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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章 近几日的天色灰沉的似久卧床榻病人的脸,然而它始终不肯落一场雨。
昨日到车站送人归乡,当火车轰鸣驶来的刹那,恍然间以为即将登车的是自己,竟慌张的翻起车票来,而后才醒悟,幸而无人察觉。脏乱陈旧的月台仍旧是那般荒凉与空落,一些地方甚至滋生出了杂草。三三两辆的人群却仍要推搡拥挤,生怕误了车。这情景都与往常无异,有所不同的是归乡的并非是我,而另有其人。
姐夫放心不下,硬是要等车开了以后再走,我无法,只得同他蹲在月台上一边抽烟一边谈及一些琐碎的话题。姐夫问我是否收到了录取的通知。我说业已无望。他又问以后该如何?我摇头苦笑,随遇而安。或许是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与苍白,而后我们便不再说话,他抽他的烟,我则望着斑驳不堪曾经被我戏成为“乌龟壳子”的车厢发呆。
掐指细算,从十五岁至今,我已到过多个城的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站几乎都已走遍。仅仅是这次车,我对它沿线站已经耳熟能详。
十岁那年,我随父母逃到这座城,便已埋下不安分的种子,十五岁伊始,在它的搡拥下,我便四处流转。至今日,我已对这城心生厌倦。
他们笑我,那是众多人万般仰慕都乞不来的城,你却想要逃开。我只能笑,甚至连个“你们不懂”都不愿去说。
我想我这一生应当会在行走于流荡中渡过罢。这并非仅是心中那份仍在作祟不安分的骚动,也因我已无乡,乐此不疲的行走无非是为了寻个能使自己舒心的安歇所。
直至后来,他们惯以为常。发来短信问候的时候,往往都会在末尾添一句,你现在在那?
2009年春节刚过,我在由武汉开往南京的火车上,给葛琳发短信,我说这是我此行的最后一站,一切都已结束。
她说,是啊,一切都结束了。言语在我看来有着无限的惋惜与喟然。
然而许久都未曾联系,我不知道她的行走是否真的都已结束或暂且搁置,我只记得当初那条短信上我刻意的加上了,此行。
一定会有那么一个地方。舒心与坦然会并立于世。只是我仍需行走,再多踏上几次列车,再多与劲歌人重逢于别离,再多忘却和初见几个人的脸。然而,它在哪儿呢?这无端的行走和漫无目的的追寻,真像四月裂帛里的一句:且让我们以一夜苦茗,诉说半生的沧桑,我们都是执著而无悔的一群,以飘零作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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