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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宜盛文集:随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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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0 21:46:04 |只看该作者
<p>响水</p><p>艾略特说:"四月是最残忍的一月",时常被我的同时代人所提及,在我这是第一次提到,翻译的文笔,残忍,怎么解释?"四月里阴风呼啸,我没想到在四月还会有阴风呼啸",昨天是多么冷的一天,今天早晨起来,一道阳光,穿透窗户,铺在地面上,外面的风还是冷的,一种对事物的双向的反思会使人在日积月累中变得过于老道,总是从街面上穿过,裹着一件防寒服,从去年的十一月到今年的四月,几乎就是半年,北京渐向了两个季节里去了:夏季和冬季,匆忙与漠然的人们的脸,只有从那些临街的房子里飘出来的歌子,仿佛亲近些.这些泉水一样丁丁冬冬流淌的歌子,是响动的水,漫过世界的漠不关心,一切在庸俗里庸俗着,我也渐向了庸俗里去了.<br /><br />我差不多有五年半的时间没有坐过火车了,2001年的正月,从烟台的一个小城的小站上登上一趟已经忘了班次的慢车,返回北京,就再也没有去到站台上去,一扇门重重地关上,从此不再打开.我曾在一个小书摊上见到一本书,书名叫&lt;&lt;离乱之秋&gt;&gt;,作者好像是一个叫石英的,里面有一些插页,一个人坐在寒瑟的秋天的风里,一块水边的大石头上,给我留下了印象,响动的水,在秋风里涌起又埋下的水,飘泊成了一种宿命,女人们晃动的衣裳全在另一个世界里了."你是那个终于走向了荒野的人,远离那些必死的泥沼,在寒荒大漠里捕捉吉光片羽.你是明智的,但绝不是最好的".</p><p><br /></p><p>2006/4/12中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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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0 21:46:45 |只看该作者
<p>吹过暮晚的风</p><p>一个人在外面飘泊得越久,就越是经常地想起他的家乡来.<br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p><div></div><div>家乡的五月,槐花在大马路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我骑着车子从一棵路边的槐树上折下一个枝子,几个从城里返回乡镇的妇女扭过头来和我开着玩笑,他们三十多岁,健康活泼,我们家乡的女人大多是水灵的.我一开玩笑,把他们吓得扭过头去骑车子跑了.晴朗的午后的天空下弥漫着槐花的香气.<br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div><div></div><div>我时常骑着车子在城郊的开阔的柏油马路上兜风,身边是飞驰但并不拥挤的车流,大卡车,长途客车,吉普车,130和贴着地的小轿子,像花花绿绿的甲壳类昆虫,环城车和零星散落的站牌.<br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div><div></div><div>夏天晚上闲暇无事的时候,父亲就带着我们一家人到荷花湾去玩,桥上是摩肩接踵的人.卖羊肉串的家伙操着半生不熟的西北口音,"味道好,味道好",可能是这三个字,这也是父亲穿凿与揣测的,我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桥头挑起灯火,湾里的睡莲开了,边上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浮萍,它娇媚的姿态更加平添了夜的安适.桥头的公园里是五花八门的乐子,时常能碰上熟人,便将我们兄弟夸奖一番,父母听到夸奖的话就很高兴,父亲总要停下来看看两个儿子,像检阅两个小兵.<br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div><div></div><div>我当然是不太喜欢热闹的.一有机会就溜出家门,骑上车子,沿着城郊的公路径直骑过去,每每是在傍晚的时候.夜撒下一层薄纱,蒙在每个人的脸上.晚风里,姑娘们愈现得娇艳了,娇艳中带着神秘与悠远......</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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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9 19:52:17 |只看该作者
<p>海上的流金</p><div>再一次,站在你的身边,傍晚的海,海上涌动的流金。那时候,我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流浪在这座海滨城市里。在一家熙攮的大厅的门口,她突然不知从哪儿出现,美丽与热切的脸,“想不想跟我来?”我没有跟着她走,只在刹那的迟疑间,她就小时了,在人群里。傍晚的海,海上涌动的流金,愈来愈大的声浪,扑到堤岸的波涛,我不得不退后了……<br />&nbsp;&nbsp;&nbsp;&nbsp;</div><div>堕落的生活!我有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刀剑林立的黄昏,泼洒在石头上的血,他坚信他付出的代价将等同于他所得到的回报,胸前滴淌的血,划到肋骨的刀痕,逐鹿中原的人!难道你所为作的就真是一份向上的事业?你甚至不看一眼那些在你的刀剑下呻吟的人!你是盲目的。<br />&nbsp;&nbsp;&nbsp;</div><div>生活的度。我将舍弃那些貌似壮观与热烈的火,走向真正的水,它流淌着它自己的纯净,它自己的从容,跨越它所置身的时代,它置身于一切时代。朝圣者奔波在他的路途上,终于有一天他恍悟了,他要朝拜的恰恰是他自己,他看见在身上闪烁的太阳的光。他端起手中的杯子,饮下杯子里的水。他放下包袱,瞩目傍晚柔和的斜阳。</div><div>人们在谈论爱情!城邦里的人在谈论爱情!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他混杂在人群中,伸长了兔子一样的耳朵,像他在上路前倾听人们谈论圣颜一样。他的目光停止在人群中的搜寻,“想不想跟我来?”,他在一个姑娘的耳边低语,姑娘笑者跑开了,他追随她来到海边。<br />&nbsp;&nbsp;</div><div>傍晚的海!他们谈起圣颜、爱情和海上的流金。他说每一片流金都是一个梦,无数个梦在海上,这是海最动人的时刻,你看到了吗?一只鸥静静地栖落……</div><p><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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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9 19:53:53 |只看该作者
<p>通票</p><p>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应该也还是一个理想主义延宕的时期,我在单位里看电视,&lt;&lt;无字的信&gt;&gt;,名字我至今还记得,那时的诗意是浓郁的,无字的信印象中是一块怀表.我对外部世界的好奇心不是很强,只专注于自己的玩耍,打扑克,拍烟纸,我印象中我在少年时代热衷的是这些东西,我肯定不是的一个情意缠绵的少年,在我眼里,那是病态的.我的耳边时常响着树雄心立壮志的高音喇叭,我对此也不是太上心,玩吧,一天到晚就是玩吧.我不学,只要稍一用功,功课就很好,我听老师们说我功课多好多好,人又好,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只对玩儿感兴趣,只要是玩儿的,蹦杏囫,翻小瓷砖,弹玻璃珠,碰腿(一条腿立着,另一条腿搭在它膝盖上,两个人撞,看谁能把谁撞倒),翻手(俩人拍手,一只手搭另一只手上,猛然抽出来,到上面去拍他的手背,他赶忙躲闪,躲闪不及就要被狠狠地拍一巴掌),而且我还有一个特长,好吹牛,这就跟我好给同学讲故事一样,在同学们中间是很有名的.有一次在新华书店那条街的一家书摊边上,碰见潘志义和另外的一两个同学,他老远叫我"专家",弄得人家都看我,让我很不好意思,我当时没准还真有点荣誉感,他没把吹牛的底抖出来我就很感激他了.这些大概也就是我的性格了吧,谁也不摆,谁也不搭理,功课稳居第一,有不服的,李洪波就是一个,他哥哥当兵当到连长,他就到处吹,跟我碰腿从来没碰过我,我们还打起来了,打出血来,他也像会两下子的,要不他那么干瘦根本不是对手,他终归也没打过我,他知道我以后是想干大事的,他就说我以后是干不了大事的,语气还那么肯定!二十多年了,我至今还记得他!</p><p><br />2006/6/28下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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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9 19:54:47 |只看该作者
<p>谁在夜里敲打我的房门?</p><p>谁在夜里敲打我的房门,谁就知道,我已经死去,这个活着的,不是我,是另一个人.煞白的脸,像一个古代的幽灵,在夜里漠然地转动.岁月的深!命运的深!苦痛的深!</p><p><br /></p><p>你一定是因了那饥渴了.门环上抖落下一些蛛丝,在我的床脚和桌脚,密密地结了它们的网,我在夜色里站起,晃动着一张木制的面孔,命运的摆件与玩偶,因了命运的沉重的苦!</p><p><br /></p><p>你脚踝上铃儿的叮当,我是听到了,却是与我无关的.你误会了,你把门牌上的"7"看成了"1",你要找的不是我,是那另一个人,他在原野上雀跃欢呼,你终不是为了苦闷而来的吧.</p><p><br /></p><p>我听到你低低的啜泣,在很深的夜里,我终于恶了你的啜泣,推开另一堵墙上的门走了.</p><p><br /></p><p>愤怒的拳头击打着我的房门,你的男人们带着火把与刀剑来了.屋子里没有灯,没有生火的灶,只有一口煮饭的锅,粥冷了,有些困乏,冷的指掀动一页缺角的书,我本来仅仅是回来做点饭吃的.刀剑落下,在另一个人的颈子上.</p><p><br /></p><p>2004/8/2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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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0 02:37:59 |只看该作者
这样的东西,写得再多也是废纸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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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1 17:16:43 |只看该作者
小家伙儿还挺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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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1 17:23:37 |只看该作者
<p>林中小憩</p><p>我在林子里休息.这是京西北的一片茂密与广阔的丛林,临近山区,在三面山的环抱里,除了零星的村庄和一条环山公路外,剩下的全是高大参天的树,夏天极浓密,蔟叶遮蔽,到了夏末秋初,依然不改蓬勃的态势.路边点缀着紫叶李,大月季和一些小的荆条类的灌木.各种花开得极娇艳,蓬蒿又多,从路边的小山包上向马路上倾斜过来,全都是半人高的那种,现出层次来了.</p><p><br /></p><p>我在丛林中小憩,支下车子,随意地踱着步,广大的绿向生命靠拢.</p><p><br /></p><p>2004/9/6</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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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1 17:24:29 |只看该作者
<p>微雨</p><div>雾一样的雨不疼不痒地落下来,唉,北地的七月的末梢哟!我认出了那个人的面孔,在重重吐出的烟泡里,我当初竟放过了他。我听到更多的声音在向我呼喊:“你愧对了我们!”或许我不配做他们所期望的那个人,我对于许多事情向来是漠然的,也或许并非向来,而是从那以后。<br />&nbsp;&nbsp;</div><div>雨仿佛已经没了,院子里现出干净来,傍晚的些许的明亮,屋子里的灯。我的头有些昏昏沉沉,我在使劲忆起那个人,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言谈,以及他在无意间暴露的生活中的细节,他究竟背着我干了些什么呢?呼喊的声音:“你辜负了我们!”我辜负的人毕竟太多了,再加上几个好像也没有什么。我的头开始疼了,他的烟眼里的确流露出可怜的目光,可怜是感性的,虽然黯淡却依然是火。难道我还负有掐灭人世间的火苗的担子吗?那样我成了什么?一个暴徒!<br />&nbsp;&nbsp;&nbsp;&nbsp;</div><div>雨毕竟停了,只有檐上的水还在一滴滴落下来,它们的声音里偶尔掺杂着鸟雀的叫唤。我放走了他,不错,我的确放走了他。我认为我是正确的,那些对于我的指责是错误的。那个后来的他不是我放走的那个人,后来的一切与我无关!坚定的铁一样的声音。屋子里潮极了,两床褥子揭去了一床,只剩下一床勉强干松点的。小狗从古旧的书架底下钻出来,它刚出生的时候只有巴掌大小,现在有一个半巴掌大小了,它长得真快啊,活灵活现的小家伙,会像小花猫一样撕扯我的裤角。<br />&nbsp;&nbsp;&nbsp;&nbsp;</div><div>雨不会停下来的,它暂时的离去不等于它将永不再来,经验告诉我们,它总是要来的,有时在院子里,有时在水边,豆大的雨,落满灰衣。父亲从田野里走来,默默地打量着我,然后过去了。“你只要放了我,我会感激你的!”难道我是一个不具备一点宽容的人吗?难道我能眼看着另一个我消失在自己的手上吗?我的匕首狠狠地划下,拉断了他的绳索,他在逃走的一刹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会感激我的”,我相信这是一个基本的事实。</div><p><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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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1 17:25:48 |只看该作者
<p>路过</p><div class="cnt" id="blog_text"><div>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大约七岁时随父到城里念书,这七年间见过飞机,但都是天上飞的,这是制造业的产物。有一次飞机飞得很低,在村子上空盘旋,可能快没油了。我们一帮小孩子拿长杆(可能是竹竿,业可能是玉米杆,记不清了)准备把它打下来,好象最终它还是飞走了。摸过汽车,这也是制造业的产物,对汽车尾部上的一个零件特别感兴趣,拿在手上反复插了两下,记得也就这些了。<br /><div></div><div>对大烟囱和炉渣的记忆总与父母联系在一起,可能是从公社到农村,也可能是从城到乡村,我在七岁前是否进过城,已记不清了。大烟囱相当高,我们从它的附近隔得较远经过,它对于我是神秘的,烟囱是农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大烟囱却是在农村见不到的,红砖经年累月颜色已经灰暗了,甚至现出些白,顶上是黑乎乎的一片。炉渣堆成了小山,很高很多,在乡村通向公社的路上,我怀疑那是大炼钢铁时的产物,到七十年代还保留着,乡村公社的进度始终时缓慢的。</div><div></div><div>吸铁石、小钢锯、瓦斯灯,这三样东西都曾经引起我的兴趣。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小亲戚从公社他父亲上班的场子里拿回一个小钢锯,我就突然觉得这个家伙不一般了,洋气起来了,在一段时间里,拥有一根小钢锯成了我的梦想。瓦斯灯在年节上见到过,在一个叔伯二舅家里。我玩得最多的是吸铁石,但细写又没有什么可写的,就是吸铁末子罢了。</div><div></div><div>我在二00一年的秋冬季住在昌平东小口的时候,有一次骑车子去小汤山,到新华书店里背几个单词,在骑回来的路上,见到一个螺母,突然想出一句诗来:扔在地上的一个螺母/勾引了堆工业时代的记忆。螺栓、螺母是我在乡村未曾见到的,当然那辆河边的汽车上是有的,但我当时没在意。大量地见到它们是在进城以后的事了。</div></div></div><p><b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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