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關於哈佛改變博士研究生學制

曾园

<p>陆扬&nbsp;&nbsp; September 26, 2006</p><p>最近一段時間，我接連聽到這邊的研究生向我抱怨哈佛研究生院新近作出的改制決定。改革的主要內容是文科博士研究生只能有七年在校的時間，七年以後則必須離校。這個決定我相信會對哈佛的博士生，尤其是像東亞研究這種帶有雙語性質的專業會造成很大的壓力。原先哈佛的特點是在研究生的管理上很寬鬆，一般唸個七八年根本不稀奇，十年唸完博士的也大有人在。哈佛的學術環境太好，一般人到了哈佛，就是到了純粹的學術天堂，總想多加以利用，即便不全心投入論文的寫作，也希望能多體驗哈佛的學術氛圍。所以以前有人開玩笑說，人在哈佛唸書，十年之內沒人會來問你是幹嘛的，因為總以為你一定在做了不起的工作。只有過了十年，別人才會起個疑問：咦，這人怎麼還在這兒啊？哈佛特有的研究生財政資助的結構也基本決定攻讀文科博士的時間會拖得較長。哈佛規定只給博士研究生兩年奬\學金，以及保證再有兩年的助教補助，所以前後有四年的保證，四年之後，學生則當各想辦法，可以找做助教，也可以找校內校外其他的奬\\學金。但允許學生在學校註冊十年則至少保證學生在這期間可以充分利用學校的學術資源。<br/><br/>和哈佛在財力上相侔而在研究生制度上相差最明顯的是普大（耶魯比較接近哈佛）。普大由於財力特別雄厚，所以以往總在奬\學金上全面壓過哈佛。一旦被普大錄取為文科博士生則一般都有五年的全額奬\\學金（過去是四年，現一律改為五年），而這之後的第六年或甚至第七年都還可以通過做助教和申請校內外的資助來繼續研讀。但是普大也正因為有這種優厚的資助，所以要求研究生在五年到六年左右拿到博士，理由是學生沒有金錢上的負擔（結了婚要養家的話是自討苦吃，不在其列），也不用靠做助教來繼續學業。所以在時間上應該更充裕。普大直到現在都還是這個立場。去年以來普大對研究生在校的時間限制又做了更明確的規定，也就是至多只能在校七年，七年之後則不能再註冊並利用學校的各項資源（圖書館，醫療保險等等）。這一改革有不得已的外在因素，主要受到美國目前對外國留學生管理加嚴的影響，但也有財政上的考量。但普大的基本立場還是認為學生在充裕的校方資助下應該可以在比其他同等級學校的博士生唸得快。但在我看來，普大雖有五年甚至六年的全額資助，要求學生在五年完成博士論文是不合理的，實際上六到七年都算很正常。任何攻讀過文科博士的人都知道寫論文的進度是很難預估的，而且事實上博士生的任務也並非只是寫論文。對於將來要在美國做老師的研究生來說，還有必要訓練教學的能力。所以從這一點來說普大允許學生留在校內攻讀的年限是比較短的。而哈佛雖然學生比較辛苦，唸的時間較長，但哈佛的文科研究生做助教的機會比普大多得多，所以畢業時比較全能，而且學生因為要互相為各種機會而競爭，得到了人事上的歷練，戰鬥力頗強。我雖然不太喜歡很多哈佛博士生的自我推銷作風，實際上哈佛的學術訓練也決不比普大強。但以各種利弊合而觀之，得失之間，正未易言。普大對研究生訓練的單一狀況對像東亞研究這種科目和研讀這種科目的東亞留學生影響尤其大。以來自大陸的研究生為例，哈佛培養的畢業生在美國的東亞學術圈的力量根本並不是普大能望其項背的，相差可說實在太懸殊了，這當然有歷史的緣由，但以普大這麼多年來的種種優勢尚不能改變此現狀，其中的教訓就很明顯了。我相信這和哈佛的比較“殘酷”的環境是有直接關係的，能存活下來的就是最厲害的。而普大存活率很高，但也如溫室的花朵不能與人較量。普大的文科博士生人都很和善，但也多書呆子，會教書的不多。比如我自己所在的系裡這種情況就很普遍，過去幾年中我所見過的最會教書的是安宿媛，但那是靠在多倫多訓練出來的，而非普大的功勞。<br/><br/>現在哈佛的改制，實際是使哈佛朝普大這樣的學校靠攏。這樣無疑會削弱哈佛原來的一些特點。使之和普大相比少了優勢。這也意味在哈佛念博士會更辛苦。因為學校對研究生的資助結構並未改變，研究生還是在第三年後要教書，同時允許寫論文的時間相對大大縮短。但我感覺這種改革還是對帶有雙語性質的專業和各專業內的外國留學生影響最顯著，而對其他很多以西方為主的專業影響並不大，反而可以提高效率，而且這樣做的結果是否也就會使哈佛的研究生的生存本能更是超過像普大這樣學校的學生了呢，將來會更多一時的梟雄了呢？<br/><br/>現在回到和我關係最直接的中國文史研究方面。哈佛東亞系從明年起不招收中國大陸學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決定。關鍵理由之一是學生的語言能力不過關，不能真正進入學習的狀況。我不知道這個政策要持續多久，我的估計是不會超過三年，但以哈佛的地位，若三年之內基本不召大陸留學生也會對美國中國文史研究的結構造成相當的影響。也就是說在未來的幾年裡會造成一個大陸學者在美國中國文史研究界的小斷層。這個斷層很難由包括普大在內的其他學校彌補。而事實上普大和耶魯在招收中國留學生方面也是日趨猶疑。在耶魯學中國文史的中國留學生存活率本來就不高。和十年前不同的是，現在的東亞學系教授在對待將來是否要返回東亞和留在美國的研究生的培養上要求是不太一樣的。前者只要能寫論文就成，後者則要有更多的訓練，這和美國整個學術界越發朝企業式的職業化靠攏有關。我的同事就常問我，你看這個學生將來會想留在美國還是要回中國？我如果回答說應該是要回中國，那那位老師就會做該生要回中國的打算，在論文的寫作的指導上也會有所不同。我當然不希望讓他們有先入之見，但有時實在是不得已，因為如果不這麼說，這個學生的學業可能也就保不住了。所以我始終希望大陸學生來美念書，不管最終安排如何，一定要以在美立足為目標，這樣才能和別人在同一線上競爭。從目前哈佛的這些變化，我推測明年大陸文史研究方面最有希望的留學生會更多地流向普大等其他學校，這當然對原來由哈佛壟斷大陸學生來源的情況是一種良好的調整，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哈佛畢竟是哈佛，由於這些變化所造成的對整個未來美國東亞文史界的力量平衡的影響恐怕是不能小看的。</p>

王敖

<p>耶鲁一直就不招收本科毕业的大陆学生。我本人就是在美国其他学校拿到硕士以后才到的耶鲁。</p><p>耶鲁东亚系确实很难毕业，好多人都是拖下去了。</p><p>不过我照正常估计应该5年拿下。</p>

曾园

就是给王同学贴的。加油并保重！