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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兰色手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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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7 19:34:08 |只看该作者
“事实上,我有点迷恋发烧这件事,一是有点痛并快乐的味道,二是我觉得发烧中的自己有一种平时不具备的美雅。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希望可以死在发烧中,然后渐渐冷却。我不欣赏日常状态下的我,太俗了。目光狂热,心口不一,大腹便便却柔肠百结,走在人群中鬼鬼祟祟脚不沾地,像个怀里揣着羊肉串的恐怖分子。一旦开始发烧,我就变得温柔,明理起来,我爱惜身边每一个事物,与它们对话,且能看到它们内在的神。从这个角度看,我简直是个圣徒,在一些特别严肃而真实的场合(比如网吧,洗头房,棋牌室,露天厕所,苏州面馆之类的地方),我的形态甚至接近某些没有性别的神兽,审视,判断,惩罚,用清水和白米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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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关于感冒中的感受,写的有点做作,感冒很难受的,浑身酸疼,轻飘飘的,把握不住自己,浑身热乎乎的,很不舒服,就算是写作的人,要在感冒中体味到美和雅之类的东西,我还是觉得未免做作。这一段其中“美雅”一词的生造也俗了点。

“有人请吃饭总是好的。虽然我有点想不起他是谁了。我心情愉悦起来,仿佛烧也退了点。打起精神洗了把脸,我翻箱倒柜的在徐明的抽屉里找烟。最后,找了一条没拆过的白沙,我拿了一包,却找不到火机。于是我想下楼到房东的炉子里借点火。尽管我觉得自己轻的像张纸,木楼梯的振幅还是大得吓人。我稳稳降落到一楼的时候,略有得意,觉得自己就像《绿野仙踪》里的男巫——再点点脚跟就可以飞走,然后再稳稳降落,在——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吧。我发现房东的奶奶坐在正对楼梯的一把椅子上,直勾勾的望着我。我支吾着,跟她打了个招呼,舌头一阵抽筋,然后马上冲到煤炉子边,把蜂窝煤夹了一块送到嘴边点烟,煤很重,很热,我的手几乎有点撑不住,一直抖。但还是点着了。老太突然呜里哇啦的说起了话来,天知道她的解放前口音说的是什么,我有点愣住了。但烟已经点着,我还是很快的放松了下来。这时,门铃响了,我一开门,小周就在外面站着,穿着一件鲜艳的裙子,上面一件吊带衫,我赶紧把她放了进来,她就咚咚咚的往楼上跑。老太倒没有说话,挣扎着起来去料理炉子。我跟小周上楼,看着她的屁股在我脸前面晃荡,恍惚间,伸手托了一把。小周骂了我一句,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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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一段,细腻、有味道。其中用“蜂窝煤点烟”……我自己问自己,这是真的吗?现在还有人用蜂窝煤点烟?

“小周穿了我和徐明的衣服、帽子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觉得她就是个男人,我拍拍她的肩,说:“走,哥们儿,咱逛窑子去!”小周扑上来抱住我,定了一下,似乎在下一个决心,然后短促的说了声:“走!”我们乒乒乓乓的下楼,像两个真正的男人。房东已回来了,他从自己房间里探出头,满腹狐疑的看着我和小周。我说:“徐明还没回,我们出去玩一会儿。”房东有八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他瞪着黄澄澄的眼睛冲我点点头,又缩回自己房间。小周像个跟班似的跟在我身后,我扭头看看,她的棒球帽压得很低,连我都看不清她的脸。我跟她说:“借我点钱,明天我想剪个头发。”小周的女坤包丢在徐明家里,她在衣服里掏掏,拿出厚厚一叠钱,抽了几张递给我。我把钱塞进口袋,觉得不保险,就放进了那只兰色手提包。小周站在边上看我放钱进去,大眼睛在夜色中忽闪忽闪。我看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因为摘掉了胸衣,她胸前的起伏已经彻底没有了,我是凭着感觉觉得胸应该在那里。不过她的胸很软,手一碰到就有掉进泥沼的感觉,如果再多停留,几乎就要被吸进去。小周一把把我的手拉开,但没有松,只是牵着,一甩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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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读到这一节结束,我头脑里关于文中“我”真的是一个男性的疑问非常强烈了,这个“我”真的是一个男人吗?当然,从文中描写“我”和小周的关系文字来看,“我”当然是男性,可实在写的很不男性,比如我的男人阅历和经历告诉我,男人几乎不会这样和自己的女性朋友谈论自己的手提包,而女性朋友(无论是不是女朋友)没有特别的原因也几乎不会给一个男性朋友送手提包,感冒应该不算是特别的什么原因吧?“牛排的热气熏在玻璃上,我用手指在上面写字:蓝,兰,蓝,兰……小周说:“你说这两个蓝有什么区别?”我说:“一个深一个浅吧?””男人一般也不会在人前有如此的言行举止,上海话说这太娘娘腔了,而且“娘娘腔”的过头了。而这句“然后她沉默了下来,轻轻地依偎在我身边,接着说:“喂,老陈,我还是想进去看看,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其中的一声“老陈”又让我感觉作者在有意点明“我”的男性性别。

“我跟她说:“借我点钱,明天我想剪个头发。”小周的女坤包丢在徐明家里,她在衣服里掏掏,拿出厚厚一叠钱,抽了几张递给我。我把钱塞进口袋,觉得不保险,就放进了那只兰色手提包。小周站在边上看我放钱进去,大眼睛在夜色中忽闪忽闪。我看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因为摘掉了胸衣,她胸前的起伏已经彻底没有了,我是凭着感觉觉得胸应该在那里。不过她的胸很软,手一碰到就有掉进泥沼的感觉,如果再多停留,几乎就要被吸进去。小周一把把我的手拉开,但没有松,只是牵着,一甩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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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作为男性朋友,无论是否男朋友,随口向女性朋友借钱,都是凭我的阅历和经历所难以想象的,也许现在时代变了,男女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那么“男女”分明了。而“我”接过钱后的举止也很“娘”,或者现在的男人竟然如此在乎钱?无论如何这笔钱不会数量很大,小周只是刚拿了工资,那工资能够多少钱?借给他又能多少呢?何至于“我把钱塞进口袋,觉得不保险,就放进了那只兰色手提包”里,而这种对待钱的举止,女人更可能。我这里没有贬低女人的意思,只是我的阅历和经历这么告诉我的。最后“摸胸”的文字里,那“掉进泥沼”的感觉我觉得太小说味,男朋友摸女朋友的胸部,其实更多是性欲所致,为女的性感所吸引而发生的行为,但是自己的女朋友,别人当然是不可以随便摸的,所以这一摸又不是纯粹的性欲行为,有点复杂了,所以如果能够写得更细一点,真实而细腻,会更有味道。

“我看到两对软软的乳房偎在了我的胳膊上,她们同时凑到我耳边,嗲声嗲气的说:“帅哥,我们唱歌吧!”我说:“我不会唱,你们唱给我听吧!”两个小姑娘说:“哎呀大哥你真坏。”我有些愕然,不知道自己坏在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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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描写是不是太俗套了?“大哥真坏”?这种写法是中国刚刚开始允许直接描写男女调情行为时一些三流写作者的手法。不过这里大段的描写进入KTV包房里的文字都不太有味,都俗套了点,而且很没劲。

关于喝果酒和在罗森里的艳遇这一大段,读完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就因为作者将“我”置于感冒状态中,所以就可以“胡说八道”吗?胡说八道如果真的有意味,那也没有问题,可这里却将“我”在罗森的经历写得像AV小电影里的情节。我想,如果作者让“我”继续艳遇下去,和那个老阿姨也搞起来了,那或许有点意思了。

前面我对文中“我”的男女性别问题生出疑问,其实是对作者的男女性别有疑问,不过到后来读到在KTV包房里的情节时,这个疑问就淡了很多,因为我觉得女性写作者大概是不会这么描写自己在KTV包房里的经历的,而一个男人,尤其是大俗人的男性作者,倒是完全可能写得这么烂俗的。现在读到这里,““不想了。后来想想,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过这女孩子。”
小周突地一下子跳起来,把沙发尽头睡着的7号和23号都吓醒了,她站在我面前,赤身裸体,严肃的说:“你可看清楚了,我是在这里的。”又指指7号和23号说:“我们可都是在这里的。以后你要记得我们的。”7号和23号有点愕然,都忙跟着说:“是啊是啊大哥,你人老好了,不要忘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常来啊。”她们俩一口东北话,听得我和小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周又一屁股坐下,说:“反正你不能不记得我,老陈,我知道你迟早得搬走。上海这么大,一个区到另一个区就像隔了一重天,现在大家在一起这么开心,你以后不能跟别人说不记得我,不想我,没有我联系方式。就是搬去了昆山,苏州,南京,西安,只要你招呼一下,我马上就去找你。”23号说:“哎呀,大哥你要走啊,为什么啊,上海老好了,挣钱又多,干吗回内地?”我说:“我在这里天天发烧,水土不服,我怕我早死啊,早死了你们就见不到大哥了。”7号说:“大哥你烧了多久了?”我说:“烧了好几年了。”7号楞了一下,说:“大哥你那不是烧吧,你就是体温比别人高。”我说:“是烧,不止体温高,什么头痛脑热,浑身酸痛,口干舌燥……该有的症状全都有。”7号说:“天,那你刚才还那么厉害,我们姐妹俩加这位姐姐……三个人啊,你不怕伤身体?”小周神秘兮兮的拉着7号说:“他就是靠着发烧才这么厉害的。”7号和23号大呼小叫起来,围着我激动不已,说是要拜我做哥哥,说她们姐妹俩阅人无数,从未见过我这种奇人。我哭笑不得,只能答应,小周披了个床单扮观世音,我关了霓虹灯点了蜡烛,和7号、23号跪下来结拜,23号88年,7号90年,都比我小太多,我理所当然成了大哥。三个人齐声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时候,我心里竟感动起来,起身拉着姐妹俩,又干了一回。之后,小周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让7号和23号下钟,一个人翻出小周的手机玩游戏。不料看到了一些她和徐明的短信往来,我饶有兴致的躺在沙发上看,发现她和徐明互称“小宝宝”和“小猪猪”,所有的行为都用叠词,什么“睡觉觉”“做爱爱”“吃饭饭”,不禁一阵狂笑。又看了会儿,我也困了,挨着小周睡下来,想休息一下。”,我又生出一些疑问,首先这作者都是什么年代的人?80的还是6、7十年代的?“23号说:“哎呀,大哥你要走啊,为什么啊,上海老好了,挣钱又多,干吗回内地?””内地?上海老好的?所以我又疑问,作者是哪儿人?这里冒出一句“上海老好”这样的上海话,可全文读到这里,方言对白几乎这是第一句,当然我提到这个问题,不是对作者起了窥探个人隐私的念头,而是作者突然让一个在上海KTV包房里的妓女说上这么一句上海话,感觉特别别扭,无论这个妓女是不是上海人,我的经历告诉我,她们都是一口国语的。而小周的那段关于一个区等于隔了一重天的话,就更让我疑问作者是哪儿人?刚到上海没几天?至于后面三女拜“我”做哥哥那就更加“胡说八道”了,纯属胡思乱想,放到小说里描写出来,没有意味的话就太没水平了。

读到最后一节,男女都可谓彻底翻脸。从开头的两人亲热的像热恋的男女,到最后骂“死变态”和一巴掌打在小周脸上,全文的“味道”不够顺滑、完整,前后的情节发展也缺乏合理的解释。还是那句话,不能因为将“我”置于感冒的生病状态,“胡说八道”就可以在小说里随意撒泼,起码要有一种整体的氛围笼罩。有些情节发展的铺垫是必须的,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无论你用多少文字去组织。这篇小说给我的感觉,作者还缺乏写出一篇完整的一万多字小说的水准,有些段落文字颇为娴熟老练,有些段落的文字则显得生涩,有一些细节描写很不错,但更多的细节则粗糙而随意,甚至读上去的感觉就像在读一个刚刚学习写作的新手小说。哦对了,跟帖里的那个访谈,作者好像确实说自己是第一次写小说,我想说,这篇小说还够不上在黑蓝小说版“挂”的水平,至少和以前相比。

有跟帖认为这篇小说有借鉴美国电影《穆赫兰道》的可能,我倒不这么觉得,至少其中一些暗喻暗示性的或者幻想与现实交替的情节,写的太粗糙、太随意,那种味道几乎没有,《穆赫兰道》我看过好几遍,那水平要比这篇小说在小说角度衡量的水平高得多,所以谈论是否借鉴没有意义。《穆赫兰道》里那些暗喻的和直白的、幻觉的和真实的、顺叙的和倒叙的情节镜头不断交错、重叠,初看似乎不可理喻,但认真看和认真想一想,却合情合理,就好像现实中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旁观者开始总是搞不明怎么回事,可一旦深入了解,却又发现其实基本可以解释。但基本可以解释,不等于都可以解释,人太复杂,人和人的关系太复杂,所以一旦发生一些事情也往往搞得旁观者莫名其妙,但每一个旁观者最终又都会有自己的解释。小说是用文字描写,无论幻想还是现实,无论暗喻还是直白,都应该是更细腻、更具幻想,同时又更具有给予读者解释的能力。

很久没有进入黑蓝认真读一篇小说了,这篇小数我是一边读着一边随手写些个人感觉,也很粗糙,也很随意,因为是黑蓝论坛嘛。
喜欢科幻,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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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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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0 23:01:58 |只看该作者
楼上的评论仔细得吓死人,好久没看到这么长的评论了。。。下面这两段评得很不错。

“   这段关于感冒中的感受,写的有点做作,感冒很难受的,浑身酸疼,轻飘飘的,把握不住自己,浑身热乎乎的,很不舒服,就算是写作的人,要在感冒中体味到美和雅之类的东西,我还是觉得未免做作。这一段其中“美雅”一词的生造也俗了点。   ”

“   这篇小说给我的感觉,作者还缺乏写出一篇完整的一万多字小说的水准,有些段落文字颇为娴熟老练,有些段落的文字则显得生涩,有一些细节描写很不错,但更多的细节则粗糙而随意,甚至读上去的感觉就像在读一个刚刚学习写作的新手小说。哦对了,跟帖里的那个访谈,作者好像确实说自己是第一次写小说,我想说,这篇小说还够不上在黑蓝小说版“挂”的水平,至少和以前相比。  ”
联系邮箱:chenshuyong@live.cn(站内短信、邮箱、豆邮都能很快找到我) http://site.douban.com/12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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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小成

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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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0 23:34:19 |只看该作者
11# 本张

说得挺好的,但有一点,这篇小说不应拿来和《穆赫兰道》比较,不是水平高低之故,是完全不可类比。《穆赫兰道》是很冷静和理性的,里面女主角的梦境内容,是以弗洛伊德对人的潜意识的研究理论为依据,再根据其在情节中的现实处境而设计的,没有随意的幻想或含糊,很严谨。而《兰色手提包》里的幻觉描写,只是单纯的幻觉,一种从现实情境抽离的意象化,写样写的效果好不好,大家当然可以各抒己见,但和《穆赫兰道》没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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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犬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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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1 19:27:52 |只看该作者
本张评得好多,虽然有点乱。
我看下来,你更多是在用“合理性”来衡量这篇小说,一些意见,从你的角度出发,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倒为我提供了一种完全意料之外的视角。

但我不是像你那样去看待小说的,你的那些意见:
现在还有人用蜂窝煤点烟?
男人究竟有没有这么细腻?对待金钱的态度有没有问题?
KTV描写太低俗
妓女说不说上海话?妓女会不会和客人结拜?
以及——我是哪里人?

这些问题都让我错愕了。
本来想自辩一下,但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突然意识到,我们的根本问题就在于关于小说的一些基本看法没有共识——不过这也没什么。

还是谢谢你。
我们数着新赚来的钞票,渐渐变成无情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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