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笔记]就在昨天

海杰

就在昨天

■海杰

美丽的理查德·卡彭特、美丽的卡伦·卡彭特，美丽的兄妹，从昨天来。
美丽的七十年代，我还小，我习惯于那些土得掉渣的玩具和游戏：铁环、牦牛、绿色的帆布包、跟美丽的邻家女孩捉迷藏，但那时我没有爱情，我只知道歌曲唱的都是心情，我不知道卡彭特兄妹，更没听过《昨日重现》。
二十几年过后，我在翻遍了几乎所有的激情与思想的泡沫之后，遇到了卡彭特，准确地说，我是遭遇了那些浪漫悠长节制的蓝色音符。当卡伦·卡朋特用她优美、略带伤感的嗓音唱出《昨日重现》的时候，就注定了许多事情必然要被划归到怀旧的行列，比如说爱情、神经性厌食症、减肥、泻药、母亲的怀抱，而这些在卡伦·卡朋特年仅32岁的轮廓里都有了，她逼向死亡的脚步让我们伤感甚至伤心，为此，给她的所有歌曲都蒙上了朦胧的面纱，至少我们对她抱有了某种期待。
在《多雨的星期一》里，我不止一次听到那种冷色调的浪漫和忧伤，这首歌对于听众的听觉干预是明显的，以至于在后来的电影和网站以及网络游民取名中，都出现了“星期一下雨”这种类似的词组，似乎凡是星期一就得下雨，要么是雨就得下在星期一。从《多雨的星期一》刚开始的那点口琴里，我听出了逝去的抽搐感。在卡朋特那里，时间被限定了，就是今天和昨天，最后归结点都是昨天，但昨天都是不可遗弃的，如同忧伤和幸福不可遗弃，在《昨日重现》中，出现了“yesterday  once  more”，在歌曲《我不想最后的日子没有你》中，出现的是“day  after  day”，以及后来的歌曲《只有昨天》（only  yesterday）。
曾经为卡朋特组合带来好运的歌曲《靠近你》，充满潮湿的怅然，如果这样的歌曲放在中国，其歌唱者要么是邓丽君，要么就是周璇，但邓丽君被说成靡靡之音，周璇被推回上海滩，人们只看重她的电影，所以我们只能听卡朋特，尼克松总统说，卡朋特兄妹是最出色的美国青年，这好像是真的。
由此，我们可以说，卡朋特兄妹是卓越的，是抢到时间的人，他们在人们对于时间的潜意识盲从中加进了警觉，并且运用了多轨录音技术，在旋律中取胜，创造了卡朋特时代。
当下一段文字开始，我就让它从怀念开始。在卡伦·卡朋特（karen）的墓碑上刻着这样简单的文字：a star on earth，a star in heaven，A sang for you。十七年后的今天，在我们的印象中，卡伦·卡朋特（Karen）还在深情地唱着：“and when my life is over， remember when we were together，we were alone and I was singing this song for you!”（《昨日重现》），我们清楚地记得，那个歌声甜美的女孩，就在昨天。


2004年4月20日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