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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江湖疯狗(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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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九月了,天已经变的凉了好多。可这对我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最多也就是大街上的妞儿们不再穿的那么透明了。不过这样也好,穿得少了就对我的动作更没有感觉了,我就可以更轻松的将她们兜里的钱放进我的口袋里。
阿明说,那些小事尽可以让别人去做,我们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因为我们现在是养狗的人,不是狗。我说我他妈喜欢,他说那你注定了是一条狗。

(一)
我叫风,25岁,不丑,未婚,我是个男人。
我坐在警察局里,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警察。比我英俊,没我酷。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我足有五分钟。我终于不耐烦了说:“看什么看,没见过酷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说我走人了。”“我们好象在哪儿见过。”他说。我觉得可笑:“我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警察局里谁不认识我啊,你新来的吧。”他急了:“我说的是你14岁之前。”我已经开始注意他了,可是处于流氓的本性我还是忍不住骂了句:“你他妈烦不烦,我可没时间跟你回忆往事,你们那些金黄色的时光我他妈从来就没有过。”他看起来比我小一点。他说:“你是偷东西了吧。”“这还用问吗?我一个月进来十几次不都是为了这个啊。”“我是这里新来的队长,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我给你个改过的机会,别在让我抓住你,走吧。”
我忍不住看了看他右眼上方的一个伤疤,说了句:“神经病。”

走出警局,一个长相油里油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男人哈着腰走过来:“风哥,咱去哪儿玩?”看着他难看的笑脸我就来气:“滚远点,老子烦着呢。”“可是,明哥让我来……”“你他妈想死啊?”我瞪眼看他,惊得他转身就走。懒得理他,继续想刚才的问题。
我想起了那只眼睛上方的伤疤。
(二)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曾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快乐并安静的生活着。按照常理我应该叫他们做父亲和母亲。父亲是个装修工人,典型的老实蛋,怕老婆,用我现在的话说:“这个男人还算是男人么?他简直就是个乌龟。”记得有次他们吵架,母亲一瞪眼,他就连个屁也不敢放的站在那里,等待狂风暴雨的来临,而母亲是个中学教师,训起人来头头是道,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父亲总是早出晚归的,不是因为太忙,而是邻里的闲话让他无法忍受,他不想在别人说他是个窝囊废时出现。而他不在家时有会有人说他在外处勾引别的女人了。母亲一直认为老实的父亲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可男人是好色的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父亲还真他妈带回来一个女人,长的跟个潘金莲一样不说,还带着个孩子。
母亲为这是在家里大声哭闹,在得知真的无力挽回时,她疯狂的跑出屋外。在那个暴雨的夜晚。

一星期后有人在河的对岸发现了她的尸首。

当时的我只是个混蛋加白痴的小孩,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深刻的记忆,只知道生下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家里又来了另外一个女人,我要叫她做母亲。而那女人带来的好看的男孩,我要叫他做弟弟。
(三)
这个母亲对我并不好,而且叫声很难听。从13岁开始我明白了一切,于是我不再叫她母亲。在这之前我基本还算是快乐的,因为有个弟弟。虽然那女人经常打我。

弟弟是个比我更混蛋更白痴的小孩。总是喜欢和我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每次都被我以小偷的身份一脚踹翻在地。每次他都忍着不哭。因为他知道哭了他的母亲就又要打我了。在他小小的白痴心灵里也知道可怜我,我喜欢这个弟弟,虽然他的名字很难听。他叫阿满。他长的比较可爱,所以我叫他“馒头”。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一个轮回的道理,我知道注定的一切都无法摆脱。就像父亲留下些好吃的给我,被那女人藏起来给阿满,阿满又会拿来给我。或者像那女人欺负我的母亲我无能为力,现在我欺负那女人的儿子,他也总是默默承受。有这样的弟弟我真的愿意放弃仇恨。可我还是跟那女人扯破了脸。原因竟还是因为这个弟弟。

在我14岁弟弟13岁时,我们都不是白痴了,却还玩着白痴时代的游戏。就在我兴奋的一脚踹下的同时我听见只声母鸡一样的惊叫,然后我看见馒头的右眼上方流着血,那是被我踹翻时被窗上的铁丝挂到了,这时父亲和那女人就站在一边看着我。
往日那女人打我的时候总会骂父亲,并让父亲赶我出家门。而父亲一直都不吭声的站在那里,一脸软弱。我不知道是他不敢出声还是不愿意赶我走。可是今天我知道自己闯大祸了。果然,那女人拿着面棒朝我打来,我知道那么粗的面棒打在身上不死也差不多了。于是我避过。然后听见那女人对父亲哭喊道:“你看啊,这个贱种也知道躲,现在就这么猖狂,以后还不杀了我呀。你还要这个贱种干什么呀。”混乱中我听见馒头为我求情。突然间父亲吼了句:“都给我停口。”然后又对我冲出一句:“再不听话就给我滚。”这也许是他这一生第一次发威,可我并不稀罕,我14岁了,再也不愿这样屈辱的活着,于是我也第一次爆发出我的愤怒:“走就走,你他妈给我记住。”
(四)
“风。阿————风!!!”
“谁!?你?怎么会是你?”
“为什麽不能是我?你讨厌我。”
“不讨厌,我最喜欢美女了。”
“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我在想怎么给你写情书。”
“说爱我不就行了?”
“可我不爱你啊。”
“讨厌!”

她叫梅。是我众多女人中最可爱也最难缠的一个。我是在网吧里遇见她的。我只是在聊天室里问她在哪里,她说你把头向左转45度就能看见我了。于是我转过头看见她可爱的眼睛。后来我发现她被道上人欺负,于是就帮了她。而她为了感激我英雄救美就告诉我她的电话,所以她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女人。

她是个大学生,家里很有钱。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的一间大而华丽的屋子里。我不知道跟她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她跟场子里的女人不同吧。她只有我一个男人,而场子里的女人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个男人。可我知道我与她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我不承认爱她。

在她的屋子里。
“阿风,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流氓。”
“不信!”
“怎么不信?”
“你为什麽认识那么多人?还经常去警察局办事,你是不是私家侦探?”
“别问了好不好啊,我都急了。快,快去洗澡。”
“洗澡干吗?”
我不管她一脸迷惑,抱起她放在床上,亲吻并脱光她的衣裳。“现在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吧?”“讨厌,流氓!”“对。好了不要假正经了。”她不再说话,与我紧紧拥抱。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梅不在,我穿好衣服,在她的法式梳妆台前将她的落发一丝丝捡起,放在手中理顺,用丝线扎起。轻轻放在胸前的口袋里,走下楼去。
(五)
路口已经有人在等我。
“风哥。”
我不理他,径自朝前走着。我不是个普通的流氓。

在一家名叫“风花雪月”的场子前我停下。我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在我向前迈出第一步时,我的身后出现了二十几条身影。他们是我的兄弟。他们随我一同进入场子,在歌舞喧嚣中找到这里的老板,我说我叫风。他问我:“为什麽要选中我。”
“因为你的场子的名字中有个风字,所以它应该是我的。”
“那我改名。”
“不用了,一星期后拿三万块来,以后每月一万。我保你生意兴隆。”
“这,好吧。”
我狂笑着离开,在歌舞停顿的刹那,我走出那场子,我的兄弟也消失在人海。

我的场子是这条街上最大的。
“风哥,明哥在等你。”
我推开门,看见阿明正搂着个女人在喝酒。看见我就把那女人推开,我坐在阿明身边,问他:“还开心吧?”他说:“开心。我什么时候不开心过。倒是你,玩归玩,场子还是要管的嘛。”我说:“放心,在这个地段上还没人敢来惹我。”他说:“这倒是真的。好,你忙吧,我要开战了。”他抱着那个女人走出屋外,笑声狂妄。
我看着这一切,看着我的场子。阿明有资格在这里狂妄,我也有。这是我们用血汗打下来的。
(六)
14岁,在我离家出走的时间里。我在街头与狗抢食。在一个黑夜里,我看见一个男人走出这场子,他大声嘶喝着周围的人,像如今的阿明一样狂妄。可他竟然看见我了。他走近我,问:“你是哪里来的小鬼?”我说:“我不是小鬼,只是一条被赶出家门的狗。”他哈哈狂笑:“好!好!你以后就是我的狗。”
我进着这个场子。阿明也在,与我一样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而养着我们的人,大家都叫他做“杰哥”。
我和阿明一直都有个理想。

杰哥对人很刻薄,动不动就打人。出手很重。曾经看着一个人被打断了腿再丢出场子,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直到我21岁那年,阿明和我都不能再忍受狗一样的生活,而那时杰哥脾气更暴躁,因为他老了。面对这个曾经狂妄的男人。我和阿明想让他解脱。

“杰哥,你知道么?我一直都是个有理想的人。”我说。杰哥又一次对我狂笑:“你?理想?别逗了你。像你这种狗一样的人也配谈理想。”说着用鞋子砸向我的脸,我安静的避过。然后听到一声惨叫,阿明已经把杰哥砍倒在地。我看见场子里所有曾经挨过打并愤怒过的人们一拥而上,对着杰哥拳打脚踢。许久之后我们的杰哥被扔出了场子。我听见杰哥的惨叫和阿明的狂笑。阿明说:“杰哥,知道么?我和风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养狗的人,而现在我们是人,你是狗。永远的狗。”

阿明打断了杰哥的腿,然后狂笑着离开。
同我死去的母亲一样。杰哥的尸首被人满发现时已经发臭了。也许他死也不愿意做狗,但在我们心里他已经是狗了。
(七)
老天总是不想让我安静的回忆一些事情。我眼前出现了那个眼上有疤的警察和那个“风花雪月”的老板。
“你是来抓我的?”
“我还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抓你,只是来证实一下。”
我看着“风花雪月”的老板:“你想死吗?”看见我的眼神他脸色发白,颤抖着说:“对,对不起,风哥,我,我去拿钱。”我笑笑说:“你他妈还真行啊。当着一个警察的面说这种话,假如我被抓了你就可以当一个证人来告我,我要没事呢,你又会理所当然的来送钱。真阴险啊。好,你去拿钱吧。”
他走了。

警察看着这一切:“他怕你?”我说:“开场子的没几个不怕我。”他说:“现在我能抓你了。”我狂笑:“可现在你走不出这个场子了。”他半天不说话。我说:“你给过我一个机会,好,我也给你个机会,你走吧。”
他突然问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说:“我他妈一直都这样。”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我以前什么样?”
“你还不想认么?我是阿满。”
“我是玉皇大帝。”
“我是你弟弟。”
“我是你大爷。”
“你真的不愿意认我了?”
“我他妈认你算老几啊。像你们这种人,看上去跟个正人君子似的,骨子里捞了多少老百姓的油水,虚伪。还他妈不如我们这号人呢。”
“是有这种人,但我不是。”
“少他妈装清高,快滚。”
他走了,留下一句话“我一定会让你认我的。”

天黑了,我走出场子。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当年在这条街上我像狗一样的活着。这一切全都因为那个可恶的女人和那个懦弱的男人。
在我做了这条街的老大后,还是喜欢一个人去做小偷。因为单独行动时会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知道什么是害怕。也喜欢一个人打架。在我打别人时会感到痛快,而别人打我时我会记住什么是仇恨。
(八)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梅的楼下,等亮着。我不想上楼,所以我打电话。于是我听见她好听的声音:“喂,请问哪位?”我说:“吆,连老公都不认识了。”“风啊,你在哪儿呢?”“我在楼下。”“怎么不上来呢?”“我烦,你下来吧。”“好。”

我与梅在一家小酒吧里,很小,却有很多人。这是这条街上少数几家不属我管的小场子之一。也是我与阿明的下个目标,因为这个酒吧的名字叫“疯狂的狗”。
这里有很多人在歌舞喧闹中打情骂俏,其中有一个男人声音最大。我知道他的名字叫伟。他染着绿绿的头发,戴着耳环,穿一身紧身衣裤,光着脚在场子中间狂笑。他是另外一条街的老大,也是这个小场子的主人。我不理他,搂着我的女人坐在一个角落里。
“风,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
“废话,没心事我能烦么?不过抱着你我就不烦了,来,让老公啵一下。”
“别这样好么,风,你的眼神很忧伤。”
我呆了呆,放开她,大声叫啤酒。我的声音是很大,所以引来了我讨厌的人。
“风哥也来这里,怎么不让小弟知道。好,今天我请。”
我看着对面的伟:“没事,只是来坐坐,你忙吧。”他像没听见一样色眼看着梅:“风哥,这是你的妞儿?场子里的?看上去很好吃。”我讨厌有人将梅看做场子里的女人,于是我用当年赶走杰哥时的眼神瞪着伟:“你他妈给我滚开!”
“风哥,别生气嘛,别忘了这是我的场子。”
我不想理他,拉着梅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听见伟喊道:“他爷爷的,有种你别跑啊。”我感到后面有凉风吹来,我闪身躲过,看见一只啤酒瓶砸碎了玻璃门,然后我就知道这个场子属于我了。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我看见很多人推门而入,挤满了这个场子,歌舞停顿的刹那我安静的说:“从现在开始每月拿一万块来,我保你无事,要不然你在这条街上所有的场子就完了。或者你现在就死在你这场子里。”伟的瞳孔收缩,良久之后他说了句:“风哥,我错了。”
我抱着我的女人狂笑着走出门去。
(九)
梅的楼下。
“风,你退出,好么?”
“整条街都是我的,一个月几十万,无数的女人和酒,还有几百号兄弟。你以为我放得下么?”
“你放不下的只是那颗寂寞沉沦的心!”
“我有什么好沉沦的,你在说什么屁话。好了好了,上楼睡觉吧,我走了。”说完我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一星期后,风花雪月的老板已经把钱送来了。

我的场子。我在喝酒。我身边有无数个女人。她们都是过眼云烟,一夜欢情后我就不会再认得她们是谁。
“风哥,有个警察找你。”
我不停的喝酒:“你让他滚。”
阿满已经来了:“你不欢迎我么?”我说:“你听谁说过流氓会欢迎警察。”他苦恼的说:“我们出去谈谈,好么?”我说:“我干吗要听你的。”我继续亲吻我的女人。他说:“我母亲已经死了,三年前就死了。”我随口说了句:“她该死。”然后我看见阿满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在你心中她的确该死。但你也终于承认了你的身份。”说完他就流下眼泪。我知道没办法了,只能骂道:“馒头,你他妈混蛋。”他说:“哥,你终于认我了。”我说:“你滚!再不走我打断你的腿。”他站起来说:“我会走,并不是怕你打我,小时候你也没少欺负我。我想告诉你,父亲还活着,他住在101医院里,他只想在死之前能再见见你,他想来找你。”我大声吼出:“你让他去死!他敢来我就会把他像狗一样赶出去。”

梅的楼下。等亮着。
“喂,请问找谁?”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找一个叫梅的女孩。”“这里没有。”“你是新搬进来的吧?”“是。”我心痛的骂了句:“你他妈去死。”狠狠的摔掉手机。

网吧里,梅在上网。在原来的位子,原来的聊天室。我坐在她旁边,像第一次一样问:“美女,你在哪里?”她说:“在另外的一个角落里。”
“你会回来么?”
“这应该是我问你,你能退出么?”
“对不起,我是个流氓,一个没有未来的人。祝你快乐。”
“风,我只问你这一句,你爱我么?”
“我爱,可我们注定了有缘无份。”
我再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十)
命数是无法改变的,我是他儿子,所以我还是去看他了,只是我没有让他看见我,我只是远远的看到一个苍老的身影,身边有一个警察。
在我将要转身离开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哥,不要走。”我不停的走着,跑着。我走进一条幽暗的建筑夹缝里,大口喘息。然后我看见一个身影向我扑过来,我奋力的一脚踹过去,口中喊着:“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然后我看见他抱着头站起来。我突然想起了童年,在那个白痴的年代里,我就是这样将他一脚踹翻的。
“哥,跟我回去。”
“你谁啊你,你说回就回。滚开。”
“他是你爸!”
我指着远处人来人往:“看见了么?他们都是我爸!”
我转身要走,然后我看见他跪在地上:“哥,我求你。医生说他只能活半个月了。你让他看看你,就看看你。”
“他又不是你亲生父亲,你干吗为他下跪。你还是男人么?”
“我不是男人,我是他儿子,你他把我养大的。你也是他儿子,在我母亲死后他就开始不停的找你。”
“你是他儿子。是他把你养大的,他只能在那女人死后才敢来找我?好啊,为了我母亲的死,为了他当年的懦弱。我就是不去见他,我要他内疚一辈子。”
他站起来:“你是不是想让我抓你去。”
我狂笑:“就凭你?一个警队队长?别开玩笑了,你信不信你会比他早死。”
终于我看见他无能为力的眼神,这个眼神让我感到痛快,有复仇的感觉。他说:“好,我不再求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我哥了。再见。”他转过身走了,飞快的。
(十一)
阿明是我的兄弟。他一直都是无情的。面对我们的对手,我喜欢用气势压倒对方,让他们害怕,我尽量不动手,因为那样会有人受伤。特别是我的兄弟们。可阿明的方法是先单枪匹马砍翻十几个,然后兄弟们才动手。所以有时候他一个人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他身上不但有自己的冷傲,还有我的气势和杰哥的狂妄。

阿明正在喝酒。在我的场子里。
“风,过来喝酒。”他叫我。“好,今天我们好好喝一场。”我说。“照老规矩来。”我们的规矩是先喝一杯白酒,在干三瓶啤酒。然后才可以自由的玩。在一阵呼喝之后,我有点晕了。“阿风,你怎么这么不长进啊。这么多年了酒量都没变。”我不出声。因为在剧烈活动时我胸前口袋里有东西露出来了。那是梅的落发,我把它拿在手上,轻轻理顺,呆呆的看着。“哈,风,你还真他妈柔情似水啊,不就是个妞儿吗?场子里多着呢。”我讨厌有人将梅看做是场子里的女人:“阿明,你给我住嘴。”明还是不理我:“你那么痴情啊,我就不信你会为个贱女人和我翻脸。”我急了,拿着啤酒瓶朝他头上打去,嘴里喊着:“你他妈去死。”随着一片惊叫,明倒下了。我知道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倒了,流了点血,却没事。

我在外面流浪一个星期了。
我想了很多事,突然觉得该去见见他了,虽然那是个懦弱的男人。
(十二)
在我面前的是一张苍老的脸。眼神溃散。我知道他快要死了。可他还能发出声音:“你终于还是来了。”我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阿满在旁边说:“哥,你不能这样。”我说:“你滚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那苍老的男人说:“是的,你是我的亲生儿子,这事也只能你我两个来解决。”阿满急了:“爸,您……”老人对他笑了笑,并摇摇头。阿满还是停口了。
“我想将你母亲的照片给你。”
“不用了,你想摆脱么?我对她没什么记忆。我不要。”
“我是对不起你,可我就要死了。能为你做点什么?或者你有事就找阿满。”
“你的罪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也别想让别人为你弥补,你的宝贝儿子对我来说只是一只蚂蚁。”
“你能再叫我一声爸爸么?”
我眼睛发红:“为我母亲的死,为你当年的懦弱,你以为你还有资格么?”
他微弱的说:“你真的要我绝望的死么?”
“我一生的悲哀换来的只是你临死的绝望,你值得了。”
他闭上眼睛,再也没有了声音。我听见阿满撕心裂肺的哭喊。我转身走了。

我的场子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我走近,看见一个面目可憎的人站在我的对面,我笑,他也笑。我狠狠的一拳打过去,看见他片片粉碎,我的手流着血。我跑到场外,看着天大声骂道:“你他妈畜生!”

天下起了细雨,我颓然躺在了场子外面的马路上,再也不愿多想其他的东西了。
(十三)
良久之后我爬起来,听见身后阿明的声音:“风,我们去喝酒。”

在一家中式小酒店里,我与明对面而坐。阿明叫:“老板,拿两杯白酒,六瓶啤酒。”
酒来了,我们都慢慢的喝着。
“风,你知道我最佩服谁吗?”
“杰哥。”
“不,是你。”
我苦笑。
“风,还记得杰哥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么?”
“江湖中人就要冷酷到底。”
“是,我佩服你的原因是因为在我们把杰哥仍出去时,你又说了一句话。”
我说:“我们俩要更冷酷无情,因为我们是永远的老大。”
“可现在呢?”
我不说话,猛烈的喝酒,然后我说:“明,等我收拾一下,三天后,我们的场子就是你的了。”
“为什麽,风,为什麽你要退出,你真的败了么?”
“明,你在乎这个世界,可我不在乎。只有在乎的人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你比我和杰哥都强。杰哥是在挥霍,我是在沉沦和发泄。这世界不属于杰哥,所以他被赶出去,也不属于我。这是你的天下,知道么?你才是真正的黑道老大。”
我喝完最后一瓶啤酒,起身走了。

————————————————————————————
我没有带来什么,也不会带走什么。这世界是我的过客,还是我是这世界的过客,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走进那个网吧。给梅留言:
“苍天之下相爱的人们总不能白头到老,真实的心灵总是受尽磨难,对于我们,离别是无边的痛楚。可是作为这悲哀的种族,我们选择怎样的道路都应该无怨无悔。
如今往日点滴如迷雾般缠绕在心头,我想我会带上那千年不变的疼痛上路。在阵阵冷风吹过发间,望你能感受到一份幸福,在另一个角落里,我心无憾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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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头立志要拿诺贝尔文学奖又想当资本家可现在还一事无成穷光蛋一个的很会浪费青春的长着驴脸的土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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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8 |只看该作者
如果这里边的东西真牵涉到记忆或者什么的,要好好珍惜,如若是瞎编的话,是不是累得不值,虚,做,夸,躁:沉,实,满,润,轻厚,大篇幅的对话也是问题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0-6 16:41:20编辑过]
我是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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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8 |只看该作者
听了你这话我耳朵确实有点发红,脸也确实有点发热,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写这样的群体,在写小说的过程中我确实也没太多体验,我现在只是在摸索或者学习,在此之前,我的文科并不太好,以后还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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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1:58 |只看该作者
或者说我的文科一直都不太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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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没什么不好,拿着诺贝尔文学奖的资本家不是穷光蛋也有脸红,你这么说我也脸红!
我是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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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想说的是,文中那个风的身世却有点类似我的,或者我是以我的感情来写的,只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写成黑道,从小我不算是品学兼友可在老师眼里还算是个好学生,在大学虽然不说全校前几名吧也是年年都拿奖学金。只是一直都喜欢幻想自己是个强者,可能我喜欢那样的感觉吧。至于黑道,恕我不便多说,因为这会扯到我的家人身上。好了,就这样吧,我会慢慢写些有社会责任的东西的,我觉得这也是我从语言形式的把握到思想明确的过度吧。我不会一直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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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向,有责任心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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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2:00 |只看该作者
被骂的时候感觉很尴尬,被夸的时候感觉竟也如此,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是一头立志要拿诺贝尔文学奖又想当资本家可现在还一事无成穷光蛋一个的很会浪费青春的长着驴脸的土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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