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
(一)
我确认她走到门口就会遇难
会有骇人的爆炸声、发出耀眼的光
把她从前到后照个透明
那双抓向空中的手
也在我犹疑的瞬间熔化,剩下四下完好、
安静的出口。剩下我和一只蝙蝠倒挂在单杠上
浑身上下被灰烬覆盖,它不准备飞走
似乎留恋着中午的蝉鸣,或者它根本就无法动弹
院子里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人说到母亲又像是说到奶奶
童年的小伙伴挤在院子里交头接耳
而姐姐失踪了,我到处找她
到处都是倒挂的蝙蝠和单杠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跟它的一模一样
它闭上眼睛时激怒了我
因为它的眼泪不可能是咸的
(二)
这似乎完全是一场梦
货郎又在楼下叫卖春饼
他一路晃着拨浪鼓,多么可怜无趣
有时把车子停在路边,用一块旧布盖着筐子
你注意到窗帘、家具、镜子和床
也很旧了,在自由市场肯定谁也不会对它们多看一眼
你站在现在的角度,它们又构成了许多莫名离奇的形状
从黑暗中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气味
堵住所有的路口,你张了张嘴,喉咙上下剧烈地颤抖
甚至对近在眼前的事物也说不出一个字
货郎离开大路越走越远,你甚至把他背影里的
一点点心满意足也看得清清楚楚
宴席结束的时候是深夜两点,最后走的兄弟
搂住你的肩膀,又重重地捶你一拳
后来有人告诉你一切安排得非常完满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1-15 1:13:44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