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边缘人 140719

韩霹雳

这个周末饱满又疲乏，也算值得记录。
周五，因为是双休的缘故，所以特别开心，
18:00的本地硬核演出，外面却下起大雨，心里纠结去或不去，
最终还是决定冒雨前行，坚持少年意气的最后一丝挣扎似的，
每次看演出总是开心并且紧张的，开心的是希望自己永葆赤子之心，紧张的是看到那些文艺男女，装扮时尚，桀骜不驯，而我总是局促、不合时宜。
如同以往男男女女结伴成行的，烟雾弥漫着空气中出了烟酒味就是空调味，人肉味并不明显因为我躲到了最后面，我太慢热，我甚至羡慕他们的如鱼得水，汗水飞扬，乖张与费洛蒙散落一地，接近尾声离开现场，并不尽兴也只能作罢，只是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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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也就是今天，8:30起床，一个人吃了海鲜自助，看了电影，临时起意决定去见一个只打过招呼的41岁的网友，给他发了信息，他问我是谁，于是打了电话过去，他说：“和我聊天的多了，你谁呀？”
我耐不住性子挂了电话，在qq上给他留言，他马上给了我地址，循着他给我的路线花了大约30分钟后找到，是一个很久的小区，小区里大多是老人在乘凉，孩子玩耍，和我料想一样楼道很脏，斑斑驳驳的，楼道摆满了杂物，走到4楼他家门应声开了，一个戴着眼镜只着松垮内裤的精瘦男人，看得出他经常锻炼的痕迹，屋子凌乱不堪，确实是没有女人进出的房间，他邀我坐下，我坐在床上，床上不规则的铺着毯子、内衣裤之类，他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继续玩着手机游戏，保持着我没来访之前的姿态，我拿了他一根烟，我说：“可以抽吗？”
他说：“可以。”，我说：“谢谢。”
他给我水，我没喝，于是，聊天开始了，但我更像一个记者在采访一位边缘人士。
我说：“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gay的？是天生的吗？”
他说：“不是，是因为蹲监狱。”
我：“嗯，男人蹲监狱身体需要时只能和男人做爱。”
我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进了监狱，但我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放下手机，开始点他的qq，说了几个网名问我是否认识，我都说不。
我：“我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他：“怎么不算呢？只要喜欢男人就是这个圈子的，你别说你是双性恋。”
我并没有像和朋友聊天那样，说些“爱不分性别只是爱一个人而已”的爱情哲学。
接着，他给我看他刚才提到的那几个人的照片。
他：“这都是我带出来的。”
我：“带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他们在里面的时候知道怎么找男人，出来了看到街上的小男生很羡慕，但不知道怎么找人，我就带他们了。”
我：“那就是你引导他们了。”
他：“嗯，对，xxx的鸡巴特别短，戴上避孕套还晃荡呢，嘿嘿，他们有的还打着我的名号找人呢，”
我：“你很有名气吗？”
他：“那是！我在哈尔滨这些群提我的名字都知道。”
他就点出他的个性签名给我看。
他：“我能操一天一宿，你信不信？”
我：“信，我相信的事情很多。”
他：“我做过的没有几个能让我满足的，半晚的时间我也不射。”
我：“那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他：“说了你也练不出来。”
我：“怎么？说说呗，难道非得传给你的后代吗？”
他：“也不是，我就说第一步你就练不了，强迫取精懂吗？”
我：“不懂，讲讲。”
他：“就是把导尿管从鸡巴通到膀胱，再射精。”
我：“你真有才华。”
他：“啥才华，就是喜欢玩。”
我：“那你喜欢女人吗？想过结婚吗？”
他：“不喜欢也不讨厌。”
我：“那看到女人的阴户恶心吗？”
他：“也不恶心，就是没感觉。”
我：“你家人呢。”
他：“偶尔来看我，我家都知道我是gay，我从不在意身边的人怎么看我，我就他妈喜欢这样。”
然后他拿起手机给我看他的屏保，是两个男人接吻的图片，炫耀自己的坦白和勇敢。
他：“我敢和任何人说我是gay，我敢在任何场合说别人不敢说的话。”
我：“我觉得你挺棒的。”
他：“你知道吗？我们玩的都是high操。”
我：“什么是high操？”
他：“就是溜完bing再做爱，还配合rush。”
我：“有什么效果吗？”
他：“让男人有女人高潮的感觉，有的人一晚上能来8次，”
我：“就是能潮吹。”
我：“你怎么不找个恋爱对象呢？”
他：“有过，分手了，我们处了4年。”
我：“不短啊，即使在异性恋里也算不短了。那怎么分手的，问题在你吗？”
他：“也不是，不过我出轨了两次。”
我：“很正常啦，在一段感情里没有人能做到完全忠诚的。”
他：“他和我分手后做了xidi。”
我：“什么是xidi？”
他：“就是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勾引直男，付费那种。”
他打开他前男友的照片给我看，照片里的人有点微胖，中长发，黑色贴身衣，妖媚又怯懦的眼神，30多岁还算清秀的样子。
我：“能说说怎么进监狱的吗？”（当时我不知道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会触怒他）
他：“伤害。”（很平缓）
我：“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没啥有意无意的，就是喝了酒，不到30就进去了，蹲了十年。”
我：“蹲监狱痛苦吗？”
他：“没有痛苦的，我这个人就是心态好，走一步算一步，有些人快放出来前一年就开始睡不着觉，我就算前一天我照样睡。”
他：“我在里面看过2000多本书呢，信不。”
我：“信啊，李敖、吴虹飞进去都写书呢。你都看什么类型的书？”
他：“玄幻了，商界什么的。“
我：“我看的都是旁门左道了。”
他：“你要不要试试bing。”
我：“不用了，虽然人生在于体验不同的刺激，但我还是有原则的，”
他：“每个人都有原则，没看谁守得住。”
我：“不行，现在呼大麻都有人抓。”
我：“你觉得你会一直这样下去吗？你知道，人的欲望满足到一定的顶点之后会反弹，会疲软的。”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很高兴的说起前几天群p的情景……
我：“你平时都吃什么？”
他：“自己做啊，想吃什么吃什么，哎！该去买菜了！”
我：“你生活挺有规律。”
祝他吃饭愉快，道别离开时说这回认门来有空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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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人眼中，他是一个蹲过牢子的老gay，有前科，而且操屁股却不日逼，
在我看来，他对生活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性爱，持久的坚挺如华表的性爱，
也没有怀揣改变世界这种让自己累赘的想法，倒是纯粹简单多了，他有他那个年代的不加修饰，和他身上特有的不加掩饰，规则的作息配上他奇异的形象还有点南非反文化人群的感觉，
挺从容的，也挺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