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石

落荒猫

雨花石

我醒来，又睡去，雨水洗蓝的城市，在雨中褪色。
有一次睁开眼睛，我看见妈妈在床头打毛衣
她说你迟到了。我口含恍惚想着该上几年级
梦游般寻找养在金鱼缸中的雨花石
那吞吐着台灯橘光的半透明的美
在孩子的房间等待一个发芽的夜晚
九点多人们就已睡着的年代，可以长成树，不生枝叶，开透明的花，一边结果一边留意着
稚嫩的呼吸。它的香味是公园里小孩一样高的含笑
甜甜地，穿睡衣，斜靠手臂睡在他的梦里，等待一个小心的初吻
这个泡泡梦，真的不会破么？荧光小兵收起降落伞
提防着呼啸而来的台风。
雨从窗户的缝隙灌进来，父亲和母亲提着拖把和抹布闯入，守着地板发光的积水
黑色鱼群穿过水下的甘蔗林，秘密地集结在
童年最后的防线。因为醒来是
人们对着天空举起彩色盾牌，而我在异乡
看着石头螃蟹般随漫过的潮水爬向深海

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