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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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终于上来了，我们开始吃饭，断断续续地聊着，总之，气氛有点沉闷。

“在这边生活怎样？”她问我。
“可以。”
吃饭。


“有没有朋友呢，在上海？”
“很少出门。”
吃饭。

“昨晚到机场接我们的那个人呢，你的朋友？”
“上班去了。”
“做什么工作的？”
“银行。”
“那收入应该不错。”
吃饭。


“你呢，不用上班吗？”
“不用。”

继续吃饭。


“你不是说在上海工作吗？”

我看她。

她吃饭。
“那你怎么工作？”

我吃饭。
“在房间里，有电脑和网络就可以了。”
“做什么的？”

我看她。
“有什么就做什么。”


吃饭。

“有保障吗，这样？”
声音低低的。

我不看她。
“没这种说法，钱不多，但够用。”
沉默，只有我在吃饭。


只有筷子碰到餐盘的声音。


“那以后呢？”
我看她，又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忧虑表情。

“哪想得了那么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说。


继续吃饭。
各自用餐。
吃得够多了，对于我此时的胃口来说，我停止吃饭，用纸巾擦嘴，等着她吃完。

她失去胃口，用筷子杵着米饭。



“你还年轻，再过几年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对，你是过来人嘛。”


“我希望你事业有成，至少稳稳当当的，不要像妈这么辛苦。”
“我现在这样很好。”
“那以后呢？”
“都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啰，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总得有个打算。”
“什么事情，只要是适合自己的，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关键是要看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看清了吗？”
“慢慢看呗……总会看清楚的。”
“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顺利一点，安稳，有保障。”
“然后呢？”
“有工作，有朋友，成家，顺顺利利的。”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
“人人不都是这样生活。”
“那不是我的生活。”
“你总是这么心高气傲。”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句话？”
“我是希望你好。”
“那就按照我的想法来。”
唉，她叹了口气，不再杵她那碗饭。
凝重。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说。
她哭了，颤抖了一下，让我想到变质的果冻。
“我不是在说你。”我说，“我是说现在这种生活……环境、状态……等等反正不是很理想的。”
她只是哭一小会儿，可能是在公共场合，她觉得有必要收起眼泪，毕竟，也不是什么令人伤心的事情。当然，她不会往另一个层面去想，她不会觉得这是年轻人的想法，当然这也不是特属什么年轻人的想法，这是一种没有什么想法的想法，我不知道是否值得深究，总之，她考虑这个问题有自己一套观点，并且十分实用。
“你这样子，我看着会很担心。”
“咳，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嘛，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受苦的。”
“总之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完全没问题啊。”我说，“好啦，我们别再说这些没用的了，下午我带你去好好玩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嗯，反正我对你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你还是挺聪明懂事的，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你到外边来了。”
“那就行了嘛，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总之你要为以后多做些打算，生活这一辈子很简单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咳，你又来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那我们走吧。”我转头喊服务员，“埋单。”
“你有女朋友了吗？在这边。”
“没有。”
“不要骗我，有的话要让我知道。”她笑了。
“行了，我没什么兴趣。”
我们出了餐馆，叫了一辆计程车把我们送到附近的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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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写的，感觉有点蹩脚，太生活化了。
在写一个小说，变着花样保持对它的持续新鲜兴趣在写，写了很书面语的一大段之后，突然加入了很生活化的而且是大量对话的直白的一段，让我觉得接下来又要开始密密匝匝地书面语叙述。这段是“实”的，后来再来一段“虚”得不得了的。

蓝风

确实实，不过节奏还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