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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金瓶似的小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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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28 11:11:3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作者:粟离

江南三月,草长莺飞,暖阳初照之时,玉环鸡山岛上22岁的凌音姑娘桃花痴发作了。
一天,她在父母无所防范的监护下,成功地离家出走。像游吟诗人一样,她渡船越过海湾,到了楚门,沿着漫长曲折的中国海岸线北上寻找桃花,仿佛要在桃花痴期间抒写一首生命中最凌厉的诗歌。
当她到达一座名叫金瓶山的村庄前,被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所刺激,愈加疯癫亢奋,索性坐在桃花下,轻解衣裳,跣足悲歌。她唱了一天,饿了一天,直到被上山砍柴的东屏嫂领回。
现年62岁的东屏嫂早年丧夫,半生守寡。丈夫死后留下二子,大儿子孝达好不容易娶个江西女人做媳妇。孝达是个求上进的人,寻思仅靠耕种无法撑大家私,新婚第二个月就拉了帮同村后生走到衢州做泥水活。一去三年,不思归家,仅在年关往家里寄来零星钞票,维持家用。媳妇在家寂寞难耐,只得与同村比她大十岁,长得瘦骨嶙峋的光棍有汉搭上,日夜求欢。不几月,孝达从多事者那里得知通奸消息,从小商品市场买了把剔骨尖刀,连夜赶回金瓶山,当晚房事之后,打得媳妇鬼哭狼嚎,之后通宵喝酒。第二日酒醒,寻到田梗,揪住有汉前胸,只一刀正中奸夫心脏,手腕一转,有汉扑地身亡,手中锄头撒到一边。即便如此,亦难解心头之恨,回到屋里,青天白日继续强迫媳妇行房事,完了还是打。孝达的结果自然是枪毙,行刑地点设在寺后,一枪中了脑壳,脑浆迸裂,身体仍在地上翻滚,又补了两枪才不见动弹。连子弹费用都要东屏嫂自己送去上交。奸夫有汉被杀当天下午,江西媳妇就吃农药死了。这事出了后,村里通奸的事情从此杜绝,其他那些丈夫在外打工独自留守村里的女人也没了戏。
二儿子孝飞自小癞头,癞到五岁那年,某夜睡觉被老鼠舔吃了癞头血疮,神奇地痊愈了,因而人称“癞头飞”。癞头飞年已三十,仍未婚娶,生性木讷,不讲多话。成日里蹲在村口,听村里几个岁数相仿也未娶亲的懒惰人讲各村的黄色段子,末了,熬不住想象,就跑到村外的桃树林里,对着桃树的树瘤手淫解渴,看来癞头飞也不指望他了。东屏嫂正在日日叹息自己命苦,不料碰上个疯癫美貌的凌音,心里算计白捉个闺女也不错,日后嫁个隔壁村老实人,晚来也可做个依靠。凌音来了后,每日坐在门口青石板上唱歌,东屏嫂慢声细语手把手教她编凉帽、结蒲扇、打草席,教凌音叫姆妈,凌音也就叫姆妈,东屏嫂满心欢喜,觉得日子也有盼头。凌音两只奶子挺挺动,屁股像麦磨,引得村里光棍豺狗一般,夜夜围着东屏嫂屋外旋,吹口哨,敲窗。惹得东屏嫂拍手拍大腿,天天花费气力骂他三代老太公,口中嘟囔,我六十岁老太婆,都做了几十年寡妇,你们有什么好想的。
一日,东屏嫂要往镇里收购站送凉帽,出门前,锁了门,将钥匙交与癞头飞,千嘱咐万嘱咐看好凌音,别让那帮光棍鬼沾上边。癞头飞点点头,很老实地坐在屋外长凳上,心头“扑扑”直跳,生怕要出大事。
东屏嫂去了后,那帮懒惰人便走过来跟癞头飞套近乎,说今日天气好,不如带凌音到山上玩玩,大家也热闹,再说她凌音是个疯姑娘,又不知道啥,也不会说什么。其中一位恶声恶气凑到癞头飞耳边说了几句话,孝飞浑身抖了下,点点头,站起来开了锁。
一伙人轮流抱着凌音寻到金瓶山某个山涧旁阴凉隐秘之处,大家拿狗尾巴草抓阄定先后,一个一个轮流奸淫了凌音。凌音则在他们下面时而唱歌,时而呻吟,时而咯咯傻笑。其他人都做完了,最后才叫癞头飞上,癞头飞挣红了脖子,猛地惨叫一声跑开,跑到远远的桃树林里自己手淫泄精了事。完了后,哭着把桃树一棵一棵踢过去,花瓣落了一地。那边一伙人久渴逢水,哪里能满足得了,又各自操了一遍。
等到东屏嫂回来后,见癞头飞坐在门口惊魂不定,心里蹊跷,开了锁,只见凌音照样坐着八仙桌边的凳子上唱歌,衣衫凌乱,下身出着血,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她抡起扁担,冲出门来,一扁担下去,气哑了嗓子道,你个畜生作的好事,打死你个畜生,你个天打死的畜生。癞头飞一边争辩一边跳将起来嚷着,我没做,姆妈,我真的没做过,是他们叫我开的锁。东屏嫂问,到底是哪几个人,一个一个说出来才罢了。等癞头飞将所有名字说完,东屏嫂用粽线穿了铝锅盖,沿村堂依路敲过去,唱过去,骂过去,在每个**过凌音的人门前,对着他们的父母大骂天诛地灭的畜生,枪毙鬼投生的坏胚,不得好死,死了落地狱。光棍汉的父母们也不示弱,你教养的好,教出我们村堂第一个枪毙鬼,你大儿子死了,小儿子讨不上老婆,也是断子绝孙的命。说得东屏嫂噎了喉,每天清晨跑到丈夫坟头呆坐。
等凌音父母从玉环寻来,将凌音带回时,凌音肚里小人都两三个月了,大家轮流下的种,也不知道是谁的,结果是打了胎。金瓶山是个穷村庄,凌音父母要讨青春损失费,想都别想。当日**的几个人全被抓走,大家以为人越多判的时间越少,一同咬定癞头飞也**过。这样连同癞头飞一并带去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坐了牢监。
十年后,陆续出来的人回来都说,当年癞头飞在牢里满肚冤屈,寻着机会越狱而出,跑不了几步,看守武警“扑”的一枪打死在烂稻田里,也不知道尸体怎么处理的。也有人说,癞头飞尸体中完好的器官被割走卖给了大医院,可以卖好多钱的,都让劳改场的看管领导吃去了。癞头飞就是这样从人世间消失的。
这帮改造回来的囚徒想找回丢失多年的良心,商量一起去癞头飞家看看,只见门大大咧咧开着,家里空荡荡,野猫跑来跑去,锅台上野草丛生,八仙桌上放着一爿歇满灰尘的拦腰,东屏嫂已不知去向。问自己父母,问村里人,都推说不知道。
他们只好凑足路费,跑到玉环鸡山岛上去打听凌音消息,得到的结果令他们完全陷入绝望中:岛上查无此人。这十年来,桃花季节里出现的野兽之梦,重重地压着他们,每天折磨着他们,这梦被筛成粉,散成无数阴魂,渗入他们年年三百六十五夜的梦里,使他们受着比一时肉欲快乐更漫长的痛苦煎熬。夜色慢慢暗淡下来,鸡山岛上的海风猛烈地吹着,像刀般一层一层刮损着这帮劳改回来的囚徒。囚徒们堆坐在岛边的礁石上,听着海风中夹杂疯姑娘凌音的诅咒声,浑身颤抖地想着永没机会洗刷的罪恶。


                                                     2008-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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