试探性的问句。我就跟她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我们还是大一，以后的路会有变数。说完，就想把她搂过来，她硬硬的挺着身体，表示抗拒。
我们接着就对这个问题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她仍是固执的否定我的意见。我放弃了劝说她的念头，也许是被她劝服了。我用了些劲道，把她搂了过来，搂的很紧。嘴巴漏出一声叹息。
第十天的晚上，她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这是年末一句很伤感情的话，我挣扎了一下就接受了。
辞旧迎新的夜空里没有礼花为我的舍不得欢呼与同情。我爬上了床，准备好了睡觉的姿势。
我想了想白天惬意的景象，想了想媳妇的脸，想了想其它姑娘的脸。我想到的姑娘都很漂亮，她们挽着我的胳膊，笑盈盈的。阳光普照，雨水淅沥，雾气弥漫。我和不同的姑娘畅谈着，她们听懂一些，听不懂一些。我说完了，她们没有话说，我就亲吻一下她们的头发。头发长的，头发短的，有些很香，有些是开水的味道。
有个长发飘飘的姑娘跟我肩并肩的走，我们相互笑笑，没有交谈也很开心。我不经意的回过了头，看见了我媳妇。她没有看见我，我就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听到，我又叫了她一声，她听到了，看到了我，疾走两步就到了我前面，步子依然没有停，消失在转角。
我睁开了眼，觉得很累，也不知道几点了，就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四点十八分。我缩了缩肩膀，接着沉浸在睡眠里。
早晨醒来，看到金黄的光线在我面前做着鬼脸的跳跃。我吸了一口气，发现胸腔空白了。我没有赖床，洗漱了一番，细心的往头上打了些发蜡，就出了寝室，决定去找一个可以结婚的姑娘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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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你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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