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

黑蓝论坛

 找回密码
 加入黑蓝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查看: 1358|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了小朱∣小型的假想式总结(拔拔草访谈)

[复制链接]

463

主题

13

好友

5万

积分

管理员

Rank: 9Rank: 9Rank: 9

Heilan Administrator's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2-8-28 16:10:4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采访:了小朱
  嘉宾:拔拔草
  时间:2012716

  了小朱:最早读到你的作品并留下深刻印象是你2006年的三组诗歌,发在黑蓝网刊四十五期,三组中,我最喜欢酒精灯那一组,《神学遍野,只怀一朵》《橡皮擦子,与洛阳同朽》《我们的肺,瓢虫的炎,在清凉山在庵里》,这几首作品至今看来都是特别能体现你特点的作品,到2006年你写诗多久了,而且看上去这些作品并没有明显的师承。
  拔拔草:真正的写作差不多是这之前一个略微长的诗歌《少年犯与焰火》开始的,这是紧接着的一组,之前徘徊了大概两三年一直处在青春期哀愁式的写作中,但是在大学办诗刊,给自己确定了一个信念。酒精灯这一批缘于对阅读到的诗歌中庸常的语言秩序的厌倦,以及急需安身立命,塑造一个独特的我去参加工作的需要。
  了小朱:《少年犯与焰火》算是你真正写作开始的话,我觉得在最开始你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表达出你的立场,因为这组诗歌到目前为止应该是你最长的一首诗,里面繁复的用词,鲜明的特点,在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在一个独特的位置,我甚至觉得《少年犯与焰火》比2006年的这几组更接近于目前的特点,酒精灯这组诗仿佛是一次偶然的绽放。

  拔拔草:确实是,后来就不再努力瓦解词语,组合成新的风物了,我仍旧想写某种不明确但又让人印象深刻的场景,例如二人作揖,衣袖上仙鹤飞出,一对革命夫妇,念及旧情,我想回归到写出某种感人肺腑的力量,不过有的时候不太成功。
 
  了小朱:《少年犯与焰火》里面已经包含了大量戏曲的元素,是一首自传式的长诗,里面对僧寺、乡野、政治、历史诸多元素的掺杂十分好,是一首承上启下的作品,但是这样一首作品竟然是你写作的开端,让人十分惊诧,因为这首诗的风格很成熟,是不是在写每首作品之前你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从而显现的出手不凡。
  拔拔草:《少年犯与焰火》的具体写作场景实在不浪漫,我想着写出来后我就投身社会了,当时对社会心怀恐惧。它取自我的童年,试图对自己做一个假想式的总结,我觉得在这组中我完成了人生的历练,学会了某种拳法,也对人的身体有了更多的解释。一开始写作的导火索经常只是一组词,然后边写边进行构思,一首诗也经常是一组词的膨胀和鼓吹。后来也有具体记下不同的词句,自我积蓄和虚空到一定程度后,再进行重组和整合,中间会有焦虑相伴,诗常常是这样生出来的。

  了小朱:嗯,其实我可以想象得到你诗歌形成的过程大致如此。“假想式的总结”也说的很好,我相信很多有写作经历的人都会有同样的体验。《金狮子》《顺治》《许汉文》这样的题目给人的感觉一开始就像是戏曲名称,《许汉文》是一首很杰出的作品,这首我觉得可以同样看做是你青春期生活的反映,里面“开山挖河”一词,我最近写的有“走山逃海”,“许汉文的身子坐在梅干果盘前”,按照汉语的正常表达应该是“许汉文坐在梅干果盘前”,你在诗中强调“身子”,更强化了许汉文虚弱的一面,这样的敏感我是没有的。

  拔拔草:许汉文后来我的感官是强烈渴望一个与我一样思想的人,既是读者又是知己,但是必须是古人,可是我需要的又不是一个学者式的古人,因此许仙就应运而生了。开山挖河的时代我在乡间是经历过的,气势恢宏,举国之力。但是孩子在这其间只有初识世界的惊喜。关于“身子”的问题,我想算是我的一点领悟吧,这是一个“苦”的东西,必须苦,某种“鲜”的场景和情趣才会应运而生。

  了小朱:对于采访,我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窥私癖,其实我是不建议自己这样做的,但我还是要问你最开始读哪些人的诗歌,哪些人的诗歌给了你营养,并让你萌生了写诗的念头,换个方向来讲,或者可以说你对那种你所读到东西的厌倦才会使得自己写出如此独具特色的诗歌,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你至少是读过一些诗歌的,那么,为什么我在你的诗歌里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那怕是微弱的影响,我更多的是看到了戏曲和古诗的东西,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样,你这样的知识结构在写新诗的人中间也是少见的。
  拔拔草:其实,我也挺愿意暴露我自己的哈。最早读的是海子,的确是他让我相信写诗是一个日后要做的事情。开始的阅读完全不是经典,大学毕业便在诗刊工作,读了很多当代不知名诗人的东西。我强烈不想认识他们,只想看字。很多都不够闪光。匪夷所思,我觉得他们平常的句子也能偶尔有些爆破点。第一次,我看到生而为人的努力。大学时还读过一个安徽叫杨健的诗人的作品,他信仰佛教,我的毕业论文就写的他,受过一些影响,但是后来看到一些诗人不喜欢他,吓得我都不敢讲了。你所说的其他人的影子,我想是个很难明确化的东西,如果指示的是风格的话,渴望风格独特才能让自我感到清晰。阅读的内容是用来辅助自己完成风格的确立。
  了小朱:我知道杨健,是个居士吧。噢,毕业论文写的是诗人,这挺出乎我的意料,杨健还是有挺多人喜欢他的吧。从你的诗歌里看,你一定是南方人吧?

  拔拔草:杨健当时挺能打动我的,当时还写信到苏州西园索要一些关于佛教的读本。我大学读的是中文系,写小说的论文很多,写当代诗人的很少。老师也很惊讶,毕竟都没怎么读过。 一时间难以评判。地理上,不算真正的南方,该是南北交汇的地方,又临着大海,不过我挺喜欢靠着海但没去过的感觉。天然觉得和南方园林这样的东西亲近吧。现在大了些,去过几次中原腹地,同感亲切。
  了小朱:从你对诗歌写作时间的签注来看,我仿佛看不到你2007年和2008年的作品,这是一个真空期吗?还是你在这两年的写作里故意没有签上时间?而似乎从09年的作品开始,你写得逐渐成熟,圆润,成熟有成熟的好,但是不再如《少年犯》和《酒精灯》那么可爱了。

  拔拔草:那两年写得少,主要是迟迟动不了手,谁想到一不小心一拖就是几年,有的时候诗的灵感是不受你脑袋重力影响的,它会离你而去,最元初的关于诗的恩泽没有了,不过我想诗一定就在我的花园门口呢,总会拐回来。再写有重新提笔的新鲜,不过至于是否成熟有待商榷,至始至终是要能美一点,抑或干脆丑一点。刚才一个同事跑过来,用南京话念了下“了小朱”你把每一字去声念试试看。
  
  了小朱:你果然是个欢乐的人,你还记得不,我加你QQ好友还是另一个朋友找你要的,当时她觉得我比较不开心,你比较欢乐,希望我多和你聊天能欢乐一些。现在你更多读谁的作品?外国的诗人读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经常在读戏曲的唱本,或者元曲,因为我有时候也会非常偶然的读一点,一读就想到你的诗歌了。
  拔拔草:手头会备一本《缀白裘》,没事翻翻,《六十种曲》日后要读,有些剧目的视频会翻来覆去地看。明清传奇,这些古人的所作所为,让我刮目相看,常觉得相当现代。外国诗人的也一直在读,可是,读来读去就更想学好英语。主要我要做的工作和环境比较欢乐,我要做一些创意性的幼儿图书,听到最多的是创意两个子,自然也就变得创意十足了!
  了小朱:当时韩东编了一套年代诗丛,里面就收录杨健,我觉得他应该还是有比较大的读者群的。有时候读文科会有些限制,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因为处在那个环境之中,就像你说的“吓得不敢讲了”,如果是不在这个环境中反而能自由地表达自己。

  拔拔草:我想这和国内的文科教化方式有关系吧,我认识的文科生很多毕业都不干文科的活计了,他们不太在乎这个,如果说有局限的话,我想是他们不在乎吧。在乎的话,再加些眼界,会打开自己的。
  了小朱:嗯,谈谈你近两年的作品吧,比如《译雨记》、《送行记》。
  拔拔草:谈《译雨记》和《送行记》,我想从谈《初愈》开始,我想写一些规整的,短小,凝练的,有种磨刀霍霍的感觉啊,我想他们都能有传奇的古朴。《初愈》便是为一对年轻情侣战争结束后惺惺相惜的情感写的。我记得,有幅文人画就在画面上题字--最为可贵的就是夫妇吵架后的惺惺相惜,大体是这个意思。由此,《译雨记》我想我能够表达出雨带给人的感受,这样的主题我们古诗词中特别多。不胜枚举。我想传递的是辛酸。《送行记》同样是一个古往今来的主题,送别,我用满船的红豆希望彼人留于此,在戏文中也有很多这样的折子《琵琶记·南浦》《紫钗记·折柳阳关》。这里最主要的是,我开始懂得,将主题当做挂起一首诗的钉子来对待了。

  了小朱:因为20072008年的缺失,我觉得你的写作分水岭很明显,事实上作品同样能体现出来,我看到的2010到现在的作品,《注绩溪》《留园注》包括刚提到的《译雨记》《送行记》都是挺老练的,不再是磕磕碰碰的了。“将主题当做挂起一首诗的钉子来对待了”,甚对,你的题目都看似简单,但是能回味很多,译雨记的作者就是一位翻译官,他来翻译环境和主人公之间的情绪,他来对接,开头引的诗句也帮了诗歌很大的忙,事实上,我看到“衣衫褴褛跑江亲 不堪红烧能愚民”我就想急切地读完这首诗。

  拔拔草:常用引言有助于读者的阅读啊,这点是从你那里学来的。你一般用的引言我总觉得是翻译得很文言啊。
  了小朱:哈哈,引言也是一个亮点啊,我一般引简洁有力的。你对创作量这个事情怎么看,很明显你不是高产的作者。

  拔拔草:我其实挺焦虑自己写得少这个事的,没有十卷本,这个人生我就觉得浪费了。我想写得多是必须的事情。我在不断克服这个写得少苦。这个,我偏执的以为就是大诗人和一般诗人的区别。

  了小朱:现代诗歌和古典诗歌的主要区别在哪里,吸收营养的话我相信中国的读书人都在古诗中获得过营养。
  拔拔草:现代诗歌和古典诗歌,除长相不一样外,当然这是根本的,主题和旨趣也不一样,但撼动人的神经能力是一样的。不过他们相互之间也在不断吸收中扩充内涵,通过现代诗的口气能够给古典诗的阅读带来新的口吻和意涵,这大约便是古典诗的活力,在他们二者之间常让我有时空是扭曲的错觉,他们首尾交融,最终分不清哪里是开始,哪里是结束,古典诗拥有强大的体积,就像我家乡的海,我一直没有去看过,终究会仔细看的。现代诗给予我的是一种全新的设计,体贴了我们现在身体和思想的曲折,按摩了我们更多沉淀物的精神系统。古典诗不仅仅传授我们意象(恢复这些意象没有太大的意义,它们仍旧小范围的活着,不需要特意去收集),更多的是传递感知的方式,古典诗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向现代诗呼吸人类共同的主题,现代诗再一次催熟了古典诗。
  了小朱:你觉得你的创作生命有多长,会一直下去吗?还是某一天你就再也不写诗了,这同样不让你感到惊奇。

  拔拔草:无法预知,但是我个人的强力意志要求一定会写下去,活多久就写多久。最早的时候我认为这不是问题,后来经历过停顿,更加觉得还能写诗是个值得珍惜的事情。从中获得了从其他产物中无法获得的自足。
  了小朱:我一般都在西安,正好这段时间在上海,离你更近了一步,让我有一种错觉,我是来专门采访你的。

  拔拔草:这个情绪我也有,大约一个月前我去西安玩,我的错觉是来到你地盘上啦。有本童书《鳄鱼怕怕,牙医怕怕》,好像我们有这个感应,不过不是怕啦。

【黑蓝网刊115号】


分享到: QQ空间QQ空间 腾讯微博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腾讯朋友
分享分享0 收藏收藏0 顶0 踩0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黑蓝

手机版|Archiver|黑蓝文学 ( 京ICP备15051415号-1  

GMT+8, 2024-4-27 03:42

Powered by Discuz! X2.5

© 2001-2012 Comsenz Inc.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