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桶木 于 2013-3-15 16:45 编辑
天空像一只发炎的角膜,渐亮的时候,我从噩梦里惊醒,快七点了,生物钟在这时候起了作用。昨晚我浏览了曾经伤害过我的一个女生的网页,我发现她现在已经在使用致幻剂了,从抽大麻到致幻剂,还有抗精神病的药物。我哭了,我蔑视她打心眼里蔑视她,她夺走了我喜欢的人,那个男人又有了其他女人,我猜那个男人只把致幻剂的美好交到了她手里,现在我厌恶的人是那个男人。看着看着我就搂着电脑睡着了。整夜里我的睡梦中都是她的影子,醒来后唯一清晰的梦境是:她在自己的网页上列了一张表格,表格上写满了我曾经和她的对骂,每一条她认为经典的语句都写得清清楚楚,在网页上我看见她抽着烟对一个网友说:“我只记得我跟她吵了一架。”我看着那张表格,并看到题目是两个很大的字:“大象”。大象,什么意思?她抽烟沉默不语,后来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我想着一部格斯·范·桑特的电影《大象》,我想着那些高中生迷恋纳粹和暴力大开杀戒,但是其实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感到心里的悲伤无法抑制。她走着走着停下来,眼神恍惚,说:“我想跟她道个歉。” 醒来之后我发现我的眼睛肿得睁不开。我意识到这个梦是个天意。天空像一只发炎的角膜,灰蓝色中分布着酒红的血丝,我无声地伸懒腰,把所有衣服都踹到床下去了。一个声音提醒我:还记得你昨晚哭了么。我记得,是的,我还做了一个梦,我把梦回忆了一遍,我意识到在被悲伤笼罩的清晨里,万事万物都酝酿着浪漫的果实,悲伤是浪漫的。“小桶?小桶?哒哒滴滴答,小桶,醒来咯!”鹦鹉“白无常”又在发骚了,每天早晨如此即便在周末。不知道我不在家的那些日子它是怎么过的,还是边唱着歌边喊小桶我起床么?我撒着拖鞋下楼去信箱里取杂志,里面似乎有封信,我打开信箱先拿到手上,然后撒着拖鞋往回走。咦,怎么有点潮,我摸着手里的信封下意识地把眼睛凑上去。“怎么有血迹!”我倒吸一口冷气,谁把鼻血滴上去了啊这么没道德!但是我看寄信地址:大象谷大象四支路100号。寄信人:躁郁象。 我迅速地奔向我的房门,打开门“白无常”正在假装惊恐地四处观望,我狠命的扣了一下它的脑壳,然后关上房门急不可耐地开始拆信,心里咕哝着:“看鼻血的湿度应该是还没寄出多久就到了,妈的还有大象谷这地方。”然后我就惊呆了,里面掉出一张明信片还带着一股奇异的象骚味,我们姑且称这股味道为“象骚味”吧,跟尿味和动物的毛臭味还有树叶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感觉差不多,当然了大象的身上是没有毛的。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明信片上一个硕大的象蹄印,不!应该是小半个,带两个指头的。上面的颜色是草黄色,明信片上是这样写的,完全是普通打印出来的中文字: “亲爱的小桶: 嗷嗷嗷——!请允许我先咆哮两声,我的名字叫‘躁郁象’,来自大象谷相信你也看到了。简单的跟你说吧,因为待会儿我还要去洗澡呢,我们都是用鼻子吸水洗澡的。我是一只喜欢独处的大象,一出生精神就不太好,别人要是打扰我我就会很烦躁。今年我长成了一头强壮的大象,我推倒了大树砸死了我的唯一一个好兄弟痞子象之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杀死了三头母象。我希望你能到大象谷来,现在如果你打开门我们的丛林轿就停在外面,我希望你看到我的信之后能尽快来替我治病,或是杀了我。 躁郁象 2013年3月16日” 我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傻眼地盯着“白无常”转来转去的脑袋,时间像胶筑的一样凝固,我不敢看安静的房门,我不确定门口会出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