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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张老照片。
她在一个雕像旁边,
或许是褪色的铜狮子,或许
是谁的半身塑像。
她的身材在衣服下
若隐若现,像是
被压制的潮水。
但是她在看哪里呢?
显然不是镜头。
也不是我。
2
她说,她在一座天桥上看到了自己的故乡。
那是突然袭来的
一种感觉
如同料峭的春风。
3
我的朋友,张铎。
一个有着浓重口音的中国人。
他刚刚在学生会度过了一个无聊的下午。
我们默默地出晚饭后
我想起几天前他说的话
如果他再问我一遍,我的回答是:
我不怀念。
4
今天。
一个拥挤的小岛上
正密谋着一场风暴。
它由铁马、防毒面具、胡椒喷雾组成。
我不由得对着后者感到羡慕;
我觉得,我平淡的饮食中
也需要某种辛辣。
5
你来到一个殖民地。这里
沿街种满了棕榈树,
因为只有他们能够存活。
你看着周围。
热浪袭来。
一个人带着耳机,满身大汗的
从你身边走过。
或许,你刚开始觉得热。但
你很快就会适应这里的气候,
因为商店里只卖短袖、短裤、拖鞋
而你为了不使自己感到冷,
也会试着让自己出点汗。
6
自由之城。充满了各种
法外的法内的英雄。
他们一根筋又极易被惹怒。
发怒是自由的。用脚投票
是自由的。
你可以购买一个马镫,
只要尺码适合。
你可以两手空空,
对着牛仔们干瞪眼。
在一场操之过急的决斗中,你
或者对方会失去生命,
或者获得一匹勤劳的小马。
然后胜利的那个人会一口气
冲出集市,
直到他碰到沙漠而不得不折返。
7
这个夜晚。依旧是持续的、
毋庸置疑的安静。
我待在一个没人的房间
——这个全城唯一有着亮光的地方——
向远方的故人寄出一封信。
我想
只要有时间 我就会
来到那里
(那个图书馆一样
庞大的信息库)
我左右拧动开关
等待那让人熟悉不过的“嘀嗒”声。然后,
透过空空的信箱 注视着
那颤动着的巨大蜂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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