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碟与6

chimai

捕蝶与6
     ——那些女孩穿过小溪的时候
一  
我看见黄色，白色，黑色，白色通常与黑色互为墓地，因而实际上，当它靠近影子，发现黑色意外地颓丧而无味，仿佛一枚发霉枯哑的果核，黄或者就可能说道：淡睡的雨雾剥蚀了水泥台阶，沉檐，石槽，大片剥落的猪毛石灰墙皮，小路追上菜园，菜园与墙徘徊，那是阵阵离索的血管，灰云如一张张含满水的嘴巴，游来游去，我想起空气和小悬坡，有一些和我有关的褐黄木块在空中碎裂和飞散，这样我感觉到的空地越来越少，晾晒者也朝其他地区的屋顶和光秃的天台迁徙。阴天是寂寞的盛日，想起咳破喉咙的阶梯上栖满猫头鹰，植物蜗牛，渣滓的旗鼓，懒粉，凹槽，布满绿地衣的小天井，十片向日葵病叶子，其他的地方正在漆涂中。也会有纬蛛丝化，飘到看楼的挺闷的脊椎上，雨复活湿润的身子，在空气中淡淡的裙裾。去参加一个绳梯上的聚会，鼠王从绳子上放下油来，然后宾客们用舌头啮咬住绳子（一大串多么诱人的风鼠），深处敏捷的舌头灵巧地吸出绳子里的油，噗嗤唏哩哗啦，簌簌，后来就被其他的记忆给遮蔽住了，我就常常东张西望，树们从丝茧中挣脱回到大地的季节，那季节其实风有很多种，有些是空的，有些却装着虚噪的音信，使蛇们跃跃欲试，不停地在幽暗的石堆间吐着信子，我是说蛇嘛，不是，我说的是那些堆砌的事物中一定有你终生都不愿回忆的怪穴。墙就不说了，除了供苍蝇，小天蛾产卵，布撒下密密麻麻的集体宿舍般的营地，出生在那样的环境，你除了抬起你幼小的可笑的仿佛很惊慌的脑袋朝人群之上看，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为了防止因为慌张而想哭（就像在风里扔出一块石子）就一直清楚地数着时间，睡觉，等待臃肿的盲蛾爬满身躯，（怕镜子的大树在天空中何时会摇晃出现）这样，他们或者就叫我：守。而收音机里说道：那日沙暴横行，这是我们能认识到中第一个命名：那日沙暴横行，我记得并渴望着给谁带去音信似的，彷徨而宁静地在风中睡着了，身子慎重的中午。次数可能已经不属于那些白洁的队列了，就像6，6一直沉浸于对自身大部的空白感，这种感觉像一只惊奇的白蝶突然自我扼断的姿势，巍峨而岌岌可危，而纸团屑们挤在一起，习惯在月光下满地跑来跑去，仿佛一群小动物。6如果用尽力气：当谁已经不属于的那些整齐的队列。这样，谁能像蝼蛄一样热爱的这小块土地，语义，一颗裸露而鸣叫的1，衣线似的河流包裹腐烂的果核。哦，简直是趋之若鹜，聚又四散，你可以想象鼠群突然四散，然后一直混在人群中一个低着头有些忧愁的那个人一下就暴露出来了，他会多么尴尬，红着脸，仿佛想解释他是因为正在沉思什么问题才这样的，并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欺骗者。那又怎样呢，陌生的湿润的哀求，居然变得不可触摸了。这样，我和大家一样，把大部分暴露：空气，细雨，哺乳，拓（太阳很大的一天），碎屑鸿沟，那棵怕镜子的大树突然在天空中摇晃着出现了，碎和棱形镜子们纷纷扬扬发出哗哗碎碎的声音。

（漂山泊溪的小组成员们，带走了松果和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