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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持续更新)陪我去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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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1 18:51:4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桶木 于 2015-5-13 01:55 编辑

陪我去看雪   
1.
    夏天到来之前,春天正无声无息地下雪。
    椰子的心有一些悸动,初中时候喜欢的蓝紫色球衣正向她侧面攻过来。那朵毛茸茸的赭石色发型偏酷的筋斗云正在巴士站穿插着靠近过来。
    “诶你,又去哪里?”他故意碰了一下椰子的胳肢窝,牙齿亮亮地裸露出来。“什么又去哪里?说得我好像经常要去哪里似的!”椰子翻了一个白眼,随后低头抿嘴一笑。“今天又没课,你穿成这样,哈,哈,太离谱了吧。”椰子把头发捋到左边胸口,单薄的红裙肉色丝袜加上一顶乳白色网状松紧帽,火红的裙子很快就被雪下脏了。“诶你,有没有礼貌啊!你不是不知道我这周末要去剧院看我表姐排练话剧吧!?”“你表姐排练话剧,”筋斗云讳莫如深地冷笑道:“我可是看到过你跟那个胖子走进去的,上周末也是那个胖子把你从摩托上面抱下来。”
    椰子倍感惊讶,本能地愣在那里,雪继续下了二分之一秒,有五十几片落下并融化在她的头上。19路巴士开过来了,两人相继刷卡上车。椰子走到了后门的位置,脸色稍稍恢复了一些,镇静下来等筋斗云穿插着走到跟前,方发问:“你是怎么看到的?你不是整天在学校踢球吗?”他一脸无所谓的神情,目不斜视地用平淡语气回答椰子:“我有个兄弟对你表姐有意思,”“啊?”“就是最近脚骨折的那个学长,他让我陪他去医院,非说剧院这边有一个老中医很厉害,谁知突然走不动了,要我买汽水给他喝,就在汽水店门口的椅子上磨到天黑。”“啊?哈哈!”椰子身体向后仰去,手指和门把手一下扯疼了头发,嘴巴向两边咧开。筋斗云脸上泛着微红的油光,眨了一眨眼睛:“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表姐连正眼都不瞧学长一下,你又是那样的。”“那你们干嘛不进来呀,你也陪他陪得动呀?”“学长人很好的,大春天说他要喝汽水我就买汽水给他喝,上次的化学模拟试题还是他帮我搞定的,每次老师出题他都说早都在参考书上看到过,我觉得他简直牛爆了!”
    车在这一站停了半分钟,下去了三分之一的人,椰子坐下了,不时地微微笑着,红裙子顺势夹在腿中间。筋斗云给蓝紫球衣外面的土黄色牛仔衣扣上了纽扣。车启动的时候他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依然目不斜视地说:“你知道那个胖子跟我们是对立的吗?”他的语气很坚定。椰子眼睛瞪开了,“嗯,他说过因为叫了一帮兄弟跟你们约架,结果他和我们学长一起进了局子。”“这件事还是你表姐挑起来的!”筋斗云咬了咬牙巴。“可是表姐说胖子是她的前男友,她和学长也没什么,学长都没有提出来算数吗?”“他们有什么,他们有什么好吗?你这个年纪还不明白吗?”椰子保持缄默,在胸前握紧了拳头。“下一站都到剧院了,你还坐着?”筋斗云竖起衣领,从背包里掏出蓝牙耳机待在左耳廓上。椰子愣了一下,站起身掏出小手机,检查胖子发来的短信。筋斗云冷漠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swatch,椰子认出是韩国明星李敏镐的同款,不由得笑了一下。
    剧院站到了,雪点纷纷下落。爱情下落不明,悸动似乎变成了畏首畏尾的别离,似乎身边那具温暖的身体已经提前拉开了距离。
    下了车,椰子恍惚中没站稳,站稳后向不远处的剧院眺望,胖子不在那里,这才低头又检查短信,“小椰子,你直接进去找你姐,我去车行拿摩托车,下午小睡一会儿。”身后的巴士启动了,兜里的无脸人电子闹钟准时开始震动。“不好,表姐上半场应该排完了,再过五分钟胖子也快过来了。”听见身后车门“咔嚓”一下合拢,那声缓缓的“唉”在筋斗云的嘴里含着,他低下了头。椰子踮起脚拉着裙摆跨着斑马线奔跑起来,这时绿灯的秒数已经快读完了。
    下一站,剧院西门。筋斗云深吸一口气,将连衣帽往头上越套越紧,帽绳在下巴上挽个疙瘩,就屈身下了车。他等了一下红绿灯,急匆匆地穿过马路,边左右瞄着边走进了西门,为了小心翼翼地保护椰子,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那时胖子带着椰子表姐辛惠和几个搞乐队的朋克在学长和自己的场地上挑衅,胖子见学长盯着辛惠看,不爽,就叫莫西干头的朋克踩爆了学长的球胎。筋斗云记得自己扑倒那个死朋克之后,死朋克怪叫着。几个足球队的站在一边,胖子和朋克仔们对学长推推搡搡,那时辛惠在发短信找人过来呢。一个球队的男生看不过去,大叫:“辛惠,你不是在叫你表妹吧!过来管管吧!”辛惠不搭理他,表情严肃地发着信息。不一会儿学长就从地上爬起来一口咬住了胖子的脖子。球场保安报了警,过了一会儿警察一来,学长大吼一声:“斗云,跑!”被朋克用自己的蓝紫色球衣蒙住头几近窒息的筋斗云翻出球衣,欲哭无泪地说:“阿修,我去找你爸来救你,等我回来!”随后捡起球衣飞奔出球场。警察见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就带走了失控的胖子和脚骨折在地上痉挛的学长阿修。
    辛惠呆在原地吓哭了,清醒过来的胖子嗓音沙哑地说:“辛惠,辛,惠!我没事儿!辛惠,我......”胖子正要上前摸辛惠的头,阿修一把抓起破掉的球胆砸中了正挡在胖子和他之间的警察,阿修嘴里呼喊着:“我操!操!”胖子“呼”地转过头,警察紧张地挥舞着警棍,阿修把头埋在了红球衣里。辛惠不知不觉已经捂着鼻子跑到了球场外面,一个想演话剧的学弟正叫了辆空出租车等在拐角处,辛惠头也没抬就上了车,“长崎巷146号,请快点走。”“诶!辛惠姐,辛惠姐!学弟被落在后面啦!”学弟无力地抬起手挥了一挥,随后气急败坏地跺起脚来,嘴里骂了一句“活该!”
     雪停了,胖子“水龙头”把哈雷摩托车停在剧场大门旁边,从后备箱小挡板上解下不干净的花尼龙头巾,把车身擦了一遍又一遍。斗云站在西门口,身子一躲闪向马赛克墙壁。椰子在走廊里踱了踱步子,忽然跨着大步从西门跑了出来。斗云抖抖帽子上的雪,反应无所事事般地望向椰子。“哎呀!小心脏都要抖出来了。”椰子脚步怔住了,不停地把心脏拍着。斗云淡淡地回过神来,不吱声地走上前去环住椰子的肩膀,捂住她的嘴,左手轻松的抬起她的双腿。气呼呼地把椰子抱着往车站走,椰子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身体没有挣扎。“从头到尾你就是在利用我!”“我始终在利用你,你搞清楚些!”把椰子放在长椅子上面过后,斗云冷冰冰地说:“你能怎样,就是我不能够和你在一起吗?”椰子不吭声。“你不知道你姐的事,我不怪你,从小到大你就是这样,那胖子是什么人啊,啊?”“水龙头是姐姐的......”“住嘴!你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哭啊!你也学她啊,哭吧!”椰子眼睛一眨不眨的,“你说谁啊,我不是奸细!”斗云咬紧牙巴,小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也不去感受,半响才憋出一句“小声点儿啊,不是你是谁啊?”
    椰子说“好”,低着头准备穿过马路跑回剧院,“我去找我表姐!”斗云口里冒着寒气,呼吸急促,“你去!”斗云再次看着椰子的身体从马路中间飞了出去,这个画面在他的面前甚至在他的身体的某个部位上演了无数次,时而快时而慢,时而他觉得还有许多话要对椰子说,也许只有一个小小的吻能让椰子从头开始。
    “斗云抱着我,不知是在打电话求助在呼唤我还是在忏悔,我只想他不要难过,也许哪天醒了,我会让他知道,他是我最初的恋人,我会不会死?我听见他说:不能死。我感到口袋里的无面人小闹钟正在一步一步走到不能挽回的地方,我该对他小声地说一句话吧,可是想完这些,便没有机会了。”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表姐家醒来,视线模糊中我看到表姐若有所思地把小无脸人最小的指针从头拨到尾再从尾拨到头,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机芯,然后缓慢地走到我躺着的床边,掰开我的嘴唇放了进去,“小指针,小指针,走起来,走,走,走......”我的心痛了一下,又再度失去了知觉。
    辛惠表姐把我藏了起来,我都失恋了,她还逼我吃机芯。“是的,你只有靠机芯才能活下去。”“为什么?”“你只有吃机芯,才能活!”辛惠表姐脸上浮现出麻木的神情。“辛惠表姐,我叫你辛惠表姐!”“小椰子,你别!你安静一点行不行?”水龙头皱着眉头拉着辛惠往外走,准备关上地下室的门,“胖子,你快让我出去!”门小声地锁上了。
     这只是开始,从我开始适应新的进食以排泄黑色的机油为结果开始,我就成功被辛惠解禁了。我不再愿意喊她表姐,并非记恨她,我也没有能力记恨她,我喊她:“辛惠,我要去钟表店打工。”“不可以!”“你放心好了,如果碰见学校里的人认出我来呢,就说是椰子的同胞妹妹,搬到了你家住。”辛惠沉思半响,说:“那要是你不回家,记得把足量的芯片带在身上,不要被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我不知道你在暗示谁,对了,钟表店里有的是芯片,到时候你就不用为我买了。”
    我从老板那里一次性盗走了小机芯十个,大机芯五个,我不能经常偷,有时候也会自己拿钱出来买。我总是夜不归家走到街道上,手里握着没有机芯的无面人闹钟,看看它停下的那个时间,回想起自己去送死的那天。“斗云,不会来找我了吧,可是你,一定不会忘了我,对不对?我说不清是恨还是什么,我的内心早都不平衡了。可是当我看见蓝紫色的东西,当我知道你的颜色还在那里,我就有了活着的勇气。”“你不来找我,我就得不到你,如果你活着你必须来找我,你当初就知道顶嘴,我就当你死了,你不能死,我还会当你消失了。你来找我,我也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挺绝情,我会无情无义的,你给我记住!”最后一趟到长崎巷的过路车开了过来,我相信刚才听到的看到的筋斗云不过是幻觉,我决定回去把机芯吃了,再好好睡个觉。
    这时我上了末班车,一个熟脸朝我飞快的跑了过来并跳上了巴士。“你是......”他是阿修学长,正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你是......辛惠的表妹,椰子?”我不想让他认识这样的我,重点是他一定会告诉斗云。“我是椰子的妹妹。”我斩钉截铁地说了出来,“我现在也住在辛惠的家里。”“辛惠?你不喊她表姐?哦,对不起,我认错你了。”他在下一站就下了车,跟我挥手道别:“再见,代我向辛惠问好,就这样。”我点点头,别过脸去。
2.
    剧院西门,到了。又到了小雪的天气,现在一切都太晚了,本来可以被椰子挽着手在下雪的时候在这里,总之就只是看雪,直到回去椰子死的时候。我盯着马路中间,看见前天的冰雪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小雪,我从头到尾就这样盯着雪微笑,看着那个傻姑娘到了春天的末尾渐渐退出我的视线,我是宁可有幻觉。夏天到了我就会被父母送去东城念书,想要和自己的过去不再相互碰触,母亲对我说过其实那个女孩的死不是我的问题,是她自己不小心。什么?是不小心吗?是不小心的话是不是应该活过来呢?可是我哪有力气挣扎呢!面对这样的结局,只是我的一时不清醒。
    到了新的学校我就能开始新的生活,我自己的心不能正常地生活,只能靠正常的学校生活转变“她”,是她给我的心,不是这样我的痛苦是平淡的。最后的微笑是不再回头看,我只当作那是下在身后的一场雪。我从冻僵了的小雪中站起来,是不是椰子在召唤我我不知道,小雪在头顶逗留的时间超过了它下落的时间,小椰子是死胖子的小椰子,可是我突然觉得生活中我就必须这样叫她,只是小椰子是死胖子的死忠,是辛惠会是怎样,阿修和死胖子“水龙头”要不是死情敌,这件事不是都全乱了吗?
    绿灯闪烁十秒钟,我没有穿过马路,再过一会儿是当时送小椰子定情信物的时候了,小椰子你都没有真正地活过,怎知我不爱你,我不想偷父亲的钱不得不去市中心的钟表店打工都等了十个钟头才从大老板那里盗窃了无脸人闹钟送给你,从头到尾你都不在乎我,我能说什么呢!还看到你用了呢,只是我没那么希望你简单地去用我送给你的闹钟,不是当季最流行的是什么,你对我的是心里话吗?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不喜欢就还来给我,你不可能拥有我的小闹钟还要我的心只属于你。我不是这样一种男性的,我的两面派只给自己看,你应该清楚这一点,我的终结也许会在高中毕业以后,我会做一位演员,到时候你只能在电视上看到我。是情感,还是理解你的死对我的忠告,父亲这一边我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你也会嘲笑我的小心眼的,毕竟我没偷过东西那次为了送你礼物也是没办法的事。从头到尾我就是要治好自己的思念,说完了。
    最后我要说一句,小椰子你只是我的情人,在我长大以后,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能取代你在我这里的感觉。我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内心,雪再不融化我就要病了。来年春天的时候我再在这里等你,再见!爱你爱你说不完了。我筋斗云的眼角都流泪了,我好寒酸哪,等的那么久的女朋友居然连遗体都不叫我看,你姐姐辛惠怎么能那样,遇到这种事就送你上天堂,我看见那么冷酷的辛惠自己都那么自私了,还不许表妹谈一场恋爱。都怪我还太小了,保护谁都保护不了,小椰子你别怨我,是自己没脸见人,你呀,好好地呆在没有疼痛的地方。
3.
    阿修和斗云坐在绿茵场上,已经是夏天了,过不久筋斗云就要转校了。是阿修约见筋斗云的,这都几个月了,阿修的脚伤还没好全,也没有人跟斗云提起过小椰子是死是活,就当她已经死了的斗云内心已经是残缺不全的伤口裂开好多次了。“是金子就会发光,那金子是谁呀,会发光的那个人不会是阿修学长,他比较没志气一些。”筋斗云如是说。在他心里这样说的时候,阿修已经怀疑好久了,是你会相信的,我不过是个写小说的人,我不懂剧本会怎样排演。“阿修许久没有要我买汽水给他喝,是不是嫌弃我害死了一个自己的女人,这我不可否认,是金子就会发光,我是金子,我对未来的要求很高。我不断在心里重复上演的死亡剧目是这个世界曾经能给我的最大力量。”筋斗云的嘴唇抖动着,碎碎念着什么,嘴角正浮现出一丝患得患失的微笑。“学长,”斗云想转移视线,幻觉总是这样侵扰着他,“你想不想喝汽水啊?我去给你买一瓶。”“不用了,”学长拉住他:“你先坐下,我有事找你谈。”“是金子就会发光,我是金子。”筋斗云又抖了下嘴唇,心里默想着,坐下来。“我见到一个女孩,说自己是椰子的妹妹,椰子没死,我判定是这样。”筋斗云头上渗着汗珠,喘着气无助地摇头。“不可能,她在我怀里断气了的。”阿修学长拽住斗云的左手过招,用筋斗云的手打了筋斗云的脸。“你听我说,是她亲口说她住在辛惠家里,她太不懂事了。”“你不用现在才告诉我!”斗云发怒了,不行我的金子又不发光了!我不能行了。筋斗云心里的声音像鲜血一样发干,血的生锈迅速蔓延,直到他本身变得失去力气。“你说她没死,那她找我总可以吧,她姐姐怎样?说她怎样?已经死了,当欺骗我好耍,我才不会再相信一个死人已经复活的谎话,我不需求这样的剧情。”阿修凝视着斗云的脸庞,像一个真正严肃的大人一样说道:“你是诚心跟我作对是不是,我只有一秒钟的时间跟你闲扯,你听好,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没有不可能的事,况且那天见了还好好的,你好好跟她说一下,是不是你明天有空啊?”“她都不来学校上课了,怎么讲话都觉得别扭!”筋斗云露出委屈的神情。阿修学长递给他一根烟,非要他接着不可,“拿,拿着,以后就抽这个,我告诉你呀她根本就是在市里的钟表店打工。”筋斗云刚把烟叼在嘴里,准备接过另一只打火机,“什嘛?你说就那家的?”阿修嘿嘿笑着:“就那家,还能哪家啊,你偷无脸人闹钟那家。”筋斗云抖了抖手腕上的Swatch手表,脸一红堵住了一张抽了烟的泛着口臭的嘴。“不行我得去看一下,”沉默良久的斗云说道,“突然有点好想她!”两个人同时站起身,阿修说“那你千万不要吵架,那女孩子性格倔强的很呢。还有,下周我们要跟水龙头解决问题了。”“在哪边见?”阿修把烟蒂插进嘴里猛吸一口,“我打算啊,把大家约到一起,门口保安在我爸的警告之后已经不管了,咱们下周一就在这里碰面,你去买两打艾丁格过来,记住黑啤。那些朋克仔我已经在这之前叫我们班的嗲嗲妹知会过了。”
    嗲嗲妹是阿修的铁杆粉丝,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阿修后面,筋斗云也听说嗲嗲妹小时候和阿修是隔壁邻居,后来她爸爸欠赌债被上门追债时是阿修的父亲出面解决的,阿修的母亲还将嗲嗲妹母女俩收留在家好几个星期。
    筋斗云决定先去钟表店看一下,他去地下商场买了一顶棒球帽,压住额头,照了照镜子自己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坐巴士去市中心。被留在绿茵场上的阿修拨通了辛惠的手机号码。“喂,哪位?”“是我,阿修,在做什么?”电话那头传来辛惠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是说过了吗,水龙头不会出现了,你如果想要试着交往,我有条件的。”阿修把烟蒂扔在地上,脚把草地都踩扁了,他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说:“我是就这么贱吗?过几天等你出现了我再追OK?我就是知道你的把戏。”辛惠打开冰箱,眼神瞟了一眼窗户,看着胖子水龙头在拧印花手绢、站在阳光下擦哈雷摩托车的样子,哈欠连连地把一瓶钟表规格不一的芯片放进冰箱后,说:“什么啊?你有把戏我没有啊,我男人得罪你啦,你追我的诶。”阿修咬紧牙关,左边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好,那要是我见过你表妹小椰子了呢?是不是你表妹,你说!”辛惠偏了一下头,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她坐在小阳台上,和一打汽水坐在一起,开了的半瓶她小口啜着,想起她和阿修刚分到一个班的时候,嗲嗲妹逗阿修笑她,她经常被嗲嗲妹逗哭,第一次阿修笑哭了,自己买了两包纸巾送给她一包,之后她扇了阿修一巴掌,甚至被嗲嗲妹说成是“这俩人有一腿”,辛惠从那以后就觉得阿修好可怕,可怕到让她觉得一看到他就紧张。“小椰子的事看来瞒不了多久了,我得跟胖子商量一下。”看到胖子进来她猛然惊醒。
    “是金子就会发光,”斗云微笑着念完这半句话,懒洋洋地半靠在座位上,拨通了椰子的电话,占线,还是占线,原来椰子早已把他列入了黑名单,或许椰子换了号码也不一定。斗云的心情已经变暖和了,可是现在他又气不打一出来,准备再拨一通的时候已经到了终点站。下午的阳光像烂成了无数瓣的波西米亚裙摆散开在人潮拥挤的各个角落。
4.
    斗云忘记自己穿着九号蓝紫色球衣,这时候他拐到人烟稀少的钟表店那条街,是椰子的感应更强一些吧,这时候的椰子正在库房的抽屉里搜索旧的钟表机芯,她的嘴巴里有点黑色的机芯油,从库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嘴巴上还挂着点腥甜的锈味,左胳膊被锁扣挂了一下,顿时有银红色的血液从手臂里流出来。她突然愣了一下,感到店里的颜色和气场发生了变化。“蓝,蓝紫色,球衣,九号。”椰子慌张地四下张望,那几个字眼冲口而出。受伤的胳膊手里握着三颗机芯,右手捂着伤口。斗云站在敞开的玻璃门口,视线里全是冲出来站在他面前紧捂着胳膊、攥着小拳头的妹妹头女孩,不是小椰子吧,她的嘴怎么黑乎乎的,发型也变化太多了,瘦削如冬天的树枝,白杆杆是金子般的女孩。冲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站在原地离小椰子三米的近距离位置的“你的嘴怎么黑乎乎的?”对,斗云要的不是辩解,不是她要说的那句“我是椰子的表妹”之类的鬼话,而椰子此时正全身颤抖,是金子就会发光,那个女孩已经不再懵懂了,到底是距离在打磨美丽的光环,还是筋斗云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我们很快会得知。
    “我,”椰子在飞快地照了镜子后,手松开了胳膊,几粒旧机芯从拳头里掉了出来,“我吃了,东西,没有擦干净,我,不是我,是我才吃过东西,就在后面的库房。”椰子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忘记了现在他们俩必须不认识彼此才对。她笨拙地打着手势,筋斗云突然皱起眉头,声音稳稳地淡淡地提醒她“你忘记疼痛了。”“啊?我不痛啊,什么什么疼痛?”椰子的银色眼泪第一次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筋斗云表情怪异地瞄向别处,外面的阳光喑哑了一下,他帅帅地回过头来,突然冷笑着走上来,拉着椰子的胳膊,“你会错意了,你在流血耶!”椰子想挣脱“你胡说什么,我正在上班呢!”突然的害怕攫住了自己的心,她突然好怕说出什么话会让斗云不认得他,会让面前的蓝紫色球衣不见了,而筋斗云此时也忘了他之前还挺想掩饰自己戴了顶棒球帽。

    俩个人就那样手牵着手走在夕阳下,今天的烈日红火,椰子的脸颊有些许疲惫,长得已经有斗云肩膀高了,留着妹妹头,蘑菇形的,头发下面嘴唇血红血红的,斗云仔细看着,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同时皱皱眉,“你为什么不来学校了?是不是想逃避我?”椰子步履乱了一下,咬着嘴唇,摇了下头。斗云一只手拉着椰子,另一只手把她的脸拨转过来,“你看着我,要不是我,你不会活过来了,我清楚地知道,关于无脸人闹钟的神话我听说过的,你吃过芯片对不对,是谁给你吃的啊?”椰子眼睛里噙着泪水,声音颤抖着,“是辛惠。”随后决绝地直视着他,“你告诉我,为何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吃芯片才能活下去?”斗云若有所思地放下手,喃喃自语“原来是辛惠。”椰子继续说道:“所以我只能吃下一粒芯片,我的身体不再是曾经正常的样子,我以为是我有所不同。”斗云抢白“你是说过你喜欢我的,现在呢,你要跟我分开走了吗?打算就瞒过整个世界,不再与我玩了吗?你太任性了。”椰子侧身用手捂住耳朵,“不要再讲了,我见到你就已决定不再说谎,我很痛苦你知道吗?我已经不是我自己。”筋斗云捏紧双拳,一拳打在树叶上,随后对着椰子侧影说:“我已经疯了,多久你知道吗?我整天念着是金子就会发光,我以为我可以卑劣地忘记我送你去死的那一天,可是我的痛苦漫过了我的全世界,对于你,这算什么呢?”椰子只顾着哭泣,瘦弱的肩膀往下滑去,她蹲在地上很久起不来。“我要去东城念书了,我以后会做明星,我父母已经帮我安排好了,下次再见你,应该又会下雪,我要你现在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准备陪我去看雪!”斗云话还没说完,椰子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留下正在隐忍的筋斗云朝街对面奔跑起来,一辆卡车驶过来,挡在了吃惊的斗云和椰子中间,随后椰子消失进夜暮里去了,筋斗云吞咽着干涸的喉咙里面少许口水,在心里默念着“椰子,椰子,椰子······”念着念着不知是亲切还是温暖,他俊美的脸庞浮现出一抹忧伤的笑容。
    椰子不得不离开钟表店了,老板只是感到很奇怪,究竟椰子这样一个女孩偷钟表机芯是为哪般,她又不会做生意更不可能买卖机芯。“偷来做什么用啊?”老板俯视着眼前的女孩,椰子的拳头攥得很紧,手里面还有刚偷的机芯,老板被吓了一跳,还是决定语重心长地劝她“原来偷机芯的是你啊,你哎,唉,以后怎么办呢?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吧。”“可是,可不可以让我买你的机芯呢?老板!我知道你有的是,我可以买的。”钟表店老板以为她只是想要挽回尊严,可还是觉得好奇怪,“你究竟要拿机芯做什么?你都失去工作了,让你姐辛惠给你买啊?什么怪癖啊?”钟表店老板觉得想不通,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怔怔的样子,问她:“你是不是疯啦?走吧,这里给你扣除后的打工钱,回去吧。”椰子接过那一叠薄薄的钞票,用手背反复擦拭眼泪,双腿沉重地挪向门口。
5.
    在家里哭了一个星期,椰子还不敢出门,像傻了一样撑着头躺在沙发上,辛惠说话她全都听不见,辛惠有一天买了一盒不同尺寸的芯片回来,“总是要我喂你,你还想不想活啦?”“姐,不要吓我了。”椰子语气冷淡地喊了辛惠一声“姐”,辛惠开心极了,在表妹脸上掐了一把,随后出门去赴阿修的约。阿修曾经以要将椰子身体变异的事传出去相要挟,辛惠恨不得把阿修千刀万剐,可是在阿修心里,只有单独跟辛惠在一起才是他要的,他为此可以不择手段,就算辛惠恨他。

     椰子见姐姐出门了,从大腿下面拿出小手机,在黑名单里调出筋斗云的电话号码,她拨过去,直到电话那头传来缓慢的“嘟,嘟,嘟”的声音。“喂,斗云,可以出来陪我走走吗?”斗云犹疑不决的声音传了过来:“哦,我在东城诶!你怎么了?”椰子的心情瞬间低落下去,“哦,我好久没出门了,你好,再见!”斗云心里莫名地静止了半秒钟,他挂上电话,渐渐感到心情浮躁,今天正好和新学校同一个偶像组合的同学约好去练歌房排新的歌曲,他拧开手边的音量旋钮,一首欢快的《Hello》日本歌曲从耳麦中传出来······        辛惠站在剧院侧门等了半个钟头,突然刮起了大风,她躲在墙隅,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不断用手指捋着头发。这时候面前的光线开始摇摆,地面上出现了七彩的颜色,身后两双脚站定,辛惠觉得不对,就转身直视面前的两个人,嗲嗲妹手里牵着一把鸡尾酒颜色的彩色气球,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抢不过我的!阿修哥送我的气球你总看出来了?”阿修眼睛狭长,只盯着辛惠的头顶,双手插进裤兜里,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自然地吹了口气,“辛惠,陪我去喝汽水。”嗲嗲妹一只手挽住阿修另一只手来牵辛惠的手。辛惠眼睛瞪着阿修的衣领,“好,你给我记住,下一次没如此简单。”甩掉嗲嗲妹的手,径直朝前面大踏步走去。嗲嗲妹在身后发出“嘿嘿嘿嘿”的笑声。阿修叫她“闭嘴!”
    喝着汽水,三个人坐在太阳伞下,阿修不断地说着学校的事情,辛惠随口应和着,毕竟嗲嗲妹在跟前,她无法提及表妹身体变异的事情。不久,辛惠提出离去,“是时候走了,有事情下次再约吧,我没有闲工夫继续耗下去。”“先喝完汽水,别都浪费了。来。”阿修作势要给辛惠喂下去。“够了!”辛惠生气地拍了下桌子。“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我们一起在桥头散散步,沿着江边走回去,怎样?”嗲嗲妹拍着双手,“好诶!”辛惠考虑了一下,“好,你,走在我们后面,我有话同阿修说。”她用食指指着嗲嗲妹。嗲嗲妹做出夸张的表情,差点要哭了,嘴巴长得老大老大。“好啊!”阿修翻着白眼,站起来对辛惠伸出一只手,见辛惠没反应,就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辛惠冷笑着没动,阿修一用力把她拉起来,“走啦走啦。”突然,辛惠的心在桥上傍晚的华灯初上时就释然了,她喜欢在这样的时候散步,虽然面前这个人是前男友的死对头。“你跟我见面也会变得如此开心,难得。”辛惠松开他的手,没说什么,笑着捋头发。“以前你介意什么我不管,反正你始终都要做我的女朋友。假如你愿意的话。”“我不愿意!”辛惠抢白他,侧转过身来面对他,“你以为这样能怎样?嗲嗲妹,你看她若有所思地跟在后面那么远。难道从一开始我不晓得你是属于她的?”阿修定格了一秒钟,手势乱着想打辛惠又想要抱她想要吻她,情绪激动而复杂。嗲嗲妹见俩人僵持在那里,手一松让鸡尾酒彩色气球从面前飘飞了起来,她迎着风大喊:“阿修哥哥,喂!”她用力摆手,“气球飞走了啦!啊!”阿修听见身后的叫喊,下意识地转过头,这时候嗲嗲妹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一个跨栏的动作,搂住阿修的脖子亲了一口,然后傻傻地对着吃惊的辛惠咧嘴笑。阿修忙拽开她的胳膊。辛惠忽然觉得好丢脸,兴许是觉得自己也许是多余的,她转身走开了。走了一两步突然心碎掉了,她在桥上奔跑起来。阿修站在原地停止了心跳,觉得一切这样荒诞无稽。嗲嗲妹眼圈红红的质问阿修:“到底我算不算你女朋友啊?”阿修阴郁地转身走了,江水像一曲美梦前的钢琴曲,Brain Grain的Summer。流动得如同碎牙泛着白色琴键。
    椰子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筋斗云已经是东城小有名气的偶像团体的成员,追他的女生一大把。即便没有机会见到他,椰子也想能够去东城看看,或许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会更有生活下去的勇气,这些日子以来椰子都过得好沮丧,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秋天来了,兴许没有机会的椰子也开始感到一丝绝望,她去以前的学校走了一趟,想找阿修要筋斗云在东城的地址,筋斗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给椰子任何消息了,椰子也不好意思主动打电话给他。就这样椰子偷偷跑去学校找阿修,不过阿修并不在那里。嗲嗲妹见她过来了,感到很奇怪,心想:“听说辛惠的表妹都死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难道这就是阿修哥说的那个椰子的表妹呀?”嗲嗲妹跳过去,猛地一拍椰子的肩膀:“冒昧地问一句,你就是椰子的表妹吧?找我阿修哥什么事啊?还有就是你表姐怎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呢?”椰子“啊”得一下脸涨红了,她跟嗲嗲妹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打量,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女孩是个很好的女孩,决定向她倾吐一番再离去。
    椰子毕竟是个单纯的女孩,她拉着嗲嗲妹就往操场跑,“你跟我来!”椰子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嗲嗲妹,嗲嗲妹就一个劲儿地“啊!”后来她觉得也许椰子当初的确并没有死去,只是脑子被车撞坏了,于是她略微有点儿害怕地捂住了耳朵。“我知道你会不相信我,可是我还在想去斗云所住的城市看看,我就快要活不下去了,真的。”椰子难过地垂着脑袋,一只手撑起下巴坐在落叶黄昏中,嗲嗲妹见她有一点落寞的样子,又有一点心疼又有一点使坏地说:“诺!还好你没同我阿修哥说过此等异闻,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自己去东城生活,不一定要筋斗云的地址。”椰子水晶晶的眼睛突然回过神气:“真的想,就是你说的,自己去那里讨生活,不告诉任何人。”嗲嗲妹微笑着对椰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对辛惠的恨似乎还没有过去。“那你含一块给看看呗?”她的眼睛里闪动着坏坏的光环,时间凝固住了。“椰子我是说话算数的,只要你在吞下芯片的瞬间没有吐出来,就认可你哩!”椰子眼睛转了一圈,叹了口气,“小case。我马上就能证明,可是你要保守秘密好不好?”嗲嗲妹凑近她的脸:“你吃下去!劝你直接点儿,啊!你再磨磨唧唧的我就出卖你咯!”椰子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拿出一粒银白色芯片蓦地放进嘴巴,神奇的事发生了,在唾液的作用下,芯片溶化了。是椰子的心突然溶化了吧,毕竟我们看不见里面,她的喉咙抖动了一秒钟,黑色的机芯油就流进了小舌头,又顺着往下流,到了胃里头,给心脏以供给。
                                                                                                     6.
         “你会陪我去看雪,不会消失,雪不会融化,我也一定能爱你。”说完这句话,筋斗云细致的皮肤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我在你身边了,就会变得平凡,这一切有任何疑问吗?我的蓝紫色九号球服还在,愿为你而保留,虽然有些小了。但我会穿给你看的。”最近斗云总是感觉得到椰子的存在,好像她身上的气味不停地扑过来。“你的气息存在在我的身体里某个部位,我会嗅得到吗?好想在窗边瞧见你的模样,沐浴在阳光下是你的脸就好了。”随后他就出门了。
        嗲嗲妹在东城的好姐妹是在一个私人会所做小姐,她介绍给椰子让椰子去找她。这样也好,椰子本来不准备发短信通知斗云的,这下看来更不必了。啊,她想了想,斗云都长大成人了,不再是那个蓝紫色球服了,没准儿已经当大明星了,能碰到自然好了,遇不见就只能怪我粗心了,他也许不在乎我的出现会给他带来什么。在路上想了想,就到了东城车站,她见一位穿着打扮暴露的妞朝她迎面走过来,脖子上围着一条裘皮围脖,椰子主动喊她“青草姐姐,我不是嗲嗲妹的同学,不过我是她的……”“好了好了,我已知,”青草挥了挥手,猛地一皱眉,“我不是你们姐姐,我是妹妹OK?那走吧。”
        椰子身上没有带多少东西,就住在青草的寝室,一个角落里,一张灰色的沙发上,睡了一觉到了下午。青草掐了她吊在外面的胳臂,“诶,起床起床,上班了诶!”椰子眼睛睁开,盯着天花板,“我上什么班呐?”“你今天就要上班了,快跟我去,衣服到时记得要换上,在试衣间里OK,进去挑上。”到了“秋樱会所”,有三个十几岁的女生正在排练待会儿要给客人表演的舞蹈,那首歌是近期在东城很流行的偶像团体“云图”的“初雪花之舞”,真是好巧哦,斗云就是这个团队的主力,椰子表情木讷起来,吧台的男人注意到一个新人不自然地看着排舞,“在想什么呢?还不快去换衣服。”“更衣室在哪边?”“背角就是。快去吧。”三个女孩猛地甩头、转腰、挥着细嫩的小手,伴随着歌声发出“铃铃”的笑声。椰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青草突地冒出来,一探头:“你给我进来!”椰子觉得时间一慢下来,就知道时间不多了,芯片还有三颗中等大小的,如果不能在半个月内搞到钱,她就有可能丢失性命。椰子背着身吞下一颗芯片,恢复了很多,走进更衣室,怯生生地问道“青草姐,我穿哪件呀?”青草怪异地瞄着她:“你要知道,我是这里的副经理,我必须得给客人一个交代,你有事必须问我,不过我不一定回答。今天统一穿和服,你会打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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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1 21:40:33 |只看该作者
你好,谢谢。
桶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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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6 18:53:32 |只看该作者
你好,永远。
桶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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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15 12:32:00 |只看该作者
你好,再见。
桶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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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12 22:53:42 |只看该作者
我更新了着。
桶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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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13 11:00:40 |只看该作者
是长篇吗?

叙述上比较直白,整体还是推动情节以主的作品。

因为还没看到全文,所以暂时这样判断。
风向一变,我觉得那呛人的火苗几乎要灼烧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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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18 00:01:00 |只看该作者
生铁 发表于 2015-5-13 11:00
是长篇吗?

叙述上比较直白,整体还是推动情节以主的作品。

是长篇呐。是时候该把它写完了。快了,还有三章了。
故事情节已经发展为韩剧的演绎了,我要感谢我的读者,如果不是他们读得我的作品不多,而且还没读完这些前面的段落,我早都写完了。😄
桶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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